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红楼梦——林黛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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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听着瑞珠兴奋的、唧唧咋咋的说着满京城关于贾家的传言，微微一笑，她是想过要摆脱贾家，可没想到她不过是在贾母的茶中丢了一些从界中找到的，它以往的主人留下的，一种名叫恶念散的恶作剧药物，就达到了这种效果。
瑞珂皱着眉头愤愤的说道，“姑娘，现在外面都在传贾家想要设计咱们家的事，您说这贾府老太太怎么就那么狠心呢，再怎么说您也是她的外孙女啊？”
黛玉放下父亲和弟弟因为担忧她气到，特地给她送的一些有趣的话本中的其中一本。
“好了，我这受害人都不气了，你们气什么，你们不也说了，是外孙女，既是外的，自然比不上亲孙子，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只是这话，在屋里说说也就是了，不许传到别处去，尤其是母亲房中，瑞珑你亲自去告知你父亲一声，让他管好府上奴才的嘴，母亲好不容易醒来，可不能在受气了”。
瑞珑躬身应道，“奴婢知道了，奴婢这就去告知父亲。”
说完就出了院子，去到二门，让人找来她那做管家的父亲，把姑娘吩咐的事，细细叮嘱了遍。
话已经吩咐下去了，黛玉也就不管了，这事既出了，想来爹爹定然会把握机会，就算不能彻底摆脱贾家，也会让世人都知道，贾家和林家不合的事，等以后贾家那心大心野的人家，真犯下了什么事，也牵连不到他们林家。
这年代，姻亲之家可是关系相当近的人家，不然那些家族也不会那么热衷于联姻，而贾家这事办的，真的是可谓犯了忌讳，如果岳家都像她们那样算计女婿家，那以后谁还敢结两姓之好。
联姻结亲不就是为了结盟，以图更多的利益，这往死了的算计的事，还真是第一次听说。
贾家被林家拒之门外后，不知流言已经满天飞的贾母和王夫人，不敢相信林家竟然这样对她们，在贾母示意之下，王夫人直接撕掉了她那伪善的面具，隔着车帘，在林府大门外怒骂林如海和黛玉墨玉不孝，让看热闹的人嗤笑不已。
从贾家的马车一出门，就远远的跟着看热闹的人群，这下子忍不住了，只听人群中不时的传出各种声音。
“这贾家人也好意思，人家林家人姓林又不是姓贾，再怎么孝顺，被算计成这样，也孝顺不到她们身上去啊”。
“这贾家啊，就大门口的两个石狮也还算是干净，其它的，切，不说也罢，这林家也是倒霉，怎么就修了这么个岳家”。
“这贾家怎么就这么大的胆子，为个五品官的嫡二子，这么谋划一品大员的嫡女？”
“贾家是什么人，咱们京城的人，还有谁不知道的，那就是个眼里除了天家谁都看不上的，人家觉得自己有爵位，指不定还觉得这林家小姐，配给他们家那五品官的二子，还是林家高攀了呢”。
“就是，我表姑父的大舅的侄外孙的干娘的女婿家妻妹，就是那贾府的丫鬟，我听说啊，那贾府的大姑娘现在可是宫里的娘娘了，这贾家关上门都敢自称国舅，那贾宝玉可不就是娘娘的亲弟，所以啊，人家可能还真觉得这亲事，是林家高攀了呢”。
人群中没有特意掩饰的声音，渐渐的传进了马车中，贾母一开始没注意，只是用狠戾的眼神盯着林府紧闭的大门，等王夫人骂累了，声音渐渐小了后，贾母才听到外面的高谈阔论，脸色巨变。
“回府，回去后让琏儿立刻去查一查”。
贾琏连细查都不用，往茶楼里一坐，就什么都知道了，贾母听这事满京城已经传遍了，他们之前却一点也不知道，王家史家和那些交好的世家也没有一个来送消息的，就知道要不好。
