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此菜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尝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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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娘家的屋子是在是破的可怜。比小兮花350元一个月的车库出租屋还不如。
香儿搬出放在房里的长凳，仔仔细细的擦了又擦，然后才叫小兮坐下。
这让小兮想到了自己第一次去面试，在一家饭店里。经理一身笔挺的西装，而小兮，只穿了一件普通到不能在普通的T恤和一条洗的发白的牛仔裤，经理让自己坐下，自己竟紧张的差点坐到地上，当时的自己，特别担心经理会嫌自己的打扮太土，会影响了饭店顾客的食欲，从而不录用自己，因此十分小心翼翼，就连坐着，手都不知道该放在什么地方。当时自己的心态，应该就如同如今香儿的心态吧。生怕招呼自己不周，然后自己就不愿意将衣衫赠与她了一样。
小兮看着那张与这个家境完全不协调的崭新的长凳，迟疑着要不要坐下，抬眸看到香儿一脸期待的神情，最终还是坐下了。倒不是嫌弃它只是张长凳，而是香儿的谨慎，犹如她是什么贵客一般，叫她惶恐。
“姐姐你等我一会儿，我去找两件我爹的衣衫来。”香儿看见小兮坐下，就很亲热的叫她姐姐，让她等一会儿。
“姑娘，我去给做午饭，我们乡村人家没什么好的，粗茶淡饭。你要是不嫌弃，就在这里将就吃一顿吧。”大娘放下手臂上的篮子，拍拍手准备去做饭。
“说实话，我还真饿了。那我就不跟您客气了。”小兮不再推辞，只怕再推辞，人家会觉得自己看不起穷人罢。
“哎！好！”大娘一听小兮愿意留下吃饭，开心的像得了什么天大的好处似的，转身走向午后，听得出因着急而蹭蹭蹭的脚步声。小兮打心底腾起一股暖意，这种感觉，自打自己离开孤儿院之后就没有过了。
看到大娘跟香儿相继离开了堂屋，小兮这才仔细打量起这间房子。
一间茅草的屋子中间只是很简陋的用土块砌了两面墙，墙上还有一个个小洞，不知道是蜜蜂钻的孔还是老鼠打的洞，总之看上去十分可怜。堂屋和房间是用布挡着的，那门帘布已经洗的看不出原来的花色了。门帘布的边缘拖拖拉拉着许多线头，虽然看上去很破旧，但是却一点也不脏。房顶是用芦苇编制而成，一条条粗细不等的细椽木压着芦苇。正梁是一根十公分见宽的方木，上面还系着红布条，红布条上沾满了灰尘，年代很久远的样子。现在外面天气正晴朗，依稀可见透过屋顶的光束，想必到了雨天，定是外面下大雨，屋里下小雨吧。香儿跟大娘家的环境的确是够艰苦的。只可惜现在自己没有什么能力，否则一定会好好帮衬帮衬他们一家。
“姐姐，你看这两身行吗？”香儿说着从房里捧着两套男式长衫出来，“这个是爹爹年轻的时候穿的，据说，还是当初给我娘下聘礼的时候穿的呢，之后就一直没舍得穿，现在老了，穿着也不像样子了，就一直压在箱底，你要不试着穿起来看看？”
“嗯。”小兮接过衣衫，走进香儿的卧房。
果然跟自己想的一样，如果不是床边女儿家特有的小香包，根本看不出来这是个女孩住的房间。
这房内竟连一面镜子也没有！这香儿平时怎么梳洗打扮啊。
小兮一边想着一边换上了一身淡蓝色的长衫，散开头发，随意抓成了大街上男子的束发，找了一根浅蓝色布条系上。看到窗前的洗脸架上有一盆水，凑过去照了一下，嗯，整体还不错，年轻秀气的小公子。小兮不免得意了一番，原来自己还蛮适合古代男子装束的啊。
“姐姐，你换好衣服了吗？”香儿柔柔的声音在堂屋内响起。
“好了。”小兮应着便走出了卧房。
“姐姐，哦不，这样的话，应该叫哥哥了。”香儿看着一身男装的小兮，立即改了口，脆生生的叫着。
“呵呵，还行吗？”小兮说着转了一个圈。
“嗯，姐姐穿女装好看，穿男装也俊俏。”香儿甜甜的夸着小兮。
“诺，这是在损姐姐呢吧！”小兮故作威严。
“没有的事儿，香儿说的是真心话。”香儿以为小兮生气了，急忙解释。
“扑哧——”小兮没忍住，笑了出来。
“姐姐，你骗我。”香儿红着小脸蛋的样子真是可爱的紧。
“对了香儿，怎么不见你爹爹啊？”小兮自打进门就没见过香儿的爹爹，不免有些好奇。
“爹爹去给大户人家做工去了。”香儿一边说着一边帮小兮整理着衣领，“过几天就是尚家三小姐的及笄之日了，爹爹去给人家做短工去了。”
