《[正泽]特别罪案调查科》白易逍

19、第十九章 鼠猫同行

　　就在包正和许成说话的时候，他们身旁的光源突然动了一下。包正下意识扭头看了过去。只见公孙泽就拿着手机站在了他们俩身边，正在用手机拨电话。包正立刻默契地用自己的手机接替了对方手电筒的工作。
　　电话通了，公孙泽对着电话说道：“展超，你现在有空吗？”
　　那边不知道在干嘛，半天没回应。
　　公孙泽又问了一遍：“小展，你现在有空吗？”
　　这次展超答得相当肯定。
　　“听我说，你现在去清水码头的九号仓库。如果仓库里有异能者，全部抓起来带回科里。如果没有……算了，不管有没有抓到人，你都来北山坡这边的建筑工地接一下我们，我们这有三十多号人。”公孙泽瞟了一眼这里的人，包正下手还是有分寸的，虽然一开始都疼得哭爹喊娘的，其实伤的并不严重，也就是疼一疼罢了。真正失去行动力的都是因为被公孙泽打了麻醉，现在正躺在地上昏睡着。显而易见，这么多人他们一辆车是怎么也带不回去的。
　　那边很快答应下来。公孙泽挂掉电话，一转头被包正吓了一跳。这人正歪着个脑袋贴在旁边听他打电话。
　　“小展答应了？”虽然用的是问句，但包正却用肯定的语气说道。明显是听到了公孙泽和展超的对话。
　　“嗯。”公孙泽没好气地推开包正，说道，“他应该会先去仓库，咱们在这里等一会。”
　　包正一耸肩，继续去跟许成聊天。公孙泽就在旁边听着。
　　而另一边，面对白玉堂的威胁，展超似乎压根没得选。反正白玉堂去了也是给他帮忙，展超考虑了一下，就同意了带白玉堂一块去清水码头。
　　他们两个也不需要乘车。展超抬手将自己的宝剑招出来，法诀一打，就见这柄宽不过五厘米的宝剑顿时变大了十倍。展超跃上宝剑，回头一看，白玉堂正抱着手瞧着他。见展超回过头来，白玉堂一扬下巴，冲展超示意：带路。
　　一副大爷模样。
　　展超也没二话，立刻催动脚下宝剑就走。也不在乎后面的家伙跟不跟的上。白玉堂要是跟丢了也不关他的事。显然，展超脾气上来，顿时忘了一件至关重要的事。白玉堂不是路痴，也听见了公孙泽要他去地方。就算他不带路，白玉堂也知道怎么走。
　　于是两个人比赛一般，本来从仙空岛到清水码头需要十分钟，他们俩硬生生砍去了三分之二。三分钟左右就出现在了清水码头。
　　可就算他们来得再快，清水码头的仓库里也早就没了人迹。
　　论寻人，五鼠中卢方倒是有几分本事。可惜自从卢方转世，成了普通人，这个本事就没了。白玉堂不擅此道，寻人还得靠罗盘，但他向来自负艺高人胆大，平常出门从来不带这些东西。不过见到展超完全抓瞎的模样，白玉堂仍是产生了浓浓的优越感。别管擅不擅长，总比完全不会的好。
　　一个没工具，一个是不会。于是他们俩也不折腾，直奔公孙泽说的建筑工地。
　　工地里，包正一边跟这群孩子聊天，一边跟他们说一些有关异能的常识。公孙泽一边听包正他们说话，一边注意着外面的动静。突然公孙泽跟包正同时“咦”了一声。
　　“是小展。”
　　“他还带了谁？”
　　他们俩几乎是同时出声，把许成吓了一跳。许成惊奇地看了他俩一眼，问道：“包哥，你不是土系异能吗？怎么知道外面有人？”
　　包正笑了笑没说话，冲公孙泽一歪头，打了个眼色。
　　公孙泽会意，解释道：“这不是异能，是精神力。每个人都有精神力，但异能者的精神力运用得当则可以感知到一定范围。精神力越强，感知的范围越大，也越细致。”
　　“所有异能者都可以？”
　　公孙泽点了点头。
　　听到公孙泽说话的这群异能者都面面相觑，阳子似乎是自言自语，又似乎是问他们：“我们怎么感觉不到？”
　　包正看着阳子望向他的眼神，眉一挑，关掉手机的手电筒，再度打了个响指。“早就说你们的异能都有问题了。”
