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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第四十八章 血染佩特拉 ...

  •   埃及和比泰多签署了合约之后,伊兹密对凯罗尔的看管反而更紧了,重新将她锁进了房间里。凯罗尔本想趁着伊兹密忙于撤兵事宜之际前往密道逃跑的,不料却只能像现在这样焦急如焚地满屋子乱转。
      凯罗尔站在阳台上,看见街上庆祝的人群,便得知比泰多已经完全撤军了,伊兹密很快就会回来,难道她真的无路可逃,要被伊兹密带回比泰多了吗?
      她泄气一般地躺在床上,昨晚一夜没睡好,她有些困了,要休息一下,一定还有机会逃跑的,她需要为逃跑养足精神……
      等到伊兹密回来的时候,凯罗尔已经侧卧在床上睡着了。
      看见床上熟睡的人儿,伊兹密心头一软,对侍女做了个安静的手势,便轻手轻脚地走到了床边,爬上床,从身后抱住她,深情地亲吻她的颈窝和只穿着吊带的肩膀……
      凯罗尔醒了,看见垂在自己肩头的银发,和环绕在腰上的有力手臂,睡意朦胧地说:“伊兹密,你回来了……”
      伊兹密一边亲吻她一边说:“我已经撤军了。” 声音很柔和。
      “嗯……”
      “明天我们就启程回比泰多。”
      凯罗尔没有说话,也就是说如果今晚她逃不掉,以后就更难了。
      “困得话就继续睡吧。”伊兹密放开她,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
      她支起身子坐起来:“不,我不困,只是等你等得太无聊了。”她有些不悦地说,“为什么又把我关起来?还是无法信任我吗?”
      伊兹密将她搂进怀里:“怎么会,你在谈判中已经向我表足了忠心,我怎么可能还不相信你。我是担心曼菲士会不甘心,把你从我身边抢走。等我们回到比泰多你想怎么出去玩都陪你。“
      凯罗尔乖巧地伏在伊兹密怀里盘算着,现在刚到晚饭的时间,她记得厨房里有一处暗道……
      “伊伊,你还没吃饭吧?今天我做饭给你吃好不好?”她从他怀里爬起来甜美地笑着。
      伊兹密有些惊恐地看着凯罗尔说:“不必如此辛苦,侍女都做好了。”凯罗尔堪称恐怖的厨艺让他记忆犹新,心有余悸。
      “可我想做饭给心爱的人吃。”
      “你可以有很多形式表达爱我,不一定非要做饭的,宝贝。”
      凯罗尔不高兴了:“你这是什么意思?嫌弃我做的饭吗?”
      “当然……不嫌弃。”
      “我的厨艺进步了,在纳巴泰还学了几个新菜式呢。”
      “嗯,这么说我倒有些期待了,去做给我尝尝吧。”伊兹密揉了揉凯罗尔的脑袋,看见她这副热情的样子也不好再打击拒绝她,毕竟她是要为自己做饭。
      ……
      来到厨房的时候,因为正是吃饭时间,所以有很多人在忙碌着,见凯罗尔进来大家惊讶不已,纷纷跪在地上行礼。凯罗尔向大家表明了来意,就让大家各自忙碌去了。
      她在厨房里四处转悠,找地图中的密道,可是并没有发现。密道之所以叫做密道,一定是隐藏在什么不显眼的位置了,她在厨房里这里摸摸,那里碰碰,心想着是不是有什么机关。
      身旁忙碌的侍女见她四处翻找便问道:“王妃殿下,可是在找什么东西?告诉奴婢,奴婢帮您找便是。”
      “噢,我……在找牛排。”凯罗尔随口说了一个食材。
      很快,侍女就给她递上了牛排。侍女很热情,还在一旁教她要怎么做,凯罗尔不得不硬着头皮学着,时不时还抬起头东张西望,想着密道最有可能隐藏在哪里,按地图上的位置应该就在这个房间,没错。
      “尼罗河女儿,稍安勿躁,等一会人少了,我带你出去。”身边的侍女突然压低声音说。
      凯罗尔惊讶地抬起头看着她,她依然在专心致志地做菜,却用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说:“我是曼菲士王派来的,王已经派了人手在外面接应,王妃殿下一会跟着我就行。”
      凯罗尔双手捧在心口,大松一口气,既然已经知道了密道的入口,那还等什么?凯罗尔摆出王妃的架势,向这间厨房里的人命令道:“我要单独使用这间厨房,你们都退下,到其它厨房去吧。”
      下人们都乖乖领命出去了,侍女领着凯罗尔来到一口大缸旁,转动大缸,地面的砖石轰隆隆打开了一个大口子。两人刚要进去,门外传来了众侍从们跪拜的声音。
      “参见伊兹密王子!”
