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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林中客(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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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兄……展兄在说什么,我不明白。”阮明僵硬的笑着,满头是汗。
展昭看着他,沉静的目光中辨不出是愤怒还是怜悯,逼得阮明几乎不敢与他对视,那双眼太过刚正犀利几乎要穿透人心。
“也罢,阮兄不愿说,展某不会逼你,只望玉堂不会出事,否则展某不会原谅你。”展昭转身而去,声音遥遥而来,“走吧,前面的雾已经散的差不多了。”
阮明松了一口气,腿脚发软摇摇晃晃的跟上去。
挥散开的雾气缭绕在他们身旁,不过百米的距离后豁然开朗。
小小的空地上,一座破旧的茅屋安静的伫立着。
阮明瞪大了双眼,连连越过展昭奔上前,“是这里……就是这里……红儿?红儿!”
展昭冷眼看着阮明如同发疯了一般又叫又跳,对着茅屋哭哭笑笑。
“公子……”叹息般的轻语悠悠响起。
展昭蹙眉,手摸上巨阙的剑柄,牢牢握住。
“红儿!红儿!是我啊!”阮明又惊又喜,脚下冲动没有半分犹豫的进了茅屋,然后“彭”的一声被扔了出来。展昭一惊,反应极快的飞身上前接住阮明,旋转身子落下来后撤两步迅速将他拦在身后,巨阙震动,露出小半段剑身。
“呦呵!居然有个高手啊。”柔软的魅音发出甜腻的笑声。
“阁下出手便伤人,是否欠缺妥当。”展昭拦着还要往里冲的阮明,朗声说道:“躲躲藏藏非侠客所为,还请姑娘现身。”
“红儿!红儿!”阮明心急火燎的叫着。
“呵!本姑娘可不是什么侠客,而是妖精,你信也不信?”伴随着妩媚至极的笑声,体态妖娆的女人披着一件简陋到了极致的粉色纱绢款款而出,“行了,别叫了,你的红儿不在这里。”
本着非礼勿视的展昭别开了眼,这姑娘的穿着实在太过“凉快”,上不遮胸下不蔽体,盈盈一握的小蛮腰几乎漏了个光,那条看似衣物的纱绢只勉勉强强的遮了些地方,偏偏这姑娘还动作大方肢体毫不掩饰,那些被遮住的跟未被遮住的没什么区别。
一方面不愿轻看对方胴体,一方面得时刻留意对方突然发难,可算是难坏了展大侠。
可他怀里的阮明明显没有任何顾虑,像是早已习惯了。
“那红儿呢!她在哪儿?你们说过不会伤害她的!”
“倒是个痴情人,只可惜……你的红儿啊……”女人把玩着手臂上的纱绢,眉眼轻佻,“……啧啧啧……”
阮明的眸子猛然瞪大,因充血而变得绯红。
他整个人的气息都变了,躁动的真气游走全身甚至散发到了体外,不等展昭出言便被这股奇异的真气震开。阮明如同附身一般,一步一个深深地脚印,带着满身的戾气向着女人走去,彷如旋风过境般掀起层层气浪。
林子震动着摇曳着,抖落无数绿叶。
“阮兄!静心!不可被控制!”展昭迎着风头大喊,只可惜对方纹丝未动。
作为目标人物的女人神态轻松自然,并无半分迎敌之意,这让展昭感到好生奇怪,当然很快他的这股奇怪就得到了解释。
一步一步走到女人面前的阮明,一瞬间就卸去了所有的气力和风波,然后——
——跪了下去。
“参见,主人。”阮明的声音呆板冷漠,“祭品,已经,带到。”
每一个词出口都化作一把利刃,狠狠的划在了展昭心上。
“阮兄……你……竟又骗了展某么……?”不可不说,哪怕是心知对方有所隐瞒,展昭也是真心将其看做友人的,却不曾想被骗的如此彻底。
女人笑嘻嘻的看着展昭的反应,抬起细细玉腿踏在阮明的肩头。
“展昭,是敌,非友。”
“好,好,好。”展昭深吸一口气,拔剑出鞘,双目颤动,“如此,展某便不必手下留情了吧!”
那只雪白的脚轻轻蹬开,阮明便随着这股力气旋身而来,迎向展昭的巨阙。
阮明对抗展昭全靠一双肉掌,带着一股霸道的气势而来。展昭虽说的绝情却无法做到,巨阙几次都是擦着阮明的身体而过,最后索性用刀鞘打,只是对方来势凶猛又完全不设防线,只攻不守的做法让展昭退避连连。
翻身越过阮明,展昭却是向着女人而去。
只是还未曾到对方跟前,就被反身而来的阮明追上一掌打来,展昭翻身躲过偏离方向后被阮明拦腰抱住,两人一同撞进了茅屋里发生一声巨响,脆弱的茅屋经不起如此折腾,轰隆隆的塌了下去。
尘土飞扬中,女人捏着鼻子探着身子张望许久。
“真讨厌,脏死了……这可怎么办?”
“猫儿?假书生?猫儿?姓阮的?去哪儿了……”
白玉堂依着罗盘一边走一边呼喊,可是得不到半点回应,看不见边际的密林连一点回声都不给他,雾气虽然散的差不多了,可周遭还是黑漆漆的可见度甚低。
“猫儿,你可别出事啊……”白玉堂停住脚步,四处张望,“好熟悉,五爷应该从这儿走过……该不会是落入什么阵法了吧?切!在五爷面前玩儿阵法,当真找虐!只希望猫儿那边顺顺利利的才好啊……”
闭目深呼吸,再睁眼时已是那个傲笑江湖的锦毛鼠。
区区小阵,看五爷逐个毁去!
抬手之间便破了几处地方,白玉堂自信盎然信手拈来,不费吹火之力不过片刻便将围绕在周遭的雾气除了个干净,这小小的雾气之阵也暴漏出最为致命的缺口。
虽说是个极为致命的缺口,但要彻底废除,还是花了一些心思。
雾气散去,这片诡异的密林总算是显现出它的模样来。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的嘛!白玉堂观望四周,向前走了几步,“咦?这是什么?”
扒开面前的枯枝乱草和动物尸骨,白玉堂并起双指在地上摸索了一会儿,寻到了某个点上用力一提,圆形的机关盖子被整个掀了起来,黑黝黝的洞口明细是个暗道。
下,还是不下?
看看那黑乎乎的洞口,再看看身上雪白雪白的衣衫,白玉堂终是咬咬牙跳了下去。
彭!洞口盖上了,完好如初。
白玉堂点燃了火折子,狭窄的洞穴仅够一人行走,白衫当然不可避免的染了色,白玉堂眉角抽搐强忍着慢慢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