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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二章:死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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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姐必和大胡子是一路上的人,不过见着她屋子,便觉着不一定是同道中人;加之她只为一女子,更无作乱的道理。可是,心惊念起羡容这人物,还是不愿意多想了。
她倒是真的有一番胡闹,把我打点妥当后,直接说:“姑娘请回吧!”接着就嘎吱拉开自己卧房的竹门,通过窗户,让大胡子把我送镇上再回来。
那大胡子竟无抱怨,只是一双哀怨的眼睛跟在我后头,奇奇怪怪地送我到了医馆门口:“以后姑娘不必再来,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身子。你自己小心些。”
我回头要送别,他却已经走得老远了。而自己刚往里头迈了几步,就被一小厮扯着袖子拉着进去了:“姑娘,这会子事情大了。”
没到前台记账,直接入了后堂,哪知稀稀拉拉站了许多人,最明显的是地上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尸体一旁一挺着六七个月身孕的妇人正在哭泣,见我来了,竟发起狠来瞪我,想瞪死我一般。在她旁边又站着几个官兵,说着“就是她”,“就是她”。
难不成?没等我仔细想周全,后头竟有一个官样服装的大人走了进来,全是一副严厉态度,对在场所有人都是匆匆一眼瞟过。那几个官兵就又哄上来,指着我说:“就是她!大人,就是她!”
那大人只深看我一眼,马上开口:“带回去。”
我就这样被抓到了官府中,大堂上。原来那有身孕的妇人是那贱人的第二任妻子,夫妻相处不过两年时间,甚是恩爱的样子。念着她有一个挺着高高的肚子,才知道那个贱人如此迫不及待是为何。可这种事情他难不成都不愿意花几两银子去怡红楼解决的。那妇人说完身世之后,又哭了一遭,哭得堂外之人都犹见可怜了。她又说这两日他相公都早出晚归,可官府并无大事,定是我这个奸险的女子勾引了去,哪知道这日上午就没了命。
她这一说,我知道自己是被人栽赃上了。我的的确确是早上见了这个贱人,也被他所有图,可也没杀他。
PIA地一声,县官老爷一敲很惊人,大口呵斥我:“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我本就是跪在地上,知礼地给他拜了一下,便套着大宝的话儿将自己的身世也说了清楚,后又接道:“小女子并不识得官爷,只与他在药铺有一面之缘。官爷有意接近,小女子并非所愿,与官爷绝无苟且之事。有何来刺害一说?”
那妇人大怒,大笑一声:“放屁!我家相公连烟花之气也从未沾染,若不是你这小贱人勾引,何至于没了性命。民妇请大人做主啊。相公明明是被人在脸上下毒致死,这小贱人又是在药铺帮忙的,只怕是我家相公不愿娶她为妾,她狗急跳墙,才害人性命的。”
“我没有!”这女人真是乱七八糟,看似句句有理,哪里晓得她句句都是自己堆砌出来,均是猜想,并无证据。
“肃静!”又是案堂上猛地一击,“苏三,你可知罪。”
FUCK!什么狗官!问成这样就要我认罪!
“大人明察,民女并未伤人性命。”
谁知我才说完,那妇人又捂着肚子哭起来:“大人啊,为民妇做主啊!可惜我肚中孩儿出生也不能见亲生父亲一面啊。”
堂外的人这下全起哄起来,就说应该要我血债血偿!天哪!这都什么民风啊!
“来人。脱下去打三十大板,打到招为止。”
……
“大人明察!请拿出真凭实据来!苏三一来和官爷无苟且之事,向来安分守己,这是药铺里的人都能作证的。二来官爷出自武家,又岂是小女子可以对付的。”
“哈哈哈!”那愚妇又笑了起来,“那好,如果你同相公没有苟且之事,大人何不派人察她身子。若是干净姑娘家的,自然不会有人怀疑。”
“你!”我气不打一处来,“不行!”