“快，给我换衣服，我要进宫”。
这边贾母要进宫找贾元春，以期待让作为娘娘的贾元春下个旨意，给两个玉儿赐婚，有了宫里的旨意，看那些个市井小民谁还敢乱嚼舌根。
她故意忽视掉了，她自己很清楚的世家大族的心中所想，逃避似的认为，只要堵住那些平民百姓的无聊传播，事情就可以过去了。
贾母的马车再次离开贾府，这次却是往宫中而去，不过显然她今天真的不适合出门，皇宫的大门也没有对她敞开。
却原来，早在消息传出后，林如海让人守好家门，严重警告了府上不许放贾家的人进来后，就进宫告状去了。
皇上对林如海虽不信任，却也并没有除之而后快的厌恶，对于贾家这个四处押宝的墙头草，却是十足的厌恶。
这事明显就是贾家无理，皇上很快就做出了批示，好不容易刚刚爬上从四品嫔位的贾元春，就这样被皇上的一旨圣意贬为了从九品的更衣。
其实皇帝更想把那个讨厌的女人变成最小的十品，可惜十品是秀女，而贾元春是小选进宫，皇帝觉得秀女这身份是抬高了她。
对于贾家的惩罚，就是剥夺贾母的超品诰命，贾赦的一等奖军也被降成了三等将军，而贾政更是被贬黜了官职，十几年没挪过地的五品官也没的当了。
对于皇帝惩处了他心腹的太上皇，难得的没有和皇帝唱反调，就算林如海现在不是他的心腹了，可这么多年林如海对他的忠心，他还是记得的。
贾家这一代本就没有拿得出手的人物，手里早就没有实权，贾家的作用其实只在它这么多年维系的人脉关系上，他们对林家准备玩这么一手，那些人脉关系立刻觉得疏远贾家。
贾家连最后可以维持人脉关系的价值都没了，太上皇认为不值得为了他们和皇上起争执。
就这样，皇宫的大门贾母还没进去，就遇上了传旨的太监，到哪里都是捧高踩低那么一套，传旨太监也不去贾府了，直接在宫门外，一点脸面也不给贾家留的宣了旨。
贾母当场就昏死了过去，哪里还进的了皇宫啊，被吓坏了的贾府奴才七手八脚的拉回了贾府。
贾府接了那么个圣旨，林如海捧着皇帝和太上皇赏给黛玉压惊的古籍字画回了家，这两厢一对比，皇家的态度一目了然。
虽然林家和贾家姻亲的关系依然存在，这一闹，天下人都知道两家关系并不亲密，甚至可以说的上是仇人了。
林家对贾家这样算计他们家几辈子得来的唯一嫡女，自然是满心的愤恨，而贾家自然也恨，让他们从京城大世家的行列，跌落到无世家愿意和他们继续结交的无人问津的状态。
贾家的事算是告一段落了，林家不在关注贾家，开始步入自家正常的生活轨道。
等到墨玉带着先生的举荐信到了白鹭书院去读书，林家平静的生活才算又有了一丝波澜。
墨玉一开始看那名叫陈律的山长家的师兄，各种的不顺眼，当然他这种不顺眼自然没有明面的表现出来，作为林家百年书香世家的继承人，墨玉找茬也找的很书香气。
他每每在书中看到极为难懂的地方，问询过师傅后，当几个师傅的答案存在争议的时候，他就喜欢拿给陈律，名为请教，实为为难。
先不说这到底有没有为难住陈律，就墨玉这学习的积极性，那是得到了书院上下一众老师的赞赏。
随着接触的加深，墨玉开始觉得和陈律其实也不错，就看这么几年下来，都没有被那些难题考到，对他每次的请教，还依然保持着第一次的耐心用心，为人温和有礼，却又能坚持自己的原则。
学识广博却没有野心，只愿悠然于山水之间，这和姐姐喜欢无拘束，爱好自在舒适生活的理念倒是相符。
毕竟他们家不可能给姐姐找个无才的莽夫，可这读书之人，才高的，总免不了恃才傲物，真有才还好，就怕那种才不高人还傲的。
而大部分读书人都是为了科考，而科考又是为了货卖于帝王家，一旦入了仕途，谁也不敢保证就不会走错一步，万一一时脑子不清楚，犯了什么事，连累了姐姐就不好了。
最重要的一点是，他通过各种打探，这陈家还真有一个家规，男子三十无嗣方可纳妾。
姐姐虽然看着瘦弱，可他和父亲知道姐姐身体好的很，陈律的身子看着也是无碍的，想来子嗣上应该不会艰难，况且，这陈律本人在生活上就很自律，很对得起他的名字。
