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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煽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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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如今沈公子已经神志不清!」我躺在床上,看着床边的大夫。
「我没疯!」
「睿儿,小雪已经走了。你看开点吧!」我转头看向满脸泪痕的母亲。
「母亲,我可以救她!」
「沈兄,逝者不可追,节哀!」一旁的朱墨手摇折扇,尽显一副不在乎的姿态。
「你滚!」
「是啊,沈哥哥,如果姐姐还在的话,也已经不希望看到你这副模样」一旁的姜萌附和着说。
我抬头看了看她,已经不想说什么,她也是一个可怜人。
我深深叹了一口气。
看着周围熟悉的人,一遍遍的告诉我这个事实。
我摆摆手,你们都先走吧!
「小强,扶我去下书房!」我很是疲惫地对一旁的侍卫说。
1
「如果…任何人找到这封信,那就意味着我的计划不起作用。
并且我已经死了。
如果我能以某种方式回到…所以这一切…开端。
也许我就能…挽救她。」我躲在书房的密室里面,一边写这封信,一边听着外面的呼喊声。
「沈睿,你放弃吧!我不会让你成功的!
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得到!」一个面色阴郁的男子打开密室的开关,冲了进来。
「小萌,我把沈睿做成人彘送给你可好!」我看着朱墨对小白兔一样的姜萌说道。
姜萌笑着说「好啊!不过我更喜欢你的心脏!」
正说着,姜萌就将袖口的匕首刺入朱墨的心脏。
姜萌宛若癫狂一般,「朱墨,你还记着被你杀死的胡姨娘吗?」
朱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看着地上那些破裂的画。
决然打开最后打开最后一副完整的画。
「沈睿哥,你走吧!希望一切都来得及!」在我打开的时候,姜萌看着我说道。
元丰十年,京城富商之首沈克之离奇疯癫。
沈家至此,全都仰仗沈夫人。
「睿儿,明日就是你的及冠礼,一眨眼你都已经二十了。」
我听着母亲跟我嘱咐明日冠礼的相关事宜。脑海中的思绪,却已经飘向远方。
我试探性的说「可以父亲给我加冠吗?」
母亲低头不语。
「你先走吧,睿儿!」
鞭炮声阵阵,礼乐奏响。
「恭喜沈公子及冠,今后笄年已至,大任始承,愿尔志存高远,心系天下,开太平之盛世。」姜丞相看着我说道。
我依礼答谢,「多谢姜丞相。快请进吧!」
「睿哥哥,恭喜你及冠了。过几日就是我的及笄礼,你一定要过来啊!」姜雪偷偷跑到我的旁边说道。
我微微点头,努力保持自己的严肃状态!
转过身给她眨了眨眼。
江南富商朱户,白玉象一座。
……
公子,你先去准备一下吧!
睿儿好好准备,一会给你一个惊喜。
请公子洁身!
请公子上前受礼!
「父亲!」我激动的看着前面站立的男人,一时愣在原地。
请公子上前受礼!
一加缁布进贤。
二加爵弁。
三加武弁。
四加通天冠。
「好,礼成!」
父亲贴近我的耳朵,「睿儿,抱歉。只有你死,才能解除这个诅咒!」
「啊?」我感觉胸前像是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
「快来人啊!」
「快把沈老爷拿下」
「快去请大夫来!」
……
顿时院中一阵兵荒马乱。
「少爷醒了,醒了。」
我看着母亲,「父亲怎么样了?」
「他捅死狱卒之后,就自杀了!」
我最近真的想不通,父亲说的结束诅咒是什么东西!
「啊~我的头好痛!」我用力的敲打我的头。
父亲见状连忙拉住我的手,并呼喊人去寻大夫。
「睿儿,睿儿别慌别慌。一会就没事了。」
看着母亲的脸庞,我直接昏睡过去。
再想来的时候,我听见大夫说我气血旺盛并没有任何问题。
我很是奇怪,为何会有人给我看病呢?我不是正在及冠吗?
「母亲,这是发生了什么?我不是正在及冠吗?我刚还在门口迎客呢!」我询问母亲发生了何事。
母亲语气颤抖的说「你不记得发生何事了吗?」
母亲望向大夫,好像在质问他一样。
大夫匆忙再次把脉。
最后猜测说「这可能是遭受重大打击,导致游魂症。
对于此病,我也是无能为力了!」
母亲无奈叹气,「就这样吧!你先下去吧!」
透过窗外,看落花。我想要探寻那天的真相,可对于那天发生的事,大家都缄默不言。
最后我也懒得去问了。
反正是不好的事情呗!
「少爷吃饭了!」我的贴身侍卫小强呼喊我。
我手里拿着一把匕首,站立在床前,茫然的看着小强。
小强惊恐的说,「少爷,你拿着匕首干什么呢?」
我回过神来,发现怎么也想不起来为什么拿着匕首。
我慌乱的丢到一边。
2
我跟母亲在饭桌上提起了这件事。
母亲很是惊恐,急切的问我是否要尝试一下祝由之术。
「好的母亲,我也想治疗我这游魂症。」我用力点点头。
夫人公子请坐。
您面前这一碗就是祝由汤,饮后,你就会陷入昏迷。
这时候我就会用祝由术引导你去找寻你失去的记忆。
旁边还有一碗叫醒事汤。如果你陷入昏迷太深,我就直接泼醒你。
我将信将疑,我看到母亲信服的样子。也只好努力说服自己。
公子准备吧,我一定能帮你找回记忆的!
公子请闭上眼镜吧!
混沌兮,迷离四方。
你现在正在你的屋内,你的手里有没有什么东西呢?
「有,有一把匕首。」我急切的说。
好的,请继续想你为什么会突然拿起来这把匕首呢?
我双手抱头,痛苦万分。
好,请继续想。
飘零兮,魂归过往。
我开始颤抖,鼻子里面开始流血。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不,慢慢来,相信你自己。你还看见什么?
我看见有个黑色衣服的少年要拿刀砍我。
然后,然后就只看见一个大缸。
好,很好。还可以想到什么吗?
