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3、《蝴蝶效应》 二十三幕 ...
-
我们总是无比的匆忙,忙到没有过一次好好的告别。
但我们不必心急,时间足以代表一切。
我们在天国相见。
“小弦!”等到娜芙玛带着支援到达现场,看到了因呼吸性碱中毒呼吸急促的季游弦。
季游弦怀着希望转过头,但眼前的人越来越模糊。
等到她再睁开眼,就出现在了医疗部中疗养院的床上。
“季游弦小姐,您醒了!我这就去帮您叫娜芙玛小姐……”身旁的护士看到季游弦睁开眼说着转头就走,但没离开几步就被季游弦拉住。
“现在是什么时候?”
“十七号的上午十点三十二分。”护士说着看了看手腕的手表。
这样啊……睡了三天了!
该走了。
“等等,季游弦小姐!我们还没有给您进行身体检查,当时您被带回来的时候脸上还有伤……”
听着护士的话季游弦摸了摸脸颊。
已经被包扎好了。
“没什么,只是碰伤而已。”季游弦说着拿着门口的外套离开了病房。
她要去找默科特和里昂。
“很抱歉,小姐。因为命令和病人的伤势,我们暂时不能开放探望。”医疗部的工作人员一手拦下了准备进入病房的季游弦。
“那先生,请问这位病人的伤势多大?”
“左臂尺骨出现裂痕,右手拇指和中指骨节断裂,并伴有中度脑震荡。”
“这样啊……”季游弦说着突然头晕目眩,头重脚轻。
她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冲进厕所开始对着马桶疯狂的抠嗓子,但她除了胃酸什么也吐不出来了。
蒙奈克已经顺着面部的毛细血管进入了身体内部,这不是吐掉就可以解决的事情了。
该死的家伙,居然在子弹上涂抹了高浓度蒙奈克溶液。
“您好……娜芙玛小姐!”
“怎么了?这么拘谨。”
季游弦的陪床护士见到了娜芙玛,打招呼变得支支吾吾的。
“季游弦小姐刚刚已经醒了,但是她还没有做我们预备的体检,我害怕她脸上的伤会沾触到什么病毒……”
“这样吗?这孩子总是这样,我想可能是叛逆期吧!”娜芙玛笑着摊了摊手,“总之,这件事我知道了。我会找到她并把她带来的,你先去忙你的吧!”
“好……谢谢娜芙玛小姐!”护士说着对冲她挥手再见的娜芙玛挥了挥手做了告别。
这时娜芙玛的手机突然来电,是部所又出了点岔子需要她去帮忙。娜芙玛无奈只能把去找季游弦的事先放到一遍。
可她没有看到季游弦病床旁的床头柜上的口服麻醉药片。
是从季游弦口袋里翻出来的。
等到她再也吐不出什么,全身无力的瘫倒在地板上,眼睛无神的望着天花板。
为什么?为什么天神要现在带走她?
她不想离开,也不能离开!她还未曾找到真相,没有找到……
头部发出剧烈的疼痛,但她什么也做不了。
她的喉咙变得紧缩,不能说话,不能呼吸。
强撑着身子爬到洗手池旁,在台面上胡乱摸索,把台面上的东西弄得倒的倒,掉的掉。
她听到了一声脆响,是玻璃的破碎声。但她想不出那是什么东西。只由手在上面乱翻。
下面支撑的手臂再也没有了一丝力气,一股脑地倒在了地上。
不能呼吸,肺似乎要炸掉。
痛苦无时无刻摧残着她的身躯。
她缓缓抬起头,仅透露的一丝视线看到了墙角的东西——她的爱枪,是她刚才一直在摸索的东西,可能是倒在地上的时候给甩出来了。
她不知哪来的力气,可能是想早些结束痛苦吧。
她慢慢扭动身子,大腿还被碎玻璃划出了一道口子。
但她感觉不到疼痛,颤抖的手握住了那把枪。
凭尽全身力气让自己望向天花板,拿枪的那只手慢慢让枪抵住下颚。
但她不敢扣动扳机,明明刚才还想寻死来结束这场闹剧,可就当她碰到这把枪的一刻,她犹豫了。
不知为何而犹豫,但心意已决。
颤抖的双手握住枪柄,指肚仔细感觉扳机的每一寸。
来吧!季游弦,像往常一样,瞄准敌人,扣动扳机……
手愈发的颤抖,是因为蒙奈克还是对死亡的恐惧?
砰!
屋内传来枪声,引来了一位在不远处办公的保洁。
“您好?请问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但屋内没有传来回应。
保洁没有权利随便进出1组人员的房间,虽然他对屋内人充满担心,但他是为自己的利益着想。
他拨通了其他1组人员的电话请求帮助。
久违的空气进入她的呼吸道,她不自觉地张嘴喘着气。
子弹射歪了,瞄准到了旁边的墙壁上。
她顿时感觉大腿传来剧痛,但她的身子已经动不了了。躺在地板上双手握着枪,真是滑稽。
“季游弦!”