“怎么不行?官爷,这事儿查清楚了,再打她板子也不迟。”这愚妇脸上的神情变化怎的如此之快,意欲将我推入万劫不复。
我不得反抗,挣扎着被推入一个暗房,一个老人家被请了出来,让几个粗壮的丫头压我到炕上检查。
“慢着!”我拼命掩饰之际,见大人身边的师爷走进来,神色凝重,“妈妈可不用检查了,出去只道回复,说真真是姑娘家即可。”
这又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哪知道刚还对我喊打喊杀,回到堂上那大人听老妈妈说我是女儿身,急忙改了态度,训斥了那愚妇一阵,那妇人便又哭了起来。
“你这贱妇,竟然辱了人家清白女儿身,把自己平日里做的孽都怪人头上。本官这才查清楚,你日日将丈夫赚的银两一人藏着,竟不得用,到自己有了身孕,也不让自己身边你的人伺候。如此妒妇,差点辱没了本官的英明。”
等那大人全部说完,我又轻轻松松被放了走,堂外亦有黄伯、冯掌柜还有大宝小宝小米等着,小米冲上来就哭:“我以为姐姐真的要被打了。”
冯掌柜也甚是不明白的带着一群人回到一客栈,摆了一小宴说是给我冲冲晦气:“也怪道了。那两人平日里是如何勾结的,今儿也不知道如何为姑娘开脱了罪名,姑娘真是福大命大!”
我以茶代酒喝了些。这顿饭吃得我疑神疑鬼,大宝也是面色凝重,小宝和小米吃得倒是很开心。
黄伯见我一姑娘家常常一个人来来回回从村子到镇子,又从镇子到村子,还是不安全,便建议我住到他家去,欲同时认我为干女儿。我还没应道,倒是大宝说:“那就麻烦黄老伯了,替我表妹解了一愁事。”
“苏姐姐真的要住镇上吗?”小米细弱地询问,手指捏着我的裙身,欲言又止。
“诶!”小宝拉扯了小米一下,人小鬼大地同她分析,“我知道苏姐姐办法多,但是夏祭的事儿我们绝不可能挣个三甲,难不成你要苏姐姐每日里走得那么不安生吗?”
“什么春祭?”我正想问个清楚,只听见大宝喝了口水,清清嗓子。
倒是冯掌柜接话道:“夏祭呀!不过就是求一年里全镇都平安和顺,邻村的田地都能够有个好秋收。是镇上几个善心人一同举办的。每年小暑的时候在常平街西段那块空地上举办,正是天气欲热未燥之时,几乎全镇的人都会带着各家老小区看看。”
“那,到底要做些什么呢?”
“都说是镇上几个善心人做的事了,求的是全镇的人都能参与。不过就是搭了个戏台子,只要能说会道,弹拉吹唱的都可以。若是能进三甲,便是有赏的。据说今年的赏金也不低,头奖是五十两的白银,后面两个……”
看样子是冯掌柜忘了。
“我没妄想头筹,但是若是三甲,也有十两银子能拿。”小米的声音压得很低,似乎还有什么没说清楚。
“别想那么多了,为了十两银子何必去丢人现眼。也不懂那台上表演的都是些什么人。平白无故地怎么会让你得了便宜。我们该走了。”大宝二话不说地写过冯掌柜,还附带着说让我直接去了黄伯家里,我的东西不多,太阳落山前能送过来。
我一愣一愣,忽见小米挤出了几滴眼泪花儿:“我又不是自己要用。”
大小宝两人微微一愣,小宝却说道:“去年大家都试过,不是没成嘛!我们乡下野人的表演怎么对得住那些达官贵人的口味。”
“好了,你们倒是让她先把话说了。”
“小丘病了……”小米擤擤鼻涕,大声说出声,“我们几个多靠着全婶婶教我们的手艺,现在小丘病了,不知被田里什么怪东西给咬了口就死人一样躺在床上。全婶婶就那么一个女儿,也没钱买药,这两天都熬瘦了。所以我们姐妹几个想说能替她挣了那十两银子……”
我一听,忙转身问:“冯老板,你看…..”
冯老板倒是看了我一眼,仔细地斟酌一番,甚是不情愿地开口:“当,当然可以。”
小米却又突然朝冯老板跪下了,惹得众人手忙脚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