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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玄界第一盛事（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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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
“你爸爸经常骂人吗？”苗相思不答反问。
陆平意摇头，“他擅长冷暴力。”
“那为什么今天偏偏当着我的面骂这么狠？”
“或许是太着急了。他一向看重陆家的声望，如果我不能参加，他会很没面子。”
苗相思说：“当着我的面骂人难道就很光彩吗？还顺带把比赛说得那么清楚。”
陆平意沉默，他找不到理由反驳了。
“你爸爸是个很成功的上位者，他不会允许手下随意插话。但刚刚我问他参赛资格时，却是助理回答的；在我说出我参加时，他俩都不惊讶，你爸还直接敲定了最终结果。”
还有一点，苗相思没有明说——她感觉陆安民给陆平意的惩罚是故意说给她听的，为的就是赶鸭子上架。
陆平意靠在墙上，佝偻着上身，“他知道你的能力了？”
“不清楚他知道多少，但这两次的事情，他应该全都知道。”
陆安民肯定知道她不同于其他玄师的天赋，不然也不会特意设计这出戏。
“对不起。”陆平意闷闷地，他太惭愧了，自己的爸爸居然有图于自己的朋友。
“我反正都是要继续查案的，这下案子主动找上门，说不定完事还能拿奖励，多好的事。”苗相思安慰他，“我发誓，我是真心想去这次的比赛。”
陆平意挥落她高举的手，“你在我面前发过几次誓了？我难道不相信你吗？”
苗相思腹诽，耐不住你小心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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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医嘱，拿完药，两人各自回家休整。
苗相思一直睡到第二天下午晚饭时间，陆平意的电话刚好打过来。
她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什么事？”
“我怕你睡晕过去，打个电话探探情况。”陆平意细心交待：“脖子上记得擦药，今天肯定有淤青。”
“你声音咋啦？怎么感觉很虚弱的样子？伤口感染了？”
“没。”
陆平意以前很讨厌把自己的弱势揭露给别人；但昨晚既然决定正式成为伙伴，他突然就不想伪装坚强了。
何况她早就见过他狼狈的模样，也没嫌弃他不是？
于是他坦白：“乾坤袋破损的事情我和我爸说了……我现在，在祠堂里罚跪。”
“那你还能和我打电话，藏东西的功力渐涨啊。”
果然，她的注意点与众不同，陆平意郁闷值清零，附和道：“熟能生巧嘛。主要是他光顾着生气，忘记收我东西了。”
苗相思将手机听筒外放，起床洗漱，“陈丽上一次差点被乾坤袋收服，这次居然能直接手撕乾坤袋，她的鬼力增长得也太快了。”
她那时被掐晕，应该没听到陈丽的话，陆平意向她解释：“陈丽白天杀过人，活人咽气前吐出的最后一口阳气对鬼魂来说是大补药；陈丽靠这个增长鬼力的。不过这种方法也有弊端，根据书上所写，鬼魂吸取活人阳气会破坏自身阴气，控制不好会变得癫狂，甚至魂体爆裂。”
“杀过人？”苗相思匆忙吐出刷牙水，“我发现一个盲点。”
“什么？”
“其实我还有一个技能点。”她略带炫耀之意，“当我触摸到鬼魂时，我可以看到TA们死前的场景。严格来讲，是我成为了TA，鬼魂的视角就是我的视角。”
