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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上篇 ...

  •   我想,我爱上了一个人。
      这个人也许不是最出色的,但是喜欢上一个人原本就不是因为对方有多么优秀。
      ——摘自《小雨日记》
      一
      小雨喜欢上了一个人……
      她喜欢看那个人迎着朝阳的侧脸,从那个角度看他的五官特别迷人;喜欢看那个人冷冷清清的微笑,虽然清淡却并不高傲;喜欢看那个人跑完步后脸色通红的样子,因为每当那个时候,总会给人一种不同于平常的温暖味道。
      可是,以上这些,都不是小雨喜欢对方的原因。
      爱上一个人本就没有理由,当你发现的时候,爱情其实早已在你心里深深扎根,肆意生长。
      她最初的好感来源于一次“英雄救美”。
      那天下晚自习已经八点多了,因为家离学校不远,小雨从来都是步行回家。
      那天因为下雨,街上的行人很少,偏偏为了尽快赶回家,她选择了一条狭窄的小巷。
      巷子很窄,仅够两个人并排,三个人就嫌拥挤了,因此当对面那人走到她附近的时候,小雨还特地侧身让了一下,没想到那人却故意往这边挤过来。
      浓烈的酒味窜进小雨的鼻子,她顿时有了一种大事不妙的感觉。
      果然,那人在他们即将错身而过的时候一把将小雨抓住,小雨按奈住内心的惶恐,大声叫到:“你干什么!”
      那人倒也并未完全醉倒不省人事,不过是酒壮人胆,想借机揩点油罢了,听到小雨的叫喊声,那人也有点手忙脚乱,但是却越发用力地拽住小雨。
      小雨从来不知道,男女之间的力气差别有这么大,那一刻,她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恐惧的滋味。
      正在她绝望时,一个大力的冲撞将他们分开,随即,一只温暖的手掌牵起她微凉的左手,带着她向巷尾跑去。
      那是他们第一次如此亲密,两人的革命友谊也是从这时候开始的。
      很多时候,小雨在饱受暗恋的折磨时总是忍不住回想那晚的情景,尽管爱的辛苦,但是她从来不后悔对方的出现,对于上帝将他安排进自己的生命里,她永远充满了感激。
      二
      “小雨,拜托、拜托,一定要帮我弄到票啊。”阿风站在小雨的座位旁低声恳求道。
      费那么大力气弄演唱会门票,又不是和自己一起去看!小雨恹恹地想,又不忍心拒绝对方,于是说道:“马上就要期末考试啦,一天到晚就知道玩!”
      “没有啦,我这不是学习太紧张想要放松一下吗?”阿风厚着脸皮道。
      小雨最后仍旧忍耐不住对方的软磨硬泡,答应找自己有资源的表姐帮忙要两张演唱会门票。
      票送到阿风的手上时,阿风对着小雨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小雨一边因为对方的高兴而高兴,一边因为对方高兴的原因是可以陪喜欢的人去看演唱会而难过。
      看着阿风因为拿到票而神采飞扬的样子,小雨不禁叹了口气。
      是不是喜欢上一个人之后就很难拒绝对方的请求呢?
      三
      喜欢一个人是甜蜜的,但是暗恋一个人却是酸涩的,小雨经常一边开启女汉子模式和对方嬉笑打闹,一边小女人心态的独自品味爱在心头口难开的苦涩味道。
      演唱就在今天晚上,阿风果然没有来上课,小雨听着讲台上老师关于重点知识的讲解,有些心不在焉。
      阿风和他喜欢的人是不是在一起愉快地欣赏着演唱会呢?
      现在应该还在路上吧?
      那个女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是娇小可爱型还是独立自主型?
      应该不会是自己这样大大咧咧,像个假小子似的吧?
      万一是这样的呢?那自己是不是也有机会?
