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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七气元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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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虞,你为了兆隶跟玄冥子一党结仇,已经是种下了祸胎。如今你又为了兆隶竟敢用你娘威胁你爹!人言道,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我当年将你许配给干云旬一来是借干旬婆之力渡劫,二来也为的是你将来能成我魔教中人的领袖人物。你天资聪颖,不会不懂这个道理。如今你心许兆隶,不惜为他悔婚。那你问兆隶,他可愿意娶你?如果他愿意,我便去小凉山退婚,将乌巢岭魔宫让与兆隶,辅助你和她成为一方霸主。如果他不愿意娶你,你明年此时必须与干云旬完婚。”乌巢老祖说道。
斯虞脸上一红,睁着乌黑的双眼望向兆隶,咬了咬下唇,似乎用了许多的勇气开口问兆隶,“隶哥哥,你可愿娶我?”
兆隶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
面对斯虞,他有种说不出来的亲切和喜欢,但是那种喜欢又与对李纯君的喜欢不同,更和对允儿的喜欢不同。心明明是自己的,就是搞不明白自己喜欢的是什么。
他忽然想起那日在长老会上的考核。如果一个人不欺骗自己内心的感觉,是不是就能找到答案?
他望向斯虞。
对斯虞说,“斯虞,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那是在你走之后我遇见的一个女子。我自知感情上对你不住,可是情有所钟,不能外移。我对你的喜欢是那种天然的亲近之感,并非男女之情。”
斯虞不可置信地望向兆隶。怎么可能?我的隶哥哥怎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又爱上别的女人?那个在花树下叫我来吃甜点的隶哥哥怎么能爱上别的女人?
“不可以,隶哥哥,你不可以爱上别的女人,我会死的。”斯虞豆大的眼泪从眼睛里流了出来。
那么单纯美好的女子,兆隶的心也不可遏止的痛了起来。
“斯虞,是真的。对不起。”兆隶无言可辩。
“你爱上别人我会死的啊!我这里好痛啊!”斯虞指向自己的心脏。
那是斯虞第一次感觉到那么强烈的痛楚,她的心脏完全不由自己控制了,一会似乎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捏成了一团,一会又觉得心脏刚舒展开就被万剑刺穿了,一会又麻木的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初涉人世的她本不懂什么叫感情,而此刻,她突然全都明白了。
“啊!”斯虞痛楚地叫了一声,然后发疯了一般扑向兆隶,在他的肩头狠狠咬下去。
兆隶快痛死了,鲜血流了下来,滴到地面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在山洞之中显得格外清晰。斯虞真好,天真烂漫,对他又极好,这样的女子谁不喜欢呢?可是那真的不是爱啊!兆隶不能骗自己,更不能骗斯虞。
渐渐地,斯虞松开了嘴,满口鲜血,眼神落寞地像是灵魂都被抽走了。
“你走,我再也不想见到你。”斯虞有气无力地说。
“斯虞,对不起。”兆隶流下了泪。
兆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青云派的,脑子里一直很迷糊,只感觉周围的世界跟自己隔着一层不薄不厚的屏障,什么似乎都能感知到,但是什么又都不知道。
潇湘月看见浑身是血的兆隶吃了一惊,关心的问,“怎么伤成这样了?”
兆隶茫然地看着潇湘月,许久才反应过来原来眼前是师傅,“师傅……”
说完‘师傅’两个字便昏倒在地。
迷迷蒙蒙的梦中,他内疚、自责,觉得自己无耻,他不能原谅自己伤害了那么好的一个女子。他在梦中一直喊着,“对不起,对不起……”
又似乎在昏迷之中听到香琪的声音。
“你们开药的道长是按照古方抓药的,确实没错,但是有个问题,那位开方的道长一定是个很谨慎的人,不敢开猛药。兆隶这一半是外伤,一半是心疾,你还是按照那个古方去抓药,加几味开心窍的药,剂量是古方的三倍便可,包他明日醒来。”
