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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正文 ...
忍足侑士,东大医学院二年级高材生,院学生会会长,整个东大学生体系的第二把交椅——第一把当然是商学院里华丽丽的跡部景吾——全校第一帅哥——如果法学院的手塚国光没有在美国作法律系交换生他这个位置还很难说能不能保住——整个医学院有史以来成绩最优秀也最让老师教授头疼的学生之一。
忍足侑士有一条围巾,跟他的头发一样渗着墨色的深蓝,长长的在颈上绕足一圈后还能在身体前后都垂到膝盖的位置,没有点缀流苏的两端在不起眼的角落里用酒红色的棉线绣着小小的“GAKUTO”。
GAKUTO,岳人,MUKAHI GAKUTO,向日岳人。那是他国中时候网球双打的搭档,小小的个子却喜欢跳得很高,酒红色的头发在额前剪成一个可爱的桃心,打赢比赛的时候会骄傲的笑,分明一副让人想抱在怀里宠爱的孩子模样却非要倔强的坚强着像个独挡一面的男人,偶尔会无伤大雅的捉弄一直睡着的芥川后坏笑着跳开,但更多的时候是披着过长的外套像个酒红色的布球一样蹲在一边张着硕大的眼睛看队友们进行严酷的纠正性训练。
他的身体柔软动作灵活,从来,就不需要纠正技术性的动作。
电子邮箱收到新邮件的声音打断忍足在宿舍里收拾书本的动作,他坐回电脑前,打开邮箱开始查信,视线不由自主的落在屏幕显示的日期上,还有五天时间就是平安夜,转眼间记忆中那个小小的岳人离开他们这群伙伴,已经整整五年了……
只有一封信,照旧用大红玫瑰装点的信纸上只有令人眩目的一句话:忍足侑士去给本大爷接电话!
有这封信提醒忍足才突然想起来昨天晚上上课的时候把手机换成了震动方式到现在还没换回来,难怪这十六个小时以来都这么安静。
抓起还在振动的手机,直接按了接听键,彼方跡部大爷华丽丽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争论了半天“为什么不接本大爷的电话”、“本大爷正在听音乐打游戏赶论文没时间跟你在网上谈事情”、“别把通货膨胀的分析论文说得象尸体解剖报告”之类的低营养问题,跡部大爷终于把话题转回这通电话的主要目的。
“岳人那小子最近还有跟你联系吗?他打算人间蒸发?”
“大概吧,手机已经停机,家里的电话完全打不通,发邮件去给他也一封都没有回音,他真的要无声无息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说得好像一点都不担心似的。”
“担心也要被担心的那个人有感觉才有意义啊。”
“嘁,当本大爷什么都没说过。你今年平安夜还来本大爷家里过吧?难得鳳那小子今年回日本来过圣诞。”
“不了,老头子要我这个假期回家去做视力矫正,加上后期的辅助治疗要三个月之后才能回东京来,我回来的时候大概情人节都过完了,鳳也该回英国去了。就麻烦景吾少爷代我转告他们两个:情感膨胀跟通货膨胀一样有倦怠期,即使是小别胜新婚也不要太激烈了……”
“啪”的一声,这通电话宣告结束,估计彼方跡部的手机也差不多宣告报废了,忍足笑笑查看手机记录里面的十数个未接来电,意料之中的没看见期待的那个号码,切换了震铃方式之后又把手机扔回床上继续自己收拾书本的工作。
GAKUTO,究竟出什么事情了?你,现在又在什么地方?
向日岳人离开东京、离开日本是在五年前的圣诞前日,个子小小的十五岁少年在家人的陪伴下要远渡重洋前往意大利,在完全陌生的国度继续他的学业。
一直到新年假期即将结束、网球部最后一次的社团聚会之前,知道向日离开日本的也只有忍足一个人。
“如果被大家知道了我要走,一定会有人到机场送我,男人在那种地方掉眼泪太丢脸了,所以就不跟他们道别了,侑士你帮我跟他们道歉吧,拜托了!”
面对队友的重重责问,忍足把向日离开之前的交代全盘照搬,却完全没想到引起连带反应,激起更大的一阵混乱。
“这样说的话,我走的时候大家也不要去送我了,在公共场合哭真的很丢脸。”
“长太郎你要去哪里?”
