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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三章 误入红叶山庄 (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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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元泽和不乖相互看了一眼,这时候已经听到院子外有嘈杂的声音了。
“来不及了!”陈岚飞起一脚,将不乖和陈元泽一起踢进了暗道,在道门即将合上的时候,陈岚从怀里摸出一个细瓷瓶子丢了进去。
院子里传来一个少年的声音,“陈岚!”
陈岚立刻跳上床不住的呻吟,又恢复了刚才的样子,他示意陈筱卿出去见来人,陈筱卿才跨出门坎,他就往嘴里仍了个药丸,轻轻一咬,殷红的血满溢在唇边嘴角,手扶胸口不住的呻吟。
院子里一个黑衣大氅的少年伫立在月光下,银辉洒落双肩。见陈筱卿走出来,立刻皮笑肉不笑的说,“筱卿姑娘近来可好!”
陈筱卿一看,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柳大少爷——柳宵!
陈筱卿一看见柳宵就恨不得扒了他的皮,这个瘟神!但是眼下又不得不和他周旋,“不敢劳柳爷惦记,筱卿很好。”
“你可是我柳宵的人,怎么能够不惦记呢?”柳宵说着就欲上前动手,陈筱卿一闪身,“你深更半夜的来做什么?”
“哦,你不说,我还差点就把正事忘记了。”柳宵闲闲的说。他围着陈筱卿转了一圈,借着月色打量着陈筱卿,月色下的陈筱卿淡定自若,罗衣飘飘,美若天仙。
“人呢?”
“什么人?”
“别装胡涂了,有人亲眼看到他们进了红叶山,快点把人交出来,我也不为难你。”
陈筱卿在心中暗骂,柳宵,你这个瘟神,怎么不叫雷劈死你!你还不为难我那,就为了我不允婚事,你找的麻烦还少吗?
“我哥哥那是怎么回事,你对他做什么了?”
“我什么也没做啊,是他自己吃鱼太不小心了,怎么怪我呀。”
“快交人!别废话,现在山下各个路口都有我的人把守着,他们是插翅难飞。”柳宵面色一沉,不再和陈筱卿兜圈子,想起守备府的那把大火,他就恨不得立刻把陈元泽和不乖生吞活剥了,他柳宵什么时候让人这样‘欺负’过,真是一生的耻辱。更何况现在他还是朝廷的要犯呢,朝廷的画影图形早已遍贴州府,就不信,他能够跑到天边去。
“我这里确实没有生人来过。铭兰,庄里有人借宿吗?”
铭兰闻声出来,“小姐,不曾有人借宿。”
“你听到了。”
“来人!给我仔细的搜,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地方。”
柳宵迈步走进了陈岚的房间,只见陈岚手扶胸口躺在床上不住的呻吟,嘴角还有濡湿未干的血迹。柳宵坐下来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也不理一旁呻吟不止的陈岚,慢慢的缀饮,好像喝的不是水,而是琼浆玉液。
陈岚也不理柳宵,闭着眼睛大声的呻吟,汗水将头发都濡湿了。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有人来报,遍收山庄,确无要找之人,庄里的下人也没有见到有生人入庄。
“来呀,将红叶山庄上下人等全部押进院子里,再给我仔细的搜。”柳宵站在院子中高声喝令。
“嗖——砰!砰!”柳宵的话音刚落,山下就传来信号,紧接着有人报告:“报主子,山下发现一男一女正在往南逃窜。”
“快给我追!!”柳宵一甩袖子,疾步而去,手下人唯他马首是瞻,瞬间,随他走了个干净。
屋子里的陈岚听见院子里又恢复了清静,哀呼着叫陈筱卿遣散院子里的下人。
屋子里只剩下陈岚兄妹二人。
陈岚跳下床,“快!把暗道彻底封死!”
“那他们?”
