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
打开窗户，淡淡的阳光迎面照来，却带着几分寒气。推开窗户，沈四纵身一跃坐在窗台上。何满子已带着一干侍女在门外等着。看到沈四，何满子欲言又止，沈四跳下窗台，含笑来到她的面前。
“四郎，今天到处都有一种传言……”
“哦。”沈四边洗手边漫不经心地应到。
何满子犹豫地看他一眼，斟酌着怎么用词。“是关于雪儿的。”沈四淡淡地点点头说：“已经有三年没有她的消息，听说她已入魔教了。”何满子似乎不知该怎么回答，定了定一咬嘴唇，低下头道：“雪儿死了，是无涯杀了她……”沈四颤了一下，水顺着手背滑入袖中。
何满子没有看他，兀自低着头。沈四满是愕然地看着她，半响才笑到：“怎么可能，雪儿的心智和武功，你是知道的，无涯杀不了她。”
何满子忽然抬起头，激动让她不停地发抖，她直直地盯着沈四，眼里已蓄满泪水。“可是雪儿是单身一个人啊……无涯却带着很多人啊！”她说着说着再也抑制不住，失声痛哭起来，“昨天，无涯带了一百多人将雪儿逼到太平山，后来……后来，戴天又带了五十人去了太平山，雪儿……被无涯杀了。有人说雪儿在关键的时候，出手相助竟然只是有江南大侠，她的两个哥哥却在关键的时候指望不上……”
沈四一惊，失手猛地将脸盆打翻在地，手上的水滴在地面的积水上，倒影在不停地扭曲变形，终于归于模糊。何满子放纵着她的悲伤，泪水滴在积水里碎成了一个个模糊的影像：“她在恨在我们啊！就算到了那种情况下也不肯让我们帮忙……她是恨我们啊……”
沈四看着恸哭的妻子，慢慢低下头，指甲深深地嵌入了肉里。“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又怎么不可能呢？
奔跑！奔跑！奔跑……寒冷的冬天，无尽的灰暗，凹凸的路面，饥饿，寒冷，恐惧，无助……“哥，我们会死吗？”“不……知道。”“哥，我不想死。”“……”突然脚下一滑，滑无尽的深渊……
“啊——”“沈慕！”睁眼看到苍冥关切的眼神，沈慕心里安定了许多，他抬头看了看天，虽然是满地积雪，但天还是灰暗的，与梦中是如此的相似。这样的梦已伴他十多年了，十多年前的那个冬天是那么的冷，冷彻心骨，那个冬天是那么的灰暗，回想起来仿佛是在梦中，可是那寒冷和绝望却记忆犹深，好像那个冬天持续了十多年。
苍冥看到同伴表情阴晴不定，顿下身来看着他，沈慕又做恶梦了吧？几乎每年的冬天都能看到他从梦中惊醒，满头冷汗，眼神充满恐惧，苍冥看的出那是对死亡的恐惧。可是作为魔教的杀手，沈慕从未在死亡面前眨一下眼。苍冥认为他是不惧怕死亡的，自己也是，可是，他为什么会在梦醒时有着那样的眼神？
原来自己一直都不太了解这个唯一的朋友。苍冥叹了一口气。他很想知道沈慕的过去发生了什么？可是沈慕从未向他提起。既然他不愿说，何必问。
沈慕看到盖在身上的衣服，心里忽然生一股暖意，那是他的唯一的朋友，相濡以沫十多年朋友。沈慕坐起身，把衣服扔给他，抬头问道你怎么没睡。苍冥烦躁地跺了一下脚，道：“这荒郊野外谁睡的着。”沈慕笑道：“江湖人就这样。”
苍冥并不理他，皱着眉头说：“魔教出事了。”苍冥转过身道：“决明和萧楚叛变了，昨天夜里子时。”沈慕不以为意地晃晃头道：“他们叛变只是迟早的事。”“可是——”苍冥转头看着沈慕“你呢？”
“你担心我会连累你？”沈慕淡淡地笑道。“不是，如果你选择那条路，我跟你一块走！”苍冥凝重地看着他。沈慕只是摸着下巴微笑不语。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