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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26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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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声问罗承翔到底打算把小皓的事怎么办。罗承翔还是那句老话,不怕花钱,坚持私了,只要小皓不坐牢。我从所学专业角度出发劝罗承翔放下私心秉公处理此事。虽然我的企图会引起罗承翔的怀疑,质疑我有公报私仇的不良居心,可我还是直言不讳的说了。我认为我是真心为了罗承翔和小皓好。罗承翔解决问题的方法只会让事件更趋于复杂没完没了,助长那些无赖的声势。罗承翔把脸一绷让我不要管他的家务事。我看自己当了吕洞宾,好心被狗咬就生气了。
我从沙发上坐起来说:"亏你还是学法律的,这些事靠私了要拖到什么时候?小皓都快十九了,是成年人了,他得为自己做的事负责任。犯了法就该去坐牢,这是他应得的教训!他这事儿最多就两三年,出来了年岁又不大,要干什么不行?"
"哪儿那么简单。那些人是以整人为乐的。就是小皓去坐牢,两三年出来了,他们要整你还不是整。你能怎么着?还不是只有躲。"
"报警啊!警察又不是吃干饭的,看见这些无赖还能不抓?"
听了我的话罗承翔突然笑了。那神态就像大人看见小孩子干傻事一样。
"每天被流氓追着满街跑的人多了,警察能管几个?警察还不是人,你以为他们神仙?只要不出命案,这些被骚扰的案子最多就备个案,给你个心里安慰,真正谁管你死活啊!说白了,除非小皓被他们砍死,否则就是一般性的砍伤制残,报到派出所,警察也是希望双方私下解决的。"
罗承翔怎么这样看问题,他把这个社会看得太灰暗了吧?我不喜欢他这副看破世态炎凉的表情。罗承翔的观点我不能接受,我相信这个社会还是好人多,坏人是没有立足之地的。
"那你打算怎么办?"
"花钱啊,总能解决的。"
"那你已经花了那么多钱了又解决什么问题?小皓还不是被他们打了!"
"打不起我们躲得起,搬家就是了。"
"那得躲到什么时候?你觉得很现实吗?"
罗承翔沉默了一会儿,像是自言自语的说:"反正我不会让小皓坐牢的。"
反正你家有的是钱,反正小皓就是这样被宠坏的,我心里说。罗承翔就是相信钱多好办事。不知他老爹能挣多少钱给他们兄弟俩败。小皓的事我不会罢休的,我一定要让罗承翔站到公的立场上来。
"行了,这些事我会解决的,你就不要操心了。"罗承翔不想和我再争了,把我搂到怀里换了个话题:"知不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就因为你干什么都挺天真的。我看你以后还是别当警察了,也别干别的。现在哪儿都乌烟瘴气的。还是我养着你吧,你就保持这个样子最好了,像天使。"
对啊,我确实像天使,像纯纯可爱的天使一样蠢蠢可哀。怪不得罗承翔拼了老命也要把我钓到手。俗话说乱世黄金盛世玉,在罗承翔眼里这是个黑白混淆沉浮不定的年头。这年头花大本钱收藏我这种限量发售的绝版白开水,一定是比金玉保值的。罗承翔的投资观念确实有提高,比追董勤那会儿更阴谋了。我看要不了几年他就可以超越他老爹成为奸商中的新一代极品。
由于晚上和罗承翔的争执,连着好几天我都心情恶劣。以前几次吵架还是因为涉及我和他的私人感情,吵吵也正常。可这次为的是和感情完全不相干的事,这是不是说明我和他在事物认同方面有分歧?要真这样以后和他有的吵了。我可不想过这种日子。
所以这周末我回了自己家。因为罗承翔来接我时,在车上不知怎的我们又说到小皓了。罗承翔和我争了两句还是让我别管,他不想和我吵架。可我心里不舒服,一赌气,我就说要回自己家。
回了家我哥问我上周怎么没回来,说晓韩在家等我一直到晚上十一点过才走。还说那天本来晓韩在给别人赶图纸,专门放下手里的事儿过来的,结果没等到我不说晚上还要熬夜加班。
