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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强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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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云的眼睛倏地放大,看向徐岭的目光里充满了不可置信。
徐岭懒洋洋的展开那张泛黄的纸,只见上面清清楚楚地印着两朵血红的手印。
那是桑云的卖身契。
漂亮青年一瞬间脸色苍白,他嘴唇微微颤抖,很长一段时间,他反应不过来,整个人摇摇欲坠,仿佛失去所有的力气和手段。
半响,他才从这种混沌的状态中清醒起来,扑向徐岭。
徐岭一个踉跄,双手扶住身后的桌子,却任由桑云在他身上发泄、怒吼、哭泣。
“谁给你的?这是不是假的,是你们伪造的!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呜……啊啊…金玉露明明已经当着我的的面将他撕了…。”
“凭什么要这样对我,你们都…都欺负我…啊…我讨厌你们…我恨你们。”
桑云的头埋在徐岭的胸口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那些痛苦的哀嚎淹没他原本的控诉。
黑暗的,密闭的房间里只留一阵阵破碎的呻吟。
过了很久。
桑云眼眶通红,他忽然抬眸,目光阴沉,眸中满是幽怨,去捉徐岭的手,然后顺着指缝和他紧紧相扣,接着,动作一转,从他的手中轻而易举地拿走了那张泛黄的纸。
他再也没有动作了,只是倔强地看着徐岭,眼神中又带了一丝挑衅,像一只炸了毛正在示威准备随时发作的猫。
他自以为厉害,露出了锋利的爪牙,但落在徐岭眼中就不一样了,不过是家养的漂亮猫咪伸出粉色的肉垫在你脸上轻轻拍了几下。
于是,这样想着,徐岭忽然笑了几声,抬起手臂,缓缓地收紧桑云的腰,俯下身,将桑云整个人都笼罩在他的阴影里,语气很淡,听不出一丝情绪,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道:“想撕就撕,我还有很多。”
桑云脑子宕机,半响才反应过来徐岭这话什么意思,也对,像徐岭这种阴险狡诈,精明的商人怎么会不留后手?
桑云气得想咬他。
他暗暗磨了磨牙,“你是不是有病啊。”
徐岭撩了撩眼皮,显出一副颇为惊讶的样子,咳嗽了几声,“你才知道吗。”
桑云:?
桑云狠狠地踩了他一脚。
徐岭痛得仰头,喉结滚动,闷哼了一声。
桑云悻悻然收回了脚。
三,二,一。
他默默在心中倒数,趁着徐岭还没有反应过来,转身就跑,然后猛的撞开门,渐渐隐没在夜色中。
徐岭瞬间收敛了笑意,接着,他漫不经心,不紧不慢地将地上那遗留下来的一堆碎纸一片一片的收集起来,放到了秘密的匣子里。
张爻提着灯笼,不知何时闯入了徐岭的房间,站在了他的身后。
他脸上挂起一抹奇怪的笑,“老爷,要追吗。”
这是一个陈述的语气。
徐岭没有理他,他还在回味——桑云带给他的愉悦。
桑云把他骂爽了,这是真的。
“啊…”
他突然叹了一口气,揉了揉脸,捡起地上那一抹鲜艳夺目的红。
上面绣着鸳鸯戏水。
徐岭抬起手臂,将手帕放在鼻尖处,闻了闻,动作很轻,像是怕惊动了什么小动物。
过了好一会儿,张爻都有一些琢磨不透他时,徐岭才幽幽开口,意味深长,“张爻,我的猫丢了。”
