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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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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空万里,艳阳高照,又是秋高气爽的好天气,街市内无处不是人声鼎沸,人流窜动,但却独独有一处幽闲雅致,只有不时轻语,丝毫不觉吵闹。
君来客栈二楼窗口边,坐着一位白衣青年,此时正面带点点微笑,时而低下头轻吮杯中清酒,那一身似雪白衫上,绣着几枝傲雪寒梅,将青年映衬的更是俊美不凡,细看下男子不仅气度出尘,那张脸更是美的不可方物,明眸皓齿,眉目如画,一头青丝简单的以羊脂玉寇所束,整个人如莲如华,此时因身旁的人说了几句笑话,而摇头微笑,此情此景不仅让无数人侧目。但青年却丝毫不将众人的目光放在眼里,只轻声与身旁的丫头调笑。
“你这丫头,又来闹我是不是,哪天我寻个日子,将你嫁出去可好?”青年手持折扇轻敲了敲那丫头的脑袋,嗓音略带戏谑之意。
“公子,连翘不敢了,公子可别将我送走。”名唤连翘的丫头轻吐舌头,说不出的俏皮可爱,若是放在众前,也算得清新脱俗,但此刻坐于那青年身旁,竟如路边小花般不太起眼。似是注意到其他人的注目,连翘不满意的扫射四周一圈,待那些人都低下头才继续为青年斟满空掉的酒杯。
二人均未再开口,连翘还想逗自家公子笑笑,却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
“哟,哪来的小美人,今天大爷还真是走运,竟遇到如此货色。哈哈,来来来,让大爷我好好瞧瞧。”带着酒气的醉汉,步履摇晃的走到桌前,才要伸手却被连翘拦下。
“哪来的疯狗,竟在这里乱吠,将你的脏手拿走,别污了我家公子。”连翘说着将手里银针扎在对方欲伸的手上。
“哎呀,臭丫头。”那人吃痛一叫,反手一巴掌。
连翘虽险险的躲过,却是跌在了地上,那大汉也算魁梧,现在竟然对一个小丫头大打出手,此时虽不是吃饭的时辰,但也坐了不少人,见如此情景纷纷簇眉,有的甚至已有指责。
“怎么可以欺负一个小姑娘。”
“就是。。”
见众人说自己,大汉脸上挂不住,将一直挂于腰间的大刀抽了出来。一使力便砍在身侧的桌子上。那桌子应声而裂,已是报废。“都给我闭嘴,再多管闲事,老子今天就砍了他。”
众人虽心有余力,但却不敢再与那大汉争辩,只得看向那小姑娘和从一开始就未言语的青年。
那大汉见众人敢怒不敢言便是哈哈大笑起来,看向美人,却见那青年丝毫没将大汉放在眼里,只是起身将连翘扶了起来。轻言道,“方才你可是又下错了针,需在左移半寸,力道也不足,回去要好好练习。”
连翘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委屈的答道,“知道了。”
那大汉见美人理都不理自己,气极之下拿起大刀便要砍下,“老子今天非砍了你不可。”
那青年躲都不躲,指间轻弹了一下,丝毫没人注意到他的动作,在大家倒抽一口气时,那大汉的刀却被劫下。然后整个人被震飞了出去,倒在地上一时站不起来。
“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做出这恶劣的畜生行径。”一声呵斥自另一位青年才俊口中说出,再看那大汉竟是试了几次都未爬起,之后竟倒在地上动也不动了,若不是那起伏的胸口,大家还以为是一脚将人踢死了呢。“你没事吧?”回头询问间对上了那人的脸居然一楞,然后嫌恶的收回欲伸的手,“原来是梅神医,看来白某今日倒是多事了。”
那嫡仙般的青年,也是一楞,听着那人刻薄的话也不反驳,只微微含了一抹苦涩的笑意。“白大哥。”
看向白君羽的脸,依旧是如往昔,俊朗不凡,虽不到而立之年,却已然一身浩然正气,与他爹白尘圣年轻时如出一辙,圣剑山庄不愧是正道首家,自白尘圣助上任武林盟主除了武林百年祸害——肖天瑞这个大魔头后,圣剑山庄更是为正道人士推崇。
白君羽甩甩衣袖,嫌恶道,“这称呼白某担不起,白某还有事,告辞。”说完便像有人追赶一般快速离开。