我的鼻子里面的血液直接喷射出来。
我,我,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母亲慌乱中,直接把醒事汤泼到我的脸上。
我慢慢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胸前的衣服全都浸满了鲜血。
那巫师说,他也是无能为力。这种情况很是罕见,如果下次再治疗,流的血只会更多。
不过走的时候,他跟我们说或许可以听过作画来记录。
从开始失忆开始,这或许会有一定的疗效。
从那天起我开始用绘画来记录生活。
雪儿的及笄礼如期而至。她央求我给她画一幅画作。
我自是没什么问题。
我看着画中这美丽的女子,感概雪儿这比起西施貂蝉也是不差。
小姐,笄者就位了。
一加。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二加。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
三加。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黄耇无疆,受天之庆。
拜……
礼成。
「睿哥哥走了。」雪儿招呼上姜萌还有朱墨我们这小小□□。
我从来都不喜欢朱墨。
我感觉这个人很可怕。我好几次看见他虐杀小猫小狗。
而且我感觉他看向雪儿的眼神总是不对劲。
我们坐在花园中的凉亭聊天。
中途朱墨可能觉得无聊,自己去四周看看了。
我看着朱墨许久未曾回来,正巧我要去如厕,便跟雪儿说一声去找到他。
没一会,姜府下人大喊「走水了,走水了!」
姜萌一看,直接飞奔出去,哪里顾得上自己是位女子。
我就在姨娘屋子的前面。
瘫坐在地上,茫然的看着前面的大火。
很显然,大部分下人都在前院,等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雪儿抱着痛苦的姜萌。
最后姨娘的尸骨也未曾找到。
姜萌直接昏倒过去。
雪儿不曾一次问过我那天为什么会在姨娘的屋前,可我确是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每次想起来的时候,总是头痛欲裂。
姨娘的死亡给姜萌带来了沉重的打击,她每天就只是坐着。
雪儿看着这个庶妹如此这般,实是不忍心。
正逢上元节,便邀请姜萌,还有我和朱墨,一行四人游玩赏灯。
姜萌仍然是一副兴致不高的样子。走了一会,就直接在酒楼找到一个位置坐下来。
朱墨自请照顾姜萌,我和雪儿也就去赏灯了。
月下花灯,情难自抑。
「雪儿,你愿意以后嫁给我吗?」
「睿哥哥,惟愿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烟花满天,灿烂收场。
「快来人啊,姜府千金落水了!」听到姜萌落水,雪儿催促我下水去救她。
我四周查看,竟未曾发现朱墨的身影。
人命要紧,我跳下水去。
当我上来的时候,却未曾看到雪儿的身影。
我把姜萌交给她的侍女。
我焦急的寻找雪儿的身影。
此时姜萌的侍女却突然跑过来,告诉我去二楼最角落的那个房间里寻找。
我上楼的时候正好碰见朱墨从楼上下来,脚步有些虚浮。
我的心中想到一个不好的想法。
我匆匆跑到那个房间,却发现雪儿躺在床上,满眼泪痕。
我眼前一昏,等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回到家中。
母亲在一旁焦急的问道「睿儿,怎样了,可还有不舒服的地方」。
我又失去记忆。
我的脑海里面停留在我和雪儿纵情相拥的那一刻。
我向母亲问道「雪儿呢?我怎么在家里呢?」
母亲欲言又止,「睿儿,你一点都不记得了吗?」
我很是奇怪,不禁追问。
母亲耐不住,「雪儿,她已经去道院清修了,期限五年。」
我想挣扎起床去询问小雪。
「她已经走了,临行前告诉让我告诉你,各自珍重!」母亲在一旁说道。
至此,京城之人只知姜萌,不知姜雪。
我呢!
游魂症倒是也未曾发生。
我也越来越喜欢画画,我总感觉这些画中有一种魔力在吸引我。
3
每当我沉浸于画中的世界,便如同穿越了时空的隧道,画中的每一笔都化作了记忆的涟漪,缓缓荡漾在心湖之上。
如今的我,也算是是一位风华正茂、鲜衣怒马的公子哥。
然而,那份对雪儿未了的情愫,如同深埋心底的陈酿,历久弥新。
这些年来,我笔下生花,字字句句皆是给雪儿的信件,却如同石沉大海,未曾激起一丝回响。
我百思不得其解,心中暗自揣测,这或许与我那片片碎裂、迷失在迷雾之中的记忆有关。
那些记忆,就像是被厚重的云层遮掩的星辰,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剪不断,理还乱,让人心生无尽的惆怅。
步入书房,一抹不经意的视线落在地上那幅遗落的画轴上。
我轻轻拾起,缓缓展开,画中俊男美女月下相拥,情意绵绵,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
我的目光穿透了画纸,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烟花璀璨、市井喧嚣的夜晚,雪儿笑语盈盈,眼中闪烁着星辰般的光芒:「睿哥哥,你看那花灯多漂亮!」
她的声音,至今仍在我耳边回响,清晰如初。
「睿哥哥,我已及笄,愿与君共度此生。」她的誓言,如同最温柔的誓言,让我心中涌起无限的柔情与坚定。
然而,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一阵突如其来的喧闹声打破了这份宁静——「快来人,姜府千金落水了!」
我与雪儿对视一眼,无需多言,便知彼此的心意。
我迅速冲向酒楼前,救下姜萌。
我跳入冰冷的河水,奋力将她救起,看着她渐渐恢复意识,我看向雪儿。
当我转身寻找雪儿时,却发现她已不在原地,四周空荡荡的,唯有风声呼啸,仿佛也在诉说着我的失落与焦急。
就在这时,姜萌的声音突然响起,她的话语如同锋利的刀刃,直刺我的心脏
「沈睿,你还记得我娘吗?」
「就那个死在大火中的人!你那天为什么会在我娘的屋前?」
「你看到了什么?」
她的每一个字都充满了质问与怨恨,让我无法回避。
我停下脚步,转身面对她。
我凝视着她,眼中满是无奈与真诚:「我早已坦诚相告,记忆于我,如同断线的风筝,遥不可及。你为何仍要如此执着?」
她的眼神中满是质疑,仿佛要将我内心的每一个角落都审视透彻。
她步步紧逼,每一个字都如同锋利的刀刃:「难道真是你放的火?是你杀了我娘?」她的声音颤抖,夹杂着无尽的痛苦与愤怒。
「朱墨之言,岂能尽信?」
我摇了摇头,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此人阴险狡诈,其言犹如毒蛇吐信,不可信也。再者,那日我不过是去解手,怎会无端闯入后院女眷之地?」
我反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愤怒「单凭朱墨一面之词,便能定我之罪?」
「他并未亲眼目睹,何来证据?」
「倒是那日,有府中下人亲眼见我前往茅厕,此事可轻易查证。」
我急切地想要知道雪儿的下落,于是再次催促她:「雪儿此刻在何处?请速速告知于我。」
她似乎也被我的话语所动摇,陷入了沉思之中。而我,已无心等待,决定亲自去寻找。
就在这时,姜萌的侍女匆匆跑来,指引我雪儿的方向:「少爷,雪儿姑娘在二楼最角落的房间内。」
我脚步快速迈向楼梯。
然而,就在这一刻,一股莫名的眩晕袭来,我失去了平衡,重重地摔在地上。眼前一黑,所有的声音与画面都随之消散。
「少爷!少爷您怎么了?快醒醒啊!」侍卫小强的呼唤声在耳边响起,带着几分焦急与担忧。
当我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竟躺在书房的地面上,手中紧握着那幅画。
画上的裂纹出现了时间的裂痕,将过去与现在割裂开来。
我望着这幅画,心中涌动着无尽的疑惑与感慨。
「少爷,您在想什么呢?我刚一进门就看见您倒在地上了。」小强关切地询问道,他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摇了摇头,试图将那些纷乱的记忆碎片整理清楚:「或许,这只是一场梦吧。」我喃喃自语道。
我的目光再次落在那幅画上,心中却升起了一个大胆的念头:「是这幅画让我穿越回了过去吗?那么,其他的画作是否也有同样的魔力?」
我深吸一口气,心中充满了期待与决心:「如果我能再次回到过去,是否就能找回那些丢失的记忆?解开所有的谜团?」
4
我找到我放画的架子上,找到了雪儿及笄礼那天的画。
我集中注意力,想试着看是否还会发生刚才的事情。
我眼前的事物开始旋转,跳跃。
噼里啪啦,鞭炮的声音震聋欲耳。
小姐,笄者就位了。
一加。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
看着周围熟悉的场景,我好像真的回到了过去。
「睿哥哥,睿哥哥,你在想什么呢?」雪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我的身边。
雪儿提议去后面的小亭坐一会。
姜萌还是闷呼呼的坐在一边。朱墨坐了一会,起身说四处去转转。
看着雪儿熟悉的脸庞,真真是好生怀念。
听着雪儿谈论她最近的听到的趣事。
一时竟然忘记了时间。
看朱墨还没回来,我说自己如厕,然后找一下他。
如厕出来,正好看到朱墨往后院走去。
我紧紧跟在她的后面,我看着他走进胡姨娘的屋子里面。
我好奇他们在说什么,贴近窗边,仔细听着。
「朱墨,你想干什么?」
「我啊,不想做什么,我想知道这姜老爷知道姜萌不是他的女儿吗?」
「知不知道姜萌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啊!」
朱墨很是平淡的说着。
「你,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
「你到底想做什么?」
「当初是你父亲抛弃的我,要不是后来遇到姜老爷,我要早就溺死在红河里面了。」
胡姨娘先是惊恐的问,随后话语里面有多出许多怨怼。
「我啊,不想做什么,就是想让胡姨娘帮个小忙!」朱墨在一旁奸笑。
胡姨娘询问道「你先说来看看!」
我对姜雪一见钟情,奈何她的眼里只有沈睿那个傻子。
所以我想让你帮我把姜雪约出来,然后在酒里面下一点东西。
「你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吧!」
胡姨娘直接破口大骂。
「你这是要毁人清白。」
「你这是要让我和萌儿在姜家无立足之地啊!」
朱墨却轻笑道「怎么能这样说呢,姨娘!」
「这叫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随后朱墨接着说,「要是姨娘不答应也可以,我去问问姜大人可愿让姜萌认祖归宗!」
胡姨娘瞬间吓傻了,拉扯这朱墨不让他出去。
朱墨索性坐下来,说「胡姨娘啊!你自己想想吧,到底是自己的女儿重要,还是他人的女儿重要?」
胡姨娘思索半天,咬牙说道「好,我答应你!」
朱墨拍拍手,这不就对了吗?