张爻笑着退下。
与此同时,桑云神色紧张,在夜幕中奔跑,时不时回头望着身后,像是晚一步,就会跌落万丈深渊。
回廊,假山,相互交错的路,他已经在无形中被困住了。
整个徐府里安静的可怕。
桑云渐渐放慢步伐,一滴泪从他的脸庞悄无声无息地滑落,动人心魄。
终于,他在拐角处看到了一点光源,却不知那是更深的深渊。
真是要疯了,桑云的心越跳越快。
像一只在危险边缘试探的黑猫,桑云慢慢靠近,进入了徐允的领地,可惜他并不知道。
徐允,名义上是徐岭的儿子,其实不然,他是徐家从很久之前就开始供养的邪神,虽然现在还长着一副漂亮的十七八岁的皮囊,但估计他最少也已经三百多岁了。
突然,一只大手捂住了桑云的口鼻,带着他,拖着他,进了旁边漆黑的屋子里。
“碰”的一声,门被关上。
桑云忽然感到一阵窒息,他整个人跪趴在地上,身后的人一只手握住他脆弱的脖颈,一只手顺着腿缝,托住他的腿根,将他向后拉。
不要,他不要。
桑云挣扎着,一口咬住了他的手,那人似乎是被弄痛了,仅仅是松了一点力道,他便找准了时机,双手向前爬,却没想到惹恼了那人,又被掐住脖颈,强行又拉了回去。
“放开我…。”
脖颈间的力道慢慢收紧,直至濒死感传遍全身,麻痹了他的神经,他张着嘴,一抹嫣红从中探出,双手握住那个人手,用指甲去挠他,那人才慢慢松开。
桑云倒在地上咳嗽,眼底不断涌出泪花,嘴上却也不饶人,颤着声音骂着,“混蛋。”
“哼……。”,混蛋笑了。
桑云蜷缩着身体,急促地喘着气,面上一凉,脸上的头发被拨弄开,露出了里面的那一张惊艳众生的脸蛋。
桑云没好气的拍走那只手,紧接着就被那人捞起来。
“啪”的一声脆响,桑云重重地给了那人一巴掌,似是不解气,他又扇了那人的另一半脸。
桑云脸上流下两行清泪,身体向后靠,一副颓靡的姿态,却激起了那人更大的恶意与凌虐欲。
双手被人用红色的丝巾绑住,嫣红的唇被那人反复摩擦,手指在口腔里肆意的搅动,玩弄着软绵绵的舌头,就连腿,都被那人以一种奇怪的姿势限制住了。
桑云被他玩得乱七八糟。
舌头紧密的纠缠在一起,完全不给他喘息的机会。桑云被掐着脖颈,挣脱不开,他现在才是后悔去激怒这个混蛋了。
“啵”的一声轻响,男人扯着他的头发向后拽。
桑云哭着求饶,“我错…我错了,放过我吧……请您放过我吧,我知道错了。”
男人没有言语。
桑云抽泣着,又暴露本性,“你真是疯了,你惹了我是没有好下场的,你是这里的小厮吗,那你知道徐岭吗……他不会放过你的。”
“是吗?那么我应该称呼你什么呢?小妈?还是……阿云。”
徐允咬住桑云的耳朵,伸出暗红的舌头隐秘的舔了舔。
男人终于摘下了外面那层隐秘的面具,坦荡的将真实身份呈现在桑云的面前。
桑云瞳孔颤抖,此刻只想逃,但徐允却不放过他。
徐允继续说,“作为我父亲的未婚妻,这样说似乎也有些不太恰当,或许是情人,深夜来跑到他儿子的住处,勾引他……”
桑云被这人颠倒黑白的能力气昏了头,“明明是你…,是你想要……。”
桑云说到一半就说不出口了,太羞耻了。
“我想要什么?你说啊,阿云?”徐允边噙着笑,边将他翻了个身。
徐允如同一条毒蛇吐着信子,死死地缠着桑云。
“徐岭又有什么好的呢,不如跟我,来求求我吧,或许我也可以救你呢。”
徐允轻声说着,蛊惑着他。
可惜桑云当时并未理解他的意思,只觉得他是一个流氓,神经病。
徐云不知何时拨开了桑云的衣服,如雪白的肌肤暴露在他的眼下,他抬起手臂,揪住桑云乌黑的发,拽回又准备逃跑的桑云。
“你恶不恶心啊。”
桑云被拽的仰起头,见没有逃跑的希望后,彻底是不装了,甚至是挑衅。
