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次》嗜血金瞳

8、第七章 约会

　　许莫一直在等周正阳的短信，翻来覆去的看手机，快凌晨的时候才睡。
　　等他揉揉眼睛醒来的时候，整个寝室都亮堂堂的。咦，我起得很晚吗，怎么这么亮。
　　许莫的床位正迎着窗子，他从热气腾腾的被窝里伸出一条手臂掀起窗帘的一角，外边是一片银装素裹的世界大片大片的雪花簌簌往下掉，美丽的雪景让他一个激灵彻底清醒了。
　　好美啊，许莫摸了摸裹在被子里的手机，没有周正阳的短信，只好盯着手机失落了一会儿，他怎么这样，对我一点也不热情······
　　不过还是忍不住手痒痒又发了一条过去，简简单单三个字：下雪啦。
　　许莫把手机贴在胸口，默默地安慰自己，倒追别人是很辛苦的，想当初周正阳追自己的时候自己不也是矜持高贵，平均十条短信只回一条，电话不响一分钟坚决不接的，坚信一条原则：越是对他爱答不理，他越是追的热火朝天。
　　没想到，现在轮到自己了。

　　就在许莫迷迷糊糊想要再次睡着的时候，胸口的震动将他瞬间惊醒。
　　啊~~是他，是周正阳的回复！
　　许莫：下雪啦
　　周正阳：嗯
　　什么，怎么只有一个字？！
　　不过一个字的回复也是回复，好开心，我又向成功靠近了一步。
　　他回复的这个嗯意思好复杂啊，是二声还是四声，是怀疑还是肯定，会不会表示不耐烦啊，也不知道有没有吵到他休息，还有还有······
　　许莫抱着手机在被子里滚来滚去胡思乱想。

　　“喂，小莫你在干什么啊。”唐宋睡觉一定会蒙着头，现在很不情愿的将脑袋伸出来，打了个哈欠，“一大早被你嘻嘻嘻的笑吵醒，很恐怖的好不好。”
　　无以复加的喜悦蔓延到身体的每个角落，现在所听到的任何声音都堪比天籁，许莫躺在床上给唐宋一个从未有过的大大的笑脸，“唐唐~，早啊~。”
　　唐宋恶寒，软绵绵的声音叫得他肝儿颤，我一定是在做梦，赶紧闭眼睛闭眼睛。

　　看到唐宋又刺溜一下缩回被子里面，许莫撇撇嘴，“哼，真是小M，只适合被虐。不过今儿我心情好，暂且饶过你。”

　　唐宋见到银白色的校园时，激动得简直要在雪地里滚三滚，还连声抱怨许莫没早点告诉他，现在的雪已经停了。
　　许莫白了他一眼，还不是你自己睡懒觉不理我。现在多看会儿吧，一会儿肯定会有人来清扫，到时候想看也没得看了。
　　“小莫，帮我照张相。”唐宋把自己的手机递到许莫手里就咯吱咯吱的踩着雪向远处跑去，“小莫，我跑的时候你再照，要动感一点的~~”
　　“你近一点，太远看不清脸啦。”
　　已经跑远的唐宋又灰溜溜的回来，“我想照出人雪合一的效果，那样更有意境。”
　　真是受不了，许莫就来了一句：“你和你的学长人人合一吧！”
　　唐宋突然就扑了上来，挥舞着双手要来捂许莫的嘴巴，“小莫你现在是越来越重口味了，这种事你不懂不要乱说。”
　　许莫暗笑，我一定比你懂得多，“好了好了不闹了，我给你选个有意境的人雪合一场景。”
　　白白的雪应经被校园里来来往往的人给踩得脏兮兮的，怎么看都没美感，环顾四周，许莫终于想到一个有意思的地方，指了指旁边的一个雪人，对唐宋说：“你，站到那个后面去。”
　　“哦”唐宋听话的走过去，按照许莫的指示弯了腰，尽量让雪人遮住自己的身躯只露出脑袋，把双臂张得开开的，活像把他自己堆在了雪人里。
　　许莫对自己的成果得意洋洋，这才是名副其实的人雪合一！
　　许莫整整一上午都很反常的不学习在翻手机，他手机上有什么好东西啊，一直看一直看的，不是小黄书吧，唐宋瞅准时机，一把抢了过来，把许莫吓了一跳。
　　“你干什么！”许莫正在酝酿要不要给周正阳发一张自己刚照的相片的时候，被唐宋这么一搅，立马就翻脸了。
　　“好啦好啦还给你，我什么都没有看见。”拿回手机的许莫，只看到屏幕上六个大字：图片发送成功。
　　“你······”就这么一抢一夺，还没考虑好的相片就这么给发了出去,许莫想哭，我还没想好呢。

