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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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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游乐场出来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鉴于我的储备能量,消耗外加丢失已经所剩无几,就想着打辆车直接回去宿舍。
“要回你自己回!”
“超人,我知道你厉害。可哥哥实在撑不住了!”别告诉我你是想接着诗情画意地漫步啊,你是年轻无极限,但怎么的也得考虑考虑同伴儿不是,况且还是我带你出来玩儿的呢!
不过话说回来,我也只是才二十三岁,怎么就觉得跟不上他丫的步伐深感疲惫?其实这过程并没有很多体力消耗,就算是吐过没有了多余的能量供给,怎么说也是在工地之类重负活儿的地方干了好多年,这远远不算什么。
可至心底滋生的深深的倦意又不容我忽视!
我不禁想,难道是自个儿未老心先衰?
好像可以这么解释。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会时常觉得很累,不想思考,懒得动弹。
“这就不行啦?岳阳,你还真是老了!”
“那你还不可怜可怜我这老人家?”我也不狡辩。既然已经反思过,就得对现实存在的问题虞城认可。
我是有很长一段时间对任何事都会泛起深深的无力感,却又不敢追溯始源。人类的“思想”太他妈奇妙了,我害怕一个不小心得出什么难以接受的结论令自己“身临绝境”。
“…酸涩的记忆,沉睡的良知,麻木的心灵和冷却的热情…”
王宇略显低沉地呢喃声在耳边响起,而后不断回旋。不论是音色还是言词,都足够震撼心灵。就着适时冥想的夜色,我情不自禁地开始思绪飞奔。
某人曾说:生活中,一个真实的自己背负着一个假面的自己,看戏、听戏、演戏,生活似乎主宰了一切。
可深入思虑这表象的背后,何尝不是欲望预谋着所有?你可以不相信眼睛、不听信耳朵,用心去感知眼前的世界,努力将自己放在局外人的位置上。却又始终做不到无欲无求,抵御内心会着实泛起的,想要一些东西的贪婪欲望。
人生匆匆,在不断追逐的路上,总会有许许多多的无奈与痛楚相伴左右,无处躲藏。在曾经几多如是的夜晚,我被布满荆棘的前路刺破过双脚,被迷蒙的云雾遮住过方向。困扰、无助、怅然若失,最终至疲惫不堪。
我试着以放荡不羁的姿态调侃世界,以掩藏其实不堪一击的自己。我以为自己做的很好,我以为岳阳已经痊愈。
可生活,却又会在某个无法预知的恍惚间,将满目狼疮的我亮出日下。
“你错了!”我是有过酸涩的记忆,苟且偷生将“良知”打昏。可是,我却做不到麻木不仁;更是无法摒弃对某种的入骨执念。
“…也是。极端简单的生活应该就是,下意识地在等待一样不可预料的东西出现。”
“我说,咱能不这么咬文嚼字的么?”
“可以!但你得陪我散步。”
“不陪!你丫赶紧找一相好的去。”
“…岳阳,你…”
“我是你哥!别没大没小的。”
“你想要兄友弟恭?”
“…是!”我还想诲人不倦、含吟弄孙呢!
“好!很好!岳阳你记住自己的选择!”
“…恩恩,我记着了。那我现在以哥哥的身份命令你,这就跟我回去。”
“成!”
咹?
见王宇爽快地应是,我不禁心生疑虑,且有种掉进陷阱的感觉。可以发号施令是挺不错,可这小子如若有啥无理要求,作为哥哥,我是不是也得竭力满足于他?
“咳,我说,你可知‘兄友弟恭’的真切含义?”
“当然知道!上车!”招手拦了辆出租,换王宇开始催促我。
……
“你们俩这是打哪儿乞讨归来啊?”
“滚!”
“哟,咋这么大火气。谁踩着咱家老二尾巴了,王宇?”
“…”
“老三,看你混成这样儿咋还不知道自我检讨呢。这两位就一连体婴,惹谁都不成。”
“老大,我也没说什么不是。瞧这俩太祖那啥表情啊?”
“这都看不出来?当然是想抽你一顿的表情。”
“哥,你做罗宋汤吧,我想喝。”
“咦~~”“王宇?”
老大老三对王宇刚刚一番言词做了最直接的反应。一个抖动着身子,另一个不信的模样显而易见。而我,却是愣怔了几秒钟后着手去准备食材。
想喝罗宋汤?成!这点要求不为过,我也整好慰劳自个儿。
“啊——恶心死人啦——”
“小宇?是你吗小宇…”
四人蜗居的卧室响起了两人反射弧划过后的调侃,我则是轻撇着嘴角操纵起厨房这块领地。
心境毫无头绪地在惊慌、悲凉与轻松、快乐之间任意游曳,我觉得自己有够神经的。这样自我嘲弄,却又不得不一秒一秒挨过。
人生,从来都不纯粹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