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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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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一清六月初放了暑假就收拾了包袱逃似的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她租了一段时间的房子,在K市仔仔细细的游玩,活像个乡下人似的。对什么都有兴趣。
其实她在T市的生活也是不错的。学的东西很广泛。钢琴课,法语课,甚至西班牙语的课程等等等。赵仁平都为她安排好的。她最初也不懂为什么赵仁平从来不关心她过的怎么样,却会这样的栽培她,后来跟着赵仁平参加了几场饭局,才渐渐懂得,赵仁平这样做只不过是为了带女儿出去见识的时候有面子罢了。
是呀!女儿聪明伶俐什么都会,日后也好攀门好亲事。
一想到这儿,赵一清就忍不住苦笑。赵仁平这样一个商人,步步为营,怎会做亏本生意。
一阵美妙动人的钢琴声打断了她的思绪,缭绕在她耳边。她学琴更爱琴,这样优雅的琴音自然不会也不想放过。
赵一清的美目中透着亮光,她循着声音而去,发现左手处有一家乐器坊,她似是不想错过见一面这个弹琴的人,迫不及待的走了进去…
七月的阳光是毒辣的,更是刺眼的。玻璃未挡住它,就这样直勾勾地照射在弹琴的男子身上,这一刻,赵一清以为自己遇到了天使。一个弹着优美月光曲的天使。
弹琴的男子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领口的扣子也松开着,即使是这样简单的衣饰,在他身上也显得优雅无比。到底是大城市,出的人都是不一样的。
“咳…咳…”
她看的出神,突如其来的咳嗽声把她拉回了现实,赶紧收回那炽热的眼神,有些窘迫。
“小姐,需要什么乐器呢?”
方才弹琴的男子一起身,她再一次感叹上帝。俊挺的身材更为他增添几分魅力,说话的声音也是这般的动听。那张脸是她从未见过的俊美。
‘妖娆’。这样一个词在她的脑子里噌的一下就冒了出来。这明明是形容女人妩媚的词,怎么用在他的身上却更为合适呢?
“小姐。”再一次,打断她的思路。
“不…不好意思。我只是路过。”修长的手指放在身前,不停地掰着。这是很多人紧张时的小动作。
“哦。你也是学琴的?”
蒋若只是看了一眼这个女孩的手,就有些断定她也是学琴的。
“哦是的。”
“真的吗?那你是什么学校的?”似乎是来了兴致,他邀请她进店坐下。打算与她慢慢聊一下。
“本来想着念音乐系的,但是后来因为家里有些变故,我就改为学金融了。”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和他特别说的上话,她改学金融这事几乎无人知晓。却能对他脱口而出。
学金融是赵一清自己一意孤行的。是受得她长这么大唯一一个朋友夏苏的启发,她记得那丫头在电话那头是这样对她说的:“如果要摆脱赵家那首先得自己成功。学琴有什么用?一个只会弹钢琴的女孩子成不了任何气候。钢琴可以学,我们课外学,要好好生活那就要有钱,有权,有了这些才能得到尊重。”
所以。她放弃了钢琴,偷偷改学了金融。这是赵仁平不知道的。在这一点上,赵一清前所未有的庆幸,自己的父亲从不曾关心自己。
“那真是可惜了。”又是一个为了赚钱而放弃理想的人吧。
“不可惜。课外可以练的。不耽误。”赵一清甩甩头,语气轻松。
“可总是没有钻在里面学的精呀。”不动声色的,蒋若给她递上一杯茶。
“其实练琴这回事,是看个人投入的。认真投入了,即使是每天只练一两个小时也够了。相反,若无法投入,每天就算练上十个小时都是枉然。”
“恩也对。”蒋若是头一次听到这样的论调,他虽不赞同却也无法反驳,她说的的确也是有理的。
“你是这家店的老板吗?年纪轻轻真厉害。”这家乐器店规模看起来挺大。
“不是。这儿的老板是我朋友,去学校接女儿了,我帮他看着点。对了,我叫蒋若,你呢?”
“赵一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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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一度的新生军训在八月下旬进行。赵一清掐着时间,提前了两天来学校报道。
“清清!”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赵一清着实激动。这声音化成灰她都听得出来。
“死丫头,你不是说你爸要送你出国吗?”夏苏是赵一清唯一的朋友。他们是初中同学,高中的时候夏苏的爸爸升职,来到K市上任,所以举家就搬来了。可前几个月,这丫头还说爸爸要送她出国的呀!
“我在家寻死腻活的我爸怕了我了。”
“哎呀!早知道你就在K市,我就投靠你了。”赵一清一脸失望。
“真是没缘分。”夏苏嘀咕了几声,脸上大大的写着不高兴三个字。
如果说赵一清的美是安安静静的,那么夏苏的美就是耀眼的。天生的好皮囊,又是高干子弟,她当然是十分张扬的。也的确有这个张扬的资本。
“你宿舍安排了吗?”忽然想起了什么,夏苏一把拉过正举着身份证要办理新生登记的赵一清来到角落。
“还没呢,我还没登记呢。”赵一清有些无奈,自己排了好久的队伍阿!
“那你跟我走吧。咱俩一个宿舍。”夏苏拽着还没反应过来的赵一清就往教导处去。
当他们俩站在宿舍里的时候,赵一清由衷地感叹。特权真他.妈是一件好东西。夏苏找上了一个教导处的老师,也不知是什么等级的,三两下就把他们的名录调出,排在了一个二人宿舍中。
“苏苏,你爹是不是又升官了?”赵一清扛着两个大包一整天累坏了,毫无形象的呈大字状躺在自己的床上。
“小升了一下。嘿嘿。K大这类宿舍多了去了。多半在入学前就申请了,我这也是入学前给申请好的。本来还以为得跟着不认识的人住,现在就跟你住了。”夏苏熟练的给自己铺着床铺。
“这红色家庭的孩子就是舒坦。我这小老百姓跟着你沾光了。”
“别贫。你念这个,你爸不知道?”她刚瞄了一眼,赵一清的专业的确是金融。
“当然不知道!被他知道我弃文从商不把我杀了才怪。”
“也对。你爸喜欢女儿淑女点。嘿。”
“淑女才卖得出好价钱呀。”
“不许这么说自己。”夏苏知道她的所有情况。她打从心底不舍得这个好朋友。她知道赵一清心里有说不出来的痛楚,可偏偏还整天装的无所谓。
“我之前在外头给人上钢琴课做家教,还有赵仁平给的零花钱都剩着,我想再存些钱,等以后毕业了也能有资本在外头注册个小公司。你看能行吗?”赵一清把最近在计划的东西拿出来与好友讨论讨论。
“行。算我一份。但公司得写你名。我不方便。”夏苏是想赞助一下自己的好朋友。
“这有什么不方便的。是你爸做官,又不是你做官。”
“影响不好嘛!K市当官的太多,咱们这种人得夹着尾巴做人。”
赵一清抿抿嘴,没再多话。她好像记得夏苏的爸爸是什么局的局长。大概是个敏感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