在最初观察的时候，墨玉对陈律的观察只会告诉林如海，不会给黛玉知道，他听人家说，总关注一个人，关注久了，心动也就自然而然的发生了，他可不希望这人还没通过考察，姐姐就动了心。
而墨玉和林如海自认为瞒的很好的事情，黛玉从头到尾都知道的很清楚，不过既然父亲和弟弟不想她关心，她就当做不知道好了，这种被家人至亲护着的感觉她很享受。
等到陈律的表现让墨玉觉得还过得去，林如海通过墨玉的传信，也认为此子已经算是目前见到的少年中，还算看得上眼的，这才把这事告知了黛玉。
林如海递了几张纸给黛玉，“玉儿，那白鹭书院山长家的儿子，为父和墨玉考察了这么几年，觉得不错，这是关于他的一些事情，你看看，如果你觉得行的话，父亲就向那陈翰透漏结亲的意思”。
纸上写的那些黛玉都知道，在墨玉去了白鹭书院的时候，她也从界中找到一个，某一任主人留下的傀儡跟着去了江南，不过这纸上的东西，是父亲和弟弟为了她一点点打听收集来的，这份心她感动，接过纸，一张张细细看了起来。
看完收好纸，“爹爹，剩下的事你做主就好，女儿没意见”。
林如海听女儿这样说，就有自己选的人被女儿认同的开心，又有女儿即将被黄鼠狼叼走的难过，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不好受。
“好，剩下的交给爹爹，你母亲这些年一直那样不好不坏的吊着，她又受不得累，爹爹虽然是个男子，却定然不会让你受了委屈的，好了，爹爹走了，玉儿休息吧”。
林如海走出黛玉的院子，抬头仰望了会儿天空，把想要流出来的酸酸的泪水压了下去后，才继续跨步离开。
这些黛玉在院中通过神识都看到了，粲然一笑，有这样疼爱她的家人，她此生无悔了。
黛玉对陈律的事有所了解，而陈律对黛玉也不是一无所知，墨玉对他的不同，一开始或许不明白，可这都三年了，他要是还不知道为了什么，就太傻了。
而对于让墨玉这样护着的姐姐，他也是暗中悄悄的收集了些消息，或许墨玉担忧的事还真是靠谱的，在长久的关注之下，陈律虽然从没见过黛玉一次，却对那个爱护弟弟，孝顺父亲，久病床前依然是孝子，照顾母亲，管家理事，虽没拜读过她的诗书，没有品鉴过她的画作，却知道她不是一个腹内空空的无才女，而是一个知识广博，见识不俗的女子。
当然最让陈律动心的是，她不像时下的女子那样，一心想要夫婿出人头地，为她们挣来诰命加身，她最喜欢过的是在悠闲自在、安宁的平淡生活，这和他的规划中未来的生活一样。
这样灵秀的女子，这样和他心灵契合的女子，让他怎能不砰然心动。
在有了感情基础的铺垫后，黛玉的婚后生活过的和她想象中一样美好，有夫君的疼爱，有娘家的坚强后盾支撑，每天过着悠然自在的生活，不时还能和夫君一起相携去游历名山大川，看潮起潮落，观夕阳日落，赏画品茗，谈书论赋。
直到他们一起相携着慢慢变老，在儿孙们的注视下，一起含笑走上人生最后的终点，最后一次依偎在这个宠了她一辈子的男人身边。
以她的修为，其实还有百年可活，可是不知为何她能感觉到自己大限将至了，看着已经先她一步微笑着闭眼的夫君，黛玉一点也不觉得就这样离世有什么不好。
这一生有疼她的父亲，有敬她的弟弟，有爱她的夫君，有孝顺的儿孙，一生顺遂无尤无怨，这一生够了。
最后，黛玉又看了眼已经停止了呼吸的陈律，把头靠近他的怀里，面露微笑，缓缓闭上了眼睛。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一章 红楼梦——林黛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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