原来晓韩没生气,是我小心眼儿了。上周都是因为小皓,不然我就回来了。明天我就去找晓韩,快两个月没见他了,怪想的。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老觉得枕头靠墙的这半边特别硌,怎么枕都硬梆梆的。我就想把枕头拿起来用力拍打使其柔软,结果掀起枕头就看一个长方形的纸盒子。这是什么东西?像是谁故意藏在这儿的。我把不明物体拿起来掂掂,还有些分量。打开一看,里面的东西真叫光怪陆离。我把这个异星摆设放在台灯下仔细辨认了一下,在我们地球应该是叫杯子吧。这杯子把儿也太奇怪了,左右都有不说,还是人耳朵的形状,连皮肤纹路都看的真真的。两只耳朵的大耳垂上各挂了一方一圆两个耳环。耳环里分别贴了两张死人头照片,左耳朵是我,右耳朵是晓韩。
原来是晓韩搞的怪,这是送我的生日礼物吧。晓韩内心够阴暗的,这么变态的杯子他也找得到,大概翻遍成都市也找不出第二个。他指望我把这种外太空陨石似的杯子带到泸州放在寝室里喝水吗?晓韩就是爱搞些古怪精灵的东西,总做些让我想笑的事。不过比起罗承翔的那块名表,这个古怪的杯子似乎更称我的心意。
这不会是传说中的代沟造成的吧?据专家分析每隔两岁就有一条代沟。晓韩和我同岁,思维方式接近,他送的东西我就能接受。而罗承翔比我大六岁,代沟就有三条。站在沟渠两边看事物角度不一样,分歧自然也就产生了。怪不得我和他会为了小皓的事吵架,原来是代沟造成的。这样一想我就心平气和了。老年人的思维是要迟钝一些,我有信心让罗承翔他老人家接受新思潮的洗礼。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到晓韩家去了。晓韩还没起床呢。晓韩姥姥说晓韩这段时间是习惯性的晚睡晚起,半夜三更也不知在干什么,随时醒来都看见晓韩屋里亮着灯。
我才不管晓韩睡醒没睡醒,我来了他就不能再睡了。我进了晓韩的屋就去被子里提他。晓韩真顽强,被子都被掀了,拿枕头盖着脑袋照睡不误。我连着两记寒冰掌拍在晓韩心口上,晓韩被折腾醒了,裹着被子坐在床上,看样子还要迷糊会儿。我就又把凉手往他脖子上放。
晓韩彻底被冻醒了,抱怨说:"冷你就多穿点儿衣服!死爪子冰凉冰凉的!"
我让晓韩老实交待晚上都在干什么地下工作。晓韩说他在钻研作图软件,学会了就不用手画那么累了。然后我就上周耽误晓韩工作道了个歉。晓韩倒不生气,很高兴的问我在屋里发现什么没有。
我知道晓韩指的是那个杯子,就说:"你上哪儿找的那么古怪的杯子?我研究了半天。"
"什么杯子?"晓韩愣愣的说:"你也这么没鉴赏力!它看上去像个杯子,实际上明明是笔筒嘛,两个耳朵是相架!和杯子差别很大的!"
什么,什么?在我眼里这个貌似杯子实际上还是杯子的东东晓韩竟说是带相架的笔筒。怎么我和晓韩对事物的认同也有如此大的差距?相差三个月也会有代沟?看来专家的话也不可全信,代沟是分分钟都在产生的。三个月是多少分分秒秒啊,足以在我和晓韩之间产生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
"管它是什么,你从哪儿找来的?"我问。
"我做的。"晓韩一本正经的说话,吃了我一惊。
"你们还开陶艺课?"
"我在陶吧做的。上次一个同学带我去的,那儿可以自己烧陶做东西。玩儿软陶就跟捏胶泥一样,捏好了东西他们帮你烧,做项链戒指什么的他们还给你配金属挂饰,特别有意思。下次咱俩去吧。"
原来是晓韩亲手做的,那就意义非比寻常了。我作为一名保守的古典艺术追随者真是不太理解晓韩这种后现代行为艺术的思维。但我要尊重晓韩对这块太空陨石的定义,毕竟他是原创者。幸好我还没一时冲动拿它装水喝,不然真丢脸。今天回家就找点破毛笔插在里面,让它物尽其用。
晓韩一边穿衣服一边问我这两个月周末都干什么。我知道晓韩是想婉转的打听我是否和罗承翔一块儿。我想反正我和罗承翔的事晓韩都知道,就照实说了。晓韩刚才还兴高采烈的脸就暗淡下去。
别的兄弟是提钱就不亲热,我和晓韩是提到罗承翔就不亲热。为了跟晓韩和平相处,恢复以往的幸福时光,我和晓韩制定了三大纪律:第一,我俩在一起时决不提罗承翔的名字;第二,我俩在一起时决不谈关于罗承翔的事;第三,我俩在一起时我决不能想着罗承翔。除了第三点是晓韩强加在我头上强迫我执行的外,其余两点都是经过我们统一磋商民主讨论产生的。不过只要我做到了第三条,前两条也可有可无形同虚设。晓韩才不愿有事没事谈论罗承翔呢。这就是民主集中制,我负责民主,晓韩负责集中,最终好像是晓韩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