「那我就等候胡姨娘的佳音了!」
朱墨转身离开,准备开门。我也准备离开现场。
却突然听到朱墨的声音变得奇怪,就像是被人从后面勒住脖子一样。
「朱公子,你先下一步陪我去吧!」胡姨娘压低声音说道。
我在窗纸上捅了一个洞,向里面望去。
正巧看见,胡姨娘用披帛勒住朱墨的脖子。
朱墨此刻脸色憋的通红。
本以为这个坏胚就要死了,没成想下一刻他迅速收下巴,双手抓住胡姨娘手臂手臂,利用身体重心往下坐。
直接挣脱了披帛的束缚。
反身一脚踢中胡姨娘的肚子。
胡姨娘蜷缩在地上的,捂着肚子。
「贱人,竟然想杀我,你去死吧」朱墨恶狠狠的看着胡姨娘。
胡姨娘捂着肚子,痛苦的说「夫人老爷对我恩重如山,我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情。」
「我宁愿一死,也不愿与你同流合污。」
朱墨蹲下来,大笑道「好啊,那你就去死吧!」
他直接拿出随身携带的匕首,然后在胡姨娘的肚子上捅了几刀。
然后打翻烛台,伪装成走水了。
我没来来得及躲避,碰到出来的朱墨。
他的手里面,还拿着匕首。
我随手捡起来一个木棍,做好防备姿态。
朱墨看着我大笑,「今天这是什么好日子,我直接解决了你!这姜雪那不就是掌中之物。」
朱墨拿着匕首,飞奔过来。
一匕首一木棍,疯狂交锋。
一不小心,被他的匕首划到了手臂。
木棍从手中掉落。
眼看着匕首越来越近,我的心脏碰碰直跳。
突然又下人发现走水了。
朱墨直接往另一个方向跑去。
我直接两眼一黑,脑袋晕乎乎的。
醒来以后,众人问为何在此?我的脑袋里面确实一点记忆都没有。
「少爷,夫人喊你吃午饭去!」小强来到书房叫我。
我放下那幅画,却也发现这副画也是裂了一半。
我开始回忆,那些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到底是不是自己丢失的记忆呢?
小强走过来,俯下身来,准备扶我。
我却没有伸出手来。
准备用我的左手支撑我起身,缺突然发现我的左手没有一点力气。
就是消失了一样。
无奈我只能换右手来。
站起来以后,才发现自己的左手肌腱断了。
我盯着这条疤痕,一时忘记从何而来。
小强说「少爷你怎么了?」
「这条疤痕是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我问道。
小强小声说「这是你在姜雪小姐及笄礼那天,昏倒之后手臂上的肌腱被滑断了。具体原因我们也都不清楚。」
刚才画中的记忆袭来,原来那些记忆是真的,我大喜道「走,吃饭去!」
「母亲,母亲我可以找到恢复记忆的方法了!」我跑到客厅,告诉母亲这个好消息。
「母亲,告诉您一个好消息,我的记忆可以恢复了。」
「母亲,您听说过进入画中,然后回到过去吗?」
「母亲,母亲,母亲您在听吗?」
我看母亲停下来筷子,看着面前的菜不动了。
「没事没事,我刚才太高兴了。一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母亲看着我微笑道。
母亲接着说咱们一会去初生寺拜一拜。
我点头答应。
5
街市喧嚣,车马川流不息,初生寺门前人潮涌动,香火鼎盛,仿佛每一寸空间都被虔诚的信众填满。
母亲的步伐显得异常急促,宛如林间受惊的兔子,带着几分慌乱与不安,直奔大雄宝殿而去。
她匆匆跪倒在柔软的蒲团上,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佛祖慈悲,愿庇佑我儿,在他重拾记忆之时,莫要被过往的阴影所困,更勿要像他父亲一样重蹈覆辙……」
说到这里,她的话语中夹杂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恐惧,「求佛祖保佑他,恢复记忆后仍能心智清明,不致疯魔!」
完成祈愿,母亲细心地将香火插入香炉,随后拉起我的手,引导我一同磕头跪拜,以示虔诚。
离开大殿,一位面容慈祥的主持缓步而来,他温声提议:「沈夫人,何不求上一签,以测吉凶?」
母亲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连忙应允:「大师亲自解签,自是求之不得。」
我依言摇动签筒,一根下下签应声而落,气氛瞬间凝重。
主持见状,眉头紧锁,他轻轻拉起我的手,仔细端详我的手相,神色复杂。
片刻后,他似有话难言,最终在我鼓励的目光下,沉声开口:「此签显示,你命中无生命线,仿佛本就不应降生于世。」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忍,「你的存在,似乎预示着某种不幸,或将给周围之人带来波折。」
此言一出,母亲的脸色瞬间苍白,她急忙拉着我匆匆离去,步伐中透露出难以掩饰的愤怒与不安,身体却因情绪激动而微微颤抖,宛如秋风中的落叶,摇摇欲坠。
「回到一切起源之地,或许能斩断这段因果,寻求解脱。」主持的声音在我们身后响起,带着几分决绝与指引。
对于今日主持所言,我满心困惑,不解其意,心中暗想:我如今不是活得好好的吗?
