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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如愿进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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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两抹身影出现,渐渐地向着钟灵的方向移来。钟灵连忙低头贴面具,双手在脖子上使劲摁了摁,以防出现皱皮或者是贴合不当之类的问题。
风帘走在花唔水之前,不快不慢的出现,目光瞟过夕颜,落在钟灵发丝上斜插的一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白玉簪上。果然是她?终于来了?只是这一次的面具实在,太难看了。
“风帘,这两人是山庄的?”花唔水跟过来,看到夕颜,目光微变。
风帘侧身,嘴角轻抿,微低额头。
“是的。只是才进山庄不久,不太懂规矩。”风帘走上前两步,目光对上钟灵。“还不快站起来?庄主来了。”
钟灵连忙起身,双手理了理衣衫,侧身转到一边,微微屈身,低眉叠手,一副斯文儒雅的样子。
“我怎么没见过?”花唔水神色疑惑,似乎有些考量。
“这是三公子和四公子。前两日医圣谷谷主调笑庄主不三不四,正好遇上三公子和四公子侍榻,所以庄主给略过了。”
“医圣谷谷主来了?”表哥来了?他还在么?还是已经回医圣谷了?钟灵的眼角不自觉流露出一股期待的味道。
“没有,只是飞鸽传信来了。催促庄主今年早些进谷去罢了。”看穿了钟灵的小九□□帘微笑的一把抹杀掉钟灵的喜悦。
钟灵神色黯然。
“你和他们说这些做什么?”花唔水不悦。
“这两位公子都略通杏林之术,都在这次前往医圣谷学医的名单内,给他们提提也无妨。”
“嗯。”
花唔水虽已是不惑之年,但俊朗的身姿,清雅的容貌并没有留下太多岁月侵蚀的痕迹,反而有种沉淀的厚重感,显得沉重庄雅。
花唔水的目光从始至终就没有离开过夕颜,紧皱的眉头看上去总觉得有些深沉。
“今晚可以让他侍榻吗?”花唔水询问的望着风帘,神色里有些小心翼翼的味道,伸出一手指着夕颜。
“庄主是栖霞山庄的主人,这里所有公子都是庄主的人。庄主想让谁侍榻,自然就可以让谁侍榻。”风帘云淡风轻,神色自若,看不出半点感情变化。
“真的可以吗?”花唔水仍旧小心翼翼的问道。
“可以,只是两人一起。”
“呃……”花唔水面露难色。
“有四公子,庄主其实赚了。”风帘继续道。
“那我可以只赚不赔,退掉旁边那个吗?”花唔水皱眉。
“不可以,我们是双生姐妹花,从来焦不离孟孟不离焦。”钟灵双手突然箍紧夕颜的手臂,身子贴上去,极力彰显两人亲密无间、荣辱与共的深厚情谊。
“姐妹花?”夕颜侧头,神色微冷。
“是啊……呵呵……姐妹花。”钟灵挤眉弄眼,生怕夕颜挑破。
夕颜沉默。
花唔水沉默。
片刻之后。
“天色不早,先回去吧。”花唔水转身,拉起风帘的手,慢慢悠悠往山下走去。
夜色渐浓,雾灵山慢慢笼罩上一层淡薄的青烟。
一路下山,绕过弯弯曲曲的回廊庭院,假山怪石,终于停在了一座宽敞而又寂静的院落。
院落里,一片淡黄的菊花圃,些许落叶点缀的白石阶,回环的红漆雕花栏杆,在大红灯笼的朦胧烛光之下,清冷雾灵的月光之下,显得雅致至极。
风帘走进院落,轻轻推开院落正北方向的一间厢房,施施然走进去,转身看向钟灵。此时,花唔水已经回房歇息了。
“以后,你和夕颜便住这里。”
钟灵眨眼,住这里?我不是一直都住敬药轩的么?
“这里?我的敬药轩呢?”钟灵难以置信。
“养白眼狼了。”风帘面不改色。
“白眼狼?你……”是说你自己吧?钟灵脸色很不好看。不行,我得回敬药轩,里边还有很多自己精心配制的药丸啊,特别是蓝色妖姬啊,那可是用自己一滴血一滴血喂养的幽月兰草制成的啊。这七年的血不能白流啊。钟灵腹诽。
钟灵强扯着脸皮,拉出一股笑意。
“风帘?”
