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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慕辰卫堂(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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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灼出了书房,询问跪候在门口的冥夜,墨言在那里。
“回银堂主,墨言少爷在傲爷家。”
“少爷?”银灼听了一楞。
“是,教父大人颁下教父令,墨言少爷因功绩除夜卫身份,回归高家。”冥夜为银灼解释着。
银灼听了很高兴,吩咐冥夜用客用步狼送自己去高家。
一夜没睡的墨言,吃了早餐后,就去看诗语给云飞扬准备的房间。墨言细心地叮嘱诗语,按照云飞扬的喜好来布置。诗语看墨言有些疲倦,就催哥哥回房休息,诗语让哥哥放心,房间一定收拾得让云爷满意。
“少爷,银少爷来看您。” 老黎引着银灼上楼,看墨言出来,急忙回禀。
银少爷是老傅爷还在时,慕辰各家族仆人对银灼的称呼,老黎是慕容水仙带到高家的老人,多年不见银灼,对银灼的称呼也就没改。
“师父,墨言给师父请安。”墨言一见银灼,高兴地跑上前,单膝一曲。
银灼一把扶住墨言,笑骂了一句: “你小子敢跪,看我不打折你的膝盖骨。”
墨言也笑着躬了躬身:“墨言不敢了。”
银灼上下打量着墨言,“嗯,这次看上去还不错。就是眼圈有点黑,没睡好觉?”
墨言一边将银灼请进自己的房间,一边回话:“墨言昨晚失眠了。”
墨言给银灼奉了茶,银灼接过喝了一口,打量着房间的布置,点了点头,“高傲待你还不错。”
“师父,爸爸接墨言回家了。”墨言眼圈一红,挨着银灼坐在沙发上。银灼疼惜地搂住墨言,让墨言倚在自己的肩头。轻轻地拍着墨言:“言儿,难受就哭出来吧。师父在呢。”
严格地说起来,云飞扬只能算墨言在逆风的管教师傅,逆风的训练,是由专业老师负责的。
银灼才是墨言真正的授业恩师,银灼不仅教墨言身手功夫,也真正象对待学生子弟一样关心爱护墨言。墨言在银灼这里受教的日子,是开心快乐的。虽然达不到银灼的要求,墨言也会受罚,但银灼的罚,带给墨言的只是关爱,不是屈辱。墨言只有在银灼这里,才恢复了孩子的本性,偶尔撒个小娇,但墨言从不耍赖、从不偷懒。
“言儿,我是爸爸。”高傲敲门。高傲听老黎说银灼来访,赶紧过来。
墨言立即起身开门,“爸爸,请进。”
“灼哥,您是陪俊哥一起回来的吗?”高傲和银灼也是很多年没有见过面了。银灼长高傲一岁,因为经常和傅俊在一起,看高傲、蓝宇他们都是小弟弟,却是对再小一岁的慕容水仙非常尊重。
银灼恼高傲打断了师徒谈心,站起身却没有答话。高傲对着墨言吩咐一句:“言儿,扶你师父坐好。”
待银灼坐下,高傲整整衣服,面对银灼站定,躬身一拜,然后双膝跪地,三叩首,再起身一躬。
“灼哥,小傲拜谢灼哥教导言儿,疼爱言儿之恩。”
墨言在高傲跪下的时候,也屈膝跪下了。银灼又是一把拉起墨言,瞪着眼睛骂到:“他跪他的,你跪什么?师父的话不管用了吗?”
墨言没敢回话。
银灼接着对墨言发作,“去,给我拿家法来,等我打折了你的膝盖骨,让你就一直跪着吧。”
墨言知道师父是心疼自己,不是真的要打,低头站着没动。高傲可是让银灼的话吓坏了。
“灼哥,是小傲的错,求您别怪言儿。”
银灼不依不饶,“银灼管教徒弟,关你高堂主什么事?墨言做我徒弟的时候,可没人告诉我,他是你高堂主的什么人?墨言这个徒弟是银灼自己看上的,银灼乐意教,不劳高堂主道谢。”
高傲僵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脸红了。
墨言蹭到银灼腿边,拉着银灼的胳膊,轻轻地摇摇。
银灼心中喜欢墨言和自己撒娇,脸上没带出来,口气却缓了下来:“你摇我胳膊做什么?”
