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愿望，余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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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莱斯对邓布利多说不上不敬，他在第一时间对我说他想撤去隐身直面校长，理由是“有把握全身而退，没把握不牵连斯莱特林。”
我也觉得邓布利多会死缠烂打，他也许不会亲自去斯莱特林搜查可疑人员，但他会交给斯内普，然后到暑假，大家都要处在斯内普的超级低气压之下了。
不过布莱斯也没对白巫师太当真，他会撒开了使用魅惑能力已经表明了态度，我觉得这样展示实力有些冒失，但他说是个难得的机会，“斯内普能免疫，或许还有其他人也可以，邓布利多值得我冒险测试他，有魔镜在再最合适不过了，不管他有什么感觉，我都可以让他以为情绪异常源于虚妄的镜像。”
我不关心邓布利多是不是会被幻象迷惑，我只注意到一点布莱斯这么说等于承认他也看到了令他心情不稳的东西。
我非常非常想知道布莱斯究竟看到了什么。
布莱斯不松口，他是真的不愿意公开，对邓布利多如此，对我也是如此。不同只在于，他对我移开视线，好像在隐匿我的存在，对着白巫师保护我的安全，其实只是拒绝得粗糙而狼狈。
对邓布利多，他解除咒语，散去魔法，从阴影中蓦然现身，用上甜蜜如热糖浆般的声音回答校长的提问，“我看到了扎比尼一家，我，母亲，以及父亲，并不特别做什么，我们只是度过平常的每一天，就像世间每个平凡家庭。”
邓布利多上当了，他疑惑地问，“你的父亲？”
“扎比尼先生。”布莱斯笑容里多了一抹凄楚，“唯一和我血脉相连的那一个。”
邓布利多无法继续问下去，他不是那么残忍的人，可也不想就这样放过布莱斯，他对布莱斯笑了差不多半分钟。
但布莱斯不认为这是和善的笑，他慢慢说，“您也许还记得我的父亲，他们都说他死在凤凰社和食死徒对立最激烈的那一年。”
邓布利多还是不愿意放过布莱斯，他饱含深情地叫我的孩子，里面的遗憾简直像是直接掐心，只是他这次完全搞错了方向，布莱斯撒了谎，他看到的镜像和亲情什么的绝对扯不上关系。
布莱斯顺势反过来安慰白巫师，“不管食死徒还是凤凰社，那些巫师都是您的后辈和学生，他们都折损在一场愚蠢至极的内斗里，您该是最悲伤的，虽然您不像我们失去血缘至亲，但您对他们的爱是真挚的，您背负着那么多悲痛，直到今日也不能得到心灵的平静，我能理解，您该好好保重自己。”
邓布利多好似挨了一记耳光，微笑和悲天悯人同时僵在他脸上，几秒钟后他喃喃低语“我只想能收到羊毛袜做礼物”。
布莱斯也听到了，他笑着，再次将魅惑能力释放到最大，他问校长是否在暗示他该送礼，为了他们在这样一个夜晚偶然地相遇。
邓布利多再也笑不出来了。
布莱斯的话对他造成了巨大冲击。
……也许是因为最近一百年再没有谁对他说出这种话。
我的心情颇为复杂，我该笑话邓布利多的不淡定，或者推广开去想象扎比尼家的教育，难怪斯内普愿意接受扎比尼太太的驱使，奉献劳力总比整日被美人用这么轻浮的言语挑-弄要轻松得多。但我笑不出来，我不喜欢布莱斯做得好似第二个扎比尼太太，虽然他一直都以扎比尼家的传统为荣，但我第一次如此强烈地感到无法接受他变得和扎比尼太太一样。
布莱斯却在高兴，邓布利多中招了，他调动心神抵挡魅惑的努力宣告失败，他在这一刻撤下了对布莱斯的戒备之心，我能看到他凝聚的力量逐渐消散，他深深叹息，就像所有怀念着过去好时光的孤独老人一样叹息得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冷了。
邓布利多也无法抗拒莫名好感，虽然他没立刻放走布莱斯，但之后谈话的内容变得毫无火气，他不再追问布莱斯，只是随着动摇的心思不断赞美扎比尼的血统，他回忆着布莱斯的父母，说在过去那些好时光里他们是聪明、活泼、热情、始终怀有希望的好学生，即使是惊人的美貌也不妨碍一个老人欣赏他们的纯情活力和可爱性情。
他们分别的时候，邓布利多表现得像个溺爱子孙的痴愚老者，他一再叮嘱布莱斯回去的路途上要小心，他甚至说霍格沃茨不再像过去那么安全，所以他要布莱斯在每个夜游的晚上都特别小心，也许就在那些建筑的阴影里便藏着最近一百年里最有野心的英国巫师的灵魂。
