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当时风流客》流水今人家

2、牡丹城中，公子足风流

　　洛阳城内，一年一度的牡丹花会，一向是大德王朝的盛世。更是名门公子，一品大员，风流才子的集聚之地。所谓“绝代只西子，众芳惟牡丹。”每年四月，洛阳城内的千色牡丹总是吸引蜂拥而至的大批人群。

　　“富贵风流拔等伦，百花侈首拜芳尘

　　画栏绣幄围红玉，云锦霞棠踏翠裀

　　天上有香能盖世，国中无色可为邻

　　名花也自难培植，合费天公万斛春”

　　“好……”

　　翠红阁爆出了热烈不绝的掌声。此时正值牡丹花会之际，以洛阳城第一教坊闻名的翠红阁自然是客似云来，尤其是有“洛阳第一舞优”之称的苏红玉，更加是众人追逐的焦点。能得见佳人一舞，现已成为洛阳城所有名门公子茶余饭后最得意的谈资。

　　“妙舞，妙歌，……红玉不愧是洛阳城内的首席舞优，春娘的曲更是九天之乐。好……好……好……”一俊美青年，坐没坐相，歪在紫檀木太师椅上。只着白色罗袜的双脚甚为随意的翘在红木桌上，露出了鹅黄色的绸裤，身上穿的十二纹章锦缎长袍，极为华丽。生的是龙姿凤目，顾盼之间，隐隐有种君临天下的威仪。尽管在他如此不雅的坐姿下，其雍容的气度，竟然丝毫不减。有些人，便是天生的高贵。

　　“五公子，过奖了，吾等雕虫小技实难登大雅之堂”一曲跳罢，身着绫罗红纱锦，号称江南第一舞优的苏红玉，在众人痴迷的目光中，莲步轻移，来到了二楼。但只见美人双颊似火，吐气如兰，一双弯弯的丹凤眼极为勾魂。芊芊玉手左右交错，道了一个万福。

　　“红玉，此话差矣，此等歌舞如若称为雕虫小技，那天下舞优那便是再也没有任何看头了。飞，你说呢？”被唤作飞的男人，一脸的沉稳刚毅，站在这位贵公子身后，听到主子问话，不得不说

　　“红玉姑娘，舞姿妙曼，堪比天人。”

　　“红玉，我们的这位少侠可是很少赞人的，证明本公子所言非虚。”

　　“那红玉，先谢过慕容少侠的另眼相看。”美人如玉，躬身裣衽，俏脸微抬，眼波流离间轻轻撇了一眼，那眉眼的媚态，竟令人不由的心头一荡，却不会有想入非非的邪念。这才是勾引人的最高境界。

　　“看来，我们的慕容大侠倒真是勾搭的能手，走到哪里，都有美人钦慕。比起你家主子，还要更胜三分。”一席话，夹枪带棒毫不客气，细细品来，倒有那么一点点酸酸的味道，身着白衣的玉面书生，手中晃着折扇，中规中矩的倚在栏杆处，如墨的双眸紧紧的环视四周，如此嘈杂的环境，最易受人攻击。

　　“此话差矣，在下顶多算是他的临时主子，他真正的主子此刻正在府中优雅的挠着头，想尽办法收服一只张牙舞爪的小白龙。”华服公子不紧不慢的说道，就知道此次出来放风，被这两人跟着，肯定是要生出诸多是非的。

　　“要收服他，谈何容易，除了九天之凤外，无人能做到，只可惜那九天之凤，一个离奇失踪一年有余，一个被人禁锢在昆仑之巅，想要让他息怒，恐怕他主子未必有这个好本事。”玉子雅轻摇折扇，依旧是气死人不偿命的论调。

　　“咳咳……此次出来只是游玩，莫要说这些扫兴的事情，你看红玉的飞天舞，着实的美啊，府中的舞优总是少了那么一股子妖娆，不知红玉可愿再舞一曲助兴……”华衣公子仰头喝下婢女刚刚倒下的玉壶春，单手撑额，唇角一弯，淡淡说道。

