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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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他们沿着河边先仔细搜索，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然而始终一无所获。在一番商议后，四人最终还是决定潜水到河底看看，毕竟这似乎是目前唯一可能找到线索的途径了。
斌哥把上次情急之下没用上的潜水服拿了出来，一共两套。斌哥和白白由于之前下过一次水，也算有了些经验，轻车熟路地做好准备后便潜入水中。没一会儿，他们一脸震惊地浮出水面，那神情仿佛见到了世间最为恐怖的景象。
“怎么了？”柳离急切地问道。
“这下玩大了。”白白的脸色比柳离还白了几分，声音都有些颤抖，“河底，河底有个暗洞，里面全是…全是…”
“河底有个暗洞，里面全是枯骨，还有很多铜链。”斌哥接着白白的话说道，刚刚的场景实在是壮观，也是两人几十年都不曾遇到过的恐怖画面。一对比，之前看到的干尸，简直就不算什么了。这小小的河里起码沉尸了几百具，有的已经与腐泥融为一体，难以分辨；有的已经碎成块，支离破碎；有的还有完整的形体。很显然，铜链是早就有了，但这些尸骨却不是同一个时间的，那些人为锻造而出的铜链，由于长期浸在水中，表面已经腐蚀得很粗糙，蓝绿色的周身上还有很多坑洼小点，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漫长流逝。
“斌哥，你把这个拿上，我俩再下去看一次，顺便拍点照片上来。”斌哥看着递过来的专用防水袋，一脸疑惑地看着柳离。
“七仔带的。”柳离很自然地回了一句。
白白还没从水中上来，看到斌哥接过的东西，说道：“斌哥的包，啥工具都有，七仔的包，还有啥没出来！”
七仔水性不好，这是以前聊天时大家就知道的。白白上岸将潜水服脱了下来，换给柳离。现在这个情况，也没有定制的可选，只能将就着用。白白虽然有点后怕，但是现在让他在岸上干等，他心里更是痒痒得难受。
柳离跟着斌哥再次来到河底的暗洞，说是暗洞真的一点也不过分，几块巨石垒在周边，只缺了一个口，像极了80年代的灶堂口，洞穴入口很小，刚好可以容一个成人进出，但里面却很宽敞。比起入目的森森枯骨，横纵交错的铜链更让她震惊。那些串进岩石的铜链还对应着一个个龛台，现在已经没有任何东西了，不知道是被拿走了，还是遗落在枯骨里。
两人一个负责录像，一个负责拍照，几息之间，就已经默契地分工合作了。
岸上，白白看着七仔，七仔则盯着长势喜人的篙草，在她眼中，这一整片“肥美”的篙草，是工艺品人眼中的编织材料，是家禽眼中的美食，也是对这“营养丰富”的水体最好的净化主力军，但此时的七仔，心中却有着更多的思考。这些篙草为何能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得如此茂盛？是因为河底暗洞里的沉尸滋养着它们吗？她的目光从篙草转移到河水，又看向斌哥和柳离潜水的方向。
而在河底的柳离和斌哥，此时正小心翼翼地在暗洞中探索着，他们的手电筒光芒在黑暗中摇曳，照亮了那些恐怖的枯骨和神秘的铜链。
河底，柳离的手电筒照到了一个奇怪的物体，它被埋在一堆枯骨下面，只露出了一部分。柳离和斌哥小心翼翼地将周围的枯骨清理开，发现那是一个样式很精致的铜盒，盒子上刻满了复杂的图案和符号，与他们之前看到的那些如出一辙，他们对视一眼，没时间细看，将盒子系上绳子，两人游上了岸。
斌哥和柳离一上岸，白白和七仔立刻围了上来。
“后面还有个盒子，拉一下。”斌哥向白白和七仔道。
盒子沉甸甸的，表面还覆盖着河底的泥沙。斌哥从背包里找出一块干净的布，小心地擦拭着盒子，那些复杂的图案和符号逐渐显现出来。
“这盒子看着有些年份了，上面的图案和四脚鱼像上的也非常相似。”柳离皱着眉头，试图解读这些图案的含义。
“先打开看看里面有什么吧。”斌哥说着，试图找到盒子的开启方式。
但盒子似乎被某种机关锁住了，没有钥匙无法打开。
四人仔细翻看了一遍，注意到盒子的一侧有一个黄豆大的凹槽，似乎可以插入某种东西。
想到打开石门的柳离钗，似乎可以与凹槽相匹配，柳离试着将琉璃钗插入，只听“咔嚓”一声，盒子竟然打开了。