她听到了有人喊她的名字,眼球瞟向门口。
久违的光亮一时照的她睁不开眼,模糊的视觉看到那人将她抱起。
她的爱枪掉落在地上,但已经无人在乎了。
“报告长官!1032号病房的病人已经完全恢复了!”
“好,我去给他办出院手续。”
十天过去了,默科特终于可以走出病房。
他穿着病号服在走廊瞎逛,他在寻找里昂的病床。
一位护士突然跑到他的面前:“您好!请问是默科特先生吧?二楼1308病号房的病人想要找你。”
默科特点了点头,走到了二楼。
来到病房门口,他看到了顶着呼吸机的里昂。
敲门走了进去,坐到了他病床的旁边。
里昂无聊的望着天花板,他并没有看到默科特来了。
默科特也不语,静静地看着全身上下缠满管子,头发一根不剩的里昂。
“默科特,是你吗?”里昂突然开口问道,“我听到了你的哭声……”
“是我……是我……”
默科特右手托起里昂的手,用拇指慢慢划过他洁白的手背。
里昂笑话他没出息,明明受伤的是自己但默科特却哭了。
他笑着招呼着默科特离自己近一些,默科特摸着他的手有些痒痒的。
“默科特,我要先对你说一声抱歉。我没能陪你走到最后,也没有办法在对你那样开玩笑。你原谅我好吗?”
“傻瓜!我怎么会怪你?”默科特放下他的手,用右手抚摸着里昂的脸颊,“我该向你道歉才对,怪我没有保护好你……”
“对面左手边第三个柜子里有我当时出任务的工作服,左上衣第三个口袋里有我的U盘……还有一跟我私自带的录音笔。”
里昂说着抿了抿嘴:“我发誓,我绝对不是因为这跟录音笔才被发现的!我这么做……”
“你不用再说了,你的这些是我都会原谅你。我会帮你向‘先生’交代,你一定要好好的。”
“那要是我活不到那一刻怎么办?”
“……别说瞎话。”
里昂刚想说话的嘴闭得严实,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又看了看默科特。
“你的表情和外面的天一样,阴森森的。”
默科特没有说话,冲他强挤出一丝笑容。
里昂叫默科特在靠近一些,默科特照做。
他招了招手示意默科特耳朵伸过来,在他耳边轻轻说道。
“我又看到你哭了……”
默科特听闻赶紧拿手背擦了擦眼睛。
真是的,为什么要想那些扫兴的事呢?
里昂伸出手摸着默科特的脸颊,在他发白的唇上吻了上去。
如春风之轻盈,如蜜花之甜蜜。
里昂松开他,默科特清晰地看到泪滴从他的脸颊划过。
他连忙抱住安慰他,但里昂的抽泣声绞的他心疼。
“默科特,我……我好舍不得……我们明明可以……可以在一起生活很长时间……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默科特搂着他的头,泪水也从他的眼眶打转。
“为什么母神从不为我阖眼……我只有你了……”
里昂的脸埋在默科特的身上,积攒多日的情绪在这一刻爆发。
他们同样身着病服,可为什么我不能像你一样痊愈……
“一切总会好起来的……总会好起来的。”默科特抚摸着他的脊背,说着自己都不相信的话。
他把里昂平放在床上,紧紧握着他的手。
“我们说好……我们永远不分开!”
但这时里昂却哭笑不得,他攥着默科特的袖子,咬着牙梗咽道。
“他们……给我打了一针,莱蒙,莱蒙奥斯说,那是高浓度的幻剂溶液……我,我……默科特……”他又哭了,“我不想死……我不想离开你。”
默科特最后的一根弦也断了,高浓度的幻剂……是真的会死人啊……
“默科特……”里昂硬撑着泪水看向默科特,“我……”
“我也舍不得你……真的舍不得……”
他笑了,笑得那样快乐。
“默科特……”
他像疯子一样时哭时笑,他紧紧握着他的手不松开。
“我好像很久都没有见到你笑了……你笑一下好不好?”
丧气了那么长时间都不会笑了,他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乐呵呵的冲他笑。
两个疯子。
心电图起伏越来越薄弱,他的手也渐渐的没有了力气。
此刻犹如黑暗中的童谣,主角经历了悲惨在等待美好结局的到来。
可天神怎会善罢甘休呢?
“默科特……”他的声音越来越小,犹如一只新生的团雀,“我永远爱你……”
这一刻已经注定,但为什么会无比的伤心?
我的爱人,请莫要哭泣。
因为我的诞生本就是一个笑话。
最后的希望也落下了,黎明新生的太阳也消失殆尽了。1
黑色的向阳花也会向往阳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