　　响指之后，围着他们的墙壁沉入脚下。雨后的空气往往伴随着凉爽，好几个穿的比较单薄的小子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尤其是工地上那种空气中充满了钢筋水泥混合的味道，就更加让人感觉难以忍受。
　　外面站着的是展超和白玉堂。
　　公孙泽和包正面色同时变得有些古怪，他们两个再天才也猜不到来的会是这个组合。这一猫一鼠怎么凑到一起去了？
　　“科长！包大哥！”展超看到公孙泽和包正，立刻叫了他俩一声，走过来说道：“科长，我去了你说的那个仓库里看了一下，根本没看到人啊！”
　　公孙泽显然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因此表情并不意外。
　　“嗯！展超，辛苦你了。”包正抬手捏了捏展超的肩膀，接着一转手就把人拉过来，脑袋抵着脑袋，低声问道，“这家伙是怎么回事？”
　　展超干笑两声，回答道：“哈哈！那个，我接电话的时候刚好被他听到了，他非要跟我过来。”
　　“嗯？老实交代！”包正脸一板，手上加了几分力威胁道。
　　虽然这点力道不足以威胁到展超，但他还是在包正的气场下小心翼翼地解释道：“韩二哥说请我吃鱼，我就到仙空岛去了。后来科长打电话给我被他听到了，白玉堂说不带他来就要我跟他打一架。我怕耽误时间，就把他带来了……”
　　“韩二哥？”包正加重了这三个字的读音，在展超的傻笑中瞪了他一眼，狠狠地弹了一下他的脑瓜子。“臭小子！一条鱼就把你勾跑了？”
　　展超一脸纯良无比的笑，跟包正每次和公孙泽拌嘴后，浑水摸鱼时的表情简直一模一样。分明是看多了这个表情，竟然把它学去了。
　　包正哭笑不得地伸出手按着展超的头晃了两下，说道：“行了，别装傻。”他一指身后的那些人，“这些人都得带回科里去，搞的定吗？”
　　“小意思！看我的。”展超顺着包正所指的方向看了一眼这群人，手指十分帅气地在头侧一划，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接着他两指并起，在虚空中飞快的划过。随着他的动作，只见展超的指尖竟然隐隐约约有光流动。仿佛变魔术一样，那群异能者瞬间就全部凭空消失了。
　　包正一个挑眉，对于展超的法术很感兴趣。问道：“你把人弄到哪去了？”
　　展超眨了眨眼，指了指自己的裤子口袋。神秘兮兮地一笑，说道：“一个小法术，袖里乾坤。”
　　袖里乾坤，顾名思义，袖中可藏乾坤。这个法术相较于储物袋，需要修者用更多真气来维持。而且大多数储物袋是不能装活物的，袖里乾坤则可以。一般这个法术也是修者赶路时，高阶修者用来携带低阶修者的。但展超却别出心裁地把携带的地方改到了他的裤子口袋里。
　　这边包正展超两个人友好交流，那边公孙泽跟白玉堂的气氛也很融洽。
　　这个说：“白先生好久不见。”
　　那个回：“公孙科长，最近工作如何？”
　　这个答：“多谢关心，白先生最近过得怎样？”
　　那个说：“还好。”
　　两边都是打的一手好太极。
　　包正突然走上前，搭住公孙泽的肩膀，结果被公孙泽一巴掌拍掉了。包正面无异色地笑道：“白先生辛苦了，今天多谢你帮忙。既然这里已经没事了，我们就别傻站在这了。走吧，我们。”
　　四人简短的交谈了几句就离开了工地。沿路返回车上，仍是公孙泽驾驶，包正副驾驶，而白玉堂和展超被迫同时坐在了后座上。按理来说，包正和公孙泽不应该忽略他们俩是相看两相厌的天敌这一点，不过鉴于他们是一块来的，而且展超还去了仙空岛做客，所以坐惯了副驾驶的包正也就毫不在乎地坐了老位置。
　　朱玲和陈刚早就离开了，这一点公孙泽心里早有准备，不过追踪器还在他二人身上，因此公孙泽并不担心。他现在心里记挂的是突然多出来的这些异能者到底是怎么回事。