盒子防水效果还挺好，里面的羊皮卷一点也没有浸到水，斌哥小心翼翼地将卷展开，四人围在一起。
“冶金术！”柳离惊讶地叫道。
“我C，还真有玉佩！”白白看着柳离拿走一本古籍后，里面还躺着一块丑兮兮的玉佩。
“这是麻纸吗？写的这格式挺像现在的日记”白白好奇地说道。
麻纸上记载着小楼村那一段尘封的历史，随着被打开，那段历史在四人眼前仿佛有了画面一般。
往昔，小楼村的祖先与“那位大人”签订契约，族人都是知道的，虽借此收获了财富与力量，却也付出了极为沉重的代价，长久与矿石打交道的他们，大多并非长寿之人，还会染上一种相似的怪病，在那个年代，此病，药石无灵，即便坐拥无数财富，却无命消受，着实可悲。寻矿、采矿、提炼与煅烧之时，稍有不慎便会引发“天罚”，多年后他们才惊觉，这所谓的“天罚”，不过是因技术不成熟而导致的爆炸，每一次爆炸都会夺去族人的生命。在那个特殊的时期，这些非正常死亡之人是无法入祖坟，他们的灵魂亦无轮回，更是怕疾病外传，族里都会将他们的尸体在特定的矿道里焚烧，最后将尸骨带出沉入河底的暗洞，用铜链束着洞内，以此拴住他们的灵魂，防止其成为孤魂野鬼。同时，还会在龛台上放置一枚银币，以求驱邪避灾。
四人翻看着这用线装钉的麻纸小册，它的主人一定很爱惜，这内容记载并非一日两日完成，续述也是断断续续，但是小册的模样还很完整。
随着时光缓缓流逝，“那位大人”来村庄的间隔越来越长，楼氏人也因着诸多的原因换代极快，很快便出现了信息断层，村庄里开始呈现出两种情况：一种是家中长辈期望后辈平安顺遂，不再涉足采石冶矿，毅然放弃这条谋取财富的道路；另一种则是上一代离世太过突然，成熟的技巧还未来得及传承，人便已逝去。渐渐地，延续了几百年的契约，在时间的悄然转动中，无声无息地终止了。
又过了许多年，“那位大人”依旧未曾现身，而村庄之外再度陷入动乱，众多外乡人涌入村庄，他们开始在这片土地上开耕、生活，本以为那份秘密就此无人知晓，契约也随之消失。
然而，在某一天，一个手持四脚鱼玉佩且浑身是伤的年轻人踏入了村庄。村民们纷纷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外乡人，对他手中的四脚鱼玉佩更是充满好奇，此物在众人眼中几近成为传说，既然真有人找到了村庄，便有人询问他进村的目的，可这个人却始终一言不发，只是紧紧地握着手中的四脚鱼玉佩，他只与村长交谈，最后也在村长家休养下来。后来的生活，村民们只知晓他姓魅，来自京都，略通医术，为人温和。
日子一天天过去，魅先生在村庄里的存在也逐渐被村民所习惯，只是魅先生依旧保持着神秘的沉默，只是偶尔会在村庄里漫步，为一些生病的村民提供治疗。
直到看到下面这段文字，四人发现既然出现了熟悉的人。
“寒衣节的那天，我同几个外姓的孩子在河边玩耍，不慎跌入水中，大人们在水中四处寻觅，却毫无头绪，甚至有人传言我已经被水魈带走了，最后，还是魅先生毅然下水救人，听说我被救上岸时，气息微弱至极，可最终魅先生还是成功救活了濒死的我，岸边很多村人也被我手上紧紧攥着的一枚银币吸引了目光，我那时还很小，手也小，银币在那小小的手中攥着，显得格外硕大，在这个家家都缺粮的年代，一枚银币能够换来许多许多粮食。
再后来，那个河里落水的人越来越多，有上岸后笑嘻嘻的幸运者，但更多的却是再也没能上来的倒霉鬼，那个长久以来被信仰的河也被大家遗弃不用了，村里的村民越来越少，真正的楼氏族人更是寥寥无几。
如果有一天我也死了，那小楼村是不是也消失了？”日记的最后一句话，如同沉重的叹息，在空气中久久回荡。
“叮……”冰冷的电子音突然响起，还不待四人有所反应，一道光芒闪过，四人瞬间消失在了小楼村。
电脑屏幕的冷光在昏暗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眼，柳离静静地坐在那里，目光被那个熟悉的头像紧紧吸引。头像在屏幕上闪烁着，就像是一个遥远的信号，穿过无尽的时空，来到了她的面前。
柳离轻轻地点击了那个头像，窗口弹开，群里面每个人的信息如洪水般涌入眼帘。
“湾湾，在吗？英雄杀5人组队，就差你一个了！”看到这条信息，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的画面，那些一直以来的陪伴，却有种时过境迁的错觉。
初时的愣神，随后的了然，原来这一切都只是梦一场。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