“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要是落在柳宵手里只有死路一条!到那时,你我也难脱干系。”
陈岚兄妹二人将暗道彻底封死后,又把地面做了巧妙的掩饰,不知道的人无论如何也看不出来。
柳宵一路向南追去,山下把守路口的人也撤了。
两天后,陈岚兄妹二人打点好庄里的事务,也乘夜色离开了红叶山庄。
陈岚飞起一脚,将不乖和陈元泽一起踢进了暗道。
陈元泽和不乖快速的下落,头顶的暗道门很快就闭合了,眼前是漆黑一片。“咚——”陈元泽和不乖重重的跌落在地面上,眼前仍然是漆黑一片,不乖伸手在黑暗中探寻陈元泽,“丑丑,丑丑,你没事吧?”她没有听到陈元泽的响应,心里着急起来,“咚”不知道什么东西从上面掉下来,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不乖的头上,不乖心里又急又气,“该死的,是谁?”等了好一会儿,黑暗中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仿佛这个世界就只剩不乖一个人了。不乖伸手在周围摸了摸,在脚下摸到一个小瓶子,她这才想起来,刚才在暗道闭合的瞬间,陈岚仍了个什么东西进来,原来是个瓶子,她捡起瓶子又试着伸手在周围探寻,往左是墙往右还是墙,她立刻明白了,她现在所处的环境是一条甬道,她试着往前挪动脚步,刚走一步就踩到一个软绵绵的东西,伸手一摸是个人。
“丑丑,你还好吧。”
“还没死!”黑暗中传来陈元泽压抑的声音,尽管陈元泽已经尽量压抑自己的声音,不让不乖听出他现在很痛,但是不乖还是听出来了。
“我们走吧。”不乖伸手去扶陈元泽,黑暗中虽然看不到陈元泽的伤势,但是,不乖感觉到陈元泽的伤势不轻,陈元泽的后背已经浸湿了一片,血衣抓在手里,还有陈元泽的体温。她扶起陈元泽往暗道外走,心里在一遍一遍的重复,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不乖搀扶着陈元泽在黑暗中走了很久,陈元泽也几次支持不住坐下来休息。俩人在黑暗中高一脚低一脚的艰难前行。谁都不敢大意。
“丑丑,你再坚持一下,看,前面好像有亮光了。”陈元泽抬起头,看到前面远远的有一点微弱的光线,心里一松,眼前一黑就晕倒在地。
不乖只觉得手下一沉,也随着陈元泽摔倒在地,“丑丑,丑丑……”不乖翻过伏到的陈元泽发现他已经晕了过去。
走出暗道,前面是一个宽敞的地厅,地厅四周的墙壁上点着火把,火把的光亮照亮了地厅。地厅的中央有一个大大的台子,台子上放着一口棺材,棺材的一边摆放着很多的布匹和书籍。
浑身撕皮裂肉的疼痛让陈元泽在昏迷中不断的呻吟。不乖已经将他的伤口做了简单的处理。
不乖使尽全力将棺材推到一边,然后,把台子上的书籍平铺在台子上,又把布匹一层一层的散落在书籍上,这才把陈元泽放到台子上,把剩下的布匹又一股脑的全散开盖在陈元泽的身上。
时间在寂静中悄然流逝。
陈元泽渐渐恢复了神志。他慢慢睁开眼睛,环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只见突兀的墙壁上点燃着几只火把,空旷的地厅里光线微弱。四周寂静无声,那一刻,陈元泽有一种错觉,感觉自己已经被现实的世界彻底遗弃,就连那个口口声声说要和自己闯荡江湖的不乖也离开了。空气中散发中陈腐的味道。
陈元泽直了直身子,想要站来,“你醒了。”头顶传来不乖惊喜的声音,陈元泽这才注意到,原来他一直半躺在不乖怀里,难怪刚才醒来没有看到不乖。
不乖见陈元泽醒了,轻轻的扶他坐正,“你还好吧?刚才你晕倒的时候,我已经查看过整个地厅了,这里除了这个台子之外没有别的任何东西了,你能够坚持一下吗?我们的尽快离开这里,这里太冷了,你身上有伤,在这里久了,你会很危险。”
陈元泽这才注意到自己现在是坐在一个台子上的,身上覆盖着很多乱七八糟的布匹。刚才不乖一直背靠棺材抱着他,这里的确很冷。是的,必须尽快离开这里,他的伤势也不容许他在这里久留。
“我们这是在那里,那个棺材……我们是不是已经……”
“不知道,是那个病鬼把我们踢下来的,亏你还好心给他看病,早知道让他病死算了。你看这里的火把可以长久不灭,说明这里是有空气流通的,应该可以通到什么地方。”
不乖扶着陈元泽慢慢的往长长的甬道尽头走,她一手拿着火把照明,一手搀扶着陈元泽。
由于身体活动,让本来已经渐渐愈合的伤口再次迸裂,鲜血顺着脊背流淌,撕皮裂肉的疼痛又一次向陈元泽袭来,豆大的汗珠很快就挂满脸颊。陈元泽紧咬双唇强忍着疼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强烈的疼痛让陈元泽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哆嗦。不乖也明显的感觉到了陈元泽的异常,扶在他后背上的手掌早已感觉到了一股温热的暖流,“丑丑,我们休息下再走吧。”
陈元泽努力的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不,继续走!”他心里很明白,一旦坐下,很可能就再也起不来了,现在只能咬牙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