“对不起,宍戸前辈,家里面要送我去英国学音乐,已经办好了休学手续,不过还没告诉大家。”
“要休学的话,是要去很久吗?”
“大概要七年或者更长,也可能就这样留在英国不回日本了……”
众人的注意力又立刻转向满脸歉意的凤和紧张兮兮的宍戸,忍足绕过人群在不起眼的角落坐下,没过几分钟跡部也坐了过来,拥有忍足口中“华丽至上的美貌”的脸上满是无奈。
“怎么经过一个寒假之后网球部就像七零八碎了似的,不就是走了几个人嘛。”
“那是因为跡部你也是要走的人中的一个,当然不明白我们这些被留下的可怜人的想法。不过,你一个人去美国真的没问题吗,至少要带上管家吧。”
“本大爷不想带管家,离开日本就是不想有人到处绊手绊脚,两年而已,活不下去自然会有人去接我,就算没人接本大爷也有足够的能力自己回来。”
“那么我们就可怜的留在日本祈祷你们这些越洋的朋友在外面活得快乐好了……”
“你想去意大利的话,本大爷可以帮忙。”
“不用了,我的鸟儿总要学会自己飞,有兴趣帮忙不如去关照一下宍戸,他家的大型犬要远渡重洋的抛弃主人了,还可能是一去不回呢。”
“你的鸟儿就一定会回来?”
“当然,”忍足微笑,“我们,约好了。”
“一定会回来的吧?”
“一定会回来,我保证,还想跟侑士约好了在东京迪斯尼约会啊,我回来的时候。”
会搬去意大利其实是向日一家很早就决定的事情,但最初是要把三个孩子都拜托给在日本的亲戚照顾一直到他们成年之后再决定要去意大利还是留在日本,但是最小的儿子完全承袭了哥哥活蹦乱跳的性格,要把两只活泼过渡的小鸟拜托给人家实在是过意不去,最后还是决定索性把三个孩子都带走。
岳人一直跟父亲争取着留在日本的机会,直到拿到了护照、签证和机票才终于死了这条心。当天晚上忍足窝在一个人在东京租住的公寓里面接到向日打来的电话,电话响起来的时候,他才刚刚吃完晚饭正准备开始看从跡部那里拿回来的电影。
“GAKUTO?你现在,不会在外面吧?”
透过电话线都能听见他牙齿相互磕碰的声音,还有隐隐约约的汽车从旁驶过的轻微响声,向日给他打电话的地方绝对不是那个热闹温暖的家。
“就在侑士房间窗户下的那个公共电话亭,我没穿外套,侑士你拿件长外套给我吧,我就在这里等你。”
搁下电话的忍足掀起窗帘向楼下看了一眼,路灯冷光的照射下,橙色的电话亭里晃动着酒红色的头颅,覆盖着单薄的身体的白色物体像是学校制服的衬衫,隐约能看见左胸前校徽的轮廓。
“你在干什么啊,这种天气穿这么少出门会感冒的。”
随手从衣橱里抓了两件外套,自己披上一件,忍足匆匆跑下楼去。
小小的男孩子站在电话亭里在夜风里挺起胸膛想要站得像个男人,最终却还是在冬天的低温中瑟缩起了身体,像顶着酒红色帽子的小兔一样跳来跳去。
向日说:“我和家里人吵架了。”
向日说:“家里没人肯听我的话,他们决定的事情从来就不问我的意见。”
向日说:“侑士你一个人住在东京真好,我打算搬来和你一起住,但是他们无论如何都不肯答应,说我还太小,侑士我已经十五岁不是小孩子了!”
忍足侑士弓着身子低着头,正忙着把厚实的兔毛外套给他穿上,一颗一颗地把纽扣系好,没有答话。
外套很长,忍足穿的时候大概能盖到小腿,套在向日身上就一直延伸到了脚面,袖子看起来也长得夸张,忍足帮他把袖口向上折了两三次才总算能把他的手露出来。
向日继续说:“我不想去意大利……”
向日继续说:“我想一直都跟侑士在一起……”
向日继续说:“我要留在东京和侑士打球、约会、看电影……”
忍足侑士从外套的口袋里拿出配套的围巾,把暖和厚实的黑色兔毛织物在他的颈上裹严,用温暖的手捧住他的下颌,确定他没有再发抖,然后开口。
“什么时候知道你要去意大利的?你去意大利干什么?”