陆平意闭眼轻笑出声，惊叹：“你是在玩通关游戏吗？隔段时间就解锁一个技能。”
苗相思心想，可不嘛，还差98关才能得到通关奖励。
“最关键的是，我发现陈丽两次触碰到我的时候，我都没能进入她的死前世界；明明席梦和卫懿兰我都进去了。”
“他们的不同点？”
两人异口同声：“杀人。”
“陈丽杀过人，所以我没有办法进入她的死前世界。”苗相思不敢置信，“她早就杀过人了！她第一次掐我脖子的时候我就没有任何反应。陈丽嘴里就没一句实话！”
陆平意这下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表达自己的心情了，“喻枝，你的天赋点完美闭环了——肉眼能见鬼，触摸分好坏，鲜血直接送去投胎。”
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他感叹：“我嫉妒得必须吃柠檬才能压抑膨胀的妒火。”
苗相思猜测这些技能可能与她魂穿有关，毕竟其实她也算一个游离的鬼魂，大家都是同类。
“你不也有一个上古神兽嘛？腓腓多可爱。”
苗相思挂电话前保证道：“等我一小时，我去你家解救你。”
他身上还有伤呢，陆安民这个铁石心肠的狗东西。
·
到达陆安民家的时候夜已经黑了，医院见过的助理站在门口迎接她，“喻小姐，陆总在里面等你。”
“我以为你会称呼他为陆老爷。”
方俊只是笑笑，并没有反驳。
虽然被他们算计，但助理不是主谋，苗相思也不再揪着不放，打量起这座祖宅。
占地面积很大，是她以前公司面积的百倍不止。院内绿植茂盛，还有条三米宽的溪流柔和地朝住宅前门流来，在左侧汇成圆形水池。顺着右侧明亮的走廊走到底，就是主厅。
她不懂风水，但自从进到门内，就感觉里面温度似乎低了一两度，内心的烦躁都消下去些。
她问：“大门和前厅隔这么远，为什么不直接开车进来呢？”
方俊解答：“汽车尾气和轰鸣声会影响宅院气场。”
“哦。”
交谈间，已经走到前厅。
一群人坐在客厅沙发上，苗相思认识陆安民、陆樾和陆朝语。
陆平意不在。
陆樾看见她，起身走上前，客气地指引：“喻小姐，这边请。”
苗相思很诧异，这人像她一样换了个芯子？变得这么奇怪。
两人并排而走，陆樾脚一滑，把苗相思撞得后退几步，引得一群人惊呼。
“陆樾！”陆安民发出警告。
“对不起。”陆樾低着头道歉。
“没关系。”
沙发前的人群叽叽喳喳寒暄着，苗相思走向陆安民，略过陆樾时，她用气音说：“相信我。”
刚才陆樾撞向她时说了句：不要参加。
她明白他们的担忧，但遇事不能逃避，尤其这个局是陆安民设计的。
穿着雍容的夫人笑着问好，“你好，我是安民的夫人，你可以叫我吴阿姨。”
苗相思笑得很恭敬，“你好，陆平意的妈妈。”
陆樾急忙把头低得更低，防止自己笑出声。
吴冰如尴尬地拢了拢外套，找补道：“劳烦你跑一趟，我们原本打算派司机去接你的。”
周围的人附和着。
苗相思失去耐心，直接坐在陆安民对面，直视他说：“把陆平意请出来，我们再谈。”
陆安民冲方俊颔首，方俊便出了门。
“这是拟定的合同，你看看。”陆安民指着桌上的文件。
闻言，苗相思却翘起二郎腿，打开手机刷起了微博。
短视频刚好播到一段相声，捧哏用诙谐的语气说：“您真是旱骡子变得。”
逗哏：“啥意思？”
“听不懂人话！”
观众嘻嘻哈哈笑成一片。
“噗……”陆樾没忍住，立马掐住大腿肉。
场面一时有些尴尬。
苗相思合上手机，她可以保证：这纯属巧合。
但如果此刻她对陆安民解释：“别生气，我不是故意的”，估计他又得气上一阵。
苗相思今天赴的局其实是鸿门宴，无论她愿不愿意，结果都是她参加玄界比赛。
从进来到现在，陆安民作为唯一认识她的长辈，没有主动相迎，也没有向她介绍其他人。把她当成工具一样，呼之来挥即去，十分不尊重她。
她猜测，这个利益心不加掩饰的掌权男人，应该不全清楚她的技能，不然不会是这种敷衍态度。
“喻枝。”
陆平意的呼喊打破窒息的沉默。
苗相思把他扶在沙发上坐好，“能忍受吗？”