　　正在开会的周正阳裤兜里的手机震动了两下，这是今天收到的第二条短信了，一定是许莫，除了他没有人会给自己发短信。趁着各部门经理正在进行年终汇总的时候，他悄悄地打开信息，竟然是一张照片，许莫歪着头，搂着身旁白白胖胖的雪人，一张圆润的小脸上扯着大大的微笑，身后阳光灿烂。那么纯净的眼神和温暖的笑容，乖巧羞涩。
　　周正阳动了动指头发出短信，照的不错。
　　许莫回复：渣摄影，全凭模特撑场面╭(╯^╰)╮
　　还真是夸不得，周正阳不禁轻笑出声。
　　突然地安静让周正阳抬头，十几双眼神齐刷刷射向自己这边。
　　“怎么不继续了？”仍有一丝微笑挂在嘴角。
　　众人竟有一瞬间的失神，冰山一样的老板竟然也会露出那样的笑容。会议结束后作报告的某位仁兄因为惊吓过度而请假三天。公司内部人人自危暗自流传着老板反常，年终奖无望的黑色传言。

　　对于许莫的纯净可爱周正阳没有丝毫招架之力，最近几天几乎时刻都能收到他的短信，来来回回发些有的没的，有时在走路的时候也会因为想起许莫的某条笑话而笑出声来。经过几天的观察，全公司一致改口，危机解除，说不定年终红包也会很丰厚，因为种种迹象表明，老板恋爱啦。
　　最近有好多电影上映，唐宋每天都美滋滋的在许莫耳边吹嘘某某电影院的某某恐怖电影多么多么引人入胜，实在是迷惑大叔拐骗正太的绝佳场所。一个半小时的时间，他几乎全部用来和赵廷十指相扣紧紧相拥，光明正大的在大庭广众之下亲热是无与伦比的体验。
　　许莫声讨他暴力重口味后也在心里暗暗计划，什么时候可以和周正阳也来一场近距离的接触。
　　许莫拿到电影票后狠狠地鄙视了自己一番，真是没创意，总是偷学唐宋赵廷用剩下的恶俗花招。但是这也不能怪他，重生之前的那一世自己因为排斥与人接触甚至性向都不明朗，唯一的一次恋爱经历就是和周正阳了，那时候同样是学生整天泡在一起拿学习做借口感情发展的顺理成章，可现在周正阳混的不错，已经是一个像模像样的小老板了，几乎没有在一起的机会，每天只能发一发短信打个问候的的电话，仅此而已。距离感是恋人之间最大的杀手，许莫深谙此道，于是就处处制造机会，点子烂点儿不要紧，只要能达到目的就是好主意。

　　周正阳冷冷的性格谁都招架不住，但他唯独跟许莫有着说不完的话题，而许莫也好像知道他所有的兴趣爱好，每次都能说到点子上，总是能挑起他的兴致，每天笑容不断。连贵叔都为他突然的改变吃惊不小，觉得他像是又回到了幼年无忧无虑的时候。

　　约好了七点去接小莫的，周正阳甚至有些莫名其妙的紧张，将手中的事务抓紧时间处理完毕后，他还专程回家换了一身休闲的衣服，因为小莫曾经说过他穿西装太笔挺，没有休闲装来的帅。
　　这是周正阳第二次来许莫的学校，这时候天已经全黑了。周正阳坐在车里看着小莫从宿舍楼里飞奔出来。坐在车厢里的许莫微红的脸蛋和轻微的喘息让周正阳有一丝眩晕的感觉，从来没有正经谈过恋爱的他根本不明白忽然而来的莫名心悸到底是为什么。
　　许莫系好安全带，打量了周正阳，“你今天很帅嘛。”
　　“真的？”周正阳轻笑，这可是根据你的建议穿的衣服。
　　“不对不对，是你一直很帅，今天更帅！”许莫盯着正在倒车的周正阳，眉毛一挑：“帅哥，今晚你要先请我吃饭，我请你看电影。”
　　“哈哈哈，真是油嘴滑舌。” 周正阳回他一记微笑，
　　“你到现在还没告诉我是什么电影呢。”
　　“先保密，到了你就知道了。”
　　“那好，先说想吃点什么？”
　　“随便，越简单越好，电影可别迟到了。”
　　“听你的。”