      凯罗尔心头一紧,连忙挣脱了侍女的手,一边把她按进地道里一边说:“你先藏起来,我来支走他,若是此刻被发现怕是再也走不了了。”
      凯罗尔立刻回到灶台前,将肉汁淋在煎好的牛排上,几乎是同时,一双手臂从身后搂住了她的腰。她的身体僵了一下,因为心虚而紧张到心脏都要跳出来。
      “在给我做什么好吃的?”伊兹密在她的脸上吻了一下,把脑袋搁在她的肩膀上。
      “牛排,要不要吃一块尝尝?”凯罗尔用餐刀切了一小块,用叉子插好,转身喂到伊兹密嘴边。
      伊兹密迟疑了一下,用探究的目光望着她,最后还是一口吃下叉子上的肉。
      “好吃吗?”凯罗尔做出期待状。
      而伊兹密显得有些心不在焉:“还可以。”
      隐约感觉不对劲的凯罗尔心虚地转身,又开始摆弄起桌上的菜肴。
      长久的安静令她直冒虚汗。
      “我的厨艺是不是有进步?”
      “嗯。”
      “记得上次在哈图沙我给你做过墨鱼汤,那次我差点把厨房毁了,做出来的汤明明那么难吃,你还是喝光了,还昧着良心说我做的东西是最好吃的,想想那时候真想笑。”
      “嗯。”明明知道伊兹密根本没有在听,凯罗尔依然努力找些话题来掩盖自己的不安,她不敢让气氛陷入安静,怕有什么东西要在安静中破土而出,她没话找话,“还有那时候我总是吃缪塔莉丝的醋,一直在跟她暗暗较劲谁做的东西比较好吃,其实根本就是完败……”
      伊兹密松开了环在她腰上的手臂:“是为了埃及么?”没由来地突然问了一句。
      凯罗尔停住了手中切菜的动作,讪笑道:“什么?”
      “你一直都在骗我吧。”
      凯罗尔僵直了脊背,缓缓转过身,挤出一个无辜地笑容:”你在说什么呀?是不是被饿傻了?”她往外推伊兹密,“快出去等着,马上要开饭了。”
      伊兹密拨开她推在自己胸前的手:“因为我围困了皇城,捏着曼菲士和纳巴泰的命门,你才以留在我身边作为交换,让我签下退兵和永不入侵纳巴泰的合约,你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解救曼菲士,对吧?你在帮助埃及和曼菲士,其实你根本没有想过要留在我身边。”
      内心的想法被伊兹密这样平静的说出来,凯罗尔的眼神惊慌地闪动着,却仍不愿意缴械投降:“当然不是,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真的不是么?”伊兹密上前一步,双手撑着灶台上,将凯罗尔禁锢在双臂之间,他微微弯腰凑近她的脸庞,锐利的茶色眼眸直视她的眼睛,“你看着我说,说你没有撒谎,说你会留在我身边。”
      “我没有……”凯罗尔张张口,看见他确信而笃定的眼神,看见他茶色眼眸中漫出濒临绝望的悲伤,她再也编不下去了,她以自己都听不到的声音说:“……为什么要这么想?”
      “我刚去过书房,我书桌上的东西向来是不许人动的,但却有被翻动过的痕迹,侍女禀告我说你昨天去过那里。我什么时候送给过你珍珠项链?扯断项链故意引开侍女偷偷溜进去的对吧?还有,我好奇的是你是怎么绕过侍卫的?你在里面看到了什么信息?”伊兹密的目光直击人心深处,让人无处可逃。
      凯罗尔紧张地从伊兹密脸上瞥过一眼,手紧紧握住裙摆,看着水缸的方向,还在垂死挣扎:“我……我只是去那找书看而已,去过你的书房就代表对你不忠吗?”
      “我一直好奇,为什么曼菲士会同意我把你带走,如此爽快的签下合约,你应该跟他早有串通吧?把在我的书房里看到的情报传给他了,是不是?”伊兹密受伤地看着凯罗尔。
      凯罗尔摇摇头,说不出一句话,面对他的质问简直无地自容。
      “还有对我突然亲密的态度,你不觉得太没有过渡了吗?今晚又突然说要给我做吃的,是不是发现了厨房的密道,目的达成后准备逃跑了?”
      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凯罗尔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必要再装了,她的脸收起了无辜的表情,像换了副面具一样变得冷漠起来,那是一种视死如归的冷漠:“既然早就发现了我的异常,为什么到现在才揭穿我?”
