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这是一篇练习）》百纳川

10、第三回04

　　刺客
　　第三回04

　　鱼无迹的突然闯入，让房间里的三个人全都吃了一惊。十九号迅速扫过窗外，看到她的四名保镖统统不见了身影，恨恨地骂了句“白痴”，立刻给金妮使了个眼色。这正被十四号看见，他对鱼无迹说：“你怎么来的？快走！”
　　“别、别废话了！”鱼无迹顶撞，“你们刚才的话，我都他吗听见了！你们谁也别想赶我走！我就想问你，你丫是不是真的叛变了？”
　　“我们以后再说！你快走吧。这里没你的事！”
　　“我来了就有我的事！我再问你一句，你是不是爱上她了？所以你才死心塌地叛变”
　　不！不对！我要说的不是这个！鱼无迹明知他不该这时候再生十四号的气，而一见到对方和十九号在一起的场景，他还是无法自治地再度怒火中烧。
　　十九号闻言，脸色大变。她立刻给才摸出枪来的金妮使了第二个眼色，让对方稍慢动手。她饶有兴致地看看鱼无迹，又转向十四号：“噢？我也想听听你的实话，回答他。”
　　“你们别闹了，好吗？亲爱的老朋友，我们刚才不是都谈妥了？”十四号显出几分无奈。
　　“我没有闹！相信你的‘前男友’，也不是跑到这里那生命开玩笑的！快回答他！”
　　十四号定定盯上了鱼无迹的脸，嘴唇动了好一会儿，却没发出声音。
　　“怎么了艾伦，如果你不说话，我们刚才的谈判结果就不做数哦？”
　　“你不能这样！”
　　“为什么不能？”
　　“你怎么能出尔反尔？”
　　“谁让你的‘前男友’突然跑来闹？”
　　“你让他走就是了！”
　　“太晚了。好了，别耽误时间。”十九号微微一笑，“我再提醒你两句，保持理智，别忘了他是如何让金妮向你传话的、别忘了谁才是真正爱你的人……”
　　“别听她的，奈丽——不对！十四！”
　　眼见十四号果真低下头去思考，鱼无迹急了，“我、那些话全是假的！我没那么想！就算你是个男的，就、就算我当时的确生你的气，可我一点儿也不恨你！反而我想谢谢，谢谢你给了我一个那么美好的恋爱经历……”他说着，自己都要感动得哭了。说出来了！他的心怦怦乱跳，就像他初次在大学食堂里与“李奈丽”相遇时的悸动。
　　他以为十四号也会为他感动而回心转意，可十四号却突然瞪上他，恼怒地道：“谁让你跑到这里来胡说八道了？我更愿意相信你恨我！”
　　“什么？”鱼无迹被搞糊涂了。就连十九号和金妮也不太明白地看着他们。
　　十四号非常生气：“本来再差一点点，我就能顺利获救，是你破坏了我的全盘计划！现在好了，你的这通鬼话不仅不会让她放了我，连你也完蛋了！”
　　“啊，我懂了！”
　　十九号.插.进话来，“你的意思是说，你说了‘你爱我’，是骗我的，对吧？”
　　“我没说过我爱你。我只说是为了‘你爱我’。”
　　“不管你说了什么，总之你承认刚才是耍我了对吧，艾伦？”
　　“现在说什么也晚了。”十四号阴沉着脸，非常沮丧。
　　鱼无迹这才明白，原来他刚刚偷听到的话，只是十四号为了脱身的权宜之计。他追悔莫及。
　　金妮已经接收到十九号的眼色，用枪口顶住了鱼无迹的脑袋。鱼无迹只能按这女人说的，丢了他的枪。
　　“好吧。”十九号叹了口气，捡起鱼无迹的枪，托在手里把玩着对十四号说，“艾伦，我们的交易失败了。所以，我还是要追问你芯片的下落……”
　　“不是对你说了……”
　　“你觉得我很好骗是不是？别以为我不忍对你动手就拿你没办法。你看！”十九号指上鱼无迹，“他自己送上门儿来了！对付不了你，不代表对付不了他！金妮，把他也铐起来！”
　　“噢，等等！”
　　鱼无迹高举着双手，“你、你说的芯片，是不是形状跟其它的不太一样？有点儿像小桃心？”
　　“你见过？”
　　鱼无迹扫了十四号一眼，对方正严肃地示意他别说出来，可他已经下定决心。他把视线又投注到了十九号的脸上，说：“我见过。就在她找我谈话之后，”他指金妮，“一个受了伤高个子男人突然找到我，把它给了我。他说他是十四的同事。”
　　“那么芯片在哪儿？”
　　“如果我告诉你，你就能放了我们两个吗？”
　　“无迹！别给他！”十四号见鱼无迹要来真的，焦急地朝他吼了一声。鱼无迹却不理睬他，继续跟十九号谈交易：“你同意吗？放我们走？我跟他。”
