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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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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是很丰盛的,除了烧烤,还有一盆黄豆焖鱼,奶白色的鱼汤,散发出诱人的香味。
“好丰盛啊!哥!你的手艺似乎又长进了呢!”西墙拿起了筷子
李予凡打开了一瓶红酒,说:“声明一下啊,今天的菜可不是我的手艺,是程勇的。”
“真的假的?程大少爷还会做饭?电视剧里的吧!”未央端着两杯酒,一杯给杨逸,又半靠在杨逸怀里,看得西墙直摇头,为人师表跟未央似乎没什么关系。
“尝尝味道怎么样?好久不做了。”程勇夹起一块鱼放到西墙的碟子里,并把鱼刺剔了出来。
“哎呦!姐姐,你的愿望实现了!”蓝沙实在是眼尖的很
西墙瞪了蓝沙一眼:“别胡闹,老实吃你的吧!”
“什么愿望?说来听听!”程勇倒是感兴趣了,一旁蓝沙嘴里被石磊塞满烤肉,看看西墙,再看看程勇,直摇头。
“算了,还是我来说吧,愿望要说出来才会实现啊。”未央摇晃着手里的酒杯,看了西墙一眼,继续说:“亲爱的墙有一个愿望,希望有一个人能一辈子帮她挑鱼刺,因为她最喜欢吃鱼,却总容易被鱼刺卡住。”
“一辈子的事情,要慢慢做。”程勇的眼睛在夜晚的月光下闪烁着坚毅的光,西墙不经意抬头,就被程勇的眼睛锁定,心头微微的颤动。
黄豆焖鱼,西墙夹起碟子里的鱼吃了一口,鱼肉鲜美,却不似加过佐料,滑嫩嫩的鱼肉入口柔软,舌尖部能感觉到熟了的豆子的香味,原来整条鱼的肚子里都是塞满的黄豆,黄豆在鱼肚子里被水泡开,吸收了鱼的腥味,鱼肉呢沾染了豆香后去掉了本身的腥味,吃到嘴里的豆子饱满多汁,满口生香。大家看西墙吃的一头劲,都凑到跟前伸出筷子,一盆鱼不一会就吃光了,程勇看大家吃的开心,也露出了很少见的笑容,西墙端着程勇盛给的鱼汤,一时间不曾回神。
西墙喝着汤问:“你这鱼怎么想到这么做的啊?还有你怎么会做饭呢?难道财经学院也有餐饮一类的?”
“在国外学习的时候,我在一家中餐店打工,跟着老板娘学的。”程勇似乎没吃什么,就看着大家吃。
“你还打工?这理解起来有点费劲,不是通常少爷之类的作风啊?”未央听得不大对劲
“这个不难理解,因为我不喜欢在学校读书,又无事可干,所以在中餐店打工是不错的选择,有免费的饭吃,多好啊!”程勇摊了摊手,似乎这个理由特别正常。
李予凡跟石磊碰了一杯:“国外的四年,有两年是在中餐店打工,并且兼职理财的投资顾问,又提前一年回国,也许更加不可思议吧?”
“哦?予凡倒是了解我!”程勇的眼睛眯成月牙
“别误会啊,我是在咱们合作前听业内人士说起的,所以给你做的广告创意是我亲自负责的。不是我的水平高,是不想在第一笔合作就被卡掉。”李予凡解释
“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其实那个时候的我特别孤单。”程勇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孤单?孤单!谁不是孤单着!
吃了鱼,喝了汤,喝了酒。西墙的心头被酒香和饭香熏得热乎乎的,困意渐浓。她把头抵在蜷起的膝盖上,长发随即像瀑布一样散开。不知道为什么,坐在对面的李予凡很想把她抱在怀里,把那一头长发挽起,那散落的长发就像是丝丝缕缕的牵挂,牵挂的是已经为人夫的顾航,李予凡却不能动手,看着大概也是有福的。
蓝沙把头倚在西墙的身上:“墙姐,故事还讲不讲?”
