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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暧昧(上) ...

  •   什么是暧昧?
      暧昧就是你不懂得,
      他究竟为什么会出现在你的身边,
      又为什么对着你微笑。
      而他又是为什么向你伸出手,
      这只手将拉你离开陷阱,还是。
      把你推进地狱。

      “你好,初次见面,我是无涯。”
      星惑听到那个少年这样介绍着自己,然后他把一只友好的手伸到了星惑的面前,可是星惑去没有伸出他的。
      星惑只是凝望着少年的双眸,仿佛少年的眼眸里有什么值得他深究的东西一般。
      见星惑没有和自己握手的意思,那个自称无涯的少年只是耸了耸肩,放下手,微笑着与星惑对视。
      无声的结界在他们周身张开,风声,雨声都似乎消失了。世界寂静的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个,再也容不下其他。
      星惑没有说话,不是他不想说话,而是他的心神被迷惑了,被无涯的眼眸所迷惑。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眸呢?竟然可以让星惑在对视之间沉沦下去,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仿佛是一个绝世的美人露出倾城笑颜,风情的让人甘愿成为她的俘虏。
      他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觉得这双眸子特别。其实他看不清的,看不清明明只在咫尺的无涯,可是无涯清澈剔透的琥珀色眸子就这么清晰的映入他的脑海之中,无法除去。那双眸子干净的似乎可以倒影他所有的罪恶,又温柔的仿佛他所有的罪恶都得到原谅。
      也许无涯的与众不同就在于他的气质,不是那种咄咄逼人誓将天下纳入掌握的强势,而是温柔如水的渗透,你会不自觉的放开身心去接受他,然而却在蓦然回首之际却发现世界早已被他所融合于无形。
      他这种人表面上看貌似毫无杀伤力,甚至当他把镰刀架在你的脖子下缓缓拉开一道血色伤痕的时候,你都还会以为他纯洁的如一只可爱的白兔。因为他太干净了,干净的看不到一点血腥,所以你理所当然的以为他代表的是善。
      可事实上,这种人才是最可怕的。不是他太纯洁了,而是连邪恶和血气都不敢在他身上驻留。阴到极时反为阳,那么杀戮到极至的时候,反而会干净到无以复加的程度。
      无涯就是那么一个处在另一个极端的人,所以他,纯善如斯。
      星惑在看他,在看一个对他而言应是陌生的少年,然而,唇启,出口的却是:
      “我想,我们曾经见过面的。”
      星惑的声音有些沙哑,是处在变声期才有的独有声线。他对无涯说:
      我们曾经见过面的。
      雨,在这一刻停了。一弯下弦月从灰色的云层中悄悄显露身影,微弱的光芒将天色映衬的更加朦胧。它带着诡异的弧度看着下界,不禁让人觉得那是,恶魔的微笑。
      无涯的眸色依旧平静如水。他将伞收了起来,然后眨了下眼,用一种很纯真的眼神望着星惑,他柔柔的笑,吐气如兰。
      “我们,见过么?”他的口气中带着一丝疑惑,好似他并不记得曾和星惑有个交集。
      像是最后确认一般,星惑没有马上回应无涯,而是认真的看着无涯眼眸,很久。然后他勾起了一边的唇角,露出了一个妖邪的笑容。
      他点点头,“是的,我们见过。”他很确信的说。他相信他认识他面前的这个少年,即使他的容貌还有年龄和他记忆中的那人完全不似,但是,有些东西是他无法掩藏的。
      “你是当年送我‘落晴’的那个男孩。”
      星惑是用一种十分自信的口气这么对无涯说的。无涯的眸色稍稍起了些涟漪,但很快又复平静。他侧着头温柔的看着他。
      “好吧,我承认。”他耸肩,爽快的承认自己的身份。“但是可以告诉我你怎么认出是我的么?我想我好象没有露出什么破绽吧。那你又怎么确定我就是那个男孩?”
      “这很简单,你身上有种东西你忘记掩盖掉了,那就是——紫雾。”星惑血色的眸子泛起奇异的光彩。他在笑,很妩媚的笑着,他这么笑的时候很是像他的父亲。
      “紫雾么?”无涯失笑。他倒是忘记了,只是没有想到,“你竟然看的到我身上的紫雾,看来你的天赋比我想象的还要高啊。”怪不得了,果然是那家伙的孩子啊。
      “是啊,那么浓的紫雾我之从之前那个男孩身上看到过,所以我确信你就是他。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才四年时间你竟然可以成长的那么快?我当初见到你的时候以为你是个长不大或是成长缓慢的人。难道我错了?”从他身上积累的紫雾来看,这人的年纪绝不是表面上的那么简单,他当初猜想他应该起码有上百岁的年纪了,只是因为某种原因他的生长停滞。可是才过了四年罢了,一个原本看上去只有六七岁而且的孩子突然成长为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他的成长速度难道可以随心改变?这,可能么?
