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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二十章 ...


  •   第二天早上,叶琬是被吴菱温柔地叫醒的,“阿琬,时候不早了,赶紧起来吧,大家都在楼下等着你吃早餐呢。”

      叶琬伸了个懒腰,揉了揉眼,好多天没回自己家住,竟然还有点不习惯,昨天晚上自己可是翻来覆去折腾了很久才睡着。

      “我还没刷牙洗脸呢,你们没必要等我,自己先吃吧。”

      “没关系,大家今天都没什么事,等等你也没什么关系,”她帮忙拿衣服递给叶琬,“对了,昨天的事我真的得谢谢你,要不是你,我真怕阿荟会出什么意外。”吴菱一脸诚恳地望着叶琬,神情倒是十分真挚,看来她的确是在乎自己的亲妹妹的。

      “自家姐妹何必说这些?”叶琬利落地穿好了衣服,看了看吴菱欲言又止的神情,“大姐是还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吴菱笑了笑,“我就是想问问你现在钱还够不够用?不够的话,我这里有——”

      叶琬走进房间内置的卫生间,一边对着镜子梳头发,一边懒懒地道:“怎么可能会不够呢?放心,我还不缺钱。”

      “那就好,以后你要是缺钱用了,也别跟姐客气,”吴菱脸上挂着笑,仿佛在不经意间开口,“对了,阿琬,你上次不小心开车撞伤的那个人后来怎么样了?”

      叶琬刷完牙,吐下漱口的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中浮现出震惊之色。

      吴菱这是在打听关琰吗?难道她知道他的身份?

      她很快地掩去自己的惊讶,转头望向吴菱的时候,神色已经成功转变为无辜中带着一丝迷茫,“啊?姐你说的是那个丑八怪啊?他不就是个孤儿吗?”

      “丑八怪?”吴菱想了想,这点明显对不上啊,难不成是毁容了?她疑惑地问,“是出车祸导致的?”

      “不是啦,他可是天生的,看到他长得那副样子,我在医院可是好几天都吃不下饭呢!”叶琬一脸嫌弃。

      吴菱似乎又随口问:“那阿琬你还记得他叫什么名字吗?”

      叶琬做出一副努力回忆的样子,“他、他好像是姓周来着,叫什么周迪。”

      吴菱若有所思地把“周迪”这个名字在嘴里念了两遍。

      “不过大姐你问他做什么?你不会认识他吧?”叶琬似笑非笑地注视着吴菱,目光仿佛能穿透人心。

      吴菱被她这么看着,不由心中一凛,连忙掩饰地笑了笑,“我怎么会认识他呢?我还不是怕你被他轻易讹诈,毕竟当初车祸你们俩人都有责任,你是超速行驶,他是刹车出了问题,我怕他会把责任全都推到你身上,然后骗你这个傻丫头的钱。”说完,她还亲昵地摸了摸叶琬的头。

      叶琬却感觉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个女人能不能别老是动手动脚的啊!

      她觉得吴菱似乎还在隐瞒着什么,不过反正现在一时半会也试探不出来,干脆先去吃饱了肚子再说,“我已经洗漱完了,一起下去吃早饭吧。”

      吴菱点点头,正准备下楼,手机却响了起来,她看了看手机屏幕,脸色一变,抬头跟叶琬说:“我接个电话,你先下去吃吧,我买上就来。”

      叶琬“嗯”了一声,直接下楼奔向餐厅,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她可没兴趣等着吴菱才开吃。

      ***
      吴菱回到了房间,锁好了门,才接了电话,“珷少?”

      电话那头传来略显轻佻的笑声,“小阿菱怎么跟我还这么客气呢?”

      吴菱的目光扫过床头的那个盒子,勉强笑了笑,“阿珷”。

      那人听出她话里的勉强,声音顿时就冷了几分,“你该不会还惦记着你那个在酒店打工的服务员男朋友吧?”那个男人可是亲眼见到他和吴菱从酒店同一间房出来,他可不信有哪个男人能容忍得了这个。

      吴菱想到当时谢源不敢置信的痛苦眼神,心底不由十分难受,嘴上却急忙解释了起来,“阿珷,我和谢源真的已经彻底断了!你可千万不要误会啊。”

      “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也不枉我上回特意为了你拍下了了那千金难求的古画,怎么样?叶老爷子大寿,那幅画他还满意吧?”那人说话间带着一丝得意。

      吴菱这回笑得自然多了,“这确实得多谢你啦,爷爷见了那幅画非常高兴呢,我还亲自写了一幅万寿图送给他老人家,老爷子也很满意。”