　　“能为公子助兴是红玉的福分……”苏红玉双颊飞起了两道红霞，偷瞄了一眼，眼前贵气无比的五公子，再次低下头，只令人看到黑压压的发与裸露在外的雪白脖颈，莲步轻移至二楼栏杆处，双臂微微摆动，单腿翘至胸前，已成凤凰展翅之姿，自栏杆处飘然而下。

　　众人只见一团火红自空中展翅飞翔，不由的看得痴了，所谓“毫光洒风雨，纹彩动云霓”亦不过如此。就在众人又被苏红玉的舞姿迷去了三魂七魄之后，玉子雅不耐的用扇子轻敲古朴的红木镂花桌面，耐着性子说道

　　“五公子，需要子雅提醒您出宫所为何来？照您这三天一歇，五天一宴的行程，恐怕这辈子也别想找到人，况且这曲《凤求凰》不是此种女子所能驾驭的，如若看真凤凰，就要看公子有没有这种缘分了，我想以那人的高傲，公子是看不到的。”玉子雅展开折扇，以扇掩唇在五公子耳边低声说道

　　“子雅，注意你的言辞，……”慕容飞不由的蹙眉说道，

　　“他是你主子，又不是我主子，我玉面公子从来就只有一个主子，那就是我家太子，其他人，我管他是什么五公子还是十公子，在我面前休想摆架子……”

　　“那你主子临行可是令你好生保护五公子……”

　　“你没看到我一直在好生保护他呢么……”

　　“恕在下眼拙，实未看出”

　　“慕容飞，你专门喜欢跟我作对么？”倚在栏杆处玉子雅已经气红了双眼，杀气大起。

　　而被称作五公子的华服公子，倒也不恼，犹自欣赏楼下美人翩然的舞姿，丝毫没有把玉子雅的话放在心中。仍然兴致勃勃的观看苏红玉的《凤飞凰》。满肚子风流韵事的五公子，不由的眉开眼笑，如若此次出门能顺利甩开他们，掩藏行踪，一人闯荡江湖，笑傲九州，那倒也是一桩美事，自小一直被养在深宫的五公子，此次是打定了主意，要甩开一切的牛皮糖，自己翻身寻找自由而去，所以，当他“父皇”再次自京中消失时，他义无反顾的坚持要出京寻人，德妃娘娘实在是受不了他每日耗在凤藻宫来回折腾，最后终于松口放他离去，却又千叮咛万嘱咐，派了一队御林军跟随，保护五皇子。

　　当他满心欢喜来到东宫和自家皇弟辞行时，看到自家皇弟和祈家小世子那似笑非笑的俊脸下一肚子的阴谋诡计，气的拂袖而去，简直是荒唐，自己是要去江湖游历一番，又是御林军，又是武林高手，又是细作暗探的，那和深宫大院被一大群公公嬷嬷看着有何不同。

　　华服公子，即是大德皇朝的五皇子，因为幼时体弱多病，一直由德妃娘娘抚养长大，德妃娘娘自身无子嗣，只抚养了五皇子与九皇子，而九皇子便是当今太子，所以五皇子的身份，自然比起一般的皇子来更为不同，除却了德妃娘娘圣眷正隆之外，当今太子对于这位体弱多病的五哥，亦是多加照料，所以才肯割爱将手下爱将出借，为的就是保护好这位自小养在深宫不谐世事的五皇兄。

　　“好一首凤飞凰，好一个苏红玉……”五公子看到精彩处，不由得感叹道。

　　“有什么好看的，再好看也是虚龙假凤，不是真凤凰，不要总把心思放在这种事情上，我们到底还要不要去找你父皇！”玉子雅气哄哄的吼道。

　　“子雅，莫气，气出病来，本公子可没办法和你主子交代，况且此事也非本王之过，更非存心拖延，可是这一路行来，拖着这三千御林军大军怎么走啊……”五公子很为难。

　　“没事带这么多酒囊饭袋做什么……”玉子雅想到此事就来气，。

　　“所以啊，这出宫和不出宫也没有多大差别了。”五公子大叹特叹。

　　“那是谁要死要活的非要出来，谁都拦不住，”玉子雅说话基本上已经没有了任何分寸。

　　“我要知道，出宫是要带着你们这一堆的粘皮糖，打死本王，也不会出宫的！”五皇子向来爱笑的眉眼，此刻都变的有些苦兮兮的，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五公子，娘娘交代过，伺候公子不可有半点马虎，如若有一丁点的闪失，恐怕太子和娘娘那里都难以交代，”