“啊?故事啊!”西墙直起慵懒的身子,抬起头看了看悬在半空的月亮,淡青色的月光,虽不是最美的,也是可以讲故事的
“传说有一个皇帝的爱妃,弹的一手好筝,暂且就叫她筝妃吧。筝妃生的明眸皓齿,眉如远山,身段玲珑,减一分少,多一份则多,实在是神采飞扬的一个人物。后宫女人多,是非就多,出巡归来的年轻皇帝把这样一个美人带回来后,后宫的事情就更多了。中宫的皇后专横跋扈,虽已经很少陪伴龙驾左右,但是倚仗家族势力强大而唯我独尊,怎容得下这么一个妙人,于是后宫的整个矛头便对准了这个新晋的妃子。豪门似海,深宫就是海中之海,海里有亡也会有生,筝妃在这海中之海里,却过得不慌不忙,她看书,弹琴,下棋,听书,对皇后的刁难能处处化解,并不是筝妃有多能耐,是因为这筝妃生来就有一特殊本领,预测于事前,当然能兵来将挡了。这筝妃少时开口说话时,就时不时的说什么:婆婆家鸡跑李爷爷田里了,爹爹钱丢在门口的大树下了,一开始大家都把她的话当作笑话。
直到后来有一件事情发生之后才让周围的百姓觉得她不是俗人。那一年,大旱,大地干裂,河床见底,庄家枯萎。土地对于百姓来说就是命,眼看着地里的作物在田地里一棵棵死去,大家都束手无策,村中有长者提议打一口水井,用来浇灌土地和饮食所用,建议不错,所以很是支持。开始动工那天,按照老祖宗的规矩一一拜过土地神明,第一锹土刚动,也在人群里观看的筝妃突然来了一句:“此处无水,不挖也罢。”这话一出,惹得周围围观的村民甚是不高兴,筝妃父母更是生气的要拉她回家,那一长者也是满脸怒气,小小女子,不懂规矩。破土动工,是很神圣的事情,被她一说,当真是晦气的很。但是因为都是邻里邻居的,长者也不好太过发作,捻须问:“此处无水,何处有?”筝妃转身一指身后的一块生无寸草的土堆,说:“此处之水,可解万物之渴。”话音一落,周围人群中不乏嘲讽讥笑声,长者所选之地是靠近河流最近的地方,筝妃所选却是一处隆起的土坡。而且离河脉很是远,这样简单的道理,周围的人怎会看不明白。长者微微一笑,虽不想和这孩子计较,但是因为村里大家都在,身为德高望重之人,自然要以理服人。于是说:“孩子,那里是一堆黄土,而且地处位置较高,怎能有水?”长者的意思是给筝妃个台阶下,可筝妃毫不领情,说:“不试怎知?”这样的一句反问把长者弄得哑口无言,是呢,不试怎知呢?于是,旁边有人出了个主意,说两边一起动工,看看到底是谁说的对。
就这样把村里年轻劳力分为两个队,一队人按照长者所选之挖,一队按照筝妃所说。结果就是,半柱香后筝妃说的地方,水淙淙流出,而长者所说之地却仍是滴水未见。一口水流不止的井解了大家的燃眉之急,也让庄家支持到大雨普降。这样的一件事情后,不止长者佩服,周围的村民更是崇拜。后来,筝妃父母问过她怎会知道那地下有水,筝妃调皮的笑了笑说:“河床早就见底,证明水源已绝,至于我说的水源嘛,就不可说了。”
那件事情之后,大家有不解的事情都会来问筝妃,谁知这孩子却是个很有个性的主,想说的说,不想说的就是别人求她都没用。但是只要她说过的,所说之事都被言中,大家就把她当菩萨供着。这样一来二去的,姑娘渐渐大了,也到了该出阁的年纪,虽说村里村外的人都爱戴筝妃,却一直没人上门提亲,大家都怕这样一个能透视心灵的人睡在枕畔,人啊,谁没点隐私呢,又有谁可以做到心无杂念呢?她父母急坏了,一直托媒人,可是姑娘一点不着急,照旧捧着从长者那借来的兵书和野史杂记等书看,该干嘛干嘛。既然媒人不成,父母就拖着她去庙里上香,顺便求个签,那日上香时正好方丈路过,就把父母和姑娘请到了自己的禅房里,细细的看了姑娘大半天,说了一句:不求自来,如日中天,贵不可言。自那之后,姑娘的父母再没有托人说媒,直到有一日,出巡的皇帝走进家里,行迎娶大礼,直封为妃,也就进了后宫”西墙说的口干舌燥,喝了口水,又继续说下去。
“这筝妃因有这样的本事,少时读过兵书,一次次化过劫难,那皇后心中懊恼,又无能为力,也就罢了。
恰逢那时,皇帝接到细作消息说,邻国有敌来犯,率敌十万。把皇帝愁的茶饭不思,虽然胸中有万千韬略,却因年轻而且兵权大部分被皇后母家掌握,自己手中只握五万军马,却还是算上京城护卫。动不得,也退不得。动,惧前锋血战,后面狼烟;不动又觉有辱□□之威。几天夜不能寐。筝妃看在眼里,急在心上,虽知道皇帝心中之事,却因后宫不能过问朝政而却步。于是筝妃去往太后宫中请安时,把心中所想坦诚于太后,太后阅人无数,也看筝妃平时懂事,不是祸乱之人,随即召来皇帝,让筝妃说出心中所谋。筝妃说:“我国五百里之外有一天堑,深不可测,平时无人能过,敌军来犯,必定绕行,走大路。臣妾却知天堑有路可行,可绕行于敌后,断其退路,前方埋下伏兵,则敌军退无可退。”筝妃之言让皇帝喜出望外,在迎娶筝妃前,方丈曾说此女可助天下,却没具体说。当时也就是听听算了,也没指望一个女子能协助于他。现在听筝妃之言,却觉得方丈之语大有所指。