      男人,特别是成熟男人的天性就是不喜欢展露真实的一面,一个深爱你的男人,其实他们很容易受到伤害,当他们深爱而不得的时候,就会陷入到一种自我欺骗里面,表现得对即将到来的伤害完全不知或不在乎的态度,将自己保护起来,就像眼前的伊兹密,他明明是沉迷于她爱他的假象,明明是希望自己的真心能感动凯罗尔才没有揭穿她,可说出口的却是……
      他微笑着,用指尖缠住凯罗尔金色的发丝:“有送上门的便宜,我为什么不占?直到今晚我才发现,我又一次低估了你,被世人称颂的尼罗河女儿。你为曼菲士做了那么多,他若没有受宠若惊,恐怕要遭天谴了吧。”
      他明明在笑,可凯罗尔却觉得他是那么悲伤,伊兹密突然痛苦地捂住嘴,弯下腰,缓了很久才艰难地说:“我还是太相信你了,是我错了……你根本不是我的蜜儿,她已经死了……咳!”一声咳嗽后,伊兹密捂着嘴的指缝中有鲜红的血溢了出来,滴在他的衣服上和地上,他的脸色突然变的苍白如纸。
      看见这样的伊兹密,凯罗尔慌了神,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立刻上前扶起弓着身子的伊兹密,脸色煞白地唤道:“伊兹密!你怎么了?”
      伊兹密好像没听见她的呼唤一样,仍在自言自语道:“但我知道……她眼中只有我一个人。”他的眼神渐渐涣散,显得疲惫又伤感,“真正的永恒,都是短暂的……”
      说完,伊兹密靠在她怀里无力地闭上了眼睛,没有了动静,凯罗尔惊慌地哭喊起来:“来人啊!快来人啊!伊兹密!你别吓我,快醒醒!你怎么了?”
      凯罗尔看见他满是鲜血的手垂下来,嘴角流下的血流进了银发里,凯罗尔拍拍他的脸,他毫无反应,过去每次她要逃跑时,他不是都霸道地将她禁锢吗?为什么这次会是这样?从未有过的害怕将她笼罩。
      就在凯罗尔不知所措的时候,一只手臂将她从伊兹密身边拽了起来,是那个侍女!
      “快走,尼罗河女儿!不然等人来了,就走不了了!”
      凯罗尔看看躺在地上生死未卜的伊兹密,心仿佛被撕裂了,她摇摇头:“不,伊兹密他……我不能弃他而去……”
      这时有其他侍女闻声进来,看见这样的场景也吓蒙了,尖叫一声踉跄地跑出去搬救兵。
      “别管这个异国王子了,曼菲士在外面冒着生命危险等您,你不想王被比泰多人发现吧?伊兹密王子很快就会有人来救他的,你还是先担心你自己吧!待会侍卫赶来,认定是你下的毒,够你死10次的了,快走!”侍女边说边把凯罗尔往密道里拖。
      已经一片混乱的凯罗尔来不及细想,哭着一步三回头被侍女拖走了。
      在黑暗的地道中,她一路被拖着狂奔,想起了曾经在帝王谷的时候,伊兹密为了帮她找回记忆,陪她去了帝王谷,在坟墓里遭到了神秘力量的袭击,他不惜让自己陷入危险也要骗她先逃出来,当时她就是像这样在黑暗中狂奔,为他求援。曾经以为他爱着其它女人而嫉妒到发狂;曾经偷偷地许愿希望嫁给他……作为尤蜜儿的记忆,无论怎么掩饰,怎么无视,怎么装作漫不经心,都无法抹去他的名字。可现在呢?她在他陷入危险的时候,却转身逃走。
      无疑伊兹密是中毒了,难道是吃了自己做的食物吗?可她可以确定的是,自己绝对没有在伊兹密的食物里下毒。动过那些食物的人,除了自己,还有身边的这个侍女……
      跑出密道的时候,凯罗尔猛地甩开了侍女的手,气喘吁吁却恶狠狠地问:“你是不是在伊兹密的食物里下毒了?!”