      叶老爷子军旅出身,自然是不懂这些诗啊画啊的,但是他年纪大了,似乎想弥补从前的遗憾,反而开始对这些感兴趣了,开始时不时收集一些名家字画——虽然叶琬觉得这只是在附庸风雅。

      这次叶老爷子七十大寿,吴菱送给他的寿礼是明代著名画家的万壑千山图,又暗含“寿比南山”之意,正合了他的心意,于是就看吴菱十分顺眼,再加上吴菱亲手写了一幅万寿图,这在其中一定是费了不少心思的,比起其他孙辈显得更加孝顺,于是对她更加另眼相待。

      那人听了十分满意,到底是自己看中的女人,手腕绝对差不了,也只有这样的女人才能和自己比肩,“嗯,看来你在叶家的地位现在也算稳定了,以后等你弟弟生出来,叶老爷子一定会更加信任你,你一定要把握好机会。”

      吴菱笑了笑,“嗯,我听你的。”

      “真乖,上回送你的项链喜欢吗?要是不喜欢,等你来京城,我再给你挑更好的。”

      “当然喜欢啦,”说到那款限量版项链,吴菱早就已经肖想很久了,只是她虽然被人客气地叫上一声“吴大小姐”,但她并没有多少钱去买那样的奢侈品,如果空有大家小姐的名头却没有行头,一定会被人耻笑的,而他送的这条项链正好戳到了吴菱的痒处,一提到就足以让她开怀一笑了。

      “对了,我让你打听的事现在有眉目了吗?”说到这,那边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

      吴菱摇摇头,“没有,这里没发现琰少的踪迹,你让我打听的那个人叫周迪,我虽然没有见过他,但听叶琬的描述,绝对不会是琰少,还有,你当初派去跟着他的那个人也不知现在去了哪里。”

      那人暗骂一声,“算了,就算那小子命大还活着,现在也翻不了什么大浪了!”

      吴菱恭维道:“有我们珷少在,凭谁也兴不了风、做不了浪啊。”

      那边传来愉悦的笑声,“瞧我们小菱儿的嘴可真甜,回头我可得好好尝尝。”

      ***

      叶琬回去的路上给林言等人打了个电话,交代了一些事,让他多注意一点吴菱,也免得吴菱又跑去向林言求证。

      她一回到家正准备和关琰说说正事,谁知就见关琰慵懒地靠在沙发上,腿上放着自己的电脑,正在悠闲地看电影,她凑过去一看,正是自己前几天下的一部法语原版电影,“没有中文字幕你看得懂吗?”

      被那含金量十足的质疑目光望着的关琰很不爽,不过一部电影而已,没字幕又怎样?自己只要看看人物动作表情也能猜个大概出来了,更何况他天天听叶琬在那练习番邦之语,听多了也能知道一二,在他眼中,这门语言根本就不难学,比之自己当初学各种语言,还得在朝堂上听来自五湖四海的大臣们飙方言要容易得多,也只有叶琬这么笨的人才要那么苦命地学,她还当自己也和她一样呢。

      于是关琰继续淡定地观看,连半个眼神都欠奉,叶琬只好也跟着在一边重温,直到影片结束,关琰才放佛有点不可思议地问:“这个女人是得了癔症还是失心疯了?活得好好的为何要轻生,还美其名曰是为了爱?你那天就是看这种莫名其妙的电影哭了?”

      叶琬摇了摇头,“我只是感动于电影里面马蒂尔德那种纯粹的爱,她为了追求永恒而完美的爱,宁愿在俩人爱意正浓的时候死去,这样的勇气实在是震撼人心,所有的一切都停留在最美好的时候,你难道就没感受到一点震撼吗?”

      即使叶琬自己绝对做不到马蒂尔德那样,也不赞成她那几乎不可理喻的自尽行为,但她似乎却大概能够理解女主角的想法。尽管那个女人太过偏执,但爱的完美与纯粹却是她永恒的追求,有的女人不为爱而生,却为爱而亡。

      身为帝王的关琰,他恐怕永远都理解不了这种追求。

      她深深地看了关琰一眼,忽然想起自己学法语时看到的几句话,不知不觉就念出声来了:
      C’est la plus belle aubaine que je t’aie rencontré,Mais la vie est imprévisible . Un instant, vous matrisez le cerf-volant ,l’instant suivant , la ficelle se rompt. (我遇见你是最美丽的意外,但是人生总有许多的意外,握在手里的风筝也会突然断了线。)

      谁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呢,马蒂尔德选择在最美好的时候戛然而止,可是她叶琬不一样,未来一切都是未知,生命里又有太多意外,还有什么比珍惜当下更重要呢?

