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七章 破竹之势 ...
-
此时地宫中笛音阵阵，念筝在暗函制造的结界中暂时避过了莫旃巫师的攻击，暗函与银袅法术不相上下，青浪银手在黑暗中撞击出耀眼的白光，卷起无名狂风。双方正胶着之际，突然闯入一个小小身影。
“母后！”琉宇康平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银枭与暗函都慌忙收势，强烈的灵力冲突肯定会伤了这个少年。
“母后！母后！这是真的吗？他们都说是您害了湛皇兄的母亲辰妃娘娘，是真的吗？你还要杀了甄御医和真儿吗？”少年立在台阶下，泪流满面地问出一连串问题，却只让琴贵妃的表情越显凄凉，她闪身到他近前，抱紧了他。
“康儿……不要再问了。你知道的越少越好……”她突然把琉宇康平推开，惊恐地问道：“是谁告诉你的？你怎会来这里？”
琉宇康平抬起头，修长的手指紧紧抓住琴贵妃的衣袖，“五皇兄突然带兵冲进与琴宫，说如果不想甄御医和那个侍儿无故丧命就要来求母后。他夺了芹儿的长鞭，结果我就来到这里……”
“是他？”琴贵妃显然大吃一惊，念筝心里却松了口气，如今有甄以宁和五皇子作证，琴贵妃等人的阴谋很快便会真相大白。
“幽明夫人，看来我们都忽略了这个人。”叶律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波动。
“少主，是我的失误……”琴贵妃神色黯淡，仿佛一瞬间被挫败。
叶律摇头笑了，“不是你的错，是他隐藏的太好。”
“母后，出什么事了？司律大人为什么会在这里？”琉宇康平仰脸惊慌地看向琴贵妃，年少的脸上写满疑虑与慌乱，她低头温柔地安慰：“没事，康儿。”再次把他紧紧抱在怀中，像抱着一件世上最珍贵的宝贝。念筝第一次看见这个强势的女人露出这样慈爱柔和的表情，在此时的情景中竟有一丝悲壮的意味。
“康儿，五皇子也来了？”
琉宇康平点点头，回头朝身后看去。琉宇徵平缓缓走出暗影，双手反剪在身后，笑得气定神闲。
“母后，孩儿来接您了。”
琴贵妃侧身，斜睨着他。“放肆！有你这样同母后说话的吗？”
琉宇徵平忙弯身行礼。“孩儿不是，请母后随徵平去见父皇。”他抬首，看向座上端坐的叶律，“至于这些莫旃巫师就交给玉将军处理了。”
他的身后陆续赶来一些禁卫军，在地宫中形成了半月形包围圈。一个长得十分高壮的将领双手托着圣旨走上前来，宣读道：
“宫人曹可琴私自行巫蛊，惑乱后宫。现今将其与同党速拿之！”银袅飞速抬起银手朝琉宇徵平攻来，暗函如影随形，再次挡住他的攻击。
琉宇徵平朗声道：“母后，请为康平想想吧！您忍心让他也受到牵连吗？”
琴贵妃抱住琉宇康平的手慢慢放开，眼睛却一直停在他的脸上，似要在这短暂的一刻记住他的眼、他的鼻、他的一切。她凄凉地一笑，转头冷冷朝着琉宇徵平的方向说道：“住手，银袅，这不关你的事。”她一把推开尚在慌乱中的琉宇康平，缓缓向琉宇徵平和禁卫军走去。
“本宫自己做的事自己承担，与康儿无关。也请你今后善待你的弟弟。”琴贵妃面对面地盯着琉宇徵平，那眼神却好似要刺穿他的心脏。
“这是自然，贵妃请放心。”
“银枭，你回到苍桐身边去吧！”叶律低声幽幽吐出话来，空寂的地宫中却听得分明。黑袍人愣了一下，随即弯腰把左手置于额上――那应是极为尊贵的行礼，而后黑袍抖动，纵身隐没在更深的黑暗中。奈何众兵将呐喊，银枭瞬间已消失无踪。
“母后！母后！”琉宇康平从后面冲上前，一把抱住琴贵妃。“你要去哪里？”他似乎意识到即将要发生的事，圣旨的内容也让他十分震惊。
他朝琉宇徵平喊道：“皇兄！你真的要带母后走？母后做了什么！”
琴贵妃回身狠狠拖开了少年的双手，一言不发地站向一旁，别开头不再看他。少年没料到母亲有此举动，呆怔在原地。
“康平啊，一切待父皇定夺。”琉宇徵平把手放在他肩头上。
将领将手一挥，一队禁卫军就朝阶上冲去，叶律无声地站起，用眼神斥退了欲靠近他的侍卫，步伐稳健地走下石阶。
把琴贵妃等人带走后，将领才注意到暗函和念筝。“你们是什么人？”
“我是永寿宫的侍从，他是甄御医的药侍，都是被他们劫持而来的。”暗函回道。
“你当我是瞎子吗？刚才你分明用的是邪术！难道是和他们一伙的？”将领长相粗犷做事却滴水不漏，连连逼问。
琉宇宏若正色道：“玉将军忘了自己的任务了吗？还不快将罪人押往大殿！其余的事我自有定夺。”
将领见他出面阻止，也不敢再纠缠下去。“是，皇子，末将就此退下。”
当一切归于平静，本以为是甄以宁禀告的，不料竟是五皇子先甄以宁一步向轩安帝进言，他先是借替琴贵妃向皇上送来亲酿的酒进入丰耀宫，却当着轩安帝的面把酒瓶摔得粉碎，说什么再不整肃后宫，后宫便要如这酒瓶般支离破碎……
念筝不禁笑起来：“也只有他做得出这种事，说得出这种话。”心想这个男子真是大智若愚，昔日众人皆忽略了他的才智，连轩安帝本人也不了解他这个儿子。他这样做只是让琴贵妃和叶律以惑乱后宫的罪名受到了制裁，却没有将十三皇子和六夕牵扯其中。
“这皇宫真是个不安宁的地方，人也越来越摸不透，我倒是怀念起蛸呼山了。”暗函也笑道。“当日见祖母孤独老迈，身边也无可依赖的人。便让我想起了母亲，一个女人没有丈夫的支持始终是难以在这里长久立足。如今倒可以放心的离开了。”
“不知曹亭现在何处？露姬可是急坏了。”念筝认为还是要与叶律他们当面谈谈。
暗函神秘一笑：“聪明如子娇，难道还没明白吗？我说过不可小瞧当今皇上哦！”
念筝疑惑地看他，忽然恍然大悟。曹亭表面上是被轩安帝软禁了，实际上是避免了与琴贵妃的正面冲突，安全自然也得到了保障。轩安帝原来早有察觉！他把叶律带至身边，一是为挟持莫旃人，一是为时刻关注他的举动。
那叶律岂不是处于危险中？念筝并不愿看到他身陷囹圄的模样，他本也是天之娇子，无论容貌还是才智都是她所见过的男子中之翘楚，再思及他与赵轻蝉几经波折的感情，他们的苦难之日何时才到头？她实在不想让赵轻蝉的一生中再添痛苦。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十七章 破竹之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