　　慕容飞瞥了一眼一路上横挑鼻子竖挑眼的玉子雅，急忙进谏，这五皇子的身份与众不同，又素得皇上与娘娘的宠爱，而且太子爷对于自己这位五皇兄亦是格外照顾，所以才会有如此兴师动众之举，如若真的脱离大队人马而行，只剩自己与玉子雅护在左右，难免不会有差错，宁可保护过度，也不能出任何差错。

　　“那你们皇帝老子还找不找啊，照这种速度下去，估计没个三年五载，休想找到人影“

　　“找寻陛下是其次，五公子的安全至关重要，你若不喜，可自行离去。”慕容飞难得有了火气，谁不知道此次五公子出京无非是拿找皇上当做出游的借口而已，能不能找到，根本不重要。

　　“要不是我家主子下了死令，谁要跟着你们啊……”玉子雅咬牙反击道

　　玉子雅与慕容飞争论不休的时候，一直闲适望着楼下欣赏美人的五公子，忽然身形一震，翘在红木桌上的双脚居然落在了地上，小婢本想伺候他穿鞋，没想到，五公子竟然只着罗袜，急匆匆跑下楼了，翠红楼的二楼是被包了下来，而一楼的话，仍有很多上门的客人，正推杯换盏，你侬我侬，只见一女子，粉衣白裙，三千黛发松松绾了一个发髻，不知何时进来，盈盈然立于中央，青葱般的玉指托着小巧而精致的下巴，双目饶有兴趣的盯着红玉的凤飞凰舞，时而点头，时而摇头，不知所为何来。

　　“不知姑娘可是有何不满之处？”五公子，自楼上急匆匆赶来，站在此女子身后，低声问道

　　“美则美矣，却缺乏灵动之气韵，此舞仅能算做二流，难为我千里赶来，居然只能看二流的舞技，看来红玉姑娘这江南第一舞优，确实名不副实”粉衣女子，并没回头，只是谈笑间却夹杂着一声叹息，这声叹息居然令人心头一紧，顿生怜悯之心。

　　“姑娘，此话不妥，依在下看来，红玉的舞技已属一流，媚而不妖，腾转之间，矫若游龙，娴静之时，又似绰约仙人，不知姑娘所谓二流是何解？”

　　五公子，站在此女身后，笑声温醇。

　　“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此女缺乏舞艺的精粹，她的舞只能令人通体愉悦，却不能震撼人心，只不过空有其形罢了，犹如台下的那株千叶牡丹，虽然令人惊为天人，却缺乏令人沁人心脾的异香，……”

　　梅香影依然没有转头，目不转睛的盯着一直在台上跳舞的红玉。

　　“那姑娘不知可愿指点红玉一二，如若姑娘肯费心调教，我翠红阁定当重金酬谢……”

　　五公子现在的笑容有些微妙，刚开始，自己被这姑娘独特的气韵所吸引，自楼上望去，此女风姿卓然，然近看却似又少了一些什么，况且她出言狂妄，倒真有丝惹他不快，红玉的舞姿可是宝亲王妃亲自调教，其技艺已趋极致，而此女却一副失望莫如的样子，的确令人心生不爽。

　　“想让我调教于她，恐怕，你付不起这个价钱，”此女闻听此言，不由的闷声而笑，恐怕她这辈子最不缺的就是钱财，不由的转回头，想要看看这个想要买通她的愣头小子，纤腰微微转动，垂在百褶素裙的五彩飘带不由的微微飘起，梅香影，手指拢了一下脑后的发髻，转过头来，一张脂粉未施的素颜，唇角弯弯，眉眼弯弯，畜生无害的清秀佳人，

