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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外婆 ...

  •   元旦不久后就要放寒假了,大家不少欢天喜地,与寒假一同来的还有期末这个噩耗,大家又开始愁眉苦脸。

      我很高兴,因为来这几个月我终于可以回家了,好久都没有见到外婆了我好想她,也不知道在家怎么样,有没有受别人欺负,想到了以前的烂事我眼中的冷意不自觉流出。

      考试那天的座位是打乱的,我所在的考场一个熟人也没有,考完我就背着书包往外走,没想到才出教室的门就遇到了蓝吟,我们就一起相伴出去。

      她看起来有些愁眉苦脸的,我知道并不是因为考试的事情,是放假的事情,蓝吟说过她爸爸将她赶了出来,她现在无家可归。

      “你回家……”我有些担心她可又不知道如何问出口。

      蓝吟勉强笑了笑:“没事,我大不了住在朋友家。”

      我不相信这句话,她平时独来独往的,哪来的什么朋友,我灵光一闪:“要不你和我回家吧,我家里只有我和我外婆,她会很欢迎你的。”

      蓝吟摇了摇头:“没事,大不了我去我奶奶家,反正寒假也就一个月,熬熬也就过去了。”

      我知道蓝吟是不想麻烦我,几次相邀她也没点头如此我也不好说些什么。

      因为教室要搞大扫除,这次又正好轮到了我和蓝吟这一组,等我们出去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学生寥寥无几。

      正当我想和蓝吟道别分手的时候正好碰到了何易,不过他并没有看见我们,只见他带着一个女孩子上了一辆车,随后消失在了我们的视野之中。

      “那是他妹妹吧。”蓝吟说道,眼中还流露出一丝羡慕。

      我疑惑地看着她。

      蓝吟主动说道:“你还不知道吧,何易的爸爸是云城市的市长,她妈妈也是当地有名的企业家,家中有钱有权,父母恩爱,刚才他们上的那辆车知道吧,劳斯莱斯,一千多万呢,要是投胎在他们家一辈子也不用愁了。”

      我看着那辆车逐渐消失在了我的视野,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但我的心中特别清楚一件事,哪怕何易喜欢我我们之间也不会有结果,我们之间的差距犹如天堑,此时我的喜欢就像是一块厚厚的累赘,说出来只会为难何易,藏在心中害了自己。

      那一日的天气很好,出现了连日不见的暖阳,可我只觉得恍惚,阳光从未如此刺眼,我想这份喜欢本身就不应该出现,它来的不是时候。

      就这样我浑浑噩噩坐上了火车,十多个小时的车程漫长而又烦闷,已经不知道转了多少辆车,气温逐渐升高,路上的白雪逐渐消融,我知道我到家了,看着熟悉村口站着的佝偻背影让我的眼睛又酸又胀。

      “外婆!“车停了下来,我抢先跳下地,冲着那个年迈的身影跑去,等站在她面前才控制不住一把抱住了她。

      ”外婆,我好想你啊。”我原本是不想哭的,可是看见她又忍不住泪水灌满眼眶。

      外婆推开了我,仔仔细细将我从上到下看了几遍才打着手势。

      我也很想你。

      我的外婆是个哑巴,不过不是天生的,是年轻的时候嘴巴受过伤,后来就不能说话了。

      她伸手想要替我拿东西,我哪能让她来拿,扭过身子不着痕迹挥开了她的手,接着说起了窝在云城发生的一切。

      我交到了好多朋友,同学们互帮互助,还有大崔老师也特别好。

      外婆笑起来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她打着手势在问,比起崔老师呢。

      “小崔老师的地位在我心中无人能比的。”我毫不犹豫地反驳。

      沿着羊肠小道回去,一路上我都遇上了不少邻居叔叔和婶子,我热情地打着招呼,因为我知道在我不在的这几个月他们对外婆地帮助一定不少。

      没走很久我们到家了,我家的房子在村里也算是新房,八年前建的,是我那老妈出的钱,问题来了,那时候我妈才离婚一年,她一个农村妇女,既无文化也就特长,会的也就是刺绣,可是我听外婆说过我妈刺绣一点也不精湛,也就随意缝衣服的水平,那么她是哪里来的钱建房呢。

      我外婆也是不明不白,甚至为此我和妈大吵一架,后面被人蛐蛐才知道我妈在大城市中傍了个大款,不仅给她建了房子还开了店,后面我妈跟着他去了北方,从此杳无音信。

      一回到家我就赶紧跑回房间躺在床上,闷痛的脑袋终于得到了一丝缓解,快一天一夜的车程让我身心疲惫,回家最后的一趟车是和同村人包的私家车,里面味道闷热刺鼻,我已经在路上吐过一回了,现在吐不出来,只有脑子晕乎乎的。

      很快我就进入了梦乡,睡醒时已经到了傍晚,看着外面的夜色我知道外婆要炒饭了,赶紧起身去厨房帮忙。

      厨房中烧了柴,一进去如同到了春日,此时已经有人坐在了火炉边,我惊喜喊道:“小崔老师!”