他点点头。
虽然腓腓帮他止住了血，但伤口依然存在，骨折的手臂也需要等骨头愈合。
苗相思这才拿起合约仔细看起来。
与其说合同，不如看成是一份免责声明——【乙方自愿参加此次比赛，若生命和精神安全得不到保障，甲方不付任何责任。】
好在无责报酬够丰厚，不然她铁定大闹一场。
陆平意皱眉阅读完全部内容，按下苗相思签字的手，他提议：“增加一条，如乙方在比赛中获胜，所得奖励全部由乙方自由支配。”
万一喻枝真赢了，他爸难保不会占为己有。不如趁现在拟定清楚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陆安民没同意，静静审视陆平意；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生气了。
吴冰如打圆场，“如果喻小姐能获胜，自然最好。我们陆家向来光明磊落，也不可能做出鸡鸣狗盗的事情。平意，你别胡说。”
她剜了他一眼，自家儿子怎么偏向外人。
苗相思放下笔，“加上吧，虎毒尚且食子呢。”
好不容易敲定完合约，陆安民临走时交待陆樾带着苗相思和陆朝语熟悉以往的比赛流程。
“你身上没有灵力，多带点符纸自保。”
说完，他站起身离开。
吴冰如和其他亲戚也跟在他身后，没有一个人关心陆平意的伤势。
苗相思觉得她刚刚应该更放肆点。
乌泱泱的客厅清静不少，剩下的四个人大眼瞪小眼。
陆樾恨铁不成钢，“都让你不要参加了，你偏不听。”
“没事，我相信你。”苗相思拍拍自己的胸膛，“带我躺赢。”
陆樾给了个白眼，这不存心呕他吗？他连鬼的头发丝都看不见。
“为什么不让我参加？”陆平意问。
会议上他才提出他也要参加，她就捏住他的袖子暗暗摇头。
“你也说了，比赛很危险，你身负重~伤~如果参加了，陆樾还得分心照顾你。”苗相思特意强调“重伤”两字。
陆平意认命地叹气，他也知道，只是不放心。比赛全封闭管理，如果出事都要等赛后才能评定。
“行了行了，跟我到书房，我向你介绍比赛。”陆樾看不惯这股磨蹭劲，摆手催促。
书房里，陆樾仔细讲解：“玄界灵力测试大赛，简称玄赛，是玄界每三年举办一次的盛事，今年是第26届。比赛一共有三关，只有开赛才能知晓题目。出题者一般着重考察玄师的基础身体素质、逻辑思维和灵力强弱。”
“比赛采取淘汰制，每过一轮，都会淘汰一部分人。”陆樾敲击桌面强调，“淘汰人数没有限制。”
“那如果第一轮全部人都淘汰呢？”
“至今没有发生过，如果有，比赛暂停，奖品累计到下一届发放。”
“上一届奖品发了吗？”苗相思搓手，有些迫不及待。
“发了！”陆樾明白她的算盘，不想她得意忘形，便泼了盆冷水，“今年赛事负责人特意发了声明，提高比赛难度。”
“因为各大家族舍不得出法器了？提高比赛难度，没人获胜，就能不给法器了。”
陆樾深吸一口气，忽略她智障般的问题，“比赛全封闭管理，场内只有监考老师和参赛者，比赛过程摄像机24小时在玄界APP上直播。”
“玄界这么多年还没发明出电视剧里面的……视角跟随？这种多方便，用摄像头万一跑出画面怎么办？”
她对玄界一直存在幻想，这些可都是从没接触过的新事物。
陆樾忍不住了，气急败坏吼回去：“我们是玄界，不是神界！”
苗相思不明白他破防的点，便自觉乖巧地回答：“哦，好的。”
陆平意和陆朝语同时笑出声。
陆朝语朝苗相思默默比了个大拇指，平常都是哥哥怼她，今天终于看见哥哥吃瘪的模样了。
她喜欢这个长相美艳、性格爽利的姐姐，这次比赛，她得肩负起保护姐姐的责任。
陆樾投降道：“我把符纸给你。”
他给了苗相思整整一书包的符纸，“这些符纸不用灵力也能使用。万一到时候我们被分开，这些够你保命了。”
他快速写下几行字，“这是每种符纸的用途和使用方法，回去背好，不能马虎。”
“谢谢。”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