果然到第二日,兆隶悠悠转醒,原来这一昏迷,竟然昏睡了七天了。
潇湘月端来了小米粥与兆隶吃下,兆隶依然觉得很惘然。
“兆隶,你这厮真是不让人省心,感情的事我不好说什么,但是搞成你这样的真少见,如果不是我在诸天神药圃见多识广,你这条小名说不定就交待了。”香琪怨怼道。
兆隶望向香琪,香琪的面貌又比上次分别的时候美了一些,只是整体来说有种怪怪的感觉,似乎灵魂跟相貌不能整合为一体的感觉。
“你还好意思说我,你自己照照镜子,看不自己搞什么什么样子了?美则美矣,缺乏生气。”
兆隶说道。
“哼,那也比你连命也不要了的强。这本《七气元宗》是我从干云旬那要回来的,你身体好点后依照上面修炼,这是玄门至宝,不可外传。练完后需要送回雪弗宫,切记。我要去小凉山魔宫找我那前世的冤家。有什么事了你让乌龙来找我。”香琪说道。
“你能不能帮我查一下兆德怎么样了?”兆隶问。
香琪用大衍神术默用玄机推算,发现兆德已经转危为安了。
“那乌巢岭魔女为人真心不错,我都喜欢。虽然我们所习不同,但是近年来魔教昌隆,确实是英才辈出。那魔女用秘法替兆德兑脾换肺,又从乌巢岭地面穿下去收集了太玄毒火,化去毒性内练成真火,然后替兆德渡真火,烧去体内寒气。单这本事和胆识,已经是魔教后起之辈中的翘楚,如果她跟干云旬联姻,魔教实力恐怕大的难以估量,成为天下间一大祸胎。哎,人心不古,正运衰弱,可悲可叹!”香琪哀哀说道。
“香琪仙子,下个月初八得州群仙大会共商太玄毒火一事,不知您去不去?”潇湘月问香琪道。
“应该不去,雪弗宫不参加这类事务。您问这个问题是?”香琪问。
“哦!没什么,我要带兆隶去下月去得州,如果您去的话我们可以一起前往。”潇湘月道。
“哦!劳烦您好好照顾兆隶,兆隶有事我本应该照顾的,但是我此时有些事要去小凉山,兆隶先托付给你,等我办完事就来找你们。如果在初八之前办完我们就一起同往得州。”香琪说道。
过了数日,兆隶的身体已经好了很多,虽然回忆起斯虞仍然心痛,但是已然能心神自主。
兆隶一边用青云派的独门功法修习,一边开始学习《七气元宗》。
不过令兆隶奇怪的是按道理来说《七气元宗》应该是玄门功夫,应该跟青云、少阳一派同出一路,但是《七气元宗》运气方法跟自从李纯君和潇湘月那里学来的又完全不同。他转念一想,也许是自己见识太少,既然栖碧仙子说练习《七气元宗》对自己大有益处,那就安安心心修炼,不再多做他想。
沈承康听闻兆隶最近进步神速,众师兄师弟都赞他谦谦君子,天赋异禀,将来必然大放异彩。又想到李纯君心悦于兆隶,心里难免不舒服。恰好有几个狗腿子猜中沈承康心思,决定戏弄兆隶一番。
这一天兆隶在院中练功,几个狗腿子过来对兆隶指指点点。
兆隶本以为大家好心给他指点功夫,没想到按照他们所说的方法练习完全练不下去。
一个狗腿子就开始说兆隶笨的要死,神童之名名不符实,儒家学子尽是一帮文弱书生,难堪大任。
其他几个狗腿子附和,有个狗腿子甚至假意指点暗中使劲,让兆隶摔倒了。
兆隶也不是笨人,立刻回味过来这几个人是要同他为难。
“兆隶自问并无多大过错,众师兄何以跟在下过不去?如果我得罪了你们其中哪位,还望明言。修行之人,何必行鬼祟下作之事?”
一个沉不住气的狗腿子指着兆隶的鼻子骂道,“你兆隶是个什么东西?竟敢这么跟我们说话?你不就是仗着有雪弗宫和少阳派撑腰吗?你狂什么狂?”
说完就动手去戳兆隶。
兆隶也不惯着他,伸出左手,用穿花拂柳手使上内家真力将对方的手拨了过去。
对方没想到兆隶平时看起来文文弱弱,竟然敢还手,“你小子竟然敢动手!”
狗腿子气急败坏,抽出宝剑与兆隶斗在一处,兆隶避闪不及,衣服被宝剑划出一道口子,镇魔鉴“咣当”一声掉了出来。
镇魔鉴似乎感应到主人危险,从地上飞起,兆隶看镇魔鉴飞起,心念一动,默用神识催动镇魔鉴与狗腿子的宝剑缠斗一处。
普通宝剑怎能是镇魔鉴的对手?不消多时,宝剑便被镇魔鉴碎成两段!
“你!你!兆隶,你好大的胆子!我要告诉沈师兄去!长泰真人正在闭关中,你就这样目无法纪,异日还了得!”狗腿子骂骂咧咧地去找沈承康。
近日沈承康代理青云派一切事务。
沈承康看着断剑道,“兆隶,青云派戒律第八条是什么?”
“同门不得相残。”
“一把剑对一个修仙者意味着什么你知道吗?”
“重于性命。”兆隶回答。
“你是我保荐进的青云派的,你犯了错,如果我袒护于你,难以服众。你今天用教规惩处于你,你服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