      关琰若有所思地听她念完了那句法语,然后意味声长地看着她,“你该不会觉得那个愚蠢的女人的行为值得推崇效仿吧?”那个女人自私而偏执,那么轻而易举地自杀,她可有考虑过自己丈夫的感受?

      叶琬眨巴眨巴眼睛,伸手指了指自己,“你看我像是那种人吗?我啊天生就缺乏那种极致的冲动,而且我的人生准则一向是爱情诚可贵,自由价更高,若为生命故,二者皆可抛!”命都没了还怎么谈恋爱啊?而且没了小命,连选墓地的自由都不会有,所以还是生命更重要嘛。
      关琰听她这么一说,心里倒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看来这姑娘还没傻透。

      叶琬却放佛来了谈兴,她扯了扯关琰的衣袖,带着点显而易见的好奇,“诶,那你呢?你就没有为了谁冲动过吗?”

      关琰“哼”了一声,丢给她一个不屑的眼神,“我怎么会做出那种不合身份的荒唐事?”他人生数数也就那么一次冲动,还是拜眼前这个女人所赐。

      叶琬忐忑道:“那、那那个跟我长得很像的女人跟你是什么关系呢,我看你之前似乎挺着急找她呢?”

      关琰心里简直要笑出声来了,面上却皱起了好看的眉,脸上带着不满,“她其实是我的仇人!”

      仇人?!叶琬瞪大了双眼,这话可怎么说?

      关琰继续道:“因为她我几乎失去了一切。”当然那所谓的一切也并非是他真正想要的。

      “所以我要找到她好好报仇!”以后一定要连本带利地好好讨回来!关琰愉悦地想,我会大方给你机会好好补偿的。

      叶琬心虚地往后挪了挪身子,这人不会真的在记恨自己吧?现代社会科技如此发达,生活那么便利,难道还不比古代好吗?

      不过也是,任谁从唯我独尊的皇帝到一无所有的平民,皇图霸业,雄心壮志,转眼成空,估计心里都会不好受。

      他不会一直都放不下他的大周吧?叶琬心里沉了沉。

      她压下心中忽然涌现的不安,继续凑上前一脸感兴趣地问:“你都在这么大了,总该有喜欢的女人了吧?”

      关琰轻笑一声,“不错,我的确有了心上人。”

      “那你说说她是怎样的人?”叶琬开始旁敲侧击。

      关琰摸了摸下巴,眼神似乎不经意地扫了扫叶琬身上某处,“嗯,她嘛,比较胸、大、无、脑!”她现在发育得比在从前“不盈一握”要大了不少,嗯,很是不错!

      叶琬听了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她怎么觉得“胸大无脑”这个词完全是为玉贵妃量身打造的啊?

      至于自己,那必须是高贵冷艳啊!什么“胸大无脑”严重跟自己画风不合好嘛。

      “你就不能多形容一下吗?”必须要继续追问啊。

      “她还比较爱装模作样。”关琰略一沉吟,给出了一个自认为很贴近事实的回答。

      这个、怎么还是在形容玉贵妃?在皇上面前各种娇声软语,在其他后妃面前就嚣张跋扈,这难道还不是装模作样吗?

      “你有送过花给她吗?”叶琬想到当初关琰赏赐给玉贵妃的铁海棠,不由开始试探。

      关琰想了想自己当年特意为了某人种了满园的牡丹,尽管当时目的不纯,但的确算是送过花吧?于是他默默地点了点头。

      叶琬咬牙,“你是不是还写过情诗给她?”那首淫词艳曲,她可是到现在都没有忘呢!

      关琰的耳朵可疑地红了红,他一向不长于诗词,可是当年为了讨好某人,还彻夜不眠地写诗,可惜总写不出满意的来,最后干脆把那些诗都揉成团给扔了,这事也一直没有声张,她是打哪儿知道的?难道是梁之盛那个死太监打的小报告?

      看到关琰这副样子,叶琬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

      这家伙竟然真的喜欢那个波霸玉贵妃!

      在一边的关琰却觉得自己已经暗示的十分明显了,他估计叶琬已经听明白了,脸上还有点不好意思,为了缓解心中的尴尬,他果断转移话题,“现在时间还早,不如我们再来看一部电影吧?”

      话音刚落,就见叶琬气势汹汹地劈手夺过电脑,一手狠狠拍在桌子上,“看你妹!胸大无脑的蠢女人你都看得上!我才不和你这种不长眼的男人一起看电影!”

      关琰:“......”

      我和我的小伙伴已经惊呆了好么!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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