      侍女立刻单膝跪在了地上:“回尼罗河女儿,属下是奉曼菲士之命办事。”一句话竟让凯罗尔无法发难。
      “你下的什么毒?会死吗?!解药在哪里?”凯罗尔失态地哭起来,焦急之下几乎用喊的问出一大串问题。
      侍女只是跪在地上,还是那句她只是奉命行事,根本不知道上头给的是什么毒药,哪还会有解药。
      凯罗尔站在黑暗的风中,一边无助地环顾周围陌生的环境,一边抹流个不停的眼泪,她看着自己刚出来的密道,竟有想回去的冲动。
      正当凯罗尔看着黑洞洞的密道出口犹豫不决的时候,一只大手将她捞起,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被曼菲士拥在怀中,两人共骑在一匹马上。
      曼菲士紧紧抱住她:“凯罗尔,你做得很好,别害怕,一切都过去了。”
      “曼菲士……”凯罗尔也抱住了曼菲士,想要闭上眼睛需求安慰,却在闭上眼时看到伊兹密吐血倒下的样子,她吓得又睁大眼睛,她看见自己手上,衣服上还沾着伊兹密的血,便像窒息的人一样大口呼吸着,却怎么也无法让氧气提到肺里。此时此刻,她只能祈祷比泰多人能快点赶到,有医术高明的医生马上给他解毒。
      …………
      曼菲士策马带着她回到了主干道上,她才发现城门已经被打开,大量的埃及兵涌进城内,与比泰多兵交战起来。
      街上一片兵荒马乱,血肉横飞。在她和曼菲士的马匹路过的地方,到处都是烧着的战火,七大家族的府邸已经被烈火包围,如火炬般照亮了佩特拉的夜空,路边四处都是比泰多兵横七竖八的尸体。
      一路经过的几条街道,有无数比泰多士兵在她的脚边被砍下头颅,被刺穿肚肠或被乱刀砍死……她和曼菲士的马踏着敌人的鲜血和尸体前行。凯罗尔的脑子一片空白,感受不到任何恐惧和悲伤,麻木得就像一具尸体,她似乎也变成了这成堆的尸体中的一具。
      为什么?为什么精锐的比泰多军队会如此不堪一击,被埃及兵屠杀?直到后来她才知道,原来被下毒的不止伊兹密,而是整个比泰多军队的食物及饮水的供应都被动了手脚。由于她传出去的密道图,让埃及有了投毒的条件。她只是想保护埃及和曼菲士而已,可是每次都造成了别国的生灵涂炭。
      兵不厌诈,本没有什么错,可是为什么她会那么难过,那么内疚?心被撕裂了。
      对比泰多士兵的屠戮还在继续,空气中充满了血的味道,整个世界仿佛都在哀嚎和悲鸣,天地颤抖。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化为乌有,那些曾经与她并肩作战的比泰多士兵们,在早上的时候,他们还以为他们守护和效忠的是比泰多王妃尤蜜儿,而现在他们因她而肢体崩裂着,躯干支离破碎。
      伊修塔临危受命成了战场上比泰多军的最高指挥,她组织着比泰多士兵有序抗击着埃及兵,临危不乱,浴血奋战。尽管伊修塔已经竭尽所能,表现出了超于常人的意志力与优秀的军事指挥能力,可城内外一万多的比泰多精兵因为饮用水出现问题和伊兹密中毒,而军心不稳,战斗力锐减,节节败退。凯罗尔觉得伊修塔那天晚上骂她骂得没有错,是她害了伊兹密。
      回到埃及军营的时候,凯罗尔的裙摆上已被溅满了比泰多人的鲜血,她失神而狼狈的站在地上,不知道自己究竟属于哪里,身边的一切都是那么不真实,埃及士兵们在她身边来来往往,而她只能看到一道道拖影,世界是模糊的,充满了血腥味。
      军帐中,曼菲士站在一群将领前,拿着地图正在做军事指挥。凯罗尔竟这样鬼使神差地走到他面前,像一个游魂一样失魂落魄,拉着他的披风哀求道:“曼菲士,我爱你……”
      所有人都呆住了,停止了讨论,不知为何尼罗河女儿会如此反常。
      曼菲士有些尴尬:“我知道,凯罗尔……但现在正在开会,一会回去再慢慢说好吗?”
      凯罗尔不管不顾,哀哭着不断重复:“曼菲士,我爱你,我爱你……”
      曼菲士看看会场上的将领都投来玩味的眼光,就更尴尬了,以为凯罗尔是被杀戮的场面吓到了,连忙扶着摇摇欲坠的她:“我知道。怎么了?是不是被吓到了?”
      凯罗尔抬起哭红的眼睛泣不成声:“停止杀戮,放伊兹密一条生路,好不好?”
      曼菲士眼中有一道震惊闪过,脸上收起了温柔的表情,定定看着失了魂一般的凯罗尔一会,便冷冷命令道:“乌纳斯,尼罗河王妃受到了惊吓,带她下去休息。”
      凯罗尔几乎要跪在地上:“曼菲士,我求求你……”
      曼菲士揪起她的手臂,凑近她的耳朵低声道:“你忘了比泰多人是怎么在特洛伊屠杀埃及兵的吗?”
      凯罗尔愣住,她眼神空洞如同僵尸,只有眼泪不停流出,她如同一具空壳被乌纳斯强行带走了。
      屠杀一直持续到黎明,这是凯罗尔经历过的最漫长的夜晚,土壤早已成了红褐色,鲜血无法凝固,苍穹的阴霾如冤魂一般无法散开,偶尔看见墙角、地上和树上挂着的残缺肢体早已认不出面貌了。不久前这里还充斥着厮杀声、呼啸声、惨叫声都消失了,让此刻的寂静显得无比狰狞,一切都消失了,一切。
      比泰多边战边退,最后被埃及军围困到了死海边的一处高地上。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29章 第四十八章 血染佩特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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