      我一时高兴竟然将她的外号说了出来。

      小崔老师一脸困惑,我笑着解释这个称呼的由来。

      小崔老师笑笑:“怎么样,我姐姐和我像吧。”

      两人的脸起码有八分像,可是两人的气质又有所不同,大崔老师日日着装精致,看起来富有书卷气,而小崔老师经常带着一个黑框眼镜,衣服着装很是朴素,有时候那些衣服款式就连村中的婶子也嫌弃,所以我第一次见到大崔老师的时候并没有觉得她们俩长得像,直到日后相处时细细观察她的五官才发现她们两人长得几乎没差。

      小崔老师又问了我学习上的问题,我一一将自己的困惑以及现在的难题说了出来,她说等饭后一一为我解答。

      我帮着外婆做完,小崔老师帮我批改作业,一切显得是那么温馨,或许我不应该宵想某些东西,现在最终要的是赚钱可读书,想通以后我的心也轻松多了。

      等送走小崔老师以后我又将厨房中的碗洗掉,又去院子里喂了一下鸡。等干完手中的火天已经彻底黑了,我锁门回家,外婆正在一盏昏黄的灯下缝衣服看,我赶紧走了过去。

      “外婆,现在天黑了就不要缝衣服了。”

      外婆摇了摇头,放下手中的东西打了几下手势又开始缝,她说要给自己做几件衣服,等开学了好让我带过去。

      她的眼睛不好,白天还行,晚上这么暗的灯怎么能行,我赶紧抢走,连哄带骗让我外婆回房睡觉。

      看着屋中的电灯,我叹息一下,虽然今天暂时稳住了外婆,可是明日呢,她还是会继续缝的,得找个机会去镇上一趟,花钱买个白炽灯将屋中的老式电灯换掉。

      说干就干,第二天天不亮我就起床了,我住在榕镇的乡下,去镇上要走好几个小时,必须得快些走,否则晚些集市就会收摊了。

      前一天晚上小崔老师听说我要去镇上也开口要和我一起同往,我们俩走上崎岖得山路一边聊天一边走。

      “老师,记得你刚来的时候走两步路就喘,没想到现在比我还厉害了。”我笑着打趣。

      小崔老师是城里来的,家境也很是优渥,刚来的那时候确实如同大小姐一般嫌这嫌那,引起了不少笑话,可谁又能想到小崔老师是那批支教老师中唯一一个留下的,以至于后面走了好几批支教老师她都没走。

      想到以前的囧事小崔老师也没忍住笑出了声:“是啊,一晃三年了,你也这么大了。”

      我们又聊着以前的趣事,还相互打趣,跟她在一起我觉得轻松舒适。

      到了街上我不仅买了白炽灯还有一些日用品,更关键的是要过年了,年货也得赶紧购置,为了让外婆轻松点,这一次我买了不少年货,等回去的时候我们俩都有了不少东西。

      只能租车回去了。

      山路不变,镇上有不少私家车在拉人,二十元一人,我和小崔老师再与另外两位同村人搭上了一辆面包车。

      一上车就闻到了闷臭的汽车味,熏的我都要吐出来了,我只能忍住干呕坐了上去,反正也就一个小时的车程。

      我靠在窗边生无可恋,小崔老师知道我晕车,从背包中拿出一包薄荷糖和一瓶水,我喝下后感觉好了不少,等我放下水抬头时瞥了眼前面的后视镜。

      一双眼睛正在死死地盯着我,察觉到了我的目光那双眼睛收回了视线。

      我戒备地看着驾驶位的司机,心中警铃作响。

      这个人……

      还未等我想出一个所以然那个人率先开口了。

      “你是简幸吧。”

      他认识自己?