他扬起嘴角,眉眼微微弯起,倘若不是现在这副狼狈的样子,被人看见,定会有大把大把的人愿意去买他的千金一笑,但现在这副样子,倘若被人看见,估计这些人只想去买他的春宵一刻。
“和你父亲c一个人,你不嫌恶心吗?徐允,你真恶心。”
不知是刺痛了徐允的那一根敏感的神经,徐允的手一顿。
一直到天蒙蒙亮,徐允才大发慈悲的放过他。
桑云的腿已经合不拢了。
他迷茫地去捉徐云的手,寻求事后的温存,主动去啄徐允的唇,像一只懵懂的小鸟。
然后,桑云的头才靠在徐允的手上,彻底睡了过去。
[警告,玩家编号00000079使用非正当手段,对NPC桑云造成伤害,扣除积分100000(系统播报状态:禁音、玩家公屏滚动)]
“你送给我的贡品,我很满意。”
徐允说着,舔了舔了嘴巴,似乎还在回味。
徐岭讥讽的笑了笑,从屏风后走出,白天的他看起来更加的弱不禁风,像是死了很久的人,浑身都散发着一股腐烂的气息。
“他不是贡品。”
徐岭又说了一遍,“他不是贡品,我会娶他。”
“那又有什么关系。”
“我记得徐家在很久之前貌似就是共妻制吧。”
徐允说着话,就低下了头,让桑云靠在了他的怀里。
明晃晃的示威。
“他已经是我的了。”
徐允这话倒是说的没错,桑云已经被他以一种奇怪的仪式标记了。
鬼怪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是比纯粹的人更加单纯。
只是这种仪式对于桑云来说就不太友好了。
普通人与一只鬼怪结契就已经很危险了,何况桑云还是和两只,更别提还有徐岭这个不稳定因素了。
桑云是在三天后醒来的。
徐岭、徐允不知道去哪了,只有管家张爻守在他床边。
他们两个最好是死了,桑云带着恶意的想。
只是令桑云意想不到的,还有另一个消息——金玉露死了。
似乎死得很惨,浑身皮都被扒开,只留下了一副血淋淋的骨架,戏园里,也一个活人都没有了,全是奇怪的纸人。
这是徐岭告诉他的。
金玉露卖了他,也得到了报应,但桑云却并不觉得痛快,只觉得一阵毛骨悚然,遍体发寒。
很明显,这是狐仙的手笔,除了它,还能有谁?
还能有谁这样凶残。
当晚,许久没有上线的系统08突然上线。
桑云正坐在梳妆台画眉。
[最近还好吗?]
我以为你死了。
[平常舔嘴唇不会被自己毒死吗?]
桑云:“。”
[即将迎来重要剧情节点,请宿主做好准备。]
桑云没理他。
“吱呀”一声轻响,门被打开,刹那间,屋里的蜡烛尽数熄灭。
桑云的脊背下意识挺直,这是他紧张的表现,一股凉意从他的脚底升起,他想起身逃跑,才发现,自己被一种强大的力量压制了,完全动不了。
它来了。
狐仙来了。
一股邪门的冷风从他的脸侧吹过。
桑云僵硬地偏过脸,乍然对上了一双没有生机的眼睛。
是纸人。
桑云鼻尖一酸,眼泪便自然而然的落下来了。
肩膀上忽然落下了一双手。
桑云的脸被强行扭回去,看着铜镜里的自己,身后空无一人,但他却能清晰的看见那双落在自己肩膀上的有着锋利的指甲的狐仙的手。
桑云张了张嘴,刚想说话,下颌便被一双无形的手掐住,接着向上一抬,他被迫仰起了头。
滴答、滴答。
桑云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落在了狐仙的手臂上。
狐仙的实体终于渐渐从阴影中显现出来。
“不要…不要杀我。”
桑云试着发出声音。
狐仙没有正面回他的话。
“阿云。”
“你不乖。”
“我……。”
“你敢告诉我,你找他们要干什么吗?”
桑云被逼问的回不上话。
“你又骗我,桑云。”
“我应该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