“风帘公子?”
“风风?帘帘?”
“小风?小帘?”
风帘视若无睹,状若无闻。
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钟灵暴怒不已。
“风帘你个小贱人,过河拆桥,得鱼忘筌,你……”
“我过河拆桥?”风帘眯眼,慢吞吞走向钟灵,嘴角轻笑。
“你你你……你别过来。”钟灵心虚,眼神四处乱瞟,身体一点点的向着夕颜的方向挪动。
夕颜斜睨钟灵,一股嫌弃之意溢于言表,钟灵顿足。
“你倒是说说我哪里过河拆桥了?”风帘眼角一冷。
“呃呃呃……去年你和庄主闹别扭,是谁自告奋勇给庄主下交欢散才让你们两一夜缠绵、如胶似漆,第二日便和好如初的?想我悬壶济世、普度众生的在世小华佗竟然抛下原则,昧着良心配这种药,你竟然恩将仇报!”钟灵底气十足。
“我说庄主那晚为什么兴趣高涨,原来是你做的?”风帘突然脸色阴狠。
“呃呃呃,这不是为了让你们和好嘛。”钟灵心虚不已,难道做错了?
“和好?好的我一连半个月下不来床?”风帘怒气汹涌,眉眼间戾气甚浓。
钟灵突然有种暴风雨降至的强烈预感,钟灵搔首抓耳,努力回忆自己的丰功伟绩,力求想起一件功德无量的好事来,以解当下危机。
“那后来有一次你说你想要在上面,不也是我给你女子用的媚药你才得逞的吗?”钟灵突然心里一定,这总该是我的功劳了吧?
“得逞?”风帘戾气不减反增。
“嗯。”钟灵点头如捣蒜。
“因为你的媚药,花唔水让全庄的人挨个压了个便,一连折腾了四个月。”
钟灵心虚,怎么会这样?
“呃,这,我没想到庄主体质这么敏感,我……我真没故意放过量。”钟灵小心翼翼的摸鼻子。
“过量?”风帘爆发,双手指节吱吱作响,厢房内温度骤降。
钟灵心里大喊不好,拔腿就跑,躲到夕颜身后,探头探脑。双手紧紧的攥着夕颜的衣袖,一脸凄苦。
风帘看向钟灵,盯得钟灵心里七上八下。
“冷静,冷静。”钟灵颤巍巍的说道。
片刻之后,风帘深吸一口气,渐渐松开双手,神色渐渐恢复正常。风帘低头,平复心情。
房间内气氛诡异,钟灵直盯盯看着风帘,生怕一眨眼,脖子上就多了一双纤纤玉手。
风帘慢慢抬头,看向夕颜,笑容清淡,却斯文有礼,一种温文儒雅的气质再次笼罩周身:
“夕颜公子早些休息吧,若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我等会儿让人把你换洗的衣衫拿过来。”
“多谢。”夕颜温吞回礼。
风帘转身出门,直到门扉关上的一刻也没有再看钟灵一眼。
夕颜斜睨,看着被钟灵攥在手心的衣袖。
钟灵回头,目光相接,四周再次骤冷,钟灵嘴角一抽,悻悻放开双手。
看着门被合上,想起风帘天壤地别的态度,钟灵嘀咕:“重色轻友。”
“你也知道你长得硌眼?”夕颜挑眉。
“……”
接下来几日钟灵每天上蹿下跳,来回乱逛,就像是脚下踩着炭火一样,片刻也停不下来。夕颜懒得理,每日不是执卷赏诗就是抚琴弄月,安静如画。
一个厢房内,天差地别两个人。
钟灵后来多次询问风帘,想要住回敬药轩,但每次都无疾而终。三番五次的纠缠之后,钟灵最终放弃了,但是至少那瓶蓝色妖姬一定要拿回来。于是钟灵打算偷偷摸摸去敬药轩,把药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