墨言脸一红,轻声说:“求师父别怪爸爸。”
银灼叹了口气,“他也配你叫他爸爸?把5岁的孩子丢在逆风做夜卫,不管不顾二十年,现在回来当现成爸爸。这等好事,师父我怎么没碰上。”
高傲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灼哥,小傲是不配做言儿的爸爸。还求灼哥给小傲一个机会,容小傲赎罪。”
墨言又摇摇银灼的胳膊:“师父别生气了,墨言不怪父亲。”
银灼无奈地摇摇头:“傻徒弟,受委屈的总是你,你又怪过谁呀。”
“行了,看到你现在挺好的,师父也放心了。你们父子亲热吧,师父走了。”
银灼站起身,对着高傲说:“我是和逸头一起回来的,怹在傅天家。”
墨言舍不得让银灼走,“师父在言儿这里吃饭吧。言儿好久没有伺候师父了,师父赏言儿伺候一回吧。”
高傲看着和银灼撒娇的墨言,一阵眼热。什么时候,言儿也能这样和自己撒娇该多好啊。
“灼哥先和言儿聊聊,饭好了,小傲再来请灼哥。”高傲识趣地离开,去嘱咐诗语加菜。
傅天让残阳来请银灼,却被银灼留下陪墨言吃饭。残阳回了傅天,傅天让残阳告诉墨言,逸头下午想见墨言,请墨言过来一趟。
吃饭的时候,墨言要伺候银灼,残阳要伺候墨言,最后都让银灼轰到座位上老实吃饭。诗语颇讨银灼的喜欢,一顿饭几个人吃的热热闹闹的。
两辆步狼一先一后开进了教父别墅的院门。傅天迎在门口。
“灼师兄、傲,言儿请进。” 傅天还是不等墨言躬身请安,就拉起墨言的手,一起走进大厅。
逸头坐在大厅的沙发上,银灼、高傲都上前单膝请安,墨言、残阳也随着跪下。逸头抬手示意大家起身,然后亲切地招呼墨言:
“墨言长这么高了,来,到逸头身边来,让逸头好好看看。”墨言近前,屈膝要跪,被逸头扶住,拉着坐在身边。
“我的小教练,这么多年没见,长成大小伙子了。还记得逸头吗?”
“墨言记得逸头,墨言从没有忘记您。”
“好,记得就好。墨言,逸头有些话想和墨言说,你愿意听吗?”
“墨言敬聆逸头教诲。”
逸头满意地拍拍墨言的肩头,起身说道: “墨言。随我来。”
看逸头带着墨言上楼去了。银灼开口问傅天:
“傅天,你和头说逆风叛变,我只问一句,你伤没伤我徒弟?”
银灼这一句问话,让傅天、高傲、残阳都屈膝跪了下去。
“灼师兄,傅天伤了墨言,逆风之变就是傅天摧残墨言激出来的。”
“灼哥,天伤墨言,是因为小傲当年让墨言去逆风,让墨言成了夜卫导致的。”
“灼伯伯,是残阳没有早点告诉父亲,墨言哥是父亲的亲儿子,害墨言哥受了重伤。”
“好,好!一个两个的都敢伤我银灼的徒弟,等逸头和墨言谈完,我就带墨言走,慕辰教父、少主、刑堂堂主,我们师徒惹不起,我们总躲得起。”
“残阳,你去告诉诗语那丫头,灼伯伯要带她的墨言哥离开,让她来告个别。”
残阳跪前几步,抱住银灼的腿,
“灼伯伯,残阳不敢拦着您带墨言哥走,残阳只求您让残阳跟着伺候您和墨言哥。墨言哥去哪里,残阳就跟着去哪里。”
傅天、高傲都急了。银灼的性子,他们是知道的。说得出,做得到。当年银灼得老傅爷赏识,多半也是因为这个性合了老傅爷的意。
银灼要带走墨言,残阳再也跟着去,他们哥俩的后半辈子可怎么办?慕辰怎么办?
傅天颤声恳求:
“灼师兄,傅天认打认罚,求师兄不要带走言儿。”
高傲也颤声求恳:
“灼哥,您怎么罚小傲都行,求灼哥别带言儿走。”
“银灼只是一个小弟,哪里敢罚慕辰教父和刑堂堂主。”银灼摆明了不给面子。
“残阳,你去接诗语那丫头,你们俩要愿意跟着,咱爷儿几个一起走。”
“谢灼伯伯。”残阳也不管傅天和高傲,爬起身就出去了。
银灼这里也转身上楼,守在逸头门外。
傅天、高傲无奈起身,也不敢去打扰逸头,也不敢去求银灼,俩人就呆呆地站在大厅,等逸头出来。
残阳接了诗语,匆匆跑进大厅。两个人跑到各自父亲身边,轻声询问。知道逸头和墨言还没有出来,松了一口气。
俩人扶傅天、高傲坐下,分别奉了茶。诗语又端了一杯茶上楼,奉给银灼。残阳给银灼搬了一把椅子,银灼没说什么,坐下了。诗语、残阳就站在银灼身边,不敢出声。
屋内,逸头和墨言的谈话还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