皇帝采纳筝妃之计,在朝堂上假装采纳皇后父兄所言同意割地谈和,却在暗地里把五万军马一分为二,一埋伏于敌军前方,二按照筝妃所言在月圆之夜通天堑。却说这天堑白日里浓雾缭绕,深不见底,只有每月月圆之时浓雾才会散去,就会看见其实是有一条可通之路,至于筝妃怎知有这条路,谁也不知道,甚至皇上问起,筝妃也说:“此乃感知,陛下不必追问。”
毫无悬念的,皇帝的五万兵前后夹击,把敌军十万吃了个干干净净。
这一仗打下来,不只是消灭敌军,重要的是立了威严。满朝文武对皇帝的计谋深感钦佩,蠢蠢欲动之辈也都安静下来。皇帝并不着急清除异己,朝堂之上,仍是遇事客客气气的询问老国丈的意思,取不取纳稍后再说,有意的提拔可以与国丈对抗的势力,水至清则无鱼,浑水之中,眼明就好。
因筝妃施计有功,皇帝就不用说了,太后自然也护着她,所以筝妃的日子也不算难过,直到有一日筝妃有了身孕,把始终无子的皇后惹毛了。皇后的家人就请了一个江湖道士,也是有些本事,道士只看了筝妃的画像一眼,就把手里的拂尘一甩,说:我能降她,只是她已怀有骨血,我不能靠近,只有把她肚里的骨血去掉,才能事半功倍。皇后听了之后,就赶紧的吩咐手底下的人向筝妃下手,一碗堕胎药,几个武功高强的杀手,那道士忘了嘱咐下手之人需得要阳年阳月阳日阳时出生的人才可以近的筝妃之身,行谋害之事。心急的皇后派人一去,等来的却是筝妃不知所踪。既然不知所踪,皇后也就肆无忌惮了,只是奇怪的是年轻的皇帝失了爱妃,却并不着急派人去找,也不见责备照顾的宫人,只是更加少进后宫,整日忙于朝政。皇后也曾找过那个江湖道士,询问筝妃之踪,道士焚香沉默良久后摇头说不知,皇后又问自己何时能有龙脉,道士亦是摇头。
筝妃就像是根本不存在一样,像是一个梦境,只是偶尔会有服侍过她的宫女太监说起那个待人温和有礼的她。因皇帝不曾追究,筝妃的事情也就罢了。
皇后的父兄在朝堂是独断专政,皇帝年轻,一直没有实力与之抗衡,筝妃失踪之后,皇帝勤于朝政,并且提拔了一批可用之才,短短几个月时间就形成一股新鲜势力,内有文才,外有武将,制衡着皇后一族,已经随时可以连根拔起,但是皇帝却好像没准备动手,一直还是对皇后家人礼敬有加。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很久,皇后一族没有因为皇帝的宽和而收敛,反而继续在朝中生事。皇帝呢依旧不急不躁,就在朝中老臣准备联合上书辞官的时候,出现了转机。”说到这里,西墙停顿了一会,扶了扶眼镜,看了看月亮继续讲了下去。
“据说那一夜,是在子时左右,京城的街道却被士兵一一驻守,国丈府被围得水泄不通,那夜里,皇后家人无一漏网,那夜里,中宫皇后颓然向皇帝请废,拱手送还皇后凤冠和凤印,自己走进了冷宫。皇帝对皇后家人,没有行斩杀之旨,说:国丈年老,为朝中之事操劳半生,朕应体恤,准以回乡颐养天年,我朝以忠孝为先,国舅应服侍左右。这样的一道旨意让朝中大臣唏嘘不已。
翻天覆地的事件后一月左右,失踪已久的筝妃回来了,皇帝大开正门,百官跪拜筝妃回宫,筝妃携子乘轿撵从正门而入,百官齐呼千岁。筝妃入住中宫,三日后封为皇后。其实故事说到这里,大家都应该很明白了,筝妃不是普通人,她生于阴年阴月阴日阴时阴刻,本是命局极阴之人,偏偏在出生之时逢天降陨石,陨石坠落打破命运格局,产生逆转,自是福泽深厚。勘破这些的就是庙里的高僧,高僧授予皇帝天机,一样在皇后要取筝妃性命时传书于皇上,说:“南有一山,四面环水,可阻杀孽,可渡母子平安,龙脉出世,自可解燃眉之事。”皇帝收到书信,就命人连夜将筝妃送出宫去。并着人修此栖凤台。筝妃在此一住几月,待到产子那夜,整个栖凤台光芒四射,如同白昼,也就是那一夜筝妃的预测感知随着皇子的诞生而消失,成为普通人。一月之后,皇帝命人接母子回宫,在筝妃走后这清台山上修筑的栖凤阁一并消失不见,只留这栖凤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