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5、引狼入室 ...
-
在充满鸟语花香的桃花镇,银珠顿觉心旷神怡,有一种身在陶潜笔下的桃花源错觉,古朴而又清新的小镇,淳朴而又热情的劳动人民,与世无争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难怪木姐姐会选择这儿了,要是我,我也会选择这儿而放弃花花世界的。”银珠自言自语,没有注意到来到她身后的落尘脸上若有所思的表情。
“我们下一步怎么办?”过了好久,落尘终于忍不住开口。
明显被落尘的出声下了一跳的银珠,差一点撞向窗框。
“你干嘛突然出声,还是在人身后。”
“是你没注意到,倒怪起我来。”落尘眼神里露出宠溺的笑。
“哼!”银珠假意不理落尘,但没一会她就耐不住了,“你刚才是说了什么吗?”
“没,我什么都没说。”落尘一本正经道,但微微上扬的嘴角泄露了他此时的好心情。
“真的什么都没说。”银珠狐疑地看着落尘,落尘则强忍着笑意点了点头。
“那样的话,我们来讨论一下下一步该怎么办。”
银珠刚说完,落尘就再也忍不住的捧腹大笑,笑得银珠莫名其妙,她有说很好笑的事吗?
笑够了的落尘决定不再逗弄银珠,坦白道:“其实我刚才就是问的你这个问题。”
“你——那你还说你没问。”银珠开始算账了。
“谁让你不专心,心都不知飞哪儿去了。”落尘揶揄道。
“我——我也没想什么。”如果不是银珠带着人皮面,落尘此时看见就是一张红得可以和关公媲美的脸了。
“没有就没有,先想想下一步怎么走吧。”为避免银珠继续羞赧下去,落尘放了她一马,但银珠的心里却因为落尘的不在意而有些难受,她偷偷瞟了一眼落尘俊美的侧脸,心不受控制地狂跳不已,银珠下意识地捂住自己胸口却被落尘误认为她是身体不舒服,急切道:“身体是不是不舒服,来让我看看。”
落尘说着便拉起银珠的手欲为她把脉。深怕落尘知晓她不寻常的心动,银珠连忙将手藏于身后,这样不经意间的动作却让落尘微皱起了眉,但他什么也没说,两人就这样开始沉默。
将这一切都收入眼底的白宫紫眼神幽暗,看不出任何情绪。而一旁脸色严峻的花非花同样让人摸不出情绪。
只有不明所以的舞儿傻傻地跑到银珠跟前,道:“小金,我发现那边的小溪有小鱼,我们去抓好不不好。”
还没等银珠反应,舞儿就蹦蹦跳跳地拉着银珠往溪边走去,剩下三个脸色不善的大男人。
……
小溪边。
舞儿兴高采烈地挽起裤腿在小溪里抓鱼,相比之下还还很在意刚才发生的事的银珠就有些心不在焉了。
“小金,你看,我抓到一条大鱼。”手里举着一条硕大的鱼,舞儿向银珠邀功道。
刚想夸赞的银珠在舞儿的脸上看见名为惊恐的神情,她下意识地回头,却只见一道银光闪过,胸口霎时传来钻心的痛。
一把剑穿过了银珠的胸口,难以承受的疼痛让她的意识不断远离。
但在模糊的意识里,她看见了她一生都难以忘怀的一幕。
一直都是天真的傻傻地笑着的舞儿,此时清秀的面容却在阴狠的表情下变得有些扭曲,嘴边带着嗜血的笑容,曾经拉过她的手此时却穿过一个黑衣人的胸口,收回时手掌间跳动的是一颗血淋淋的心脏。
“噗”的一声,那颗跳动的心便在舞儿手中爆裂,四处飞溅的血溅在舞儿清秀脸上,刹那间银珠有种置身于修罗场的强烈感觉。
银珠的意识逐渐涣散至无,舞儿嗜血的笑容成为她脑海里最后的影像……
落尘他们赶来时看到画面是眼神空洞的舞儿抱着浑身是血的银珠静坐在小溪边,旁边是十几个被挖出心脏的黑衣人。
落尘手脚发颤的从舞儿怀中抱出银珠,眼神中透露出危险的讯息,连点几下止血的穴位之后他施展轻功抱着银珠匆匆向宅院赶去。
花非花将舞儿抱在怀里,轻声安慰道:“我在这,不怕,有我在,不怕,有我在……”
舞儿终于在花非花的安慰声中回神,他看着花非花“哇”一声大哭起来:“小金……黑衣人……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哇……”
“没事,小金没事的,他不会死,别怕。”
仍旧抽抽搭搭的舞儿被花非花抱着离开。
唯一留下的白宫紫神情阴鸷地看着横尸满地的黑衣人,双手紧握青筋尽显。
……
化去易容的银珠此时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额头上不断冒冷汗,落尘脸色冷峻地看着镇上唯一的女药师为银珠上药,殷红的血透过层层白布不断渗出,他的心也仿佛在滴血一般。
白布换了又换,但始终止不住血。
落尘心急如焚,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银珠生命在流逝。
女药师不断的擦汗,嘴里不断道:“怎么还不来?”