“那明天不是香儿的及笄之日吗？你爹爹不回来么？”小兮接着问。
突然感到肩上的手顿了一下，随即便听到香儿的笑声，“姐姐你不知道吧！尚家可是我们夜朝第一大商户，尚家三小姐及笄，自然是要好好大办一场的，据说前前后后要摆上三天的流水席呢！爹爹说，大户人家的打赏肯定比别人家给的多，若是尚老爷高兴起来赏个花币，足够我们穷苦人家吃上半年的呢！”
小兮听得出香儿语气里的伤感，于是转过身，拉过香儿的手，微笑着说，“香儿妹妹，明儿个姐姐过来给你过生日可好？”
香儿刚想询问何为“生日”，便被大娘的声音打断了。
“来来来，饭菜做好了，快来吃吧。”未见大娘的人，就先听到了她乐呵呵的声音，随后飘来的饭菜香勾出了小兮肚里的馋虫。
“大娘，您做的什么啊，好香啊！”小兮忍不住吸了吸鼻子，一脸陶醉的说。
“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是自家地里长的嘎嘣菜，你吃吃看好不好吃。”大娘说着夹了一筷子放到小兮碗里。“刚刚听姑娘和香儿说什么‘生日’，什么是‘生日啊’？”大娘也是个勤学好问之人。
“嗯！好吃！”小兮含糊着说，“真的嘎嘣嘎嘣脆啊！”嘎嘣菜的口感有点像我们吃的空心菜，但是它是实心的。小兮咽下嘴里的菜，给眼前这对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己的母女解释什么叫“生日”。
“生日，顾名思义，就是人的出生之日。在我的家乡，人们每年都要过生日的。生日那天要吃长寿面，意味着健康长寿。每年生日的时候，亲朋好友都会聚在一起给这个人庆生，喝酒，吃肉，唱歌，跳舞，我们家乡的生日过的非常热闹。”
“好奇特的庆生方法，还要唱歌跳舞啊！”香儿一脸憧憬，满脸写着“我也好想过一次那样的生日”。
“哦，原来这个就是生日啊？！”大娘一脸顿悟的样子，“来来，还有这个，香酥泥瓜饼。”嘴里却不忘叫小兮吃菜。
小兮遵照指示夹了一块饼，闻了闻，浓浓油香钻入鼻孔，咬一口，“咦？”
“怎么了？”大娘以为小兮觉得不好吃，“不合姑娘口味？”
“没有，只是好像以前吃过。”小兮回想着，“还有，大娘，您别一口一个姑娘的叫我，您叫我小兮就行了。”
“哎哎，小兮姑娘。”大娘一时半会儿还是改不过口来，说着起身向门外走去，“我去看看汤熬好了没有，香儿，你给小兮姑娘夹菜啊！”
“哦！是芋头啊！”小兮突然回味过来，开心的拍桌大叫，吓了香儿一跳。
“什么鱼头？哪里有鱼头啊？”香儿不解的问。
“我是说这泥瓜，它是不是长在泥里，然后叶子的触感像荷叶一般，只不过是不是圆的，还有，叶子的汁水弄到身上很难洗的掉啊？”小兮兴奋的说着，一边说着还一边动手比划着。
“是啊！怎么了？”香儿还是不解，“这跟鱼头有什么关系呢？”
“我们家乡管这泥瓜叫芋头，不是鱼头。”小兮很开心，原来异界也有芋头啊。
好怀念小时候院长妈妈给自己做的芋头饼啊！油的香味扑鼻诱人，饼的酥脆松软可口，这样的口感，已经很多年没有尝到过了，现在吃到这么相似的味道，小兮忍不住流下泪来。
“姐姐。你怎么哭了？”香儿乱了手脚，手忙脚乱的扯出塞在怀里的手帕，轻轻地替小兮擦拭着眼泪，却一脸内疚的问，“是娘亲做的菜不好吃吗？”
“不是！太好吃了，让我想起了我的娘亲给我做的泥瓜饼，就不由哭了，真不好意思啊！”小兮说着接过香儿手里的手帕，胡乱擦去了脸上的泪水，还扯出一张笑脸，大咧咧的解释着。
“怎么了怎么了？”大娘端着汤从门外进来，一边放下汤一边问香儿怎么了。
“没什么，我再说大娘做的菜好吃呢！”小兮故作神秘的挑起一根筷子，学着电视上那些学生念书时摇头晃脑的样子，一边头和筷子并摇，一边拉长了音调说，“大娘的才只有两句话才能形容：此菜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尝啊！”
“姑娘喜欢吃就好！”大娘被小兮这么一夸，笑得合不拢嘴，只好多夹些菜堆到小兮碗里。
小兮一边吃着菜，一边跟大娘道谢，宛似一家人一般亲热。
一桌子吃的其乐融融，好不开心。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此菜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尝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