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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第六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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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湛醒来的时候在床上。
红木雕花大床,银红洒花帐子,盖在身上的被子带着淡淡兰花香,这不是他的床。
“醒了?”贾琮看他醒来,把人扶起来。
徒湛头晕晕的,任他扶着自己,眼神有点呆呆的。
拿过桌边水杯,喂到他嘴边:“大夫说你要多喝点水,去除药性。”
一连喝了三四杯水,徒湛慢慢回过神来:“我怎么了?”
又闭眼回想,自己来太白楼吃饭,然后喝了不知道什么东西晕过去了。再然后呢?
贾琮看看他,抿抿嘴,想说什么,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徒湛看着他:“有人给我下了药?”
贾琮点点头。
“他们想干什么?绑架吗?”
贾琮摇摇头。
徒湛皱眉,又认真想了一回,他虽喝了药,但并没完全丧失意识,断断续续听到别人在他耳边说着什么,又感觉有什么湿乎乎的东西在自己胸口蹭来蹭去,让他感觉很不舒服。低头看看自己重被穿戴好的衣裳。一个不好的念头产生了。
脸色一白,抓住贾琮道:“他们对本王做了什么?是不是……”
看他脸色不对,贾琮连忙摆摆手:“没有,没有,王爷你别瞎想,你什么事都没有。我们到的及时,根本没叫人得手。”
徒湛眯眼,偏头看他:“什么叫没叫人得手?”
贾琮叹口气:“王爷,你先冷静下听我说。事情是这样的……”
薛蟠现在做生意越来有有样子了,前阵子又随掌柜去外寻视自家产业,一路都挺顺利的,谁知路过平安洲的时候遇到了劫匪,正值性命堪性之际,被正好路过的柳湘莲救下了,薛蟠感激他救命之恩,与他结拜了兄弟。又嫌弃路上简陋,这样结拜太过草率,遂回来之后,请了贾琮过来,给他们做个见证。等结拜完,几个人又一起来了太白楼喝酒。
一到这里,就有小二的来报,说徒湛正在这里用午饭。薛蟠做为东家,贾琮又作过他的伴读,遇着了自然不好不去拜见,柳湘莲又是薛蟠拜把兄弟,遂拉了他同去。等到了徒湛门外,还没开口,就被两个凶神恶煞的大汉拦住赶走了。贾琮心下觉得奇怪,徒湛身边的侍卫他大都认得,这两个他却从没见过。柳湘莲是在外面闯荡过来的,三教九流的人物见过不少,人是好是坏,他一眼就能瞧出来。那两个人眼神不正,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心里怪道王爷怎会叫这样两个人做自己侍卫。到了转角处,把心里疑惑说与两人听。
贾琮心里本就怀疑,听他这样一说,马上知道事有不对。怕徒湛有什么危险,三人凑头商量一番,打算过去一探究竟。贾琮与柳湘莲都是练过武的,对付两个混混绰绰有余。一人一个把李四赵五收拾了,抬脚闯进屋里。这一进去,三人都傻了眼。只见徒湛头发散乱,衣衫大开,正被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上下其手。那男人见了他们,也是一惊。指着他们正要大叫,幸好柳湘莲反应快,上去一掌把人劈晕了。又忙上去看徒湛,他一直昏睡着,如何也叫不醒。薛蟠忙叫人去请大夫,几人合力,把人送进了专给客人休息准备的客房里。
贾琮小心道:“大夫说你没事,醒过来歇一下就好。”
徒湛听他说完,低着头,一语未发。披散下来的头发遮住了半张脸,叫他看不清他脸上表情。
好半晌,才开口道:“贾琮,帮我梳头。”
贾琮一愣,反应过来点点头:“哦,好!”
从荷包里拿出小梳子,半跪在床上,一点点将他头发梳笼到手里。他也不太会梳头,回忆着柳儿给他梳头的手法,费力将他头发挽了个髻子,下床把桌上头冠拿过来给他簪上。他头次给人梳头,手笨得很,也不知道扯没扯痛他。正要问,低头却见徒湛双手紧紧攥着被子,骨节范白。脸上一片冷然,眼睛红红的,似有水光。
贾琮心里一叹,是被吓到了吗?想他也不过才十五六岁,自小千娇万宠着长大,哪遇到过这种事情,幸好他们及时赶上了,要不然……,心里不由庆幸,还好,他还好好的。
见徒湛木然不动,心里不知怎地不些心疼,鬼使神差般上前抱住他,手一下下在他背上轻拍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不怕,不怕。”
突然被人抱住,徒湛身上一僵,待听得耳边声声轻柔抚慰,身子渐渐放松下来,头低下去,埋进他颈间。
好一会儿,听他闷闷地道:“我要杀了他们。”
贾琮轻轻顺着他背,从善如流道:“好。”
又听他狠狠道:“千刀万刮!”
