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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相亲的杯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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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喜之后会有大悲,不是我悲,是你背!
莫亭眨巴眼睛,用幸灾乐祸的眼神传递出“何许你要节哀顺变哦”的意思。何许则是丈二摸不着头脑的迷茫。
挨着何许落座,何许被挤得往旁边挪了挪屁股。莫亭开始望着对面的女人,巧笑嫣然。
是那个女人哦,相亲?背着欧阳?她不住冷笑。侧头打量了何许的头顶,这顶绿帽子也不晓得何许有没有勇气戴。不过对面的女人,心平气和地看的话也还算不错,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连陶悠然一向自诩的内涵也具备。算是男人喜欢那一类了——喜欢用来过日子还是拿来上床,那她可就拿捏不准了。
“嘿,你好。”莫亭接过服务生手中的鲜榨橙汁抿了口,敛眸掩下眼底一闪而过的凛冽。还真是冤家路窄。
“你好。”对面的女人妆容合宜,姿态娴静优雅,一举一动间无不显示好修养。要不是莫亭见识过那些销魂蚀骨的照片,她还真怀疑自己是不是花了眼认错了人。那天她可是气势汹汹地冲进门甩了一叠照片,雄赳赳气昂昂地蹬着一双异常鲜艳的玫红高跟鞋噼里啪啦离开的。那鞋真是绚丽的刺眼啊。为什么她会对这双鞋子记忆犹新?因为她有双一模一样的。欧阳出差意大利时买回来的,说在国内也没几双。没几双里却叫她见了一双,这个几率真叫她怀疑这鞋子都快烂大街了。
“好久不见,我是莫亭。”莫亭恶作剧的念头升腾了上来,她想看对面那张覆盖精致妆容的脸变了颜色。
“好久不见?莫小姐,我们见过?”对面一双盈盈妙目露出些迷惑,迷惑中又带点娇柔,真真叫人见了心生怜惜,想欧阳那厮把持不住还真有些道理。可欣赏不代表不鄙视啊,这也太没做小三的职业道德了,连眼前这个被她羞辱过的欧阳的前妻也没认出来。难道是自己长的清汤寡水太没特点了?这是不是一种失败呢?
“大概我记错了吧。”莫亭迅速地扫了她一眼,冷冷哼了一声。听得何许在身旁抖了一下,赶紧低头喝咖啡。他觉得这气氛太诡异,偷偷瞄了瞄自己弟媳妇介绍来的女人,也没什么招人嫌弃的地方啊,怎么让莫亭蹿起那么大的火气,而且还……怪怪的,刚刚莫亭瞧他的眼神,就好像是,好像是大难临头前的怜悯,还有幸灾乐祸?思来想去,就是一头雾水。身在此时此刻,他才意识到自己的主意实在太破,没让莫亭高兴,反叫她生气了。眼前浮出一张欠揍的脸,挑着眼勾着一抹欠揍的笑……靠,还不是这个烂人惹出的烂事!
“何先生?”何许忽然有些明白莫亭为什么不太待见这个女人了,表相仪态万千可那眼底一闪而过的分明是妖气啊,妖气!何许不自觉的颤了颤,鸡皮疙瘩都冒头了。这也太不道德了,明明是狐狸精还非得装小白兔。卿本佳人,奈何装B啊!何许痛心疾首的同时又多么的庆幸,这一辈子他不需要死的女人手里,不住在心里感谢天地诸佛。
“跟你说话呢。”莫亭拿胳膊肘顶何许,“快点啊,等等还得去医院拿报告呢。”
在何许回神的0.01秒内,眼前忽然飘过当下特流行的一句话——我们都是演员,啊!
“凌小姐,这是我女朋友。”何许看似很轻柔实质很用力地抓起莫亭在桌底下狠命掐他大腿的手,按在手心一下一下的摩挲。在外人看似一副温情款款诚挚无比的模样。只有莫亭深有体会,痛啊真痛!何许手上使的力都够掐死一头牛!她只能埋着头龇牙咧嘴地呼哧,谁说最毒妇人心来着?无毒不丈夫才是真理!