      “既然你看的到我身上的紫雾,那你大概看不太清我的样子吧。”无涯眯眼,退去了身上缠绕的雾气。他似是歉意的向星惑笑了一下。“我以为应该没有人看的到了所以也就没费心神隐藏了。呵呵,不过看来这世上还是有你这种天生看的到这种东西的人存在啊。我想我下次会小心的。”
      这一次,星惑终于真正的看清了无涯的容貌。
      长及脚踝带着微卷的淡色长发,修长的身线,白皙的肤色,看不出人种的完美轮廓还有令他印象深刻的美眸。站在星惑面前的是一个精致到耳垂的美人,他甚至无法在他的身上找出任何的缺陷,他的笑是那么纯洁,神圣的无法沾染任何的邪恶。
      无涯的绝色是任何女人都无法媲美的,星惑曾一直以为星若尘是他所见过的最漂亮的男人,想不到这个人竟然可以美到,不似凡尘之物。
      像是没有看到星惑惊讶的神情,无涯继续悠然的说道:“至于我的成长速度么,你以前看到的那个才是我的真实外貌。如你所想的那样,我的生长速度确实是比普通人类慢上数倍。但是你也知道,凭我那种容貌很多事情都会很难办,所以我在外活动的时候都是用这个样子的。其实这应该是我长大后的样子拉,我只是强行将身体的时间记忆暂时多上个几年罢了,也算是一种拟态吧。”
      星惑消化了下无涯所说的话,敛去了笑意。“原来如此,我想我明白了。不过照你所说的话似乎只有我看到过你身上的紫雾。那么也就是说——”
      “连星若尘,我的父亲,也没有看到过是么?”
      无涯这次真的被星惑吓住了,如果说认出他的身份是因为他有所失误的话,那么他和星若尘的关系他到底从何得知呢?他相信像星若尘这种人是绝对不会对他说的,而其他人,知道这件事的人和星惑也不可能会有交际更不会告诉他。那只可能是那时侯星若尘和我之间的交流他看出了什么了。
      这孩子,无涯看着星惑诡色的红眸,他觉得有点看不透他在想些什么,而这双眼睛究竟看得到多少不寻常的东西呢?他扯出一个无奈的笑痕,看来他终还是小看了他的才智啊。
      他淡淡的叹气,“除了那些和我的来历有些关系的人偶尔看得到外,你的确是第一个看到我身上的紫雾的人类。当然连星若尘也是没有看见过的。”
      “那你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知道了吧?不会是那一次我们又露了什么破绽被你看到了?”不过想起来,星若尘应该不会这么不小心的呀!除非,难道是他故意的?
      星惑点头,露出一似傲然的表情。
      “我也是刚刚猜到的,我想既然你就是那个男孩的话,你就有绝对的可能性认识星若尘。因为我当初看到他曾向你很郑重的颌首,像星若尘这样的人如果不是必要他不会在赶路的当口突然跑进一家花店吧,而且又那么巧遇到一个不同寻常的花童。这一切让我想到你们是认识的,而且交情不浅。可能那次的相遇也是别有目的吧。”
      “你真的很聪明呢!”无涯叹服。果然那家伙是故意的呀,看来他是拐定自己了。
      星惑笑,看着无涯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异色,他似乎决定了什么。
      这个变化自然没有躲过无涯的眼睛,他像是认命般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
      “我想你点破这一点也有你的目的吧。那么你想让我做什么呢?”这孩子和他父亲还真像,连算计别人的眼神都一样呢。
      “你,应该比我父亲更强吧。”他看向无涯,在他那得到肯定的答案后,他继续说道,“那么,教我,教我可以打败他的‘术’吧。”他相信这个男人一定可以的,只要他肯教他,那么他总有一天可以比星若尘更强,那样他就可以……
      呵呵,想不到他真的这么说了啊,竟然算计他。不过他还真是自信呢。“你为什么会认为我会教你呢?你也说了我和你父亲可是交情非浅哦!那我凭什么要教你对付他的方法呀?”他没这个必要吧。
      “因为我知道你会。”星惑看着的他眼神很是坚定,他似乎确信无涯一定会教他。“无论因为什么原因,我只是觉得你会教我的。虽然我直到现在也没想明白你接近我和他的目的是什么,也不知道你和他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但是我却知道你一定会教我的,当你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就知道,除此以为我不认为有什么理由让你在我面前显身。当然这只是我自己的感觉而已。”
      呵呵,还真是个聪明的孩子呢,不愧是……
      只是他真正的想法他真的猜的透么?这个世上除非他愿意也只有那个人看的透他真正的目的吧,呵。
      不过既然开始玩游戏了,就应该好好扮演自己的角色不是么?
      于是,无涯弯了眼角,眉眼含笑。他用最自然的弧度微笑着,微微点头。
      “好吧,我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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