坐回马车,母亲取出麻沸散,轻吸几口,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那颤抖的身体才逐渐归于平静。
我从未见过母亲如此失态,心中满是忧虑。
待情绪稍定,我率先打破沉默:「母亲,那些不过是和尚无聊的言辞罢了,您不必太过放在心上。」
我试图安慰她,「不过是骗些香火钱的手段,当不得真。」
母亲却有些相信了,开口道:「因为在你怀你之前,我已经怀孕两次,但都没保住。」
「我实在是害怕,担心你呢!」
我安慰道:「放心吧母亲,你看我这身体健壮,怎么会出问题呢!」
随着麻沸散药效的作用开始发挥,母亲的呼吸逐渐平稳。
母亲最后告诉我,父亲当初也是找到了恢复记忆的方法,最后却疯癫了。
「不管你是什么方法,万万不可伤及自身!」
回到家里面,我让丫鬟扶母亲回去休息。
我还是来到了书房。
既然方法可行,那我一定要找到上元节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为何醒来我在家中?」
「为何雪儿会不辞而别呢?」
这一切的疑问,我终于可以解决了!
打开那一幅破裂一半的画。
河水真是刺骨的冷,岸边人影错乱。
「姜萌你在哪?我是沈睿。」
「我把姜萌救下来以后,交给她的丫鬟。」
有了上次恢复那一段记忆,我快步走到那个角落的房间。
我看见朱墨从那个房间里面走出来。
我用手臂抵着他的脖子,质问他:「雪儿是不是在那个房间里面?」
朱墨却冷笑一声,「你猜?」
「而且我告诉你是又如何,如今她已经是我的人了。」
他俯身在我耳边说道「不愧是姜府千金,当时真是肤如凝脂,柔软似水啊!」
听到这些话,我心中的怒气如火山一般喷涌上来。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雪儿会前往道院!
还有雪儿为什么回来以后,选择捅死朱墨。
我用尽全力,给他一拳。
他嘴角残血,奸笑着说「沈兄啊,雪儿终究是我的。」
「虽然只是一个身体。但于我而言就够了。」
「只要证明你是一个失败者!」
看着他这副恶心的模样,实在是令我感到恶心,我快步走进房间。
进门就是一地衣服的碎布,还有那种鱼水之欢后的味道。
我看见雪儿满脸泪痕的,身上没有一件完整的衣服,躺在床上。
看我进来,连忙床单盖住自己。
「睿哥哥,你起开,你起开,我已经不干净了!」
我看着这一副场景,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难以呼吸。
原来这就是我失去的记忆啊!
我感觉自己的脑袋好像被重重地敲了一下,一阵眩晕袭来,眼前的画面开始模糊。等我再次睁开眼睛,我已经从画中出来,坐在书房的椅子上,茫然地看着四周,不知该做什么了!
「少爷,有件好事情要告诉你!」小强匆匆跑到书房,气喘吁吁的说道。
「少爷,少爷你在听吗?」
「在呢,你说吧」
「姜雪小姐,五年期满,今天就要回来了!姜大人已经派人去接了。」小强看着我说道。
我惊讶万分,终于要回来了吗?
我得到的这部分记忆,如同一把钥匙,打开了我脑海深处的大门。
这记忆……
我低头看着我的手腕上的伤疤,这应该是真的吧。
我询问小强看雪儿什么时候回来?并把一个小纸条让他交给雪儿。
6
车水马龙,京城风光依旧,繁华中却藏着几分疏离与淡漠。
酒楼临街包间,一位素衣女子独立于酒楼之巅,眺望远方,眼中忧郁如秋水,令人心生怜爱,仿佛世间万物皆为之动容。
「雪儿妹妹,道院的清修时光,是否也如这京中景致,静谧而深远?」我轻声询问,试图拉近彼此间那似乎遥不可及的距离。
雪儿的话语,冷若冰霜,每一个字都像是冬日里的寒风,刺骨而清醒:「都挺好,只是心中空旷,少了些温度。」
「我寄出的信笺,如同石沉大海,未曾激起你心中的半点涟漪吗?」我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与不解,继续探寻着那未了的情缘。
雪儿的睫毛轻轻颤动,如同蝴蝶振翅欲飞,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错愕与疑惑:「信?我未曾收到过自这繁华京城而来的只言片语。」
「姜府千金,这个名字,是否已被岁月的尘埃所掩盖?
而你,沈睿,可曾在你心中留下一丝痕迹,足以让你跨越千山万水,来探望我?」
雪儿的情绪如潮水般汹涌,最终化作泪水,无声地诉说着她的委屈与怨恨。
我紧紧抱住她,仿佛要将这份迟来的歉意与温情,全部注入她的心房:「对不起,是我疏忽了。从今往后,我愿用我的全部,来弥补这份缺失。」
然而,雪儿的拒绝,如同冬日里的最后一抹残雪,虽美却冷:「我们,已是两个世界的人。错过的,便再也无法挽回。」
我激动地告诉她:「我的记忆正在复苏,那些被遗忘的片段,正一点一滴地回归。」
雪儿的目光中,惊恐与不解交织,她颤抖着后退,仿佛害怕那些记忆会再次揭开她心中的伤疤:「或许,这样也好。各自安好,便是晴天。」
我们一前一后,行走在喧嚣的街道上,四周的声音却仿佛都被隔绝,只留下我们两人的呼吸与心跳。
我默默跟随着她的步伐,为她挑选着她曾喜爱的糕点、首饰与衣裳,试图用这些微不足道的方式,来挽回那份逝去的温情。
然而,一转身,雪儿的身影已消失在人海之中,如同幻影一般,无迹可寻。
我焦急地询问着每一个可能见过她的人,但得到的,只是茫然的摇头。
直到在朱府的布庄前,我遇见了雪儿的丫鬟,她的眼中满是恐惧与哀求,告诉我雪儿被朱墨掳走的消息。
那一刻,我的心仿佛被重锤击中,所有的记忆碎片瞬间拼凑成一幅完整的画面。
我带领着手下,闯入布庄,势要救出雪儿。
当我们冲入后院时,只见雪儿手持染血的匕首,站在那里,仿佛一尊雕塑,静默而坚韧。
我冲上前去,一把夺过她手中的匕首,紧紧握住她的手,带着她逃离了这个充满危险的地方。
我们的手紧紧相扣,那一刻,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坚定与决心——无论未来如何,我都将守护在她身边,不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7
我们踏出布庄的那一刻,店内顿时乱作一团,惊呼声此起彼伏
「快来人啊,公子受伤了!」
「快,速去请太医!」
我置若罔闻,只顾紧握着雪儿的手,企图用掌心的温度融化她心中的寒冰。
然而,雪儿的言语却如锋利的刀刃,一句句割在我心上
「沈睿,放手!」
「我不需要你的怜悯!」
「你走吧,好吗?」
我装作未闻,只愿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守护这份脆弱的温暖。
直到雪儿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儿时那份纯真与温柔:「睿哥哥,你放手吧,我不会再做傻事了。」
我的心猛地一颤,这份熟悉让我更加心疼她的不易。一个本该被呵护的千金,却不得不伪装坚强,她的背后,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辛酸与苦楚。
我不由自主地握紧她的手,力道之大,似乎要证明我的决心与不舍。
「睿哥哥,疼……你放手。」
雪儿轻呼,随后却给了我一个紧紧的拥抱,「睿哥哥,真好,你还是没变。」
但紧接着,她用力推开我,向着城楼的方向跑去,那决绝的背影让我心生不祥。
我奋力追赶,无奈人潮汹涌,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登上城墙。
那一刻,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她做出什么傻事。「雪儿,听话,我们好好谈谈,你先下来。」
我远远地喊着,声音中带着颤抖与恳求。
然而,她的回答却如寒冰刺骨:「不,睿哥哥,一切都回不去了。」
言罢,她纵身一跃,只留下那一袭白衣在空中划过一道凄美的弧线,最终化为城下一抹刺眼的红。
「不!」我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再醒来时,雪儿的丫鬟守在我的床边,泪眼婆娑地诉说着雪儿的心路历程,从满怀希望到绝望,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打着我的心房。
她递给我五本册子,那是雪儿的心事日记,记录了她从期盼到失望,再到最终决定放弃的全过程。
我颤抖着翻开,每一页都如同利刃,割裂着我的灵魂。
第一个册子,第一页,睿哥哥今年应该很忙,下一年一定会有消息的。
第二个册子,第一页,睿哥哥怎么还没有消息,是已经忘记我了吗?