      摇了摇头,挥散了脑海中浮现出的“将阿风从别的女孩手里抢过来第101招”,小雨再次叹了口气,抢别人男朋友这样的行为,实在不符合自己的做人原则。
      好不容易挨到下晚自习,小雨有些神不守舍地朝家里走去,自从出现了在小巷子里被醉鬼轻薄的事情,小雨就再也没有从那条小巷子走过,一直都是走得大马路。
      微微叹了口气,小雨抬起一直低着的头,似乎最近一直都在叹气呢,这可不是一个好习惯,正当她准备振作起来回家的时候,却发现马路对面阿风正迎面走来,对方的样子比自己看起来更加魂不守舍,这让原本因为看见对方而万分开心的小雨有些担心起来。
      “阿风!这边!”小雨挥舞手臂,想要引起对方的注意。
      一直喊了好久,直到街上大多数人都看向这边,阿风才回过神来,看见了一直在喊他的小雨。
      “喂,妈,我稍微晚一点回来,肚子饿了,和同学在外面先吃点东西再回去。嗯,我知道,不会很久的。”小雨挂了电话,看向低头坐在对面的阿风,问道:“你不是和别人一起看演唱会去了吗?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阿风神情有些落魄,听到小雨的问话,只是轻轻勾起嘴角,做了一个苦笑的表情,说的:“那人和别人一起去看了。”
      小雨略带嫌弃地看着他说:“笑不出来就别笑啦,丑死了。”
      阿风闻言放弃了强颜欢笑的打算,失落重新浮现在他的脸上。
      小雨看见他这样心里有些不好受,知道喜欢的人喜欢着别人,她觉得异常难过,但是她没想到喜欢的人被别人抛弃,她也会这么难受,完全没有因为自己可以趁机把对方抢过来而有丝毫的欣喜。
      两个人坐着随意吃了点东西,阿风似乎心情不太好,小雨也跟着没了胃口。
      “那人不是说要和你一起去看演唱会的吗?怎么……”小雨小心翼翼地问道。
      阿风苦笑了一下,说道:“啊,大概是我误会了吧。”
      小雨生气地说:“怎么可以这样,你们不是约好的吗?你弄那两张票花费了这么多心思!”
      阿风闷不做声地摇了摇头,思考了片刻说道:“大概是误会了,他没想和我一起去,只是因为我听他提起了想要去看,就以为他是想和我一起去看了……”
      小雨听了有些无语又无奈地问道:“那票呢?你不会也白送给人家了吧?”
      果然,就看见阿风点了点头。
      小雨有些生气,但是看着对方那沉默不语的样子又觉得自己气不起来。
      她叹息了一声,幽幽地问道:“你就这么喜欢她吗?不可以少喜欢对方一点吗?”
      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是她自己也没有想到的哀怨语调,好在阿风出于沮丧之中,并没有听出来。
      小雨尚处于差点被发现秘密的惶恐之中,乍一抬头,却看见了阿风露出了一个忧伤的笑脸。
      “我也想啊,可惜做不到。”
      我也想啊,可惜做不到……
      自己何尝不是如此呢?暗恋的花开在心间,似苦涩又似微甜。明知道对方无意于自己,明知道对方心有所属,明知道这不过是一场求而不得的爱恋,可是怎能放弃,又怎么舍得放弃呢?
      这场聚会就这样散去,两人都不记得最后对方说了些什么。
      小雨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路灯将她的身影拖得很长很长。
      她忽然想起前段时间的那次闺蜜聚会,她的朋友们问她是不是还喜欢着那个不解风情的呆木头,她当时也露出了一个和阿风刚才如出一辙的苦笑。
      一个和她关系特别好的死党戳了下她的脑袋说道:“你怎么这么贱呢,不就是个男人吗?你想要什么样的姐都可以给你介绍,干嘛非要在那棵歪脖子树上吊死!”
      是啊,怎么就这么贱呢……
      她停在了路灯下,突然间就泪如雨下。
      可是喜欢就是喜欢啊,你可以欺骗别人,但是谁又能骗过自己?如果爱不爱一个人连自己都需要去欺骗,那么爱还是不爱,又有什么意义呢?!
      在这样一个不算温暖的季节里,在这样一片不够明亮的灯光下,小雨有生以来第一次为了感情的事情而哭泣。周围并没有什么路人,即使有人经过也非常的匆忙,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在意,这个年轻的女孩为什么会哭得那么伤心。
      在见到对方苦笑着说出“做不到”的那一刻起,她便觉得,有什么东西离她而去……
      很多年后她才明白过来,离她而去的,便是她那无疾而终的恋情,还没来得及开始,就消逝了的,生命中最初的恋情……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上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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