贾琮哄孩子似的点点头:“好,千刀万刮。”
两人静默良久,徒湛渐渐恢愎过来。
薛蟠站在门外,来回转圈子。脸上时而焦急时而忧愁。
没主意问柳湘莲道:“柳兄,要不咱们也进去瞧瞧?”
柳湘莲摇头:“这又不是什么好事,有琮兄弟一个进就去够了。咱们若在场,王爷脸上怕是不好看。”
薛蟠明白的点点头:“兄弟说的是。”后又气道,“那帮天杀的王八蛋,在哪不好,偏在老子的地头干那事,若是叫王爷迁怒咱们,咱们都没处喊冤去!”
柳湘莲也暗道一声晦气,本来大好的日子,竟叫他们遇上这事。
两人正垂头丧气,就见房门从里面打开。
徒湛冷着张脸,迈步出来。
薛蟠、柳湘莲两个急忙行礼问安。
徒湛瞥他们一眼,问道:“他们人呢?”
薛蟠忙回道:“那几个已经叫我绑柴房里了,只等王爷发落。”
徒湛冷哼一声:“带本王去瞧瞧。”
薛蟠前面领路,柳湘莲贾琮两人跟在徒湛身后一起进到柴房。
柳湘莲和薛蟠两人,一个嫉恶如仇,一个气几人干坏事连累自己,孙大富几个一落到他们手里,先得了一顿胖揍。徒湛进去见到的就是被绑得粽子一样,脸被揍得花红柳绿的三只猪头。
此时柴房周围的人已经被清干净了,除他们几个再没别人。徒湛叫人把堵着几人口里的破布取下。
冷冷问道:“就是你们几个算计本王?”
三人已经得知徒湛身份,心里都吓得不成。
赵五不住磕头道:“王爷饶命,小的们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王爷。求王爷大人不计小人过,放过小的们吧!”
徒湛冷哼一声:“你们干了这等下作事情,还敢求本王放过你们?”
李四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求道:“都是小的们瞎了狗眼。要早知道您是王爷,就是给咱们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啊。”
徒湛没理他,转眼盯着孙大富:“他们干的事,都是你指使的?”
孙大富张口结舌,也知道现在是性命攸关时候,不住摇头:“不是,不是,主意都是他们出的,不是我,不是我。”
赵五立时反口道:“不对,王爷他说的不对。主意就是他出的。就是他指使小的们算计王爷的。先时小的们不从,是他威胁小的们。说他有官身,若小的们不听他的,就叫官府拿了咱们下狱。”
李四连连点头,跟着撇清道:“没错,王爷。就是这个孙大富指使我们的。我们也是被逼的。王爷要算账就找他去吧,实在与小的们无干啊!”
孙大富大叫:“你们两个混账东西,明明主意是你们出的,怎么都推到我头上来了。王爷,您可别信他们,我可是正经良民,怎么可能想出这样的主意。都是他们调唆我的,那药也是他们下的,小的也是被这两王八糕子给哄了。”
李四、赵五两个又反吵回去,说这事就是孙大富叫他们干的,还给了他们一人一百两银子的好处。
一时间,三个人狗咬狗吵得面红脖子粗,把彼此平日做的恶事都抖了出来,好像把对方说的越无耻,自己就越清白无辜一般。
徒湛先时心里还存着气,想狠狠教训教训这几人出气,现听他们越说越下流,只觉着恶心,想着与这些人动手反脏了自己的手。
将身上玉佩解下来,给薛蟠:“你把他们送去官府,就说他们偷了本王的东西。”
三人一听要把他们送去官府,都慌了,赵五口不择言威胁道:“王爷把我们送去官府,就不怕我们把今天的事情抖出来,王爷脸上无光吗?”
徒湛听得脸上一冷,盯死人似的盯着几人道:“有胆你就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