第三个册子,第一页,睿哥哥真的已经忘记我了,那我也不想他了。
第四个册子,第一页,我还是想他,可能是我配不上他了吧。
第五个册子,第一页,我想他,今年就可以回去了。我还要见他吗?不,回去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小骗子,说好从头开始的,你怎么能食言?」我喃喃自语,泪水无声滑落。
愤怒与无力交织,我发出了一声无力的怒吼,却只能换来更多人的担忧与呼唤。
「少爷你怎么了?快叫大夫。」
从屋里面醒来,看着周围熟悉的人,一遍遍的告诉我雪儿死去的事实。
我摆摆手,你们都先走吧!
「小强,扶我去下书房!」我很是疲惫地对一旁的侍卫说。
8
我凝视着手中的画轴,思绪万千。
「如果我的手伤并非无端而来,那么我父亲被世人误解为疯子的真相,或许也藏有未解之谜。」
我暗自思量,心中涌起一股不屈的斗志,「既然画轴能带来伤痛,那它是否也蕴藏着治愈与防护的力量?」
带着这份期许,我缓缓展开那幅《月下情人图》。
刹那间,画面仿佛活了过来,雪儿那熟悉而又生动的身影跃然眼前。
我的心被深深触动,情不自禁地想要将她紧紧拥入怀中,仿佛要将她融入我的灵魂深处。
「睿哥哥,你……你弄疼我了。」雪儿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喘息与不安,她那双清澈的眼眸中满是担忧,「你的眼睛怎么红得像要滴血一样?」
我猛然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调整情绪,微笑着对雪儿说:「没事,没事。我只是太想你了,想更加用力地拥抱你,更加深刻地爱你。」
说完,我拉起雪儿的小手,走向猜灯谜的热闹人群。
熟悉的场景再次上演,但这一次,我选择了不同的道路。
当雪儿催促我下水救姜萌时,我深知那只是她的计谋。
于是,我高声悬赏,鼓励众人下水相救,既避免了亲自动手,又达到了救人的目的。
处理完这一切后,我牵着雪儿继续漫步在花灯之下,享受着属于我们的宁静时光。
然而,这份宁静并未持续太久,朱墨的出现如同乌云蔽日,打破了我们的温馨氛围。
他一身黑衣,手摇折扇,缓缓走近,言语间透露出丝丝寒意。「你以为这样就能逃脱吗?真是要感谢你的失忆,否则你早已不在人世。」
他的话语中带着挑衅与威胁。
我懒得与他多费口舌,直接怒喝一声:「滚!」
朱墨却毫不在意,大笑着离去,留下一句「宁教我负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负我」,显得异常疯狂。
雪儿不解地看着朱墨离去的背影,疑惑地问:「睿哥哥,朱墨是不是精神有些问题?」
我点了点头,认真地对她说:「是的,他是个疯子,我们要离他远一点。」
当最后一盏花灯熄灭,我亲自将雪儿送回家中。望着她安然入睡的身影,我心中默默祈祷:「这一次,我一定能改变命运,守护好我们之间的幸福。」
夜幕低垂,一缕微光仿佛预示着新生的希望,我渐感身躯沉重,似有无形之力缓缓牵引,欲将我拖入无垠的深渊。
我奋力挣扎,欲睁开双眼,却仿佛被厚重的帘幕遮挡,难以窥见外界分毫。
终于,在一片混沌之中,我缓缓苏醒,映入眼帘的是雪儿那温柔而红润的脸庞,她正轻声细语地呼唤着我:「相公,相公,醒一醒,我们要去给父亲母亲敬茶了。」
我睁开眼,与雪儿的目光交汇,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过去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来,清晰而深刻:我科举及第,步入仕途,成为户部侍郎;我娶得贤妻,姜府千金雪儿,昨日方得新婚之喜。
我们一同整理衣冠,准备向双亲敬茶,以表孝心。
走在前往父母居所的路上,我忍不住向雪儿提及那个曾让我们生活蒙上阴影的名字——朱墨。
「雪儿,你是否还记得朱墨此人?」我试探性地问道。
雪儿闻言,脸上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解释道:「相公怎的忘了?朱墨那人在京城横行霸道,欺压百姓,多亏你联合受害者将他绳之以法,如今他已在狱中反省。」
抵达父母处,我们恭敬地献上茶水,接受着长辈的祝福与期盼:「愿你们二人今后琴瑟和谐,相濡以沫,共度美好时光。」
拜别父母后,我提议道:「雪儿,今日难得休沐,不如我们去荷塘泛舟,如何?」她欣然应允,我们携手登上马车,向着那片宁静的荷塘进发。
荷塘之中,小荷初露尖角,蜻蜓轻舞于荷叶之上,增添了几分生机与活力。
荷花,荷叶,小船,两人行。
波纹,波光,蜻蜓,独自飞。
夕阳西下,我们尽兴而归,沿途在小摊前流连忘返,购买着各式小玩意儿,谈论着未来的种种愿景。
我深情地望着雪儿,心中涌动着无限的感慨与珍惜。「娘子,愿我们日后能生个女儿,继承你的美貌与智慧;愿我们能常伴彼此左右,游历四方,共度每一个美好的瞬间。」
我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许与对过往遗憾的弥补之意。
雪儿笑靥如花,回应道:「相公,我们的时间还长着呢,让我们一起慢慢实现这些愿望吧。」
是啊,那些曾经困扰我们的阴霾已随风而逝,如今只剩下幸福与安宁。我们将携手并肩,共同书写属于我们的美好篇章。
可我总感觉这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9
「沈睿,你果然深藏不露,竟能驱使那些卑微的平民,将我送入大理寺的牢笼!
