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哀的死神同人集》安殊

4、友（关于白哉夜一）

　　瀞灵廷的夜，微风，空气中有淡淡的香气，清新而舒心。白哉坐在中庭，手里是新茶，微抿了一口清雅的茶香，静静聆听露琪亚的汇报，然后面无表情地点头示意自己已经知道。
　　露琪亚汇报完后，忽然问了一个问题：“兄长大人和夜一さん关系很好吧？”
　　沉默了许久，露琪亚悄然退下，暗自埋怨着：这次女协的人畜，怎么会要白夜呢？这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呢？是不是应该想办法去拍些白恋的视频弥补呢？
　　白哉好不容易才咽下那口新茶，关系好？天知道他是怎么才没毫无形象地喷出口里的茶的，四枫院夜一和朽木白哉交好？这个丫头是怎么想出来的？
　　如果白哉可以选择的话，那么他宁愿自己的字典里面永远没有四枫院夜一这几个字，最好连浦原喜助这几个字也一并抹杀——那么，世界就清静了……

　　可是，字典上还是有“天不从人愿”之类的字句的。纵然白哉万般不愿，但是贵族之间那些交错复杂的关系，朽木家和四枫院家的世交关系，以及因为志波家没落而对剩下的三个贵族家庭虎视眈眈的其他贵族，还有两位当家为了巩固家族的地位，处心积虑地安排二人的会面，事情的发展由不得白哉。
　　“呐，白哉，要听夜一姐姐的话，不要欺负夜一姐姐啊～”母亲拍着自己的头叮咛道。在死板严肃的贵族会面上，他看到了夜一，那个几乎是自己恶梦所有来源的女子。
　　她完美地将一个贵族应该有的仪态表现出来，而白哉却在她回头的时候打了个冷颤，她的唇一张一合，那个唇形是：“请多指教了，白哉小弟～”毫无理由地认定那句未说出口的话是尾音上扬的调侃，想起母亲的叮咛，无奈地眨着大大的眼，想起自己在母亲面前点头时的莫名不甘以及寒意：欺负？母亲，您真的确定我欺负得了她么？您不觉得我更可能会被欺负么？

　　“白哉小弟～白哉小弟～白菜～白菜～小白菜～”一波三折的语调让白哉阴沉着脸从朽木家走出来：“我叫朽木白哉。”一板一眼地纠正对方的，明知会是徒劳。母亲慈爱的脸庞又浮现在眼前：“白哉，夜一跟你的感情真好，快出去吧。”那张满是笑意的脸隐隐似在算计着什么，白哉摇摇头不去想那些似乎遥远的大人的事情。
　　“呐，朽木白哉，朽木白菜，你不觉得朽木上面长的应该是香菇么？”她煞有介事地说。“喂，很冷诶。”他不满地白了她一眼，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名字让她联想到这个冷的笑话还笑得这么开心。
　　想着往事，他冷峻的脸上倒有几分柔和。哇，机不可失！兄长大人这个表情应该可以交差了！掩藏在暗处的露琪亚眼明手快就要按下快门以弥补自己没有达成任务的失职。
　　“露琪亚，我不介意将你的摄影机当成千本樱的练习工具。”他冷冷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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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回房间，看到房间简洁的布置，那是如同自己的风格一般的简洁冷洌，忽然想起她和他那凌乱而邋遢的房间，那是和他们一般的不顾世俗的随意随性，“其实，我很羡慕你呢，四枫院夜一”，不经意就说出了口。
　　是，朽木白哉羡慕四枫院夜一，那种蔑视世俗的决绝的勇气，那种敢于抛弃一切的傲然。幼年时的玩闹，让日子很快乐地就过去了——当然，白哉的黑暗生活漫无止境。他记得，自己也曾以为自己的黑暗生活会结束在某个阳光灿烂的日子。
　　那日，夜一带了一个金发的老与她抬杠的男孩一起加入了嬉闹，那个男孩，发尾微微上翘，倒与夜一有几分相似，而那双眼，倒让他有种又见到另一个夜一的错觉。他本以为，这么一个人会转移夜一的注意力。白哉错觉，自己永远黑暗地当鬼，被叫什么乱七八糟的朽木白菜朽木香菇的日子即将过去——真的只是，错觉而已。
　　就像约好了一般，两个抬杠的人倒是很有默契地每每交换一个眼神，自己就很可怜地遭池鱼之殃，遭受两人份的黑暗欺压。对此，夜一是这么说的，“偶尔也是需要娱乐的～”而还没成长为老奸巨猾的奸商目前只是小小奸猾的浦原喜助摇着扇子对他灿烂微笑：“白哉さん，你认为你和夜一哪一个好对付呢～”

