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晚无归》在屋檐下躲雨

18、番外三：徐晚视角（婚后五年）

　　窗外的阳光透过纱帘，洒在客厅的地毯上，暖融融的。五岁的女儿念念正趴在地毯上，摆弄着手里的积木，小嘴里念念有词：“妈妈，你看，我搭的乌篷船，和你说的乌镇一样吗？”

　　我走过去，摸了摸她柔软的头发，眼底满是温柔：“像，特别像。等你放假了，妈妈带你去乌镇，看看真正的乌篷船，尝尝甜甜的桂花糕。”

　　念念抬起头，圆圆的眼睛像极了顾言，却又带着几分我年少时的灵动：“妈妈，那是不是也是秦砚叔叔去过的地方？”

　　“是呀。”我轻声应着，指尖下意识地抚上胸前的玉佩。这枚玉佩已经陪伴我八年了，从最初的伤痛、思念，到如今的温暖、慰藉，它见证了我所有的悲欢离合，也承载着两份沉甸甸的爱。

　　念念伸出小手，轻轻碰了碰玉佩：“妈妈，秦砚叔叔是不是在天上看着我们？他是不是也喜欢念念？”

　　“是的。”我蹲下身，抱着她，声音温柔而坚定，“秦砚叔叔是个很温柔、很善良的人，他一直在天上看着我们，保佑我们平安幸福，他也一定很喜欢念念。”

　　念念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低头摆弄起积木。我看着她的身影，思绪不由得飘回了过去。

　　五年前，我和顾言结婚，没有盛大的仪式，却有着最真挚的祝福。婚礼上，我穿着洁白的婚纱，胸前的玉佩静静躺着，像是秦砚在为我祝福。顾言握着我的手，眼神里的珍视和温柔，让我知道，我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婚后的日子，平淡而幸福。顾言总是把我宠成孩子，记得我所有的喜好，包容我偶尔的脆弱和思念。他从不会阻止我想念秦砚，反而会在我情绪低落时，陪我去秦砚的墓地坐坐，听我讲述那些尘封的往事。

　　有一次，我在秦砚的墓前哭了很久，责怪自己当初的冲动和不信任。顾言没有说话，只是默默陪在我身边，等我情绪平复后，他轻轻说：“晚晚，阿砚从来没有怪过你，他只希望你幸福。你现在过得好，就是对他最好的告慰。”

　　是啊，我现在过得很好。有顾言的宠爱，有念念的陪伴，生活安稳而温暖。可我从来没有忘记过秦砚，他是我青春里最炽热、最纯粹的爱恋，是我生命中无法磨灭的印记。

　　每年秦砚的忌日，我都会带着顾言和念念去看他，给他带上一束白玫瑰，一盒桂花糕。我会告诉她，我和顾言很好，念念很乖，我们去了乌镇，完成了当初的约定，那里的乌篷船真的很温柔，桂花糕真的很甜。

　　我会跟念念讲我和秦砚的故事，讲我们在图书馆的初遇，讲樱花树下的表白，讲那些简单而美好的时光。我不想让念念忘记秦砚，不想让这段感情被时光掩埋。顾言说，这是对过去的尊重，也是对爱的铭记。

　　去年，我们一家又去了乌镇。顾言牵着我的手，念念跑在前面，像一只快乐的小鸟。我们坐在临河的茶馆里，喝着龙井，看着缓缓划过的乌篷船，阳光洒在水面上，波光粼粼。

　　我轻声说：“阿砚，我们又来了。这次，我带了我的家人，告诉你，我过得很幸福。”

　　顾言握住我的手，指尖温暖而有力：“阿砚看到了，他一定很开心。”

　　那一刻，我突然明白，真正的放下不是忘记，而是带着过去的爱和回忆，勇敢地走向未来。秦砚的爱，像一盏灯，照亮了我曾经黑暗的世界；而顾言的爱，像一束阳光，温暖了我往后的余生。

　　这五年里，我时常会梦见秦砚。梦里的他，还是年轻时的模样，穿着白衬衫，笑容温柔，他会告诉我，他很开心看到我幸福，让我好好生活，不要为他难过。每次从梦里醒来，我都会泪流满面，却不再是撕心裂肺的疼痛，而是淡淡的思念和释然。

　　“妈妈，爸爸回来了！”念念的欢呼声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抬头望去，顾言提着公文包走进来，脸上带着疲惫，却在看到我们时，瞬间化为温柔。他走过来，先抱了抱念念，然后又把我拥入怀中：“今天累不累？晚饭想吃什么？”

　　“不累，都可以，你做的我都喜欢。”我靠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熟悉的气息和有力的心跳，心里满是安全感。

　　顾言松开我，揉了揉我的头发：“那我去做饭，你陪念念玩一会儿。”

　　“好。”我笑着应着，看着他走进厨房的身影，又低头看了看胸前的玉佩。阳光透过玉佩，折射出温润的光芒，像秦砚温柔的目光，也像顾言温暖的怀抱。

　　念念拉了拉我的手：“妈妈，我们一起搭积木吧，搭一个大大的家，有爸爸、妈妈、念念，还有秦砚叔叔。”

　　“好。”我笑着点头，和念念一起趴在地毯上，摆弄着积木。

　　客厅里回荡着念念的笑声，厨房里传来顾言切菜的声音，阳光温暖，岁月静好。我知道，这就是幸福的模样。

　　秦砚，谢谢你曾经那么爱我，给了我最美好的青春回忆；顾言，谢谢你一直陪着我，给了我最安稳的余生。往后的日子，我会带着你们的爱，好好生活，珍惜每一分每一秒，直到生命的尽头。

　　胸前的玉佩温热依旧，那是跨越生死的思念，也是细水长流的幸福。我知道，无论过去多久，秦砚都会在我心里，而顾言，会一直在我身边，陪着我，直到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