“六月份的时候父亲说的。父亲在的电器行的要跟意大利的公司合作,派父亲先过去做项目的负责人,因为意大利方面可以解决居住,三年之后还可以加入国籍,所以父亲打算全家都搬过去。最开始他说我们三个孩子可以先借住在亲戚家一直到成年再决定要不要一起去意大利的,结果最后变卦了。”
“难道去了之后就不能回日本了吗?”
“成年之后应该可以回来吧。”
“那么就成年之后再回来,一个人在外面住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
“可是……”
温暖的手心扣上酒红色的可爱头顶,拍拍。
“乖乖听话,这么晚跑出来你家里人一定很担心,既然都要出国了家里一定很忙,要办的事情也一定很多,不能帮忙也不要添麻烦啊。”
“该忙的事情都忙完了,机票都买好了,明天上午就走。”
手腕僵在空中,良久。
“GAKUTO你真是个坏孩子……”
“对不起,这么晚才告诉你,我以为,我可以留在日本的。抱歉啊,侑士。”
忍足抬手想摸摸他被冻得红扑扑的脸,说一句“没关系”,结果指尖像恋上他身体的温暖似的,直接扣在纤细却结实的腰上。向日的身体柔软度极佳,像是怎样揉搓都不会坏似的,忍足就把他紧紧的箍在双臂与身体之间,隔着柔软的衣料交换体温。
“打电话,写信,发邮件,MSN,不管什么办法,常联系。我不希望五年之后回到日本的你变得让我认不出来。”
“侑士……”
“一定会回来的吧?”
“一定会回来,我保证,还想跟侑士约好了在东京迪斯尼约会啊,我回来的时候。”
他的鸟儿,飞走了,以后还会飞回来,他饲鸟的金丝台,开始觉得空荡。
“侑士,这件衣服送给我吧,虽然在意大利可能穿不到。”
从袖口露出来一点点的、握惯了网球拍的手拍拍身上柔软温暖的兔毛外套,在衣襟上留连不去,纤维中间,好像还能渗透出主人的体温和味道。
纪念而已。
“好。”
与彼与此,都是纪念。
这件衣服是远在关西老家的姐姐在北海道旅行的时候带回来的礼物,虽然也说了东京的气候没有北海道的寒冷,这件衣服可能根本派不上用场。
从一个用得着的地方到一个用不着的地方再到一个更用不着的地方,忍足突然觉得就算是衣服也会因为这种遭遇而哭泣的。
“如果被大家知道了我要走,一定会有人到机场送我,男人在那种地方掉眼泪太丢脸了,所以就不跟他们道别了,侑士你帮我跟他们道歉吧,拜托了!”
听见这种拜托忍足皱眉,这样说的话他绝对会被骂……
但是……算了,这大概是他在日本的最后一个请求,答应了也无妨,以后可没这个机会了。
头还没点下去,那团酒红色已经靠了过来,踮高脚尖,索吻。
颤抖的唇贴上来的时候,忍足模糊的想,这是他们交往以来的第一个吻,这是向日离开日本之前的最后一个吻。
颊边泛凉,眼中是干的,而忍足知道,这样有星有月的夜,是不会下雨的。
向日走了之后,凤去了英国,跡部去了美利坚,余下的人安安分分的留在日本读高中,忍足中途回过一趟关西老家,回到东京的时候邮箱里有件已经蒙尘的国际速递,包装精美的纸盒里面是一条长长的羊毛围巾,渗着墨色的深蓝,没有点缀流苏的两端在不起眼的角落里用酒红色的棉线绣着小小的“GAKUTO”。
联系一直不曾间断,网络是相当便利的工具,向日在意大利的生活还算平静,准备越级考取大学的化学方向专业,那个时候忍足刚刚决定了要在东京读医科。
两年半以后跡部从美国回到东京直接插班读高中三年级,天天把“东大商学院”挂在嘴边上,冷嘲热讽的拉忍足跟他一起考东大,放榜那天两个人连榜单都没看,在凤的千哀万求之下押着宍戸上了开往伦敦的班机,然后拉了一群高中的狐朋狗友在酒吧泡了一夜,直到跡部家的管家带着警察冲进已经乌烟瘴气的包间拿人。
进入大学之后双双挂名榜首,开学典礼上跟考取法律系的手塚国光不期而遇。一年之后手塚被选中到美国作交换生,送行的时候在机场终于见到了消失许久的不二周助,看着飞机升空,看着不二依旧微笑,忍足第一次觉得对向日的情绪变成了思念。
突然之间,思念离他这么近,突然之间,思念离他这么远。
时间在忙碌中匆匆流走,进入第五年的十二月,向日的音讯突然断了,突然之间,无声无息。
“宍戸的大型犬在大洋彼岸挂念着主人,你的鸟儿呢?他真的还会飞回来吗?”