不过,你看,我依旧如鬼魅般脱困而出。现在,我给你一个选择,一个生与死的抉择。」
朱墨的声音,如同暗夜中的寒风,阴冷刺骨,自背后悄然响起。
「是选择你步入永恒的黑暗,还是让那纯洁如雪的姜萌,替你承受这份命运的重担?」他的每一个字,都像是锋利的刀刃,切割着我的心脏。
面对这残酷的选择,我毫不犹豫,用尽全身力气,将雪儿推向了生的方向。
大街上,尖叫声与恐慌交织成一片混乱的背景音乐。
而朱墨,如同掌控生死的恶魔,将冰冷的匕首紧贴在我的颈侧,低语道:「我得不到的,便要让它化为乌有。」他的话语,如同诅咒,让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
接着,他轻蔑地将另一把匕首掷向雪儿,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若你愿以此刃自绝,我便饶沈睿一命,如何,姜雪?」
我拼命挣扎,嘶吼着:「雪儿,别信他!去找巡逻军,快逃!」但我的声音,在这绝望的旋涡中,显得如此微弱。
雪儿颤抖着,泪水滑过脸颊,她缓缓拾起地上的匕首,目光坚定而决绝:「朱墨,望你言而有信。」她的声音虽轻,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力量。
「睿哥哥,雪儿只能陪你到这里了。」言罢,她毅然决然地划破了自己的颈动脉,鲜血如泉涌,染红了天际,那一刻,世界仿佛崩塌。
朱墨一脚踹在我胸口,笑声疯狂而扭曲:「对,就是这样!沈睿,我不会让你轻易死去,我要你尝尽孤独的痛苦!」
我紧紧抱着雪儿逐渐冷却的身体,她用尽最后的力气,在我耳边低语:「睿哥哥,我不能陪你到最后了。小心朱墨,以后……再也没人能护你了。」
小强终于赶到,却只是默默地站在一旁,空气中弥漫着无尽的哀伤。我吩咐他准备衣物、棺材与马车,心中已是一片死寂。
葬礼之上,姜萌如同被仇恨驱使的野兽,冲到我面前,双眼赤红:「该死的是你,为何是我姐姐,还有我的娘亲因你而逝!」
她的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击打着我的灵魂。
我低头,任由泪水与愧疚交织,心中默念:「是啊,本该死的是我。」
突然,姜萌失去了理智,双手扼住了我的咽喉,窒息感再次袭来,我却感到一种奇异的解脱。或许,这样结束一切,也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然而,在即将失去意识的瞬间,一个念头如闪电般划过脑海:「若能改写柳姨娘的命运,这一切,是否会有所不同?」
我猛地推开众人,不顾一切地奔回家中,那幅描绘雪儿及笄之礼的画轴,此刻已残破不堪。
我颤抖着双手,缓缓展开它。
10
「睿哥哥,我先去筹备及笄礼的细节啦!」
雪儿如同林间跳跃的小鹿,带着满心的喜悦奔向屋内,那轻盈的步伐洋溢着青春的活力。
及笄礼成,我凝视着雪儿那幸福洋溢的脸庞,心中不禁祈愿,愿此刻的美好能够永恒定格。
「睿哥哥,快来,我们一起去后花园享受点心吧!」雪儿与姜萌并肩而立,笑容可掬地向我发出邀请。
然而,欢乐的氛围中总有那么一丝不和谐,朱墨的身影依旧让人心生厌烦。
回想起之前的片段,朱墨与胡姨娘的对话隐约在耳边回响,我暗自思量,是否该让姜萌知晓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但转念一想,不过是过往云烟,徒增烦恼罢了。
雪儿的笑颜虽美,但她遭遇不幸的画面仍如利刃般刺痛我的心。
待朱墨暂时离席,我故意提及对胡姨娘手艺的怀念,尤其是那冰晶桃花糕,言语间满是期待与渴望。
雪儿被我的模样逗笑,转而向姜萌询问:「萌儿,姨娘那儿可有现成的桃花糕?睿哥哥馋得紧呢!」
姜萌的声音温柔而甜美:「有的,我这就去取来。」
我趁机拉着雪儿的手,急切地迈向那座熟悉的小屋,边走边催促道:「快些快些,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品尝那份美味了!」
趁此机会,小强悄然返回大厅,执行我交予他的秘密任务。
未几,我们抵达小屋前,却意外发现大门紧闭,屋内传来茶杯碎裂的声响与激烈的争执。
「朱墨,你……你怎么可能知道这件事?」胡姨娘的声音充满了震惊与恐惧,仿佛真的见到了什么不可思议之事。
紧接着,朱墨的狂笑声穿透门缝,他得意洋洋地揭露:「这自然是我父亲透露给我的!如此有力的筹码,我怎会轻易放过?」
「说吧,你是选择让你的女儿身败名裂,还是帮我给姜雪下药?」沈睿的话语冷酷无情,将选择权抛给了胡姨娘。
雪儿与姜萌震惊之余,连忙捂住嘴巴,我也故作惊讶之色,顺势问道:「胡姨娘,您这是是有什么把柄落在朱墨手里了,竟让他如此威胁?」
姜萌此刻展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坚定,她猛地推开门,挺身而出,对朱墨的威胁置之不理,转而向胡姨娘厉声说道:「母亲,我们绝不能伤害雪儿姐姐!更不能忘记姜府给予我们的庇护与安身之所!」
她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回荡在屋内,也震撼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
她毅然转身,目光如炬地射向朱墨,语气坚决:「不论你手中握有我母亲何种把柄,我们绝不会以此伤害雪儿姐姐分毫!」
朱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嘲讽道:「哦?即便是这个秘密足以让你失去姜府千金的尊贵地位,你也依然如此坚定吗?」
姜萌没有丝毫动摇,她的声音更加坚定:「是的,即使如此,我也不会改变我的决定!」
随后,朱墨的目光转向雪儿,嘴角带着一抹玩味的笑,缓缓说道「其实,姜萌并非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她是我父亲的女儿。
而胡姨娘,曾经与我父亲有过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往。」
这话一出,雪儿愣住了,她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姜相国匆匆赶来,满脸关切地询问雪儿:「雪儿,你没事吧?怎么大家都聚集在这里?」
他的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过,最后停留在雪儿身上。
雪儿依旧保持着沉默。
姜相国见状,眉头紧锁,随即转向我,示意我解释这一切:「沈小子,你来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心中暗自思量,这位相国大人是否知晓自己头顶的一片绿呢?
