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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家养小精灵 ...

  •   听到敲门声,晴明连忙用手虚按了一下“卢修斯”的脸。将小纸人收回来,用手盖住,扬声道:“请进来吧!”
      镶嵌着金属雕花的门被轻轻打开了,一个扮相奇怪的小人站在门口。它穿着一条洗得很旧的麻布裤子,看起来像是人类衣服上的袖子,白色的袍子在肩膀的一边斜斜搭着,双腿短小,手却很长,小人低着头,露着一对又尖又长的耳朵,光秃秃的脑袋没有毛发,皮肤是绿色的。
      “多比是来给尊贵的客人送新鲜的羊奶和换洗衣物的。”奇怪的小人没有抬头,他的声音又尖又细,而且微微发着抖。
      “噢,谢谢。”晴明依旧在地打量它,他并不害怕这种奇异的生物,但是它们很奇特。
      小人微微抬起了头,脸上有一双大大的棕绿色眼睛,还长着一个又长又尖的鼻子。它的眼睛里同样充满了好奇,还有恐惧。
      晴明根据阿布拉萨克斯的思想对此有所了解,也从卢修斯带来的读物上看过介绍,这种小生物似乎随时随地都在恐惧人类,即便对方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婴儿,被贵族们称为家养小精灵。
      它们是由巫师创造出来,必须世世代代为主人服务的奴隶。他们承担一切家务,由主人束缚,不能随便违抗主人的命令,若违抗则必须对自己进行惩罚。传统的家养小精灵以劳动为荣,以自由闲逛为耻。
      简而言之家养小精灵是贵族庄园里的仆人,而且是终身卖身的。
      多比听到晴明的回答后,又迅速低下头,脊背拱起,就像一只龙虾一样,断断续续道:“谢谢,谢谢,多比居然被人感谢了!喔,多比不是故意让尊贵的客人感谢的,多比只是奉主人的命令,如果多比不照顾好尊贵的客人,主人会,会惩罚的……多比真是坏多比,多比该死!”
      小人转头就开始去撞墙。口里絮絮叨叨说了一大串听不懂的语言,猜得出来或许跟自责有关。
      幸好房间里的墙上贴满了柔软的装饰材料,只是发出砰砰的闷响。
      晴明从垫满鹅绒的毯子上爬过去,伸手去拿盘子上的奶瓶。这个羊奶里似乎添加了一些药物,腥味已经被去掉了大部分,而且带着一股甜香,嗯似乎有桂花,杏仁……也许被葱熏过(除腥味)
      喝完以后整个人都飘乎乎的。
      等多比撞够了墙,又低着头,转过身来,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多比带尊贵的客人去洗澡。”
      晴明咂咂嘴,同情地望了它一眼,道;“谢谢你。”
      多比又折回去撞墙了。
      晴明的脑袋上冒出了一滴汗,他自顾自地迈着小短腿,走出了房间。不知道这时候卢修斯那小家伙在干什么,是不是像早上一样,又在花坛里挖了一条变异蚯蚓,用小刀切成几段,拿去太阳底下烤干,再放进水里,用咒语将它变成满满一罐的活蚂蝗。
      想必他心里一定要瞒着爸爸阿布拉萨克斯。这种游戏绝不是马尔福家训里该有的东西。
      浴室里,古老的木桶已经被淘汰,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装饰很华丽的浴池,地上铺着花纹奇特的瓷砖,在晴明踏进去的一瞬间,头顶的灯全部亮了起来,是暖暖的橙色灯光,投射到地板上,使整个房间都充满了暖意。这是前世的他也无法做到的,实在很不可思议。
      水面上还漂浮着几只玩偶鸭子。可是晴明太矮小了。他爬不进去。
      “多比该死,对不起,对不起,竟然让尊贵的客人就这样走了出来。”家养小精灵追了过来,他站直了身子比晴明现在的个头还高一点。晴明摇摇头,无奈的说:“多比是个好孩子,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情。”这一次它终于没有去撞墙,而是眼泪汪汪地用肩膀上垂下来的布吹了吹鼻子,感动道:“从来没有人对多比这么礼貌,多比好高兴。”
      好吧洗澡这样折腾的事情,就略过吧。总之完事以后晴明穿得就像房间里床头柜上那个精致的玩偶一样,从头到脚,被伺候得舒舒服服,又被多比用魔法送回到了他的婴儿床上。贵族不允许家养小精灵触碰家里的主人和客人,在他们眼里这种生物只能用卑贱来形容。
      一直到吃晚餐的时候,阿布拉萨克斯还是没有回来。长长的餐桌上,只有两个人,卢修斯和坐在对面的晴明。
      桌上摆着蜡烛灯座,花瓶里插着刚刚盛开的龙舌兰和太阳花,卢修斯的情绪看起来不太好,阿布拉萨克斯虽然不喜欢家族里那些总喜欢尖叫的贵妇们,但是他从来没有冷落过自己的儿子,卢修斯还像往常一样在等着和他一起共进晚餐。
      一只扑腾扑腾的猫头鹰飞了进来,脚上抓着一张羊皮纸。卢修斯接过那张纸,,读完以后,他浅金色的眉毛也皱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对面的婴儿,小大人似的摇摇头,说:“这个决定真是太愚蠢了!”