　　十九号笑了：“噢！可以！”
　　“你发誓？好吧，我发誓。”
　　“那你先把我的枪放下。”
　　十九号看看手里的枪，把它放了下来，却与鱼无迹和十四号相隔了老远。
　　“很好。你等一下。”鱼无迹取下肩上的背包。
　　十九号格外警觉：“你想干什么？”
　　“给你拿芯片。”
　　金妮的枪拉下了保险，只为防范鱼无迹又搞出花样。
　　鱼无迹的手摸进包里，首先碰到的，是那三小瓶“未知液体”。这东西也许能帮我扭转乾坤？！他想着，抬眼扫了十九号一眼，继而看到十四号。十四号正向他摇头，示意他别拿出芯片。
　　他也注视着对方，轻轻摇了一下头。他在心里对十四号说：“我不够聪明，没能真正了解你的用意！我们太迟了！”接着，他看到会意的十四号沉重地挎下了双肩。
　　他的手在书包里慢慢打开了密封小瓶子的包装。就在这时，他猛想起那受伤男人走入医院前对他说过的话：“那三瓶‘未知液体’，万不得已，千万别妄动，那是□□，一点点就会使人毙命的……”
　　他斟酌再三，终于没有再碰小瓶子。
　　“搞什么？找到没有？”十九号催促。
　　“就、就快了！我随便往包儿里一扔，也不知道哪儿去了。”他的手摸到了那张芯片。他又迟疑起来：究竟该不该用它来交换？无论那个陌生男人，还是十四这小子，他们全都为它付出了代价，连我也被卷了进来，我把它就这么交出去，会不会对不起他们、对不起我自己？
　　他再度望向十四号，希望对方能给他一点点暗示。他想：“如果你仍告诉我别这么干，我就听你的！”可是十四号仿佛对他彻底绝望了，低着头不肯理会他。
　　“还没找到？把包给我！”
　　十九号下达了命令。
　　“找、找到了！”
　　来不及了！鱼无迹对自己说，同时也是对十四号说：希望这女人放过我们！
　　他掏出了芯片。
　　“噢，就是它！”十九号眼前一亮，从鱼无迹手里一把夺过。
　　“芯片给你了，可以放我们走了吧？”不知道为什么，鱼无迹反而松了一口气。
　　十九号哼笑个不停：“当然。”她的一个眼神，立刻让金妮行动了起来。金妮一掌把毫无警觉的鱼无迹打昏在地。
　　“太天真了！谁让你把芯片给她！”十四号失望地对鱼无迹摇摇头，他又被她们反锁到了椅子上。而鱼无迹已经听不见、看不见了。
　　“好了，艾伦——不爱我的混蛋，和你的‘前男友’一起跟这个世界说再见吧。”十九号说着，果断从音响柜子里拽出一只金属箱子。
　　她亲手打开了它，里面有颗未启动的电子计时炸弹。
　　她熟练地把它接通电源，调整了爆炸时间，并且对十四号笑着说：“我亲爱，在我按下倒计时开始键之前，请把芯片的密码告诉我。”
　　“不，我死也不会说的。”
　　“别固执，难道你想看着你的‘前男友’跟你一块儿去死？”
　　“我不会再相信你。”
　　“好吧，随便你，反正我也料到是这种结果，所以我特意为你准备了‘礼物’。”十九号一招手，金妮就从隔壁房间拿来一支注射器和一小瓶药水。
　　“看清楚，知道它是什么吧？我想你对它的了解，比谁都深吧？”十九号哼笑着把药水瓶拿到十四号眼前，让他看个清楚。
　　“噢，不。”十四号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他一向坚毅的目光中，隐约流露出了一丁点的害怕与动摇，他看着他的旧日搭档：“别，你知道我对这玩意儿过敏……”
　　“可是没办法，要想让受过考问训练的BASS队员说实话，只能用它，吐真剂。”她说着，狠狠地把药水打入了注射器。
　　“金妮，帮他把衬衣袖子卷起来。”
　　金妮照做。
　　十四号有点惊恐地看着，眼见锋利的针头贴上自己的胳膊，他叫了起来：“别别！天哪！别这样！”
　　十九号故意停了一下：“噢？你想告诉我了吗？密码是多少？”十四号又把目光转向她，他在她与针头之间来回看了两遍，闭上了眼睛。他脸上在一瞬间布满了细密的冷汗，唇都白了，他哆嗦着：“不不！我不能告诉你！”
　　就在这时，鱼无迹清醒了过来。他发现自己和十四号背靠着背锁在了一起，并未太感吃惊。他早该想到，女人心——善变的心。可当他看到十九号手中的注射器对准了十四号的胳膊时，他也惊叫起来：“你、你他妈想对他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