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面》》晨莫寡言

7、章七 变化

　　再醒过来，床边坐着的是二哥。不过趴在床边睡着了，眼底下还有黑影。我心底意识五味成杂。
　　二哥在去年开始不再像以前那般待我，性子变得温和许多，看我的眼神也是温暖的，少了平时冰冷

　　的触感，脱胎换骨的，变成另一个人，却是让我想起刚刚记忆的时候，二哥就是这样。但现在他和

　　大哥一起忙着府里的生意，很少见面，我倒是想念他来的日子。
　　摸摸二哥的脸，我轻轻靠过去，抱住他。
　　“恩……”
　　二哥醒过来，睡眼朦胧的，看着我，笑道：“总算醒过来了。”
　　我连忙松开手，他低头看我的手，了然一笑：“没什么……那我还是回去了。”
　　我低着头不说话，默然地看着他起身，因为坐了太久脚麻，他颤抖着身子差点要倒下，我想伸手去

　　扶，但他已经自己叫下人扶他回去，我只好作罢。
　　我看着他的背影，比以前消瘦许多了。

　　第二日，黎先生来看望我，冷冰冰的颜，一颗妖孽红痣，我想着他什么时候才对自己笑一个，走了

　　神。
　　“这里一句，你来解释一下。”
　　“呃？”
　　黎先生盯着我：“怎地走起神来了？”
　　“那个……”我不敢说，被他冰冷的视线盯得太久，我又不老实地恍惚起来，想起之前的何稚，极

　　俊的容颜，身子也极柔软……
　　“湛繁！”黎溪冷起脸来也是漂亮的，我心下暗忖，半天才吞吞吐吐道：“那个，先生，我能不能

　　问你一个问题，比较私密一点的……”
　　“……”还是冷着一张脸，但眼下的痣却是柔亮起来。
　　“昨夜身体突然无端地热起来，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下面那根竟然竖起来了，又痒又痛……”
　　黎先生一边听着，细密浓长的睫毛覆盖住凤眼，我一时看不明他的神情，说到最后，渐渐消了声。
　　忽然，一只蜻蜓掠过一面镜湖，搅乱了我的所有心思。
　　一抹极轻极轻的笑容在他的脸上点开，嘴角向上，又好像没有动作。踏出类似猫的步伐，一步步接

　　近我，弯下腰，垂下的发丝拂过我的脸颊，柔软清香，水泽殷虹的嘴唇触摸我的耳朵，话语像是手

　　一样挠我的心尖：
　　“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

　　后来，就没有后来了。我颇为失望的是再也看不到他的笑容。
　　那笑容，真是极为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