11
我深吸一口气,决定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毫无保留地告知姜相国。
他的面容沉静如水,深邃的眼眸中看不出丝毫波澜,让人难以揣度他的心思。
「来人,先将朱公子请回前厅,好生看管。」姜相国沉声吩咐,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随后,他转向朱墨,语气中带着明显的警告:「朱公子,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我相信你心中自有分寸。」
朱墨连忙应承,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却仍不忘偷偷瞥向胡姨娘,似是在确认什么。
他轻摇折扇,故作镇定地迈出门槛,每一步都显得异常沉重。
待朱墨离去,姜相国转过身来,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终定格在胡姨娘身上:「胡姨娘,其实当年你入府之时,我便已知晓萌儿并非我亲生骨肉。我从未有过逾越之举,这一点你我心知肚明。」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后来,夫人念你孤苦无依,便让我将你们母女留在府中,给你们一个安身立命之所。如今,萌儿已长大成人,她的未来应由她自己选择。若她想去找寻亲生父亲,我绝不会阻拦;而你,胡姨娘,若你愿意,我也可赐予你合离书,还你自由。」
姜相国的话语掷地有声,将选择权完全交给了胡姨娘和姜萌。
姜萌闻言,只是喃喃自语,反复重复着「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显得迷茫而又无助。
胡姨娘则泪流满面,泣不成声:「对不起,老爷,是我错了,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她的悔恨与绝望溢于言表,让人不禁为之动容。
正当我们沉浸在一片混乱与不解之中时,突然感觉全身力气被抽离,纷纷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这一幕发生得如此突然,让我们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不久,朱墨再次出现在我们面前,他手持那把黑色的折扇,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大家,我的软筋散滋味如何?」他冷笑着问道,目光在每个人身上扫过,最终停留在雪儿的身上。
他走上前,轻轻地将雪儿抱起,放在床上,脸上露出淫邪的笑容:「雪儿,别怕,一会我会好好疼你的。」
我躺在地上,全身无力,心中充满了愤怒与绝望。我试图挣扎,却发现连一根手指都动弹不得。
我意识到,自己终究还是太过无力,无法保护心爱之人,更无法改变这既定的命运。这一刻,我深深体会到了那种有心无力的痛苦与无奈。
「啊——!」伴随着一声惊呼,胡姨娘猛然倒下,烛台从她手中滑落,鲜红的血液染红了地面。
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决绝与愤怒,仿佛在这一刻,所有的隐忍与痛苦都化为了力量。
「你这个恶人,我虽非圣人,却也知恩图报。既然你如此恶毒,那就由我来结束你的罪恶吧!」胡姨娘的声音颤抖而坚定,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深处迸发而出。
「夫人待我如亲姐妹,我怎会忍心伤害雪儿?你所做的一切,我必以命相搏!」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夫人的感激与对朱墨的仇恨。
说罢,她强撑着身体,艰难地走到雪儿身旁,温柔地为她擦去泪水,细心地整理着衣衫,眼中满是不舍与疼爱。
「雪儿,别怕,有娘亲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她轻声安慰着,仿佛要将所有的温暖与力量都传递给雪儿。
随后贴近雪儿的耳朵好像在说着什么话。
随后,胡姨娘将我们几人拉至院子中央,她的目光在姜萌身上停留了许久,眼中满是眷恋与不舍。
「萌儿,娘亲今后不能再保护你了,你要学会坚强,保护好自己。」她的声音哽咽,却充满了母爱的力量。
紧接着,她迅速转身,将大门紧紧关闭,仿佛要将所有的危险都隔绝在外。
有人发现以后,高声呼喊:「快来人啊!走水了!走水了!」大伙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瞬间惊动了整个姜府。
大火迅速蔓延,吞噬着一切,将少年少女们的稚嫩与纯真化为灰烬。
火光冲天,映照出一张张惊恐与绝望的脸庞。然而,在这熊熊烈火之中,也掩盖了那些不为人知的真相与秘密。
我站在一旁,望着这一切,心中五味杂陈。我本以为自己的计划已经成功,却未曾料到,命运的车轮依旧在按照自己的轨迹前行。
雪儿依然踏上了前往道院的道路,而姜萌也变得沉默寡言,仿佛失去了往日的活力与笑容。
我意识到,虽然我已经尽力去改变一切,但一只蝴蝶扇动翅膀所引发的风暴又怎会轻易平息?
那些被掩盖的真相与秘密终将有一天会浮出水面,而我们所经历的一切也将成为无法抹去的记忆。
时光荏苒,转眼间道院的五年之期结束了。当我收到雪儿的来信时,我的心再次被深深触动。「睿哥哥,见信如面。我竟然不是真正的姜府嫡千金!我的亲生母亲是胡姨娘。」
她的字迹依旧清秀却透露出几分迷茫与无助。「这一切生活都是虚幻的,我以为我们是真实的。
可是没想到就连你也是虚幻的。」
「好,再见了!」
12
归来之日,城楼之巅,那一跃,香魂轻散,玉颜永诀。
我无数次叩问心扉,为何,为何命运之轮总将我推向失败的深渊?
我试图唤醒沉睡的姜萌,却如同唤醒了梦中的泡影,一切努力皆成空。
我奋力阻止朱墨的阴谋,却如同逆流而上的孤舟,终被巨浪吞噬。
我究竟要回溯至何年何月,方能觅得成功的彼岸?
灵光一闪,我恍然大悟——唯有提前终结朱墨的威胁,方能解开这无尽的循环。
我疾步踏入书房,如同猎人搜寻猎物般,翻找着那些记录着我关键时刻的画轴。
及冠礼那日的画轴缓缓展开,那一刻,我仿佛被无形的枷锁束缚,呼吸变得沉重而艰难,如同置身于窒息的深渊。
记忆中,那个同样渴望改变命运的自己,最终却只能背负着沉重的十字架,在绝望中徘徊。
「睿儿,吾儿,请原谅为父的无奈与自私。我曾如你一般,试图以一己之力扭转乾坤,却未曾料到,那背后隐藏着的是更加深邃的黑暗与痛苦。」
父亲低语,声音中充满了自责与悔恨。
「对不起,睿儿,或许唯有你的牺牲,方能让我们家族摆脱这宿命的诅咒。」
「快来人哪!快拉开沈老爷!他已被心魔所困,神志不清了!」周围的慌乱声如同潮水般涌来,将我从回忆的漩涡中猛然拉回。
再次回到及冠礼那日的混乱场景,我选择了沉默与隐忍。
我深知,任何轻举妄动都可能引发更大的灾难。于是,我静静地等待着,直到及笄礼的临近。
那日,我与小强如影随形地跟随着朱墨的步伐,心中充满了对雪儿安危的担忧。当看到他踏入胡姨娘的闺房时,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我迅速安排小强前往前厅寻求姜相国的帮助,而自己则守在门外,如同守护宝藏的勇士般警惕着四周。
然而,命运似乎总爱与人开玩笑。由于精神的极度紧张与疲惫,我不慎后退时撞到了窗户发出了声响。那一刻我的心跳几乎停止。
「谁?」朱墨的声音如同寒冰般穿透了我的耳膜。
来不及多想更来不及躲避我与朱墨就这样面对面地站在了一起。「沈睿?你为何会在此处?你究竟听到了什么?」
朱墨的声音中充满了疑惑与警惕。我紧握木棍摆出了防御的姿态强作镇定地回答:「朱墨我只是碰巧路过这里你相信吗?」
然而话语未落我们二人已交手在一起。朱墨的折扇如同毒蛇般灵活而致命关键时刻他轻轻一挥软筋散再次弥漫在空气中。
我只觉得全身无力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量。「沈睿我要你亲眼看着我得到雪儿!」他残忍地笑着将我的手筋脚筋一一挑断。
小强终于赶到但一切为时已晚。随后朱墨与胡姨娘联手诬陷我使我陷入了百口莫辩的境地。
面对他们的栽赃陷害我虽欲辩驳却终究无力回天。
雪儿虽然相信我但她的力量终究太过渺小无法改变这既定的命运。
那一刻我深深体会到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的无奈与绝望。
我知道自己已无法再保护雪儿也无法再改变这宿命的轮回。
于是我只能默默地接受这一切等待着命运的最终审判。
「不可能!睿哥哥,你怎会做出这等事!」雪儿挺身而出,她的声音坚定而炽热,如同烈日下最耀眼的光芒,照亮了我灰暗的世界。
我低头望着自己残破的身躯,筋脉尽断,如同被风雨摧残的枯木,只觉自己已配不上那纯净如雪的灵魂。
「雪儿,对不起,这一切,皆是事实。」
「不过姜老爷你是否想过为何朱墨出现在这里!」
我艰涩开口,让小强背着我,一步步踏入家的门槛。床榻之上,我仰望屋顶,竟觉这份宁静也别有一番风味。
只要他们安好,我个人的苦难,又算得了什么?我努力挤出一抹苦笑,那笑容中藏着无尽的苦涩与释然。
「少爷,不好了!夫人她……她受刺激晕倒了!」急促的呼喊如同惊雷,我焦急地试图挪动身体,却只换来与地面的沉重碰撞。
「快,扶我过去,小强。」我声音微弱,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母亲,您怎么了?别吓孩儿啊!」我凝视着病榻上的母亲,心中满是忧虑与恐惧。
母亲缓缓睁眼,眸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无妨,不过是急火攻心罢了。」
她轻轻抚摸着我的手,目光温柔而坚定,「睿儿,我只问你一句,那些传言,可是真的?」
我沉默,真相如同锋利的刀刃,一旦说出,便会割裂更多的心。
「好,你不说,我信你。我的儿子,绝非宵小之辈。」母亲的话语如同春风拂面,温暖而有力。
「我们回老家吧,这京城,我也倦了。」母亲轻声提议,眼中满是对过往的释怀。
马车颠簸在蜿蜒的小径上,蝉鸣声声,似在诉说着生命的短暂与绚烂。
我望着窗外,心中暗自思量,这一生的绚烂,或许终将暗淡收场,但那又如何?
