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救自毁亲友的一百种姿势》拏山巾

14、第 14 章 特异点3

　　面对身为昔日“同僚”、与特异点事件相关、兰波人物对象的超越者雨果，且自身毫无异能力的时候，具有“暗杀王”名号的魏尔伦会怎么做？

　　答案是，绑架。

　　“砰—”一声枪响从魏尔伦手中传出。
　　哪怕没有看准星与照门，魏尔伦也稳稳地瞄准了敌人的手臂。

　　精疲力尽的雨果能死死盯着魏尔伦已是不易，他根本没发现魏尔伦在背后摩挲着枪柄的动作。但他仍在听见枪响时候，下意识往旁边的地面扑去。

　　躲过了。

　　从巷战里顺过来的燧发手/枪在填装上极为麻烦，因此，魏尔伦毫不犹豫地舍弃了它，与雨果进行体术博弈。

　　“乒、乒、砰——”凡是“无意间”掉在魏尔伦面前的木板、桌面、画框，都被他无情地一腿踢碎。

　　身为异能体的魏尔伦，继承了曾经的身体素质。
　　哪怕没有【重力】，他也在大部分人中难有敌手。

　　“被特异点迷惑的你，竟然完全只当自己是个普通人。”魏尔伦几乎无法从雨果身上捕捉到任何法兰西谍报员的特质。

　　“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胡话。”雨果抬手毫不犹豫地出拳。

　　魏尔伦绕到一旁，将腿劈下。

　　特异点中的怪力“设定”发挥了作用。
　　雨果双手交叉着，挡住魏尔伦高高抬起、向下用力压去的腿，一张脸憋得通红。可这是因为愤怒，而不是撑不住。

　　魏尔伦尝试着转身，才发现地面早已一片狼藉，他被卡在这个位置难以挪动，只能憋屈地与雨果维持这个姿势去角力。

　　两人就此僵持着。

　　“嗯？发生什么事了？”少女的声音从侧边传来。

　　与此同时，烛台的光亮从楼梯上往下挪动。
　　是柯赛特，“冉阿让”的养女，她正因为两人闹出的动静，有些迷茫地往下走。

　　“柯赛特！别下来！”雨果的头皮一瞬间发麻，他大吼着提醒。

　　“啊！”
　　看清这里的场景，柯赛特忍不住惊呼起来。

　　魏尔伦却抓住雨果分神的机会，腰用力，带着着左腿一转，重重地踢到他的太阳穴上。

　　“父亲！”柯赛特的瞳孔瞬间放大。
　　她迅速往下跑，却仍抵不过魏尔伦的速度。

　　只见魏尔伦一抬手将雨果扛在肩上，刚站稳就奔着门的方向冲出去，光留下一地狼籍。

　　◆

　　爱丽舍广场，坡顶房，夜。

　　房间中少有家具，冷清得像是无人居住。但沙发上传来“悉悉索索”的稀碎声响，还是打破了这种氛围。

　　是兰波，他正在缠绷带。

　　兰波将自己身上的伤口处理完，换了身衣服，将自己掩饰得像个从未参加过巷战的守法公民。
　　然而，在处理完伤口后，他第一时间却没想起休息，反而是思考起魏尔伦。

　　［......他去了哪里？］

　　或许是惊险一刻的出现太过及时，又或许是因为水道中可立足的空间太过狭小，兰波惊讶地发觉，自己对魏尔伦上了心。

　　从衣着上来看，魏尔伦并不像是个没有归处的家伙。因此，兰波知道再见他的可能性极小。

　　有些失落。

　　兰波叹了口气，准备回到自己的卧室。

　　“扣扣——”正在这时，窗户外面传来清脆的敲击声。

　　“兰波，开窗户。”紧接着，是魏尔伦的声音。

　　“你怎么来了?”兰波有些惊喜。

　　“怎么，不是说让我来找你吗？现在后悔了？”魏尔伦单膝跪上窗台，肩上还扛着东西，“当然，已经晚了。”
　　他左手一撑，用力翻过窗户。与此同时，“啪嗒”、“啪嗒”的水滴声也开始出现。

　　兰波循着声音的源头望去，却看见了深褐色的铁锈味液体。

　　是血。

　　兰波心跳一停，赶紧打量起魏尔伦，却发现血液的源头是另一个人———魏尔伦抗在肩上的黑色物体。
　　“保......魏尔伦先生，这是你刚杀的人吗？”兰波声音艰涩地询问。

　　“他还活着。”魏尔伦把人放到沙发上，“说不定快死了。”

　　“......”兰波无言以对，只能快速地捞来自己刚用过的医药箱。

　　撕开与身体粘在一起的衣物，触目惊心的伤痕———子弹伤、刀伤、剐蹭伤，早就被水泡得浮肿。
　　兰波眼神一凛，他发觉出这样的伤口绝不会是短时间内造成的。

　　［我该看看他长什么样。］
　　兰波伸手，撩开那杂乱的发丝。

　　还有些泥、木屑、水渍，这并不妨碍兰波分辨出雨果的五官。

　　但是，当看清男人面容的那一刻，兰波手一顿，心中突然生出心虚、忧虑、迷茫、无可奈何的奇妙感觉———就好像自己家养的宠物跑去拆了一栋贵重的房子，那房子说不定还有个“卢浮宫”的名称。

　　[是错觉吧，我不认识他。]
　　兰波晃晃脑袋，专注于处理雨果身上的伤口。

　　等到雨果身上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处理完，时间已经过了许久。
　　“你为什么要抓他？”兰波这才有余力去询问魏尔伦，“难道这是你的仇人？”

　　“不是。”

　　“那......”

　　“只是因为某个原因，我不希望他按‘舞台剧’的发展走下去。”魏尔伦几乎没怎么看他，只是自顾自地在房间里找些什么东西，“他的死亡，可能会导致......的约束力下降，等到那时候，或许会像......一样，无法控制，造成所有人的伤亡。”

　　因为身上曾经有个活着的特异点“吉维尔”，魏尔伦也有点经验。
　　———这个特异点在吞噬雨果的记忆，甚至依托雨果的能力生成了一个虚构世界，它像生命体一样在成长。

　　等到雨果，或者另一个超越者死亡，说不定这个特异点就会像原子弹一样爆开。

　　虽然魏尔伦根本不在乎其他人，但他害怕兰波死在特异点的爆发中，不得不强行出手。

　　“好吧......你在找什么?我帮你。”兰波没听见几个被刻意模糊的关键词，但他能从魏尔伦的语气中听出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一条结实的绳子。”魏尔伦没看到绳子，于是将目光停留在桌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