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致命错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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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绪和酒精都代谢掉了，陈里觉得自己又清醒了。
白天上班的时候，她回忆了一些大学生活。
军训的时候，她们碰巧站在前后排，训练动作的时候她们两两相对，休息的时候自然开始聊天。
她们不在一个宿舍，但刚开始几天去开水房接水时总能恰好碰上，所以陈里知道孟枝住4楼，在她楼上。
军训结束后，她俩更熟悉了，陈里邀请孟枝换到她们宿舍，因为她们宿舍正好空了两个床位。
她们的课几乎一致，后来选课更是照抄课表，时间一样，一起学一起玩同进同出，比其他室友关系更好。
大二孟枝谈恋爱，陈里有分寸地独行了一段时间，大概热恋期过去，她们大多时候还是能一起吃一起玩。
大三下陈里找了实习，从暑假到大四论文答辩，在学校和公司之间，勤勤恳恳两边跑，孟枝晚了段时间，也开始实习。
……陈里确定自己的记忆客观真实，比较客观地说，当时她和孟枝确实是清清白白的朋友，没有暧昧。
所以远离催婚和酒精，上头很可怕，让人变自恋。
所以紧张只是和孟枝好久不见，不是因为别的上头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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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班早，陈里先回了趟家，收到孟枝的消息才出发去餐厅。
预定的是陈里经常去的店，菜品很好，在广场二楼。
到广场入口的时候，陈里远远看见了孟枝。孟枝穿的一条鱼尾裙，很好看。脚踩细跟，姿态优雅，很好看。
陈里跟在后面，看见孟枝在等待区停下了，没几秒，就收到她发来的消息。
孟枝：[我到了。]
陈里先回了一句，这才走近。
[我也到了。]
孟枝抬头张望，立马看见她，然后笑了。
陈里也微微一笑，走到她面前：“时间刚刚好，我们进去吧？”
其实看见孟枝乌发红唇还对她笑，心里已经惊了——我不对劲。
等菜的时间里，两人先是寒暄，很快热络起来。
陈里镇定地回答问题和提问，眼神落在玻璃杯上，落在花上，落在编织灯上，一时看看这，一时看看那，看似倾听状，实际上思想已经飞很远了。
这时，孟枝按住她的水杯，帮她倒满水，笑道：“我以为这家店你常来。”
“确实常来，味道还可以，待会儿你尝了就知道。”
“我是奇怪你怎么到处看，像第一次看到有趣的东西一样。”
陈里窘迫：“是每次看都觉得好看。我很喜欢这个灯，外面编得很好看，暖光也很有氛围。”
“买一个放到家里？感觉应该很适合你的风格。”
“算了，家里有外面的就不稀奇了。”陈里反问，“你觉得我家是什么风格？”
“原木风，对吧？” 陈里点头，孟枝又笑得很好看，“我想要么是极简要么原木，猜对啦。都说装修风格反映人的性格，你也猜猜我的？”
“法式，中古风？”陈里猜道，“比较浪漫艺术。”
孟枝摇摇头，语气低落：“我没有家，刚离婚。”
“啊？”陈里讶异，“你骗我吧？”
孟枝沉默。
陈里生气了：“真的啊？那你现在住哪，那男的不会纠缠你吧，他什么情况啊？大学那个还是？”
孟枝摇摇头，陈里感觉她眉间有淡淡愁意。
陈里：“早点看清问题也好，现在也算及时止损，反正你有工作，养活自己轻轻松松，快乐最重要嘛。”
陈里纠结，会不会还有孩子？要怎么安慰？天呐，这就是三十五岁的不同生活吗？就自己还纯洁得像个棒槌？
“有什么难处你可以说啊，咱们老同学啊，我肯定能帮就帮。”
孟枝看着她：“能帮就帮？万一要帮很多呢？你家里人不会有意见吗？”
陈里：“尽力而为嘛。你知道我的。”
孟枝：“谢谢你。”
孟枝笑了：“其实是骗你的，我没结婚。”
……
陈里迷惑了一会儿，判断了一下：“你又没结婚？”
孟枝哈哈笑着，摇头道：“结什么婚，我不喜欢，就宁愿不结。”
“虽然十多年没见，但只聊了这一会儿，感觉你还是你。如果我真有困难，我相信你一定愿意帮我。”
“好吧。”陈里觉得，至少这一刻，她的人品得到老同学的认可了。
两人点的不多，菜跟着就上齐了。陈里将她比较推荐的菜换了位置摆放在靠中的位置，介绍了一些。
孟枝尝了一遍，有些没想到：“你以前说绝不接受甜辣口。”
陈里眨眨眼：“但是好吃吧？我只能说，问题不在甜辣口——让我再吃三食堂的糖醋里脊和凉拌黄瓜，我肯定还是不能接受。”
孟枝夹了一块凤梨，甜辣多汁：“这么说，是食堂阿姨的问题？”
陈里笑。
孟枝说她毕业后去了南方，她说很累但是很值得，看到广阔天地，多苦多累都不虚此行。
陈里觉得很对，问她为什么回来。
孟枝说人生过半，拼过累过，现在父母年龄大了，该回来陪陪他们。
陈里想到自家老母这几年和小船结盟似的天天催她，不知道现在她也出去闯两年可不可行，距离产生美，看她要女儿还是要女婿。又想着，催归催，当耳旁风就行，也没什么特别烦恼的，还是踏踏实实上班吧。
孟枝听得想笑：“你什么想法啊？不婚主义，单身主义？早点和家里说清楚，免得她们抱有期待。”
“父母都这样，听不进去的，我早说了不结婚，她要催有什么办法。她的任务是督促我，我的任务是快乐生活。我妈还算好的了，只说没行动，不然我真要逃了。”
“我回来半年，已经想逃了。伴侣哪那么好找，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对啊。我只能接受是爱情。”
“ 遇到爱情你就会结婚吗？”
陈里打哈哈：“有这么个人再说吧。”
孟枝挑眉：“我以为我们是一样的。”
“哪里一样？”陈里很镇定。
孟枝的话让她想到很多，有可能是对伴侣的挑剔、忠于爱情一样，有可能是说她们取向一样。但只要对方没说出口，陈里不愿自己龌龊地猜想。
人对未知的东西总是带有利我性，认为它符合自己心意，对自己有利。然而事实是，你不用猜，你只需要静静等一段时间，就会知道它是什么，为何而来。
陈里明白的，现在她有一些私欲浮出水面，遗憾为什么以前没有这样或那样。其实，以前怎样做出选择，以后还是会这样去做出选择的。人会在不同时间否定自己，同时也会更加认同自己。
就像现在，想法扼杀在思想摇篮里，就只有自己为之疯狂和羞恼。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致命错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