「夫人,前方有人拦路!」突如其来的变故打破了宁静。
「此路是我开,要想从此过,留下沈睿命!」贼匪的嚣张声浪,如同阴云笼罩心头。
「小强,你速回都城求援。」我冷静吩咐,心中已有了计较。
「敢问何方英雄,可否让沈某死个明白?」我言语间带着几分从容,母亲的手紧握着我,传递着无声的力量。
我轻拍母亲手背,以示安慰,「母亲,无碍。」
贼匪狂妄,我却以智取胜,「沈府守卫,皆乃江湖好手,大当家可要想好了?」言罢,我示意小强将我置于轮椅之上,直面那群亡命之徒。
「跑!」我贴近小强耳畔低语,随即高声挑衅,「来吧,让我们看看,究竟是谁技高一筹!沈府侍卫听令,杀一贼匪,赏黄金十两;斩其头目,赏黄金百两!」
金钱之下,必有勇夫。沈府侍卫士气大振,贼匪瞬间溃不成军。
正当我稍感安心之际,草丛中冷箭突现,直指我心。我苦笑,命运终究不肯放过我。然而,箭未至,母亲已挺身而出,挡在我身前。
暗处之人,箭如雨下,母亲身中数箭,却依然屹立不倒,用她的身躯为我筑起一道生命的防线。
我拼尽全力,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母亲倒下,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悔恨与自责。
「少爷,我遇见了姜小姐,她正带官兵赶来。」小强带着希望的声音传来,却已无法抚平我心中的伤痛。
「雪儿,你先走吧,我们之间,已隔千山万水。」我决绝转身,吩咐众人回府。
夜深人静,我独自步入书房,凝视着那幅熟悉的画作,心中默念父亲的话语。
或许,我们这些人,本就不该存在于这纷扰的世间。但这一次,我定要把握机会,亲手终结朱墨的恶行。
13
落花依旧,然我心中杂念难除,必须先了结朱墨此人。
我匆匆于卧室翻箱倒柜,寻觅那把匕首,它如同我的救赎,一旦握于手中,一切纷扰或将迎刃而解。
「少爷,您起身了吗?」门外传来小强的询问声。
「啊,起了。」
我手忙脚乱地将匕首藏于身后,却不慎暴露,小强见状,惊愕道:「少爷,您这是……怎的拿着匕首?」
我故作镇定,随口胡诌:「哦,这个啊,我本想找个锋利些的物件削个水果。」言罢,我迅速转移话题,「你来找我,有何事?」
小强回过神来,答道:「夫人请您去用膳呢。」
「好,你先去回禀母亲,我稍后就到。」我趁机将匕首藏匿于袖中,心中暗自盘算。
夕阳西下,我精心布局,邀朱墨至酒楼共餐。他踏入门槛,一脸戏谑:「沈大公子,今日怎的有此雅兴请我?」
「不必装了,朱墨。」我冷言相对,语气中再无半点耐心,「你对雪儿的企图,对我的敌意,我都一清二楚。」
我步步紧逼,每一句质问都如重锤击打着他的心扉:「你究竟为何如此?是否真欲置我于死地?」
未及他反应,我已闪电般出手,匕首化作寒光,精准无误地刺入他的心脏。那一刻,所有恩怨仿佛随着他的呼吸一同停止。
然而,这场复仇并未带来预想的解脱。我因一时冲动,沦为阶下囚,罪名是当众杀人,证据确凿,难逃一死。
「小强,我此生已尽,唯愿你替我照顾好母亲,直至她安享晚年。」我望着小强,眼中满是不舍与恳求。
雪儿得知消息,不顾一切前来探望,她身着下人衣裳,紧随小强身后,眼中满是焦急与坚定:「睿哥哥,你在里面还好吗?别怕,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去!」
我望着她,心中五味杂陈,却只能强忍情感,冷言相拒:「雪儿,朱墨确是我所杀,我是个罪人。而且,我早已不再对你有情,我们之间的一切,都因一个误会而起。」
她不信,执意指出我说谎时的微妙反应:「你骗人,睿哥哥,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你说谎时,耳朵会红,这是骗不了人的。」
我苦笑,试图再次掩饰:「那不过是巧合罢了,我真的已经放下了。」
她见我如此决绝,只好含泪离去:「好吧,那我改日再来。你一定要保重。」
狱中孤寂,我却感受到一种奇异的平静。
每日冷饭冷菜,却有一颗温暖的心在牵挂着我。
「雪儿,你先回去,明日不必再来。」我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轻声说道,心中既有释然也有不舍。
我心中默念:「明日,或许一切都将尘埃落定,我终得解脱。」晨光初破,公鸡的啼鸣似乎也在为这不凡的一日拉开序幕。
「哟,沈大公子,这是来吃您人生的最后一顿饭了吗?」狱卒的嘲讽带着几分刺耳的寒意,穿透铁窗,直抵我心。
走在通往刑场的路上,尽管身体被沉重的锁链束缚,但此刻的我,心却如清风拂过湖面,异常平静。
令牌落,酒喷湿衣,刀光闪动,一切似乎都已成定局。
「慢!刀下留人!」一道清脆而坚定的声音划破长空,一位身着华丽凤冠霞帔的女子疾步而来,她的出现如同救星降临。
「吾手有圣旨,特赐沈睿暂缓行刑十分钟!」她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监斩官连忙跪接圣旨,仔细查验。
雪儿望向我,眼中闪烁着决绝与深情「睿哥哥,我愿以身相许,你可愿娶我?
在这生死之际,我愿与你共赴黄泉,亦或共赴新生!」
我望着她,心中涌动的情感难以言表,责骂的话语早已烟消云散,只剩下满满的感动与珍视:「此生能得雪儿如此佳人相伴,夫复何求!」
一拜天地,见证我们跨越生死的誓言;
二拜高堂,感谢命运让我们相遇;
夫妻对拜,从此生死相依,不离不弃。
雪儿从袖中取出一幅画轴,递给我,眼中闪烁着温柔的光芒:「还有一件重要的东西,是母亲让我带给你的。」
我缓缓展开画轴,那是一幅母亲怀孕时的画像,温馨而美好。
然而,和尚的话语如同惊雷般在我脑海中炸响:「你没有生命线!你本就不该出生在这个世界!」
那一刻,我仿佛被点醒,所有的谜团与痛苦都找到了根源——原来,我才是这一切悲剧的起点。
没有我,朱墨的嫉妒与疯狂便不会引发后续的种种不幸。
我深情地望着雪儿,心中满是愧疚与感激:「雪儿,此生有你,我已无憾。」
我再次凝视那幅画,眼前一阵眩晕,仿佛被卷入了一个漩涡之中。
我自己用脐带缠绕脖颈,那是一种自我了断的决心,也是对这个世界最后的告别。
成功的是,我并未能存活下来,只是一个死胎。
这一切的轮回与终结,都源于我,也终结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