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短文》YI

6、段子之盛情

　　元宝年间，京都天壁浮现二龙吐云火烧云，民间是为一大忌。当夜雷雨交加，皇帝的叔叔秦王爷带兵进宫逼皇帝交出了玉玺。次日国号就改为了开明。

　　关上窗，孰德叹了口气转身来。嫂子看着他，怎么了？

　　没什么。

　　天高皇帝远，那边发生再多的事他也奈何不了。

　　嫂子，天黑了。吾明日欲往深山采药。

　　嫂子招来侄女小香作作揖向厢房走去。

　　孰德望了望嫂子望了望山林深处，挥手熄灭油灯。

　　顿时山林间恢复往常的黑寂。

　　出门时依旧是伴着嫂子的那句‘小心山妖’。

　　到了山腰时依稀的听见一些声音，像是呻-吟声。深山野林的，莫不是真的遇到山妖了？

　　转个了弯，瞥见草丛里坐着一女子。

　　‘小姐……’

　　话还说出来，女子转过身来叫了一个人的名字“少瑞…”下一句是——“我不是小姐。”

　　仔细看了看，原来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孰德不好意思地笑笑。

　　这个陌生的人自称为阿圣，他不愿意说自己为何在这深山野林里。孰德也不强问。倒是嫂子经常会问。每每阿圣的反应都是看着嫂子不说话，突然地跑出去。

　　孰德跟着去看，本以为会看到阿圣哭、生气…没想到他抱着嫂子救的那只熊发呆。

　　接着就几天没见阿圣出现。

　　几次下来，嫂子也不问了。因为这些天相处下来多少可以感觉到阿圣不是坏人。

　　就全当他迷路好了。

　　不何年何月某天，阿圣突然问他为何至今未婚。

　　他愣了愣，没做回答。阿圣也没有追问。

　　他怎能告诉阿圣，他是因为嫂子阿莲。当年他，大哥，阿莲青梅竹马，因为大哥残疾所以他替大哥服兵役。回来阿莲就变成了他嫂子——

　　回过神来时发现阿圣对着那只成年的巨熊喃喃语，不由苦笑，阿圣这小子！

　　阿圣瞥了瞥嫂子阿莲仍逗着小香，小香咯咯地笑着。嫂子笑着仰起头来摸了摸小香的头。

　　突然阿圣怪怪得笑起来：“阿莲嫂子，你有没有在这边认识的女孩子。”

　　阿莲一愣，孰德也愣住了。

　　阿圣趴在桌上，嘴里叼着一根草：“我想成亲，玩玩……”

　　阿莲看了看阿圣最后看着孰德。孰德苦笑不得走到阿圣身边‘阿圣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又四”

　　孰德愣了下，他原本说阿圣才十七八岁没想到他二十又四了…

　　到山下发现阿圣很受欢迎，想嫁给阿圣的女子也多。阿圣挑上的是一位孤女，相貌平平却是文静的姑娘。

　　第二天就在山上举行了婚礼。

　　看见阿圣与小姑娘阿琴恩爱的样子孰德还在感慨时，又有一位姑娘上门来，说是阿圣的未婚妻叫秦璎珞。不看秦璎珞长得闭月羞花的容貌就是这响当当的姓氏也知这姑娘与阿琴一个天一个地，无法比。

　　阿圣说不认识这位姑娘，那姑娘硬是拉着阿圣说是让他与她下山。

　　嫂子问阿圣时，他很无辜地说他根本不认识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人。

　　孰德不由分说地撵阿圣走。

　　阿圣还以为是玩笑，没料到孰德将他仅有的东西都收拾出来了。

　　他没有多说什么，拎起东西拉着阿琴走了。

　　孰德欲拉过阿琴。

　　阿圣打开了他的手。

　　嫂子忙打圆场说孰德只是怕阿琴住外面不适应，关心而已。

　　阿琴怯怯地接过话说，阿圣去哪她就去哪，她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就这样两个人走了。

　　那个秦璎珞也随即不再出现。

　　不知道他们走了多少月，嫂子已经不会在饭桌上念叨着阿圣阿琴了。可这天阿琴回来了，是阿圣抱回来的。

　　一见到阿莲嫂子，阿圣就跪下来，阿琴捧着大肚子痛苦的呻-吟。

　　阿莲还没说什么，阿圣即叩了三个头。接着与阿琴面对面不知道在干什么。一会阿圣站起来就往回跑与回来的孰德撞了一下道了声对不起离开了。

　　孰德看着他直至消失。

　　阿琴生产那天，在门外等候的孰德突然听见草丛中有梭梭声，盯着草丛方向看，不一会发出声音的就出来了。是巨熊。看了好一会，熊身后探出一脑袋来。是阿圣。

　　孰德看着阿圣没有说什么。

　　过了不知几注香的时间，门终于开了。稳婆笑着出来说母子平安就打水去了。

　　孰德将嫂子拉到了堂厅。

　　阿圣在阿琴房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

　　嫂子怕阿琴饿着端着饭菜来，突见一个人影闪动。她揉了揉眼睛什么也没有，愣了愣忙进房去。见阿琴眼里噙着泪怀里抱着小孩。她轻轻地走到阿琴身边柔声地问：“饿了吗？”

　　阿琴低下头摇着头。

　　“男孩可想着取什么名字了吗？”

　　“东叶…… 圣说的…… ”

　　阿琴轻轻地一句话，嫂子顿时明白了为什么孰德让她走，也明白了刚才的人影不是她的错觉。

　　现在东叶已经三四岁了。自从阿圣在她面前磕过头后她再也没见过阿圣。可她却听到东叶叫爹还直嚷嚷着要见爹。阿圣是因为什么事离开的她至今都不太明白。想问阿琴苦不苦，可到嘴边的话又咽下去了。因为阿琴总是笑得跟个傻子一样，她不忍心伤了她。

　　突然一天那位硬闯过的姑娘又来了。她身后跟着阿圣。

　　阿琴见到阿圣还没反应过来，东叶已然叫着爹跑过去。

　　阿圣一把抱住东叶乐呵呵地走到阿琴身边。

　　姑娘见了阿圣和阿琴在一起，眼睛一撇，嘴一歪就哭开了。哭了很久见没人理她也就自己停了。说了句“好了，好了，别人的总是在别人那好。”转身下山去了。

　　姑娘一走，阿圣就带着阿琴东叶告辞。孰德在嫂子没反应之前放他们走了。

　　次日，嫂子还在埋怨孰德不讲情面的时候，一批人冲进来，像官兵般的穿着。问找一个叫李圣修的人。

　　没看到人也就撤了。

　　嫂子没敢再说话。孰德说他们下去也得搬家。结果搬到了阿圣住的地方。

　　最高兴的是小香，她抱着东叶便玩开了。

　　阿圣说，怎么着多个人也多份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