　　晚上的晚饭还真是很简单，电影院门口的小饭馆一人一碗炸酱面，简单实惠，又香又饱。
　　周正阳不太习惯吃这个，他带着满嘴的酱朝许莫咧嘴笑的时候，许莫恍惚觉得时空错乱了，他们又回到了两人每顿共吃一碗炸酱面充饥的时候，那时单纯而美好的幸福似乎触手可及。
　　可惜我们谁也没能抓住最后的幸福，真是什么时候都改不了，许莫眼眶湿湿的伸出手给对面的周正阳擦拭。
　　周正阳被许莫的这个动作吓了一跳，愣愣的看着许莫细长的手指在自己嘴角划过，满目忧伤的他，仿佛一击即碎，脆弱的让人心痛。
　　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周正阳有时甚至觉得许莫的身躯里有两个灵魂并存，一个癫狂一个绝望。
　　“小莫······”周正阳开口，伸手覆上他的，好凉。
　　“啊”许莫被手上的热度拉回现实，抽回自己的手，用另一只手轻轻抚着。他的手，一如记忆中的温热。
　　“你到底有什么心事，不能告诉我吗？”
　　不能说，不能说的，我什么都不能告诉你。
　　周正阳，别用这么温柔的语气好么，我怕我会忍不住全盘托出，我甚至会吃自己的醋呢。
　　“我们快走吧，不要晚点了。”许莫转身，悄悄拭去眼角的泪花，背对着周正阳，“我要吃爆米花。”
　　小莫，为什么不告诉我到底是什么让你眼底如此忧伤。
　　周正阳拿着大桶爆米花和可乐进来的时候，许莫已经恢复原状大叫着向他挥手了。周正阳没再问什么，而是陪着许莫兴奋地观察周围的情侣座。只容得下两个人的座位甚至有些拥挤，小小的包厢近乎完全封闭，只是对着屏幕的开口处做成了一颗心的形状连在一起就像一排诡异的蜂巢。
　　对于这么明目张胆的情侣座是许莫没有料到的，他偷看旁边的周正阳，还好他没有什么异样的表情，真是被唐宋害死了。
　　周正阳也是第一次见到影院的情侣座，除了觉得两个男人一起坐有些拥挤外，其他还好。
　　剧场突然就陷入了一片黑暗，随着电影的开始，全场就渐渐地鸦雀无声了。后面的视线不是太好，就这还是什么VIP专座呢，许莫伸着脑袋往前看。
　　屏幕上也就是几个来来往往的人影嘛，隔着毛玻璃拍的，没有什么可怕的地方，亏得唐宋说的那么玄。许莫正觉得没什么意思呢，屏幕上忽然出现一只满是鲜血的人手，全场几乎所有人都发出了一声尖叫，许莫也不例外，本来就胆小的他吓得尖叫着赶紧扭头，一下子撞在周正阳的肩膀上，紧紧地抓住他的袖子。
　　周正阳也被吓了一跳，不过不是被电影吓到，而是被许莫的反应给吓到了。这小东西怎么这么胆小，害怕居然还要买这场的票。
　　泰国的恐怖片没有配音，到处充斥着听不懂的尖叫和呼喊，许莫又害怕又忍不住想看，只好将自己的身体紧紧地挨着旁边的周正阳，用手捂住眼睛还要从指缝里偷偷瞄上一两眼。
　　周正阳则面带微笑无比淡定的欣赏着电影和身旁吓得猫儿一样弓着背怯生生的许莫。
　　恰好在这个时候，许莫的手机震动了，嗡嗡的一声，平时最喜欢最期待的短信提示在这时却无限放大了恐怖的感觉，许莫尖叫一声，几乎要跳起来了，然后就一头扎进周正阳的怀里，手臂紧紧地绕着他的脖子，不停地哆嗦。
　　周正阳将手臂环上来，像母亲抚慰孩子一样轻抚着许莫的后背，轻声对埋头在自己颈窝里的许莫说着不怕不怕。拿起许莫的手机，发信人是魏腾学长，这个名字不太陌生。
　　虽然是冬天，可是剧场内的暖气开得很足，在这小的包厢里更是让人浑身燥热，可许莫趴在周正阳身上就是不想起来，他甚至能感觉到周正阳在自己耳边的呼吸和胸腔的起伏。周正阳抚上许莫环绕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臂。
　　不要不要，不要推开我，再一会儿就好。
　　许莫不想放手。
　　周正阳没有把许莫的手臂怎么样，只是轻轻拍了拍，然后说：“你这么趔着身子不难受吗，赶快坐好。”
　　许莫又呆了会儿，觉得腰侧是有点酸，讪讪的松了手，好好地靠边坐好。心里乱糟糟的，要不我就这么表白了吧。
　　周正阳将可乐递给他，“这么胆小以后别看这种片子了。”
　　“嗯。”
　　许莫还在思考该怎么向周正阳表达自己的心思，隔壁传来了粗重的呼吸啾啾的亲吻声。这么恐怖的时刻还能提枪上阵，公共场合还不收敛一点。应该是一男一女吧，许莫听着听着脸就红了，哎呀，我在这儿分析什么呀，亲吻这种事情应经好久没在自己身上发生过了。
　　周正阳是风月老手当然也知道这是什么声音，只是他从未和任何女人接过吻，每次也都是直奔主题发泄完就结束。看到许莫羞涩的样子，不敢看屏幕也不敢看旁边，微低着头，在屏幕灯光照映下亮闪闪的眼睛低低的垂着。
　　周正阳凑到许莫耳边悄声说：“这里太热，我们出去吧。”
　　周正阳的突然靠近让许莫缩了缩脖子，轻轻地点了点头。真是有趣，周正阳牵着许莫的手，从一个个暧昧的包厢前面猫腰走过，许莫就呆呆的看着两支紧握在一起的手，放心的任由他带领自己去到任何地方，他忽然觉得自己今晚的眼泪好像特别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