我的鸟儿,会飞回来的,一定!
二十岁的生日过去之后,宍戸说要到加拿大去参加一个什么地质调研小组,跟几个朋友道别之后无声无息的离开了东京,跡部收到不二从里约热内卢寄来的明信片要他们帮忙向手塚问好,一向疼爱忍足的姐姐在老家离了婚又结婚而且据说新的丈夫要比她大了二十五岁完全可以做他们两个的父亲,母亲打电话来跟忍足说这件事情边讲边哭,忍足说姐姐要怎样都好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做出什么事情来自己会负责的。
国中三年级就像是上辈子才有的事情。
围巾静悄悄的挂在衣柜里很久,每次都是忍足换住处的时候才会把它拿出来,温室效应下的东京的冬天一年比一年暖,就算最冷的时候他也只需要穿一件厚实的毛衣,跡部劝他把围巾连同很多穿不到的冬天的衣物扔了的时候他才会想到他的鸟儿还是没有回来。
大学毕业读了两年研究所不等毕业他就被抢进一家不小的私立医院开始他在心外科的医生生涯,从实习到主刀不过短短一年半,医生的生活忙碌没有规律到他根本不知道跡部什么时候已经帮父亲吞并了整间公司、不知道凤在帕格尼尼小提琴国际赛上拿了金奖要进维也纳爱乐乐团做第二小提琴、不知道宍戸在安第斯山脉的时候遇到山难失踪了将近一年差点直接开死亡通知书二最后被凤哭着在智利的街头足球场上找到的事情已经拍成电影在日本放映了三个月、不知道不二周助进了国际红十字会现在正在非洲做当地人的白衣天使、不知道手塚在美国做了两年律师折腾的数十户人家倾家荡产而自己差点因为这个功绩被事务所扣在纽约再也回不来日本。
模模糊糊有点印象的是很久没看见的日吉跟他进了同一家医院做了三个月之后又回了自家道场当教练,还有好像万年睡不醒的芥川慈郎每个周末会派洗衣店里的人到忍足的住处送回洗好的西装等等和取走一批待洗的衣物偶尔还会亲自来顺道就在他那里吃一顿不冷不热的饭菜。
当他开始觉得自己对生活的态度麻木过头,他会再写一封信给已经很久没有消息的向日说他最近过得很不好,直到后来这个方法已经不再有用,他开始有计划的松懈原本忙碌得让人难以负荷的工作,寻找不同的男男女女来交往,找回原本与朋友之间紧密的联系,至少,他让自己慢慢知道了他们最近都在做什么、他们都在什么地方。
身边的人从男到女又从女到男的变了不知多少次之后,凤从奥地利打电话来邀请忍足去参加他和宍戸的婚礼,坐在已经是跡部会社的第二人的景吾少爷的包机上跟朋友的未婚妻相谈愉快,他身边单薄得清秀漂亮的男孩子却晕机晕得厉害三番两次眼泪汪汪的往他怀里钻。
“侑士你觉得我今天漂亮吗?”