我都有点被邓布利多表现出的真诚打动了，我忍不住问布莱斯，“邓布利多刚才是在婉转地告诉你要小心伏地魔魂片吗？”
布莱斯近乎冷酷地回答，“更可能是在试探我到底知道多少内幕。”
“他怎么会以为你能知道什么内幕？”
“斯内普。”布莱斯吐出一个名字，“邓布利多当然会看着他和马尔福以及我母亲的来往，背叛者通常都会背叛第二次，何况是那个背叛了两次的人。”
我无法也不想为斯内普辩解，布莱斯没诋毁他，当初是他自己做出的选择，现在做选择的还是他自己，也许他认为那选择对小波特而言很高尚，但他确实没立场面对斯莱特林们。
邓布利多到底没能打听到布莱斯在魔镜里的真实所见，他好像满足了布莱斯当时的回答，之后即使在餐厅见面也不给他多余的眼神。我有点羡慕白巫师拿得起放得下，我做不到，布莱斯的态度只会让我更好奇，所以换成我每天缠着他，就像之前他天天为花花的成长念叨，我也没事儿就问他到底看到了什么。
布莱斯被我的死缠烂打搞得颇为狼狈，不过在他的同学们眼里他的憔悴和焦躁都很正常，因为情人节马上到了，他该为之前无差别勾搭姑娘们的行为吃点苦头啦。潘西是最不掩饰幸灾乐祸的一个，她只差没跑到男孩子们面前提醒他们布莱斯就是最好的教训，看不起女人的家伙总有为女人哭泣的一日啊。亏得她没去说，比起因为女人太多烦恼的布莱斯，那些得不到女人青睐的男孩此刻正是各种嫉妒羡慕恨，有了魅惑能力加身，他们并不恨布莱斯，更希望能从他那里得到受欢迎的秘技。至于那些没有这方面烦恼的人，其中代表人物是德拉科，情人节前浓厚的发-春与傻瓜气氛有助于他从禁林冒险的打击里恢复，他变得矜持又活跃，矜持是对那些虎视眈眈的女孩，活跃只是对布莱斯，他几乎是带着炫耀来跟布莱斯抱怨，纳西莎已经写信提醒他表现得像个绅士，即使在情人节得不到和扎比尼一样多的告白，因为这些傻姑娘要在几年后才会明白男人的价值绝不是在一张脸。
我完全不能理解马尔福家的认知，他们难道是生活在异次元，“现在除了一张脸，你们还有什么好吸引姑娘的？”
“马尔福指的应该是钱。”布莱斯倒是很冷静，“我的原则是钱够用就可以了。”他突然坏笑，“其实现在我比德拉科有钱，因为我没父亲，所以在卢修斯·马尔福宣告隐退之前，我能支配的财产会一直多过德拉科，你觉得如何，亲爱的维姬？”
我想对他翻白眼，“反正你不会告诉他，所以不如何。”
布莱斯继续坏笑，接着就去对德拉科重复了一遍对我说的话，就像是为了加强仇恨，他还特地做解释，“根据马尔福先生的性格，光是隐退也许还不够，要到他死，才会放手将一切交给儿子，也只有这样你才能得到整个马尔福家，而在此之前我早就得到完整的扎比尼家，即使我不结婚，在我满二十五周岁时也会得到它……”
德拉科被气跑了，他没法反驳布莱斯，反驳就等于是不信卢修斯能长命百岁，不反驳又严重违背少爷的性情，所以他只有离开，而布莱斯留在原地得意坏笑，结果导致第一学年剩下的几个月里他们关系紧张，除了在公开场合，他们几乎不和对方说话，不过他们善于眼神交流，至少在表示嘲讽和愤怒的那方面很难出错。
有那么几天我被布莱斯转移了视线，因为同情他失掉马尔福的友谊，我没那么迫切地追问他。接着我发现他是故意的，这真可气，我决定惩罚他，所以暂时离开他，把主要精力都用在围观玛莉的研究或者马尔福和小波特的眉来眼去。后者不仅仅是给我带来乐趣，也让沉闷的学校生活多少显出青春活力，和其他孩子相比，他们两个长得粉嫩精致，而且他们都很善于用不如自己的跟班来陪衬凸显自己的美貌。
玛莉用眼神表示我的想法很无聊，“波特需要韦斯莱和格兰杰，没有他们，他完不成三头犬身后的考验。”
“完全不是你想的那样啊！”布莱斯更激烈，因为我宣布再也不带他夜游了，“马尔福其实很介意过于纤细的相貌，小波特是个懵懂无知的傻孩子，我保证没有想耍手段阻止你对我提问，所以维姬，最最亲爱的维姬，请对我耐心一点……”
我快乐地检查随身物品，马上就要和玛莉一起围观波特三人组和奇诺·伏地魔合体的大决战，这代表着距离那个万恶的十九年后又近了一些，我的心情虽不是万分喜悦，却也不禁雀跃，所以我愿意做点说明，“布莱斯，你看，我其实不需要提问，记忆就摆在那里，撕开它便没有秘密，只因为是你，我才没有动手。”
作者有话说
第112章 愿望，余地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