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戬同人/空戬）锁魂引》桃花瘴

12、章十一 熠熠掌兵刀

　　房子盖的倒也快，杨戬再来时，山顶之上，虽非雕梁画栋，房子却也不错，可住人，挡风遮雨。
　　他甚是满意，将杨婵哄了去睡，坐在山前吹风。
　　“杨戬，总是这般，不觉得累吗？”
　　身侧的人转了头，对上他的眼神，孙悟空微微一叹，又道：“你分明就是想问关于宝莲灯的事情，却不开口。”
　　是。在幽冥地狱之中，孙悟空接宝莲灯瞬间的异样，他始终存在心上，未曾有一刻忘却。杨戬转回了头，看向夜空，“纵然我问了，你也未必肯说。”
　　不再说话，唯有夜风习习。
　　良久，孙悟空不知从何处顺了一坛酒来，启开喝了一口，道，“杨戬，你可愿听个故事。”
　　言毕，也不待回应，径自讲起来。
　　从石猴称大王，到习艺方寸山，再到大闹天宫，而至被压五行山。
　　点点滴滴，好像是讲一个陌生的故事，偏又从这个故事中，想起了很多故事。
　　“倒是一个真性情之人。”杨戬轻道。
　　孙悟空又灌了一口酒，半似叹息，半似张扬，“这个故事并没有完。”
　　杨戬突地扬了长眉，从孙悟空手中拿过酒坛，他鲜少喝酒，这是他第二次碰酒，在他看来，酒可令智昏，但有时，酒却能助人豪气畅人心怀，就像此时。
　　孙悟空看他，就见他仰头饮了酒，有酒水还在的唇角轻启，“陪你。”
　　分不清是谁陪着谁，二人你一口我一口，将一坛酒干尽，天也将明。
　　杨戬起身欲走，晨雾里，身影顿了一下，转了头，眉目朦胧，“没有完的故事，你什么时候讲完。”
　　空拎了酒坛的人，心中突地涌上那种情绪，飞身近前，近到几欲贴上如画的眉眼，伸指，似乎是想挑烟华发丝，杨戬却不自主的退了一步。
　　孙悟空似并不在意，手未收回，道，“你会喜欢我陪着吗。”你会喜欢我陪着你吗，我愿意陪着你，你呢。
　　朦朦胧胧，谁也没察觉有个小姑娘醒了。杨婵跌跌撞撞出了木屋。
　　杨戬飞身而逝。
　　小姑娘到近前了，揉着眼睛，“我好像看见二哥了，二哥一夜都没走吗？”
　　孙悟空扯了小姑娘重又塞回木屋里，“你看错了，接着睡觉去。”
　　虽然杨婵有一瞬间的抗议，想表达已经醒了的事实，但抗议无效，只得又愤愤躺回床铺，睡意袭来，竟而也睡着了。