　　坐在后排的白玉堂眉心微蹙。他还记得包正第一次见他的反应：激动、高兴……但这次见面包正却反应平淡，甚至对他有些不喜。白玉堂性格桀骜，再加上任性妄为，有许多见过他，但不熟悉他的人不喜欢他。白玉堂对此事心知肚明，因为他本身也不怎么喜欢对方。更甚至有些人的讨厌还是白玉堂主动做出来的。
　　这些人讨厌白玉堂的理由他全都一清二楚，唯有包正的冷淡显得突如其来和莫名其妙。
　　白玉堂瞟了一眼坐在他旁边的展超，嘴唇几不可见地动了动。随即展超就在耳边听到了白玉堂的声音。
　　“那两个人怎么回事？”
　　这么近的距离乍一听见白玉堂的声音，展超毛都要炸开了，他触电一般地扭头瞪向白玉堂，却见白玉堂神色不变地昂起下巴点了点前面那两人。
　　展超顺着他的目光转头看向前面那两个人，同样想到了包正第一次见白玉堂的场景，再联想到刚刚包正类似于吃醋的举动。于是展超自以为是地悟了。他同样脸色未变地传声给白玉堂：“科长是我们包大哥的，你别想在这里面动手脚！”
　　白玉堂眉头一跳，“你是说他们俩是一对？”
　　展超点了点头，还示威般地瞪了他一眼。
　　白玉堂却未置一词，反而微微翘起一边嘴角，笑了。
　　等这四人回到特调科，公孙泽和包正把这群人挨个提出来问话。即使他们俩分别提审，等问完这二十多人，天也快亮了。
　　这群人的异能来的颇为蹊跷，所有人都是不知不觉间突然就有了异能。伴随着异能而来的，则是一张神秘的纸条。纸条上面写着两行话：诸神之子，神赐予汝等天福。神颁布法典，人人都将获得力量，唯有幸运之子得到永生。背面还有一行小字，写的是：请于X月X日X点到XXX。
　　而纸条则全部在这些人看完之后自燃了。一点痕迹也没留下。
　　当他们按照纸条上的时间地点找过去的时候，就发现他们并不是唯一的异能者，而给他们纸条的人也没有出现。于是这群人就把得到的异能当做是个新鲜玩具。由于并不是唯一，所以这群人常常聚集在一起。三区的来历和他们相同，不过三区的人年纪都比一区的人大一点，性格也比较激进，因而两方不常往来。
　　公孙泽和包正相当敏锐的追问：二区呢？
　　结果这群小子们的反应却是千差万别。不过相同的是，他们全部都异口同声的表示，几乎没见过二区的人，只是知道有这个区存在。
　　早上七点。公孙泽和包正分别从两间审讯室走出来，在茶水间外的走廊上撞了个正着。
　　茶水间外有一扇巨大的落地窗，天空中乌云密布，室内的光线也不甚明朗。即使如此，这两人熬了一夜，眼下青黑也清楚的浮现出来。
　　包正瞄了一眼公孙泽手里已经见底的咖啡杯，问道：“科长哥，审完了？”
　　公孙泽点头说道：“今天是周末，我打算去看看李教授他们。”
　　包正皱着眉打量了一下公孙泽，见他虽然挂着黑眼圈，但是精神还好，便放下心来。
　　特调科现在能跑外勤的就剩下他们俩，这件事不尽快查清楚，他们也没办法真正安心休息。展超虽然也来了有半年，但是这种闲聊问话的工作还是熟人去会更好。再说他俩一走，科里就没人了，除了小Q，总得留一个看家。包正抬手拍了拍公孙泽的肩膀说道：“既然这样，你把名单分我一份，咱们两个一人一半。”
　　公孙泽点了点头。直接从他手中已经整理好的名单中抽出一张，拍到包正手上：“你从北边开始查，我从南边开始查。早点查完，早点回来休息。”
　　说完公孙泽就离开了。包正低头仔细一看，果然都是按区域分好的，甚至连他该去哪家都标注出来了。显然就算包正不主动提，公孙泽也早就安排好了。
　　包正拿着手上的名单，看了眼公孙泽离开的背影，摇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