      多比在一旁替晴明戴餐巾,听到这句话手忍不住抖了一下,晴明问道:“是关于我的吗?”
      卢修斯的嘴巴都快撅得可以挂一个锡壶了,他道:“爸爸要晚上才能回来,他说要带你去魔法部巫师人口登记处替你登记,即便是这样,你也别想自己的名字写进马尔福的族谱,可恶的私生子吉米。”
      晴明决定让这个误会一直继续下去好了,在他没有收回自己的灵力以前,借助一下马尔福先生的实力吧。他嘴角微微弯起,提醒说:“是晴明,不是吉米。”
      卢修斯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蔑的冷哼。
      多比偷偷地笑了。
      切面包的手歪了一下,切了一条很不均匀的面包条,“两个笨蛋!”卢修斯说,他才不愿意帮助两个讨厌的人。然后开始沉默地吃东西,银刀,叉子,汤匙,换来换去。将食物一小口一小口喂进嘴里,连牙齿都不露出来,带着一种长期被传统贵族文化教育过的讲究。
      晴明好奇地朝他看了半天,然后张开嘴巴,让多比给他喂食。与其他不会使用刀叉,不如说他懒得动手。
      当然也有巫师发明了能够使餐具自动挥舞的魔法咒。不过那种咒语通常为残疾人等等所使用。在正常的家庭里,亲自动手用餐也是一种礼仪。
      抹了黄油的烤面包,还有点缀着松籽奶油蛋糕,晴明被规定可以分别吃一小块。
      其实他现在很想喝酒,但是家养小精灵不会让这样幼小的孩子喝酒的。晴明的生活什么都可以缺少,就是不能缺少酒。他的鼻子很灵光,猜测出马尔福庄园的地窖里一定藏着好东西。但作为一个“斯文人”,他决定先问候主人的意思。
      所以现在只能抱着奶瓶聊以慰藉。
      睡觉之前家养小精灵还来为他阅读睡前读物。
      虽然听它们说话比自己看更加费解,但和它们交流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虽然晴明对卢修斯更加感兴趣,
      但这个小马尔福觉得和婴儿交谈是一件十分幼稚的事情,而且他没有那种耐心和一个抱着《少儿魔法百科全书》也看得津津有味的傻瓜。那家伙看见玻璃镜的时候,更是整整驻足了一个小时。
      “爸爸的自恋已经完全被他所继承了吗?”卢修斯觉得头顶飞来了一片乌云,使他的世界变得阴沉起来。所以吃完东西就匆匆跑回自己房间去了。
      另一个家养小精灵从空气中浮现身形,负责收拾餐桌。
      多比悉心地为晴明介绍道:“波比是多比的兄弟,也是多比的朋友。”
      那个绿色的小精灵波比,低着头,对晴明礼貌地鞠了一躬,然后继续自己的工作。它与多比长得很像,不过耳朵和鼻子都没有多比的那么长。
      而后又继续安静地开始收拾餐具,依旧使用了魔法。可见它们不仅会魔法,也能像人类一样思考,受教育并且有感情。
      多比则带晴明回房间休息。
      “多比可以叫您的名字吗?”
      “当然,我的名字是安倍晴明,你也可以叫我晴明。”
      “晴明。”
      “噢,厉害嘛,你居然能一下子就读对。”
      小精灵安静地低下头,可是他掩饰不住绿色皮肤上的泛出的红光。
      居然还会害羞吗?晴明笑眯眯地望着它,觉得非常愉快。
      他笑着说:“如果不介意的话,我有问题想请教你。”
      多比用手扶着桌腿,小声地说:“晴明问什么,多比就回答什么。”
      晴明就问他:“什么是麻瓜?”
      多比棕绿色的大眼睛闪了闪,犹豫道:“那些不会巫术的人类,他们生活在世界上的大多数地方,整个世界都快被占领了。连小精灵的故乡也不能避免。”
      多比脸上的表情有些严肃,他似乎对这一类人带着一些茫然和反感。
      晴明很快就会知道科技发展的今天,麻瓜们的生活缓慢而艰辛地向前发展着,他们虽然没有巫师的魔法元素,却有一些别的东西。其实就和他生活的那个年代,那些没有灵力,看不到鬼怪的普通老百姓,是一个意思吧。
      阿布拉萨克斯对麻瓜的态度是蔑视,但并不止他一个人有这样的想法,巫师们多多少少都觉得自己是具有天赋的一群人,是与众不同的。
      小精灵和晴明都陷入了沉默。最终还是晴明笑着说:“那么我想休息了。我们晚安吧。”
      “晚安,安倍晴明。”多比的眼睛里泛着微光,看起来十分温柔,它似乎还有什么话想说,却没有开口,只是鞠了个躬,消失在空气中。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家养小精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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