连翘奇怪的看着自己家公子,这姓白的是什么人物?居然这么对自己家公子,而梅千霜居然没发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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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梅千霜在客栈才洗过澡,擦着未干的湿发见连翘似乎欲言又止的模样,知道她定是想问关于白君羽的事。“哎呀,小美人,怎得苦着一张脸啊?让本大爷好好瞧瞧。”完全不是那副如莲如华的高贵形象,反倒是学起了白日里那个醉汉的嘴脸,虽是地痞无赖样,但在梅千霜表演来却是丝毫不觉厌恶,反而是多了份有趣。
“公子明知道,还问。”连翘早就习惯了梅千霜的调调,梅千霜是什么人?那可是梅园家主,怎么可能如外表看来这么弱不惊风又文雅脱俗。
“呵呵,知我莫若连翘了,你觉得那人如何?”梅千霜反问,脸上带着点点笑意。
“正人君子,看上去一身正气。长的又是俊朗不凡,是不可多得的才俊,恐怕这上门提亲的一定不少。”连翘说着故意看了看梅千霜,就知道他们家公子对人家有意思。
梅千霜爽朗的笑笑,一把折扇更是在手中舞动,“呵呵,你说的不错,提亲的是不少,只不过,这人命硬的很,所有提亲的都没什么好下场。”梅千霜说的轻描淡写,连翘却是一阵唏嘘,那些小姐们真是可怜。
“怕是公子看上的人都命硬。”连翘说着将床已经铺好。
梅千霜依旧笑着,自己花了多少时间和心思在白君羽身上,但是如今白君羽见了自己便如见猛兽一般,想起当初与白君羽初遇,梅千霜仍是怀念的很,想到过去梅千霜不觉暗下脸来。
“公子,你就别让连翘着急了,那姓白的到底是什么人啊?为什么对你那么没礼貌?却又不见你有一丝的不满?”连翘对此事好奇的很。
梅千霜只淡笑着,轻叩了叩桌面,连翘会意的马上去拿茶,看着梅千霜慢悠悠的喝着,更是急的很。喝了茶梅千霜也不再逗弄她了,慢慢道,“他叫白君羽,是白尘圣的长子。”
连翘则是眼睛瞪的老大,“是白君羽?”
梅千霜点点头,回忆起与白君羽初遇那时,慢慢对连翘道。“他就是那个七年前,被我救的木头,当日我本是去看看玄武崖下那株千年灵芝长好了没,凑巧救了白君羽一命,当时他已经奄奄一息,阴差阳错的吃了我等待许久的千年灵芝。”梅千霜简单的说了个开头。
几句话将连翘的好奇勾了出来,连翘跟随梅千霜只有五年,也是被梅千霜所救,自是根本不知道之前的事情。但对白君羽的名字她不陌生,每年梅千霜都会送各种东西给白君羽,全国上下几乎跑遍了,恐怕送出去的礼物和信笺都有山高了,但却从未见过白君羽本人,每次问起,梅千霜只说白君羽说过十年不见君便两清其债。梅千霜在等,一直在等。如今已是六年半了。梅千霜的痴心她看的见,梅千霜总是默默的帮白君羽,他受了伤,梅千霜就找人送药,从不敢言是自己送的,看到新奇的东西会以自己的名义送去,但多半都被白君羽扔了出来,然后梅千霜再小心的捡回包好,放入梅园的一处院落中。梅千霜虽然送的次数颇多,但每次都会找人送去,从不露面而是在一旁静候,梅千霜去送礼从不让她跟着,开始她还好奇的想偷看,但是有一夜,梅园内她远远的瞧见梅千霜拿着白日里被白君羽扔出来摔成碎片的玉佩出神的看着那所院子,泪不止。她从来没见过风流不羁的梅千霜露出过那种痛苦的表情。之后她便再也不敢去问关于白君羽的一切。
梅千霜又吮了一口茶才道,“那木头起初日日被我调侃,却依旧因为所谓的救命之恩任我蹂躏,呵呵,想来也可笑,那段日子真是被我欺负的很惨,大概是出身大侠世家吧,白君羽总是屏持着宽容不与计较,后来我告诉他,他吃的千年灵芝是为我驱除胎毒的,他二话不说放血为我驱毒,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的我就慢慢喜欢上他了。”
说起喜欢二字,梅千霜丝毫不显扭捏,反而是一副随意的样子,但眼神中的坚定却是明亮的很。
“那后来呢?”连翘好奇的是既然二人也算有过救命之恩,为何白君羽看到梅千霜这般的厌恶,为何梅千霜对白君羽那么好,而那白君羽却始终无动于衷。
梅千霜只苦笑了一下,后来的事只能说人算不如天算,拿扇子轻敲了敲连翘的头。“你这丫头,什么事都打听,这都什么时辰了,还在我房里逗留,明日还要去救小公子,你这是想睡在我这,为我暖床不成?”
连翘是个十六七的小姑娘,虽知道梅千霜总是调侃于她,但也总是经不起梅千霜这般玩笑,“公子真是不要脸。不说拉倒,哼。”说完红着脸跑了出去。
梅千霜自是知道如何治理这小丫头,见人走了,合衣躺下,这客栈怎么都不如他那张床舒服啊,但是虽无高床暖枕,却有白君羽那木头在附近,思起今日偶遇白君羽那厌恶的眼神不觉轻叹一口气,看着窗外如水凉月,注定又是一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