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绝望的主夫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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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案还是没好好做成。
青年潦草结个尾就回房间看情绪不太对劲的丈夫——他把第二版和第五版方案掐头去尾随便结合一下，那群大天才甲方看不出什么的，要是看出来挨骂就挨骂吧。
“老公？”
楚逸清穿着睡衣正躺在床上，没戴眼镜，侧脸在灯光下略显落寞，手里拿着一本《尤利西斯》，男人心思不在书里，书拿反了。
青年上.床靠着丈夫的臂膀，钻进男人怀中，楚逸清也瞬间回神，紧紧相拥，严丝合缝不留半点空隙，低头紧贴爱人前额，半闭着眼。
“宝贝工作做完了？”
“嗯嗯，做完了。”
“半个小时就做完了，这么快？”
暖黄灯光映着青年的脸，湿漉的目光温柔又清浅：“我担心你，不生气了好不好？”
“我没生气。”楚逸清心底发软，一腔话哑炮似地堵在心口，他更决心不能让顾辰安知道自己有病，“我没和你生气，我怎么舍得和你置气。”
甜蜜的吻交缠在一起，男人放下书，和青年五指紧扣，唇舌之间满载爱意，藕断丝连纠缠着。
“不是说想要检查吗？可以检查，仔仔细细里里外外，怎么样都可以。”
“不检查了，不检查了……”
男人念咒似地喃喃，被爱人勾得目眩神迷，真温柔，辰辰一直都这么温柔，好爱他好爱他好爱他。
楚逸清抑制着喘息，抚摸摩挲，亲吻的间隙还不断地，满含爱意地低喃顾辰安的名字，青年能感觉到——他在颤抖。
“宝贝，我的心肝……别离开我，别嫌弃我。”
青年抚上男人脸颊，缓慢而轻柔地摩挲：“我也不舍得离开你，别担心，亲爱的。”
“我不会离开你，也不会嫌弃你，不会的。”顾辰安搂紧男人，安抚他颤抖的背脊，“记得吗？”
“婚礼上的话——我宣誓，不论贫穷还是富有，健康还是疾病，我都将忠诚于你，爱护你，尊重你。”
“这是我们的承诺，不是吗？”
丈夫阴郁的眼里透出光亮，将灯光熄灭，亲吻怀中的爱人，舌尖相缠，陷入欲河。
顾辰安总是这样。
寥寥几句就能让自己心甘情愿放下一切。
他的爱人，是他的锂，是他不可或缺的药。
晨曦初照，朦胧的光泄入几缕，床上的鼓包缓慢蠕动，翻个身静默一刹，不情愿地啊一声，接着伸出一只手，漫无目的地摸索着放在床头的衣物。
“早餐已经做好了，辰辰过来吃吧。”
顾辰安还有些迷糊，昨晚没睡好，感觉有人在耳边一直嘀嘀咕咕些什么，眯着眼睛一头栽进丈夫怀里。
“困……”
脸颊被吸了一口，青年赖在怀里，一动不，楚逸清托着腰给他揉背。
“宝贝，东西已经帮你收拾好放在玄关柜子上，别忘记了。”
“嗯……”
心底的怜爱在蠢动，楚逸清最终只是轻轻吻在额头：“答应我，今天准时回家好吗？”
“好。昨天真是意外，今天不会了。”
等顾辰安吃完早饭，男人把碗碟收拾进厨房，青年也已经衣着整齐扶在玄关穿鞋，楚逸清凑上去依依不舍地亲。
“我走了，晚上见。”
“晚上见老婆，到公司记得给我发消息。”
“好——”
顾辰安一走，家里便归于沉寂，男人给自己泡杯咖啡，坐在电脑前准备工作，他在写一本悬疑刑侦类小说，目前写到的一名受害人是画家，被妻子与妻子的情人联手杀害。
“……”
写作是一件很耗费心神的事，起承转合，逻辑推理，作家无法闭门造车，需要搜集大量素材，男人指尖滑动鼠标，一条条浏览结果跳出来。
蓝光反射在镜片上。
“我的丈夫原来不是这样的，我从没想过他会出轨，他果然只爱年轻的我，他只爱小姑娘……”中年妇女在镜头面前崩溃大哭。
“我怀疑她有外遇，天天都加班，哪有那么多工作。”
脸上打马赛克的男人冷静地阐述他碎尸妻子的作案动机：“我就是觉得她出轨，没别的原因。”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我只是上头了。”青年颓废地靠在墙上，镜头正对着他的侧脸，“我们很相爱，从前。”
旁白恰当地响起。
“红颜枯骨，岁月不饶人，妻子的谎言让本就情绪不稳的丈夫痛下杀手，曾经的两心偕老却走向反目成仇。小编在这里也不禁感慨——人心易变。”
“所以大家在家庭中应该更加相互理解包容，一个谎言往往需要无数个谎言弥补，尊重忠诚于伴侣是……”
楚逸清心一颤，关掉页面，看着一片空白的文档发呆。
不，不是这样的。
辰辰不会那样对他。
男人僵硬转动眼珠，手脚冰凉，幻觉重新席卷而来，理智告诉他一切都是自己的胡思乱想，思绪却更乱，往日的甜言蜜语浮现在脑中，当然……甜言蜜语很正常，他们一向如此。
楚逸清重新点开搜索栏，拳头攥紧又松开，停顿着打字。
『男人』
他喘气，压着声音。
『出轨的前兆是什么？』
而在那搜索栏之下，自动跳出以往的搜索记录。
『怎么挽回一个男人的心？』