　　后来，他们同时考上了中央灵学院，白哉没心没肺地开心地欢送这两个瘟神离开，没有一丝不舍，只有摆脱的黑暗日子的快乐，永恒的鬼——这样的角色一去不复返了。几天的清闲日子下了，白哉反倒有几分怀念被称为黑暗的日子，没有父母耳提面命的深沉如责任一般的东西，虽然觉得被整但是那种嬉闹的轻松和快乐自己却是真的在以后从未体会过了。
　　再到后来，自己也考上了灵学院，当上死神，称为六番队队长，期间父母的死，四枫院当家对喜助的青睐以及他的逝去，让他们的关系日渐疏远，偶尔的见面也不过是一个招呼就是全部。他们逃走的时候，白哉没有太大的惊讶，只是抚了一下牵星箝，那个任性王维的女子就这样抛却了地位，责任，一切，决绝没有一丝犹豫。

　　再次见到夜一的时候是旅祸来袭，淡忘了很久的往事一一浮上心头，再后来，因为一些事情再度变得熟络……熟识——淡漠——熟识，或者就是尘世所说的友吧？

　　“呐，夜一，有事么？”他淡淡地对着窗子说。黑猫从窗口跳入，看着冰冷的黑发男子，眼眸有着几分戏谑，想起自己来的缘由，笑意更是止不住从眼里表现出来。

　　“贵族之间那扑簌迷离的往事，四大家族的牵扯，你想要知道冰山一般的朽木白哉和奔放任性的黑猫四枫院夜一的过去么？请关注下一期的杂志。”夜一看着杂志的预告，忍不住极其愉悦地扬起嘴角：“真是令人期待呢～喜助。”
　　无良店长摇着折扇，嘴角也是愉悦的弧度：“说得是呢～只是，不知道有没有我的戏分呢～”

　　其实回想起来，自己认识白哉的日子似乎比认识喜助的日子还长，黑猫飞速地掠过瀞灵廷的屋檐，其实自己并不是很情愿认识白哉——自小就淡漠严谨到有些无聊的人，她并不觉得会友什么乐趣，只是，既然闲着，那就不如自己找些乐子玩玩。
　　现在想想，其实自己还是挺同情白哉的，游戏永远是失败的一方，捉迷藏中永恒的鬼，想着他幼年时左支右绌的笨拙样子，夜一仍是忍不住笑。可是，其实自己心里也存着一份羡慕，严谨规矩如白哉，有着自己短少的某些特制——那是四枫院当家应有的。

　　胆大妄为任性如自己，严谨淡漠规矩如白哉，竟有这样的交集，许是命运吧？在某个时候，某个地点，于生命的某个坐标遇到的某个人，便沿着命运的规划前行。如果喜助是抛物线，与自己暧昧不明，若即若离，那白哉就是平行线，中规中矩，界限明晰。
　　喜助是挚友，空鹤是兄弟（在某看来，那纯粹就是两兄弟），白哉——非亲非故，固定在心里的位置，也不过是一个“友”字罢了。有友如白哉，是幸或是不幸？夜一认真地想，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其实，有人能让自己从小玩到大都不厌也不错。

　　“呐，白哉小弟～给你看看女协的杂志～”她回应白哉的问题。
　　“贵族之间那扑簌迷离的往事，四大家族的牵扯，你想要知道冰山一般的朽木白哉和奔放任性的黑猫四枫院夜一的过去么？请关注下一期的杂志，”白哉面无表情地念出，青筋忽暴起，“我说你是女协创始人吧？夜一，你想不想试试千本樱呢？”
　　“那也得你追得上再说～”夜一瞬步而去，再次确认一个事实，其实有人能从小被自己玩到大都不厌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