      因为视线原因,我并没有看见他的长相,脑海中疯狂想自己什么时候认识这号人物的时候那个人已经自曝家门。

      “你不认得我了,我是陈胜利啊,以前就住在你家隔壁啊。”

      听到这个名字我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寒意争先恐后从我骨头缝溢出让我颤抖不已。

      是他!

      竟然是他!

      他居然出狱了!

      两年前这个试图强,奸我的人居然出来了。

      陈胜利又看了眼后视镜,看见我害怕地模样勾唇一笑,随后眼神落在了小崔老师的身上,目光贪婪又恶心。

      ”哎呦,这是崔老师吧,好久没见了呢?”

      小崔老师没有见过这个人,此时紧皱眉头,显然对他的眼神感觉到了冒犯。

      陈胜利还想说些什么,我一拳重重砸在了车窗上,力量重到我手臂发麻。

      “停下!我要下车!”

      车上的人都被我突如其来的反应吓了一跳,愣住几秒后坐在旁边大婶开始劝我:“小妹,你怎么了?”

      “我说我要下车。”这句话几乎是我吼出来的。

      我根本就不能看见陈胜利这个人,更何况和他呆在如此狭小的空间,我怕我控制不住。

      我怕我会一刀劈死他。

      坐在我身边的小崔老师率先反应过来,对着前面的陈胜利冷声道:“师傅停车吧,我们俩在这里下车。

      因为我的狂躁惹来了另外两个人的怒火,前面的大叔更是说着一口乡音再骂脏话,眼看着一切控制不住了,陈胜利只能将车子停了下来。

      我们俩拿着东西下车,此时路上聊聊数人,我看着离开的面包车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仇恨。

      小崔老师被我的眼神吓到了,有些迟疑地喊了一下我地名字:“简幸。”

      我瞬间回过神来,对着她浅浅一秒,告诉她我没事。

      小崔有些担忧地问道:“可以告诉我发生什么事情吗?”

      我没有说话,低头看着脚下地黄泥,思绪陷入到了什么回忆之中。

      小崔老师没有强硬我说出来,她替我收拾着烂摊子,等我回过神来已经坐在了板车之上,前面一位带着稻草帽的大爷正在驱赶着一头驴。

      “想吃糖吗还是想喝水,对了我包里买了很多麻辣,本来是想当作奖励分给那些小孩的,现在都给你,不要难过了好吗?”

      小崔老师的声音就在耳旁,她还当我是个小孩子,用这种笨拙的手法哄我开心。

      可是我年龄虽然只有十六岁,心智却如同七八十的老人一般垂垂老矣,吃糖哄小孩的方法在我心中激不起我半分涟漪。

      “谢谢小崔老师,我不需要。”我低着头。

      此时寒风吹来,我的身体更冷了,眼泪也不受控制的留了下来,哭的不是自己,而是外婆。

      如果那个人真的再来骚扰我的话,外婆怎么办?自己又该怎么办,还是像之前一样拼命吗?

      可是那是肾上腺素急速上升,是我孤注一掷的绝地求生,牵挂多了自然有所顾忌。

      就在我胡思乱想之际,一双手紧紧抱住了我,轻柔的手掌在我头上抚摸,温和的声音在我耳旁轻哄。

      我的眼泪像是决堤的洪水流的更加猛烈了。

      我缓缓开口,诉说着前因后果。

      陈胜利是村长的儿子,因为是家中唯一的儿子,陈家夫妻对他几乎是有求必应,导致他三十好几也无所事事,二十岁那年在家中帮衬下娶了同村的一个女孩,可是没有一年那女孩认清了他贪婪变态的本质,借着去外地打工跑了。

      借着他父亲的东风,陈胜利几乎是村里的小霸王,和谁也能对打起来,老婆和人跑了后更加刺激到了他,脾气越发暴躁,全村的人都让他得罪光了,这样一来更加没有人愿意将姑娘嫁给他。

      没曾想他把目光放在了我的身上,先是浴室窗外的窥视,语言上的凌辱,再然后他堂而皇之赖在我家门口不走,甚至想要隐隐想要闯入的迹象,我和周围邻居关系都不错,知道他时常骚扰我们,这些大叔大婶都会帮着我赶走辱骂他。