二十九岁生日的前一天刚开始交往不足一个星期的女朋友说要给他买生日礼物结果是买回忍足不太喜欢的奶油泡芙还把头发染成炫亮得耀眼的酒红色,第二天忍足一个人窝在空荡荡的大房子里想不起来给自己庆祝“二”打头的最后一个生日反倒突兀的慢慢回忆着已经离开他将近十四年却被他莫明的记得那么深刻的鸟儿,将近半夜的时候如果不是跡部打电话来要他出去一起庆祝终于可以摆脱那个女人,大概他会抓着那条已经有了衣物防蛀片味道的围巾坐在客厅里看上整整一夜的电影。
书上说开始怀念过去就代表一个人已经开始衰老,姐姐说一个人成熟起来才不会一直看着前面不管脚下踩了多少人的尸体,跡部说本大爷忙得要死没时间考虑这个那个,凤和宍戸异口同声地说从前也好现在也好只要是幸福的时间就是值得放在脑子里的,院长说忍足君你有时间考虑这么多怎么就不肯接受上一次的手术,慈郎说过去怎样现在怎样又有什么关系认真一点生活不是更重要,连名字都还没记清楚的男孩子爬上忍足的床说过去怎样都没关系现在和将来比过去重要多了。
忍足嚼着已经开始模糊的“将来”这两个字揉揉男孩子柔软清爽的黑头发要他的身份证件结果发现他只有十六岁。
送男孩子回家之后就在沿街的超级市场里逛起来准备回家自己煮点热气腾腾的宵夜,结帐的时候却看见一张与记忆中虽有不同却绝对可以判断身份的熟悉面孔。
向日家的姐姐,忍足向来跟着向日一起叫姐姐的女性,有一张甜美柔和的笑脸和娇小的身材,隔了这么多年之后忍足还能认出那种别人学不出来的微笑和不管什么时候都拔得笔直而不像一般的日本女孩子一样带着柔软弧度的脊背。
赶着回家的姐姐和忍足就在超市的门口草草的说了两句互相留了新的联系方式。
炉灶上还煮着烫面用的水,忍足站在冒着热气的锅子前面发呆,一句一句的回忆刚刚的交谈,想着被他丢在客厅桌上的纸条上还留着他的鸟儿新家的电话。
“岳人那孩子越来越任性了,这么多年也看不出他长大,个子倒是长高了不少现在大概跟侑士你差不多了吧,但是还是很让人操心,净做一些奇怪的事情。”
“他现在也在东京工作,不过他工作的地方是不能打电话进去的,这是他现在住的地方的电话,当然打过去也只可能是答录机,他在家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他现在一天到晚跟毒品什么的泡在一起,家里人都在担心他再染上毒瘾怎么办呢。”
那个电话忍足只打了一次,发现真的是答录机之后就再也没打过,但是听着听筒里那几乎是完全陌生的、只能隐约找出原来的味道的男人的声音,他有种如果不拿着照片就绝对想不起来向日原本的样貌的感觉。
他饲鸟的金丝台,是不是已经被时间锈蚀了?
三十岁了,原本对他这种毫无节操可言的生活不予置评的父亲也沉不住气开始让母亲打电话来催他结婚,电话那厢一口一个“你是家里的独子”的母亲每每打电话来念叨三五次,他一再推脱的结果就是父亲一句话命令他立刻收拾东西回老家。
本来打算让姐姐帮忙拖延几天,得到的回复却是“侑士你已经很久没有回家了,就算是不为了结婚,至少也要看看爸爸妈妈”。
放下电话苦笑,他已经整整十年,没有踏进过那个家了。
于是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跟院长要求了一段长假,第二天拿着收拾好的简单行李准备回家的时候,出租车在平日里应该没有多少车辆经过的路段堵车了,他索性下了车向机场的方向走,穿过街角的马路对面,黑色的三层建筑在阳光下有些晃眼。
他想就这样“路过”,结果还是走了进去。
接待他的是荷枪实弹的保安还有毫不客气的说“对不起。这里不接受外客来访”的女子。
不过还是有人挽留了他转身想走的脚步。
“是忍足君吗?真的是很久不见了。”依旧笑眯眯的男子是不二周助。“来找向日君吗?他现在还在试验室里面不太可能出来见访客,要不要到休息室里面等他?他应该很快就可以出来了,你们应该已经很久没见面了吧。”
忍足觉得自己找不到理由反对。
室温刚好,茶的味道相当不错,但是同一间休息室里面坐了大概十个人的环境让忍足有些不舒服,尤其只有他一个人是外来者。
“向日君现在是很有名的化学药品分析师,在这里参与脱瘾药物的研发,因为短时间内这些药物还只是供国家机关的内部使用,所以实际上这个单位对外是完全保密的,我能在这里也只是国际红十字会出资购买了部分药品配方的缘故。”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大概十分钟之后,不二突然扔下一句“失陪,不要跟任何人提起你见过我的事情”之后就立刻离开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分钟后,穿着白色制服的高挑男子走了进来,看见在座的忍足略愣之后浮出微笑。
“好久不见,侑士。”
“好久不见……GAKUTO。”
旧文……而已……
看看反应,再想是不是要把后续的那篇回文也贴过来……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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