『怎么防止皱纹产生？』
『妻子对别人笑是要出轨吗？』
『爱人一直加班怎么办？』
『多少剂量的安眠药对人体无害？』
搜索结果映入眼帘。
“1.感情疏远。”
不，没有，我们的感情一直很好，辰辰很爱我，我也很爱他，我们彼此相爱。
“2.工作时间变化。诸如加班之类的借口。”
……辰辰一直都挺忙的，他的工作，我应该支持才对，可是最近真的好忙。
“3.增加异常行为，如回家就洗澡，不接电话，衣物上发现头发等等，此条无视前几条，大概率已经出轨。”
爱人偶尔不接电话是因为在开会，但的确会挂自己的电话，其他行为暂时还没有。
楚逸清咯噔咯噔按着鼠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也没有赶稿的心情，安静靠在椅子上。
男人全然忘记自己一天五六个电话打过去会遇到多少种突发状况，顾辰安来不及接实在正常。
……
“啊——”青年靠在椅子上用力伸个懒腰，右手握拳垂着自己僵硬的肩颈肌肉，“下班了！”
“这次辰安出力最多，辛苦辛苦！”
青年摆手，林禹嬉皮笑脸凑上来：“哥，晚上一起吃个饭吧，今天高兴。”
方案过得很顺利，只小修了几处，甲方就拍板定下，顾辰安解决了最近的“心头大患”心情也好上不少。
车也已经修好，没什么值得烦恼。
“别，不了不了。”
青年连忙推辞，拿包走人：“我今天得早点回家，走了！”
“哥跑那么快做什么……我有那么烦人吗？”留下的林禹撇嘴。
顾辰安今天到家早，晚高峰也没堵车，停好车正准备进电梯，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大包小包提着些什么。
“妙妙？你怎么一个人搬东西？”
被叫到的女生回头，面上清秀，惊喜地和青年打招呼，她扶着腰，小腹微鼓，看起来已经有四五个月的孕期。
林妙妙夫妻就住在顾辰安家隔壁，做了四五年邻居，两家关系称不上特别相熟但也不错。
“顾哥，你下班了？这么巧？”
顾辰安三步并两步上去，帮她提手上的东西。
“你一个孕妇，林子怎么敢让你一个人下来搬东西。”他提提手上的袋子，还不轻，两三斤的样子，“怎么照顾人的？”
林妙妙丈夫叫林梓，熟人就林子林子地叫。
“啊没有没有……”林妙妙急忙解释，有些害羞地笑，“林子他加班，我买的快递又到了，他平时护我护得紧，我在家里憋得慌，想出门走走都不成。”
“反正小区里快递站就那么几步路，我就自己下来拿了。”
青年叹气：“行吧，都是要当妈妈的人了，你也都小心点，东西我帮你拿。”
“这不行！这不行，太麻烦你了。”
“都是邻居，哪来什么麻不麻烦，何况你还是个孕妇，要是磕着碰着我罪过可就大了。”
林妙妙捂嘴感慨：“唉，顾哥，要是早个几年，我肯定倒追你。”
“别，可别，我怕林子给我一拳。”
电梯里的二人相视而笑，轻松地聊起天来。
“妙妙你买的什么东西？香味好重啊。”青年嗅闻领口，“衣服都粘上了。”
“中药香膏，我睡不太好，就在网上买了点镇静安神的香膏，哥我送你几个？”
“不用不用，你自己用，但睡不好还是尽早去医院看看，影响到宝宝怎么办？”
林妙妙摸着肚子。
“找中医看过啦，吃了两贴药，后来停了，实在吃不习惯。”
“去市医院检查检查，可能是激素问题，你孕期可不能耽搁。”
“这周末就去啦。”
电梯打开，顾辰安把林妙妙送回家，看着人安全坐在沙发上才离开，用钥匙打开自家房门。
丈夫正在做晚饭，熟悉的背影映入眼帘，一阵饭香扑鼻，青年深吸一口气。
“辰辰回来了？”
“嗯，今天准时哦！”
青年闻着自己袖口的浓香，担心丈夫想歪，就先往浴室里走，冲楚逸清交代：“老公我先洗个澡。”
男人切菜的手一顿，目光看向卧室，半晌才回：“好。”
骨汤被小火慢炖，楚逸清擦干双手，往卧室里走，水声淅淅沥沥地落，男人敏感地嗅到一缕若有似无的甜香。
香味？
哪来的香味？
紧绷的神经突突发痛。
冲完战斗澡的顾辰安拉开浴室门差点被直杵在门口的丈夫吓一跳，丈夫的脸色很苍白，眼神黑得吓人。
“老公，怎么在这干站着？”
“没事，我没事。”楚逸清抿唇笑，眼神游移过青年露出的肌肤，“可以吃饭了，宝宝你先吃，我把脏衣服收一下。”
顾辰安给丈夫侧身让道，也没多想，趿着拖鞋走向饭桌，眼前一亮——哇！可乐鸡翅，番茄炒蛋，小炒牛肉，都是自己爱吃的，今天我要吃两碗饭。
丈夫把他这张嘴养得刁，外卖都下不去嘴。
青年到厨房给自己先盛一碗，再给丈夫盛一碗，坐在饭桌边等楚逸清上桌。
他嘴馋地先夹两筷子鸡翅，看向卧房的方向。
老公怎么还不过来？
在浴室里的楚逸清将爱人换下的衣物收起，嗅闻着衬衫领口，只有家里二人常用的沐浴露味道，是顾辰安身上的味道。
……没有甜香，难道自己闻错了？
楚逸清沉默。
他翻动衣物，目光骤然一凝，咬紧牙关，心脏跌入深渊，痛苦妒恨直往脑门冲，死死攥紧衣物，在顾辰安的外套上——
有一根细小的黄褐色短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