下一刻,房门便被人推开,一阵清香充斥在房内,落尘顿觉心里的焦虑减少了不少,回头一看,一个红颜白发的白衣女人出现在房里。
白在她身上有了淋漓尽致的诠释,白的纯真,白的沧桑,白的魅惑,白的圣洁……
“你是……”
“心月姐,你终于来了,这下这位姑娘就有救了。”女要是兴冲冲地说道,拉着白衣女人来到床前。
那白衣女人在看清楚银珠的脸后,眼底闪过惊讶与担忧,但在看到银珠的伤后更多的是浓浓的悲伤,对,是悲伤。落尘被白衣女子眼底的悲伤深深震撼,那是怎样的悲伤能让天人一般的女子沾染世间的纷扰。
白衣女子并不知晓落尘的心思,她手起针落地在银珠的几个穴位上施针,进入银珠身体的银针瞬时泛青,最后变成浓浓的黑色。
“有毒?”落尘惊道,心狠狠地抽了一下。
“是‘彼岸’。”
“彼岸?”落尘眉峰微蹙,杀气隐忍其间。
“‘彼岸’无色无嗅,一旦入血便迅速扩散,中毒者的血不仅不会变黑相反会更加鲜红,多数人都不会察觉,直到生命被蚕食殆尽。就如同彼岸花妖艳瑰丽,引人魂魄。”白衣女子一边开口解释一边将变黑的银针撤下重新施针,如此反复了几次直至针不再变黑,银珠的伤口也不再出血。
落尘长舒了一口气,看向白衣女子的眼寻中多了一丝探寻的意味。
“为什么来这里?”轻柔地为银珠包扎伤口,白衣女子突然道。
明显愣了一下的落尘随即便意识到有人闯了进来,还未等他有所行动,一个黑衣男子已出现在了眼前,沉声道:“为你。”
“为我?可笑!”白衣女子唇角微扬,嘲讽意味甚是明显。
黑衣男子不为所动,面如沉水,眼神飘向躺在床上的银珠,眉间隐隐跳动。但当他注意到地上隐隐发黑的银针时,黑如耀石的眸子里闪现莫名的光芒。
“是彼岸?”男子冷道。
“对,是彼岸。”白衣女子斜睨男子,看不出喜怒。
“你怀疑我?”男子仍旧面无表情,但原本幽深的眸子又暗了三分,散发着危险的讯息。
“难道不是?”白衣女子眸光流转,没有太多情绪,又或许是情绪太多,多到已看不出端倪。
白衣女子的这一句反问引得落尘杀气尽显,他身形一动正面对上男子,出手便直攻男子要害之处。那男子却无心应战,身形闪动间将落尘的攻势尽数化去,如鹰的黑眸紧紧锁住白衣女子的身影,声音喑哑道:“你,不相信我?”
白衣女子低下头温柔地抚摸银珠沉睡的脸,不予回答。
不知是何缘故,黑衣男子突然狂性大发,一招逼退了落尘,身影鬼魅般地飘向始终无动于衷的白衣女子,真气在掌间蓄积……
“怎么,还想再杀我一次?”白衣女子突然抬头,迎面撞上男子阴鸷的黑眸,轻笑道。
白衣女子的话同她的笑让男子心中大恸,强行收回掌力,反噬之力让他血气翻涌,一丝猩红自紧抿的嘴角溢出。
落尘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有了一丝明了,安静地立于一旁。
男子深深地看了一眼表情淡漠的女子,但对方却吝啬于施舍他回应。得不到回应的男子神色黯淡地旋身离开,留下表情不忍的落尘和一脸漠然的白衣女子。
半响,落尘听到了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你又何曾相信过我。”
这声叹息最终吹散在风中,没有到达有心人的耳中。
“给我查,是谁干的。”
“是。”
看着床上面色苍白的银珠,背对着床的白衣人缓缓转过身,赫然是白宫紫,他伸手轻轻触碰银珠的脸颊,淡淡道:“为什么要来?”
可是,不会有人回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