　　五公子不可否认他有丝丝失望，刚才自楼上望去，此女背影销魂若斯，本以为会是如何的倾国倾城，没想到却只能算作是清秀佳人而已。

　　“姑娘，此言差矣，恐怕这世上还没有我五公子付不起的价码”笑话，整个天下都是他轩辕家的，还有什么是他买不起的。

　　“公子口气不小，不如，我们打个赌如何？”梅香影耳边的一绺青丝缠绕在纤长的食指上，巧笑倩兮，

　　“如何赌？”

　　“如若我能令公子心服口服苏红玉的舞姿实属二流，那么，公子需依我三件事情”

　　“哪三件事？”

　　“这个么？姑娘我暂时还没有想好，等我想好之后，自会通知你”

　　“这个……”五公子很想嗤之以鼻，从小到大，还没有人敢和他谈条件，这个女人倒是第一个。

　　“怎么？公子不敢？”梅香影将不敢两字咬的很重。

　　“好，本公子答应你，我倒要看看你如何让我心服口服”

　　“那好，我们击掌为盟，谁若毁约，天诛地灭……“

　　“好……”

　　五公子豪爽的伸出右掌与梅香影击掌为盟。而至于后来为了这三个该死的条件，令五公子险些丧命，那便是后话了。

　　“不知姑娘要如何令在下心服口服”五公子本是被佳人销魂的背影吸引而来，没想到见到真容之后，却是要比背影失色很多，况且此女出言狂妄，更是不讨他的喜爱。说起话来不由的多了几分不耐。

　　此时，苏红玉一曲完毕，冲着众人躬身致谢，而后来到五公子身旁，柔若无骨，低头叹道

　　“不知姑娘要如何跳这曲凤妃凰？可需换舞衣？”此语既有委屈，又多了几分傲骨，想她，苏红玉，身为神仙府第一舞优，居然有大胆女子说她的舞技仅为二流，美人一向是心高气傲，如何不恼。”

　　“不必，舞在神韵，而非外物……”梅香影妙目一闪，随进飞上舞台，

　　粉衣白裙，梅香影翩然立于台中央，冲着众人微微一笑，双臂展开，单脚翘着胸前，整个人向后弯去，青丝几欲垂地。俨然乃是凤妃凰的舞姿，伶人们不知何故，不由的看向苏红玉，苏红玉不由的有些微愕，随即点头，她倒想看看此女是否真有本事跳这曲凤妃凰。

　　丝竹之声响起，青儿的歌亦是开始，只见此女，双手蜿蜒而上宛如水中莲花，左膝弯曲，右腿则翘着半空，三千发丝早已垂落在腰间，只见粉衣，白裙，黛发，佳人舞姿曼妙，粉衣水袖不自怜，楚腰纤细掌中轻，凌波微步晃人心，笑语嫣然百媚生。举手抬足间竟有说不出的高贵芳华，腾挪闪跃间又有说不出的灵动飘逸，众人不由的呆了，惊了，痴了，醉了，更有甚者，随着那一歌一舞，一喜一忧。那粉色的水袖，飘逸的裙带，犹如带着至上的魔力，勾去了人的三魂七魄，如果说红玉的舞，为众人赏识激赞，那么此女的舞，则牵引人的魂魄，令人忘记身在何方。孰高孰低，不言而喻！

　　梅香影一曲舞毕，展了展衣袖，妙目一转，似笑非笑，大有揶揄的神态。

　　“舞虽好舞，只这箫声到底少了一些清冷之调，可惜啊，可惜，”

　　此女舞时，令人忘乎所以，一旦开口说话，总给人一种高高在上之感，不易亲近，似乎这世上就无她喜爱之物。吹箫的乐师闻听此言，非但没有气恼，反而面色潮红，全身禁不住的瑟瑟发抖，高喊道

