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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我永远不离开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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愈来愈近,我的心也渐渐沉重,像是背负了一快巨石在跳动,上下两难。
深紫色的门,倏忽的暗淡了,把我所有的快乐琐在里面。
“哥,等一下!”就在我正要伸手按门铃的瞬间,妹妹突然从后面蹿了上来。
“怎么了?”
“你看看你,每次都搞得这么邋遢,难怪林母会不喜欢你,”她边说边从手提包里拿出镜子和梳子,“哥,我现在突然发觉,你的发型好象斗鸡。”
“有什么关系呢,反正林玲不会怪我。”说着,我抬起手想制止她的动作。
“但是,我在乎。每次听到你被林母骂我的心都好痛,因为你是我的哥哥,是我唯一的哥哥。我相信,如果林姐还在,一定也会心碎的,只是她不愿意说出口而已。”妹妹的话让我呆了好久,忘记了那道暗淡的深紫门是如何打开的。那时,我的斗鸡式的头发已经被妹妹驯服的整整齐齐。
“安琦哥,诺姐。”开门的是玲的弟弟林涛,听说他是校足球队的队长,只是我无缘见他踢球。
“小涛!”我发现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其实这也是事实,从玲出事的那天开始,我就已经害怕再见到他那和他姐姐一样让我无法抗拒的眼神。
“爸,安琦哥和诺姐来了。”涛在惊讶的张开鸡蛋型的嘴3秒后转过身向屋里兴奋的大叫。这种表情在我来之前就已经预测到了,虽然我一直希望他可以骂我,恨我也好,至少会让我感到好过一些,只是都没有,他一直保持微笑,和林玲一样的绝美的笑靥。只是想象中的总给我不真实的错觉。
“是安琦呀,你来了,来进来坐,你已经好久没来了,最近,你爸妈还好吗?“林父拄着拐杖从里屋慢慢走出,整个人看起来似乎苍老了许多,不变的是,他慈祥的笑容,布满在岁月沧桑的脸上。
“伯父!”我和妹妹同时叫了一声。
“哦,诺也在呀,好久没看到了,长的又高又漂亮了。”
“谢谢伯父。”听说女人最甜美的声音就是对人最致命的利剑。这可以从林父笑的更灿烂的表情和平日里对妹妹的宠爱中得到证明。但是,林母却从来不为之所动,不知道是由于林母的性格的关系还是因为这把利剑只对男人有效。
“喝,瞧我这记性。近来坐,涛,快去泡红茶,我要和你安琦哥好好杀两局。”
我和妹妹刚进门,来不及坐下的时候,林母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我想,如果够夸张的话,抑或是我哦的头发够短,一定会像樊郐慎目视项王“头发上指”。
暴风雨来临时,在太阳堕落在地平线边缘。
“你怎么又来了,这儿不欢迎你……林玲那么好的女孩,要不是你,怎么会……”
“你害了我们家玲儿,现在还来干什么,还想害谁有啊!”林母一说起来就没完没了,估计看蜗牛爬上比萨斜塔,她也不会觉着累。
“涛,扶你妈到花园去走走。”林父极不耐烦的端起茶杯一口喝光杯里的红茶。看来下棋的兴致已经被林母的出现打得支离破碎。
“伯父,我想看看玲的房间。”
林父听到我的话,刚从发怒的脸恢复为祥和的脸显得有些为难。
“她的房门锁着。”
“哦,没关系!”
林父没有再说话,点点头,似乎有些许悲哀。
我慢慢的走到林玲的房门口,熟练的打开锁。但是我没有马上进去,伫立在一旁。玲的气息,已经慢慢的褪色,暗淡,最后竟然把握不住。
门开了,快的让我难以相信是否是因为我推了它一下,还是风故意把它吹开。为此,我的脑,眼,包括我身上的每一处器官都空白了3秒。
熟悉,在我的眼睛恢复视觉时。
玲的有些零乱的房间证明了林父说的话。确实没有人进过,上面覆盖的灰尘,把我的思绪带到过去。
“玲,快出来,我有事找你。”
“但是,我的房间还没有收拾呢!”
“别收拾了,我在老地方等你。”我任性的不管她的原因。
我又回到好久以前的那个傍晚。天蒙蒙黑,据说幽灵最喜欢在这种夜里出没。林玲在接到我的电话后,来不及收拾屋里的东西,就在匆忙中和她喜欢的一切毫无预警的告别。我站在’雪人‘门口。遥望玲来的路。一辆汽车飞过,把全部的黑色幽默的送给了一个正爬栏杆的青年,又顺便在风起时爬过我眼睛不远处。小贩的叫卖声,讨价还价声,正交织着演奏比黄河大合唱还振动人心的交响曲。
只是,我已无心顾及。
“安琦!”玲正从马路对面穿过。
同时,一束强光射入她的眼眸反射在我的眼睛里。
“玲!”我失声狂叫跑了过去,司机不在的在什么时候已经溜了。街上的人像没发生任何事一样,仍自顾自的演唱,在属于自己的舞台上。不知何时,一只猫从某个阴暗的角落跑出,重演林玲的悲剧,但没有人会为它悲哀。
玲,我在。
我的眼睛中看不见一丝血,但是我并没有红色色盲。
“玲,你怎么样?坚持!”说着,我从衣袋里掏出哪个珍藏在我心间很久的盒子。里面,一枚戒指,一朵花,一片叶.