      可是这些都没用,因为陈胜利知道我家除了外婆什么人都没有,一日夜里他居然爬进了我的窗户意图□□我。

      想到那夜的我还是控制不住的发抖。

      夜半时分,睡得正熟时一个男人跑你的窗户,胆子小的早就吓得三魂丢了气魄。

      那夜的我也算幸运,陈胜利落地时正好碰到了我窗边桌子上的水缸,里面养着我白天抓来的虾米。

      玻璃破碎的声音吵醒了我,看到窗边的一个黑影我吓得尖叫起来,同时拿起来边上厚厚的一本词典用力往他一砸,正好砸在了他的脸上。

      外婆就住在我的隔壁,听到我的声音赶快赶了过来,可是那是的陈胜利被愤怒包裹,几步走上来就将我压在了身上。

      粗糙的大手抚摸着我的身体,熏人的汗臭争先恐后进入我的鼻子,他居然还想用那恶臭的嘴来亲我。

      只可惜他未能如愿,我外婆拿起边上的重物砸在了他的脑袋上,鲜血顺着他的脑袋留在了我的脸上,我看见他眼中空白一瞬,趁着这个几乎迅速挣开他的怀抱,拉起我外婆就往外面跑。

      直到听见我们踉跄的脚步声他才猛地回神,接着怒不可竭追了上来,外婆被他摔在了地上,我还没走到外婆身边便被他逼在了角落之中。

      他伸出手想要抓住我,外婆却猛地冲上来抱住了他的手拦在我的面前,还不忘向我挥手,竭力发出声音想让我走,快走。

      外婆的身形很瘦小,可是她就是用那瘦小的身体一直挡在我的面前拦住那个畜生。

      陈胜利身材肥胖,外婆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他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外婆扔到了一边,这一次外婆的脑袋直接撞到了墙上,殷红的血迹刺红了我的眼睛。

      怒火重重燃烧,摧毁着我的理智,我观察着周围发现了角落中的斧头,举起斧头对着陈胜利声嘶力竭的一道吼:“我和你拼了。”

      说着冲着他跑了过去。

      陈胜利笑了,我的反击在他眼中无异于以卵击石,螳臂当车,他只要轻轻一挥手就能将我甩飞。

      可是他却忘了,蜉蝣能够撼树,蚂蚁也能搬动大象,当我放弃一切,不顾死活的冲向他,他真的能够挡住吗?

      斧头砍进皮肉发的声响无异于菜市场的剁猪声,我终于从他眼中看到了害怕,可是晚了,我杀红了眼,举起斧头就像对着他的脖子砍。

      可是外婆的声音拉回了我的理智,她受了伤没有力气只能倒在地上哭着对我阿巴阿巴地喊。、

      我的眼泪瞬间就掉了下来,看着地上畏葸不前的陈胜利我意识到我不能让这个人渣毁了我,我还有未来,我还有外婆,我不能让这个人渣毁了我,让我吃一辈子的牢饭。

      我猛地扔掉了手上的斧头。

      因为我刚才疯狂的举动,哪怕是我扔掉斧头陈胜利也不敢上前,他观望着我,眼中畏惧越发明显。

      我不管他,用力在我脸上甩了几巴掌,再拿起边上的菜刀在我手臂上划了一道口子,下一秒,我哭着嘶吼地跑出去,对着我隔壁大婶家的大门用力只拍。

      快点,再快点,我的时间很急,外婆还在哪里等我。

      乡下地娱乐活动很少,晚上吃完饭散散步就回家睡觉了,在我嘶吼跑出去的时候已经有几家地灯火亮着我。

      “周大婶,开开门啊!救救我,救救我外婆!”我用力地在哪木板门上拍打,没喊几下那屋子灯亮了。

      我知道有救了。

      开门的是周大婶的男人,平时对我照顾颇多,是一个老好人,此时见我衣衫不整,浑身血迹的模样吓了一跳,连声问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说不出话,只能拉着他往外走,嘴巴断断续续地说救我外婆。

      周大婶听到动静也走了出来,随后是他的儿子孙子和媳妇,看到我这副样子也吓了一跳,赶紧拉着他老头儿子往我家走。

      才走到门口正好看见了陈胜利着急忙慌往外走。

      见到他的模样再连想他以往的举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率先发起进攻的是周大婶,她平时对我照顾颇多,见我被人欺负又急又气抄起地上的铁通就往陈胜利打去。

      “我打死你这个畜生,小幸才几岁你就做出这种事情。”

      陈胜利做出的事情瞬间引起了众怒,周大哥周大叔也纷纷上前为我讨回公道,街坊四邻听到动静也走了出来察看情况,周大婶三言两句概括,那些与我交好的叔叔婶子纷纷举起家伙为我讨回公道。

      最终陈胜利落荒而逃。

      当然,这件事我肯定不会这么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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