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再见 ...
-
蓝染凉。真央一回生一班。
斩术课。凉心不在焉地放空。真央的课程很完整，但除了鬼道和瞬步凉会很用心地去学，在白打和斩术课上放空已成了习惯。在流魂街锻炼出来的，是杀人的技艺，这些华而不实的招式，听听也就过去了。而一班里占大多数的贵族少爷小姐们，更是不屑与流魂街出身的人接触，使得凉除了鬼道和瞬步课，还有吃饭的时间，其他时间里那双灰蒙蒙的眼总是没什么焦距，肆意地随时放空。她没在想什么...真的...只是某些叫“回忆”的东西特别喜欢招商她而已...嗯...今天却有别的东西找上她了...
“啪”木剑掉落在身边的声音惊醒了凉，她转过头看看被扔在自己面前的竹剑，复而看看站在面前的清秀黑发少年，表情淡漠。“老师说你斩术很强，请和我比一场吧！”眉角眼梢都透着满满骄傲的少年礼貌而冷淡地说。而那双迷蒙的眼睛却只是静静盯着他，不答应也不拒绝。许久，就在少年露出点不耐烦的神色时，灰白眸子的主人才有反应地微张嘴，慢吞吞地捡起竹剑站起来：“啊…好的…请多指教…”
胜负在十招之内分出，经验是无法凭借天赋赶超的巨大优势，少年看着地上脱手的竹剑，不服输地抿紧了唇。“你…不错了…”凉淡淡地扔开手中的竹剑，冲少年伸出手，“我没有放水…而且…我来自…流魂街…我是蓝染凉…请多指教…”“……”黑发的贵族少年眼神桀骜，却还是矜持地伸手握上凉略显透明的受，“朽木白哉…请多指教…”眸中的雾似乎晃动了一下，凉微点头，抽回了手，走到角落里坐下，不顾周围人或诧异或鄙夷的目光，面无表情地继续放空。
蓝染凉，真央三回生，一班，擅长鬼道、斩术。好友，朽木白哉。
“下周五番队队长和副队长来指导我们的鬼道课。”白哉走在凉身旁，黑深的眸中难掩光亮。“啊…是么…”凉脚步不停，神色如常，心中却有波澜荡起：五番队…哥哥…终于能又见到你了么… 白哉清晰地看到凉脸上出现柔软的表情，微感讶异：五番队…平子真子队长…和…蓝染惣右介副队长…蓝染…是么…看来…不是巧合呢… 转念一想后有些了然和惊讶的白哉心中生出破坏的念头，微抬下巴，倨傲地说：“凉，你的瞬步，仍需加强。”凉身体一顿，响起课上处于中后的瞬步。浅灰色的雾瞳瞥了他一眼，无波的眼，却能读出其中一丝哀怨，“白哉…我们可以先练习鬼道…为了队长代课日…”凉一脸正经地试图转移重点。“我不认为我的鬼道不足以应付…”大少爷骄傲地垂下眼看矮了自己一头的凉，“你也一样…”在大少爷略带威胁的眼神下，凉知道争辩无果，叹口气应了下来。
蓝染凉，真央三回生，一班，弱项，瞬步…
“各位，我是五番队的蓝染惣右介，这周将由我知道各位的轨道课，请多指教！”23、24岁模样的男子，褐色柔软蓬乱的短发垂在耳边，黑框眼镜尽添儒雅，无懈可击的温和笑容让人不自觉放下所有防备。“那五番队平子队长呢？”有人出声询问。“啊…队长他啊…有点忙呢…”适时露出一个无奈却又心照不宣的笑容，顿时博得众人好感，蓝染温柔的目光似是看着全班，却没错过队伍中露出来的那苍白得诡异的发色，左手紧握着斩魄刀，面上却仍挂着笑。 “凉，和蓝染副队长，是一个姓。”白哉瞥了一眼慢吞吞地往自己身后挪，明显在躲避什么的凉，冷冷的声音里分明有着幸灾乐祸。“是啊…真巧呢…”凉淡定地答着，脚下却有往白哉身后挪了一点。“现在，开始鬼道练习，破道三十三，一排一排上来好了。”温吞的声音自前排传来，凉一下子僵死在后面：该死！躲不过去了！ 白哉戏谑地看见凉永远漠然的脸上出现丝懊恼，轻扯凉的袖子一同站到了队伍里。
“破道三十三，苍火坠！”双手前举，吟唱，一排火球对着对面的目标发出，却只有白哉和凉的火球完美地集中了目标正中，不同的是，白哉的火球完美而干净地轰掉了整块木板，灰烬也干脆地落下，没有四处飞散，而凉的火球则只在目标上留下一个切口平整的园洞。这一幕让蓝染眼中亮光一盛，凝视着那纤弱苍白的身影的眼中眸色更深。
课程结束，凉正准备马上离开，却在门口被叫住：“那位白头发的同学，可以留下来帮一下我吗？”蓝染笑的谦和而略带抱歉，就像一个正常的拜托学生帮忙的老师一样。凉身形一顿，还是无奈地转过身走回教室。其他同学鱼贯而出，白哉是最后一个走的，清冷的眸大量了一下两人，却还是皱着眉走了。
看到教室的门被带上，蓝染噙着笑几步转到凉的正对面：“蓝染…凉…同学…是么…”凉缩着脖子低着头，发出细不可闻的一声：“...哥哥…”“……”蓝染摘掉眼镜，揉了揉眉心，再用手挑起凉的下巴，对上那双比之30年前雾气更浓的眼，“小凉…你可以告诉我你这30年去了哪里吗…”危险的眼神，危险的语气，凉知道，蓝染是宰生气。浓重的雾气一点点散开，清亮的灰眸像揉碎了一空的星光：“哥哥…我找到你了…”
凉的嘴角一点点扬起，看着蓝染英俊而带点陌生的脸，露出一个冬雪初融的纯粹的笑容，“哥哥…”凉又重复了一句。小手抬起抓住了蓝染的衣袖，“哥哥…我来了…”来到瀞灵庭…来到你身边…来到离你的世界很近的地方…哥哥…我的离开,是为了追赶你的步伐…如果我停留在原地或者走的太慢，到那一天…我一定会被你丢下…不能再你身边的话…我该以什么活下去呢…“哥哥…”眼中的光点亮了整张精致的脸，33年前第一次使用灵子球时的笑容，又倒带回了脸上。哥哥…没有你…凉都不会笑了呢…哥哥…你对我是如此重要…
“小凉…”蓝染拇指指腹轻磨凉细嫩的脸颊，一如多年前的良好触感，轻叹口气，嘴角却有难得的真实笑意，“欢迎…回来…”我的身边…
蓝染凉，真央四回生，一班，五番队副队长失散多年的妹妹。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