“哦,我姓年。”说完,就笑地跟朵白梨花一般纯洁无邪。“看来你跟我凌晓表姐有一样的想法。”黑白分明的眸子在莫亭和何许身上来回转了转。“她本来也找了个男伴,可又临时有事,就叫我代劳了。”
何许尴尬地笑了笑,摸了一把鼻尖,“还真是一样的想法,一样的身不由己。”没等他嘀咕完,莫亭就在桌子底下狠狠踹了他一脚,淬不及防,痛得他皱鼻子皱脸的“喔唷”一声,惹得咖啡厅里原本不多的顾客纷纷回头朝他行注目礼,何许的脸一下通红。脸上不动声色,心下却将那将他推入此等境地的人骂了个狗血淋头,顺便问候了十八辈祖宗。要是这会何许知道他对面已幻化成妖此时装兔的年小姐跟他心里唾弃的男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的话,何许估计已经吐血身亡了。
等那年小姐婀娜多姿的摆着细软多情的腰肢而去,莫亭毫不客气地将何许踢到对面的位置。
“那凌小姐谁介绍的啊?”莫亭挥手叫服务生拿了杯柠檬水,怎么这橙汁越喝越渴呢?
“何方他老婆呗,前几天不是刚跟你说过。”何许挪了挪位置,避开刚那女人坐过的那块,上面还有残留的余温,那温度叫他背脊毛毛的。
“那个年小姐呢?”莫亭回头来想就觉得奇怪,话说半年光景,那女人怎么就会记不起她是谁了呢?一个寻上门来打压正妻的小三难道回头就能把她一心要扳倒的人一下给忘了?怀孕后她的变化没多大啊,除了肚皮圆了点,屁股翘了点,胸鼓了点,脸也没肿成包子,走形走到天怒人怨的地步啊?越想越疑惑,难不成这女的不止欧阳一个男人?要扳倒的也不止一个她?找上人家的门也不止一次?到后来她自己都搞糊涂了?唔……好像只能这么解释。莫非是她假装不认识?
“不晓得。”何许抬腕看了下表,“不是说代人来的么。”不以为意地答道。
“我见过她。”
“谁?”
“那个年小姐。”
“在哪?”何许低头喝咖啡。
“我家里。”
“噗!”何许一口咖啡喷得整块大理石桌面都是,幸好莫亭躲的快,不然她那白裙子也无法幸免。
“我还没说呢,你就喷咖啡?我要是说了接下来的事,你不是要吐血?”莫亭一脸嫌恶地从包里掏出一包纸巾丢过去。
“我尽量让自己有个心理准备。”何许捂着嘴口齿不清,对着满桌褐色的星星点点,抽出几张纸巾就开始擦。
“她甩过一叠照片给我。”
“什么照片? ”何许头也不抬,又抽了张纸巾擦袖口。
“裸|照。”
“什么?”何许不敢置信,抬头,睁圆了眼珠子。
“两个人的。”
“嗯?“何许哆嗦了一下。
“她跟欧阳的。”
何许啪地一下站起来,“什……什么?”
“唔,看着挺清晰,不带马赛克的。哦,那女人背上有个纹身,很鲜艳的一朵花。”莫亭刚描述完,就看见何许手旁的骨瓷杯直直砸向地面,一道白光过后就是一声粉身碎骨地清脆声响。
“哦,赔钱!赔钱!”莫亭摇头晃脑。
何许像是被妖精施了定身咒,嘴里只一个劲喃喃着:“怪不得,怪不得……”还满是恍然大悟的形容。
“怪不得什么?”莫亭不解抬头问他。没想一根手指刷刷戳到她跟前,吓得她赶紧闭了眼,呼吸都滞了一滞。
“瞧瞧你那出息,都叫他骑头上了!啊?你就这点出息?”何许也不知从哪来的火气。
“难道你要我冲上去跟他打架?”莫亭盯着那根手指,往后背靠了靠。“我打不过他。”
“你你你!你是要把人给气死!”何许恨恨收了手,又狠狠盯莫亭一眼。“你没跟他说你有照片的事?”意料之中的否认,何许都想敲开这女人的脑袋瓜里好好瞧瞧到底装了什么东西。
“我就想赶紧结束安静过日子,至少没那么多苍蝇来烦人。”莫亭没等何许敲她脑袋,垂头埋脸道。
“你就没想过让他净身出门?”
“钱是他挣的,也不容易。我不想做那么绝,离婚不就是给彼此一条活路么,何必走到那一步。”
“就你圣母!”何许又想教训她一顿,想想又放弃。认识这么多年,也不是不知道她是怎么一人。心软,善良,有时候是不合时宜的善良,不造作,不坚强但骨子里有股子不服输的韧性,有些任性,还执拗。有点小聪明,有点小懒惰和小迷糊。想必欧阳比他了解的更多,欧阳待她的疼宠也看在眼中,却还是到了无法收拾的地步,还是欧阳惹出这么混账的事来,叫他真真看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