　　那日之后，杨戬并未再来。
　　孙悟空拿着宝莲灯研究了几日，也没有结果，几次试着发动法力，可是宝莲灯却无半点反应，那日的灼心之感也并未再次发生。
　　无果之下，便去昆仑看杨戬，丝毫不管杨婵一个小姑娘在山上百无聊懒。
　　孙悟空刚到昆仑山下，就见杨戬正下山来，肩头停了那只逆天鹰，身畔是哮天犬。
　　“你这个样子，莫不是去打猎？”
　　杨戬横他一眼，道：“前方潭中出了妖物，哮天犬吃了亏。”说白了，就是哮天犬吃了亏，他这个身为主人的，下山寻仇来了。
　　“正好。”他曾经可是擒妖的行家。
　　二人行了约莫数里，果见前面一方水潭，水潭不大，却横在山涧，水成青碧，显见着颇有深度。
　　哮天犬竖起了耳朵，警惕的样子，逆天鹰冲天而起，在潭水上方盘旋。
　　杨戬眯了眼眸，冷冷的盯着水面。
　　“妖物！”
　　一声清喝，穿云度水而入。
　　不多时，水面泛起层层波纹，波纹渐渐扩散，变大，水中似有物在翻腾。
　　哮天犬突然冲着水面狂吠一声，就见水面如同被撕裂，轰隆翻起冲天巨浪，浪头中，一物腾挪而上。
　　盘旋空中的逆天鹰羽翼一展，就欲俯冲而下。那物颇为灵活，身在半空，操纵着一个巨浪，扇向逆天鹰。
　　以静制动的二人，看的明白，那是一头巨蛟，一身三首。
　　杨戬动了心思，唤回逆天鹰，“本君恰好缺一兵刃，正巧你撞上门来。”那三首蛟身在云中，他修行近万年，自然看的出这少年身侧的一狗一鹰俱非凡物，虽不敢轻敌，嚣张惯了的性子却耐不住这种激，道：“且看你手段。”
　　杨戬也不多话，身形腾上，一人一蛟云中水下斗的好不激烈。哮天犬逆天鹰终究修为不够，看不清楚水下情形，只片刻，水面轰隆翻滚。
　　三首蛟狠狠的摔在了潭边，杨戬一脚正踏在他的颌下三寸，“怎样？”
　　“三首蛟愿为兵刃，随侍主人身侧。”蛟龙性傲，嚣张跋扈，可一旦认主，终生跟随，绝无二心。
　　杨戬收回脚，三首蛟旋身，一道蓝光过，孙悟空便见那柄后世人人自危鬼神惧怕的三尖两刃刀赫然而立。
　　“倒是好样子。”杨戬眼眸中透出笑意，可见着对这兵刃也是欢喜，手一伸，三尖两刃刀化作墨扇，躺在他手上。
　　扇展开，暗银的扇骨，玄墨的扇面，几许银色的花纹透着神秘妖异。
　　杨戬唤了哮天犬逆天鹰转身就走，却陡觉身后一股巨大的力道袭来，不及想，兵刃上手，回手就是一架。
　　力道相撞，轰然作响。
　　杨戬也不转身，借兵刃之力，腾身倒转，俯冲而下。孙悟空横棍力挡。杨戬不待招式用老，身形一拧，脚一踏，蹬上金箍棒，三尖两刃刀却从底下斜削过去。孙悟空赞一声好，手腕一抖，金箍棒收回抵住刀来威势，单脚对上杨戬横来之力。
　　两人互不相让，登时战的天昏地暗。
　　直到三尖刀压住金箍棒，孙悟空左手扣了杨戬右手脉门，两人相视一笑，才罢手。
　　打的畅快的孙悟空指着那边的碧波潭，道，“想不想听那个没有完的故事。”
　　“想。”回应一个字，杨戬索性躺落草丛，将墨扇盖在脸上。
　　孙悟空便将那猴子如何出了五行山，然后护着一个和尚西行，哪知路经一寒潭，名曰鹰愁涧，冒出一妖物吃了和尚的白马。猴子自然不甘心，便到潭边叫战。潭中却是一白龙。白龙虽猛，却难敌。
　　“后来呢。”听着讲故事的人没了声响，杨戬不禁出声问道。
　　“后来……”讲故事的人，猛的欺身上来，面贴面，仅隔着一柄薄薄的墨扇，呼吸可闻，“后来，白龙变成了白马。”
　　“倒是好算计。”也不知是说算计了那猴子的事，还是算计了白龙之事，抑或两者兼而有之。杨戬静了一会，推推身上的人，“去看三妹吧。”
　　孙悟空也不啰唣，起身，顺手将地上的人扯了起来，这才想起一事，道：“方才收服三首蛟时，听你自称本君，什么时候有了这名号。”
　　“我已出师，道号清源妙道真君。”杨戬召回逆天鹰，斜了身畔的人一眼，“不似你这野道士，无名无号，四处游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