“玲,你一定要坚持,你答应我的,救护车马上就来……今天是你的生日,你的天使一定会保佑你的……”我轻轻的把戒指戴进她的手指,她表情很安定,一直保持着最佳笑容。
玲,你说过,每一个人都有一位天使守护,我相信,你一定会没事的,我一直默默的祈祷,泪,已经变的不再勇敢。
她轻轻的帮我擦掉泪水温柔的说:
“安琦,我从不后悔自己当初的选择。从一见到你就喜欢上你。直到慢慢爱上你。如果有来世,我也会毫不犹豫的选择你。”
“安琦,我爱你,我希望你能快乐!”
我早已经不再坚强,心里所有的防线都已崩溃。泪干以后,只剩下心在流血。
“安琦,我好想下雨,让我在细雨缠绵中再爱你一次就足够了”
雨,在毫无预警中霏霏而下,在天地间弥漫,林玲艰难的微笑,被雨带过,她伸出手轻抚我的脸。全世界变得异常安静,那只猫不知何时又被人扔到了垃圾箱的角落。
林玲的天使在偷懒,还是为什么?到现在都不出现。她轻抚我的手突然垂下,救护车的笛声正从远处传来。
“玲、玲!”泪,已经不是泪,化作血,在我的全身封冻。
感动还是……
“我只要你快乐!”玲说
我的心在那一刻碎了又冰冻了。
雨一直下,林玲紧紧闭着的眼不会再睁开,她永远也不会陪我看雨了。
每次下雨,我都痴痴守候,等待天使,在雨中带给我林玲的消息。
林母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在大厅上大骂,我知道,她是针对我的。
“死老头,我早就说过那小混混是会给我们家玲带来霉运的,你偏不信,还说我迷信,现在好,玲玲……呜呜!”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们家上辈了欠他什么,他要害我们玲玲。”
我轻轻绕过,那张同我书桌边一样的椅子,感觉全身像是机械一般。窗外,已经有些许黑暗了,林玲的床清凉的失去所有的香味,包括她的体温。
躺在林玲的床上,思量过去,直到时光流逝在那场弥蒙细雨里被风吹散。曾极度想忘记那场雨,认得的空白,然后幻想她还在,只不过去了遥远的地方。
到底有多么遥远?一光年,一万光年,或通通都有不是,只是我心中永以不灭的梦,那么,湖水是否能载着落叶带着我的思念到达,林玲你是否收到了我的思念,红豆已经落地,我还没有陪你看雪花纷飞的世界。
可是我办不到,忘记对我来说太难,就像我永远也学不会数理化的公式。忘记的程度,等于距离乘以时间。这个公式在下雨的那个夜我就知道,只是,我常常遗漏时间,或者是靠得太近,再加上我的懦弱。我想,我办不到。我找不回失去的勇气,林玲,你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一滴泪落下,在玻璃相框开花,我震惊了,是的,是泪。我的泪,模糊了我的视线,让我再也看不见你。
我环视着林玲的卧室,最后,我的视线停留在书桌上的那把小锁上。里面是林玲的日记本,我知道,因为,我有一天曾亲眼看见她把日记本锁在里面。等到某一天,我会给你看的。那天,林玲对我说。
我走了过去,钥匙正在书桌上舒服的睡着。我不能确定是否到了她说的那一天,但好奇心还是驱使我伸出不断颤抖的手去开那把小锁。
打开这把小锁,让我有一种犯罪的感觉;视线里的东西,却让我充满悔恨的感触。
日记本,红烛。
我小心翼翼的把蜡烛一支一支的拿了出来,共19支。因为,那天是玲的19岁生日,但现在却成了我独自一个人过烛火晚会。不过,玲还是能看见的,因为,我在想她。
红烛一支支的点燃,每一个角落都有闪烁玲的眼神。闪闪红光,刹那间,有种变异的感觉。
打开日记本,扉页上用淡蓝色的真彩笔写着:爱情/似擦肩而过的流星/转眼即逝/我们往往错过/开始忏悔/认为爱情不复存在/至少/来不及把握/仅仅成为梦幻泡影中的一场游戏/不敢靠近/怕心碎缘灭。
流星/在缥缈的苍穹中/划过黑暗/宣誓爱情的到来/相信缘份/是上天对我的恩赐/遇见/假使可以/我会用生命的赌注/在场游戏中追逐/哪怕最终/会一败涂地。
明显可以看出,后面几行是用淡蓝色钢笔写的,是后来加上去的。
日记本里记载了林玲从大二开学那天乃至以后所有的事。我没有理会太多,只想尽快的找到有我的每一天林玲写的内容。很快的,我翻到了五月八日那天,是我和她相遇的日子。她没有写许多,整页纸上只有一行用淡蓝色钢笔写着:”今天,我无意间在校园的那堵盛满紫藤罗花的古墙旁遇见一个叫安琦的男孩,让我惊讶的是充满稚气和邪邪微笑的背后竟有许多常人难以想象的抑郁。
……那场大雨,我想信了缘份,相信了他就是我在梦中怎么也抓不紧的人,但是这些都无关紧要,我相信自己可以驯服他的不羁。”
我的思绪已经被泪水带回到了下雨那天。
雨,我一直认为是天在流泪,玲说。如果真是这样,为什么还让我遇见你,我痛苦的在心底大叫,为什么还要让我和你去见证天的眼泪,重演这落泪的悲剧。
林玲,你太傻,你明明知道的。现在,我的心已经厌倦,已经被你驯服,只是,这代价太大,大到我承受不起。如果可以重来,我宁愿没有遇见你,也不愿看天流泪。
天,为什么要流泪?难道仅仅是因为世界上太多的悲剧。还是天在惩罚我,故意对我开的一个玩笑。我不能回答。事实上,我们还有太多的不知道,就像人们所说的“先有母鸡还是先有鸡蛋。”
林玲,我永远不会离开你,无论我身在何处,只要你的心里还有我,我都在你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