　　“没有想到我齐老朽，居然还能再次一赌天下第一美人柳依依的凤妃凰，此生无憾，此生无憾”

　　“柳依依，柳依依……”这三个字几乎像是一种魔力，能够烧毁世间男人的所有理智，只见原本是围在四周的客人们，不由的蜂拥而上，想要看看当年名震江湖，引得无数公子竞折腰的绝代佳人。

　　本想玩笑一把，调节一下最近被人追捕的疲劳，没想到居然还有人认得娘亲二十年前跳过的舞蹈，当下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剁足便要离去。可惜梅香影棋差一招，她压根没想到玉子雅会在这里，所以当天罗网自上而下，险些将她翁中捉鳖。

　　“谁……居然敢用落网，真不知道我是谁了么？”梅香影腾转之间，高声问道

　　“玉子雅见过长公主……”玉子雅原是不大确定此人到底是不是梅香影，但是自她上台之后的举手投足间的高贵与不羁，除了那位任性的长公主又还有何人？武圣庄找人都要找疯了，没想到居然歪打正着居然让他遇到了，这么一个天大立功的机会摆在面前，玉子雅自然是不肯放过。

　　“你没陪着他？”梅香影暗叫一声不妙，面上却一派镇定，双足挂在栏杆处，裙带飘飘，犹自问道

　　“子雅奉命南下，没想到会巧遇公主。”玉子雅笑得极为得意，这个天大功劳他是立定了。

　　“玉子雅，你南下自有公事，何必在本宫身上浪费时间，如若误了他的差事，后果如何，不要本宫告诫你吧……”梅香影斥道

　　“如若再次放过长公主，那才是后果堪忧，来人来，将公主拿下。”世上唯有玉子雅能如此大胆。

　　“玉子雅，不要仗着他对你的恩宠，你就可以肆意妄为。”梅香影面上镇定自若，心下却没了普，这玉子雅的事情自己略知一二，一向是太子的宠臣，又仗着善亲王的庇护，嚣张跋扈的紧，今日落在他的手中，确实是麻烦。

　　“我这是分君之忧，何况公主已在外游历多时，难道不思家么？”玉子雅挥手，天罗网就要再次扑进，就在此时，梅香影急中生智，喝道

　　“慕容飞，本宫被捉回去，于你家主子可是百害而无一利。”

　　“这……”慕容飞亦是踌躇不定，将这女人带回京师，自己主子会受多大的刺激，不言而喻，可是如此明晃晃的插手武圣庄的事情，亦是不妥。正在游离不定时，忽然有人高声喊道，

　　“走水了，走水了……”原本看热闹的众人，如潮水般一哄而散，而早已摆开阵势要将梅香影捉拿回宫的影卫，不由的躲避人群，梅香影看中此机会，身如鸿雁，跃上屋檐，只见五公子气喘吁吁的趴在房檐处，见到粉衣白裙飘然而至，忽得眉眼弯弯，一手拽住梅香影滚着银边的水袖，大声道

　　“我助姑娘逃离，不知姑娘可愿帮在下一程”

　　“放手”梅香影小巧的金莲，用力一踹，险些将这不懂武功的五公子踹下房去“

　　“姑娘，好歹我对你也有救命之恩，你怎可恩将仇报，总之，是我助你逃离的，所以一报还一报，你也要帮我才是。

　　五公子干脆站起身来，紧紧抱着梅香影的纤腰，大喊道

　　“快跑啊，再不走就要一起被捉回去啦。”

　　“你……“梅香影先是被五公子的大胆，气的柳眉倒竖，后又恐追兵将至，万分无奈之下，只能是拖着这么一个大油瓶，翩然离去。

　　而号称轻功独步天下的玉子雅在慕容飞的多番阻拦之下，终于还是将人追丢了，消息传回京师，引起了多方震怒。庆国的长公主于洛阳城内纵火烧了神仙府的翠红阁，诱拐大德皇朝的五皇子，一时间传为三家笑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