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极高难模式[无限]》汉江怪兽

15、劲爆丝袜部落

　　“请问，您这是要做什么……学长？”

　　先是四处张望了一下，发现他们亲爱的领航员先生一秒钟便不见了踪影。话刚出口，秦天璇就感到自己的声线有些发颤，虽有失态，但她仍能应付得来这等场面。她根据那面横幅的内容假定了受考验者们所扮演的角色，从最近一名打扮得像银行劫匪的女生反应来看，这个猜测明显是正确的。

　　“什么学长？要叫我领导，新兵！”

　　“是！领导！”有了秦天璇打下的基础，歌霏几乎是本能地喊出了奉承的话，周围两个女生嬉笑着，这就一左一右地把她“押送”到了那条“蒙面大盗”队伍的末尾。

　　“很好，新兵，把这个戴上，我们去教训一下那群婊|子！”

　　手上被强硬地塞进来一个贴满了亮片，还印着个硕大的“F*CK THE WORLD”的毛茸茸粉色冬帽。人流涌动着，黑乎乎的一道道身影挡到眼前，歌霏踮起脚尖试图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想呼喊秦天璇的名字，想从这独自“落入敌营”的境地里挣脱出去，但结果自然显而易见，乱流之中，像她这样软弱的人什么都做不到，只能顺其自然。

　　“嗨，新生。”三个女生已经把任芮欢围在了中心，一个格外高大的体育生笔直堵到她背后，另一个黑人姑娘则搭着同伴肩膀，扩大了这面墙的横截面，而最后一个摘下了自己的面罩，脸对脸，一条胳膊横在腹前，另一条胳膊以其为支点举起来，手腕向内弯曲，手指贴在了胸前与发梢处，就这样从上到下地把她整个人扫视了一遍。

　　“你裙子真好看。”她甜美地笑着道，脸上有点婴儿肥，可现在这个目光朝下的姿态却显得格外咄咄逼人。

　　“额……谢谢？”任芮欢余光望到身侧两堵“墙”哂笑般的表情，深吸了口气，双手抱到胸前，以皮笑肉不笑回应道。

　　“从哪弄来的？”她面前的女生抬起了头，果真就是预想中的那一脸刻薄相。

　　“我，嗯……很久前就有了。”任芮欢回头扫了眼周围，发现其他人此时也都陷入进了差不多的“特殊关照”里，见难以求助，于是只好在心底默默祈祷属于自己的这份能赶紧结束。

　　“我想我在路边摊上看见过。”那个女生刻意地笑出一个夸张的弧度，再配合上她用力挤出来的八字眉，其实有那么点好笑，“你妈妈一定是用了她的员工折扣吧？”

　　身后没讲过话的那两人都小声笑了，这不是露骨的嘲笑，而是隐秘的暗爽，那种似参与而又似未参与的，一边心底认为这是错的、甚至干脆觉得真正施暴者的行为很滑稽，可另一边又不自觉地带入进她，一种十分复杂的情绪。

　　真有够幼稚的……任芮欢依旧皮笑肉不笑，在心里念道。

　　丰富的物质支持与充斥着“精英”的生长环境从未让她亲自体验过类似的“霸凌”事件，所以此刻面对它时，就像有一层膜将她与现实隔了开来，只有在演戏般的虚浮感伴随始终——而也正是这种心态，让她很快便吃了亏。

　　“啪。”猝不及防呼来的巴掌在任芮欢左脸上留下一道热辣辣的印记，她半张着嘴，实在想不通发生了什么，更想不通为什么这会发生在自己身上，还来不及反应就感到自己两条手臂被身后二人使劲拽住，而面前的女生脸色一变，迅速取出一把剪刀伸到了她的衣领处。

　　“笑笑笑，让你笑，看看光着身子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咣。”紧接着就是一道如同以卵击石的声音，女生应声而倒，手上的剪刀跌落到任芮欢脚边。

　　是那个被叫作“小A”的女孩趁机从自己的麻烦中逃出来，救了任芮欢。此时她正抓着一大块沾了血的石头，瞳孔黑得宛如无底的池塘，没有泛起一丝涟漪。

　　“……啊——啊——”毫不留情的钝器击打让女生的眼睛充满了血，她已经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只是毛虫似往前蠕动着，微抬起头，通红的双眼看上去像是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饿鬼。

　　可“小A”也没有丝毫犹豫，再次高高举起手中的石块，蹲下身体，又一回地狠狠往女生的后脑砸去，顿时，受害者的四肢就像棍子那样僵硬地朝不同的方向猛然挺直，她满嘴是血，好像还咬断了自己舌头，鲜血和脑浆溅在“小A”脸上，可她完全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又奋力向下挥舞起手中的凶器，第三次，第四次……

　　“啊啊啊啊——！！”当任芮欢终于缓过神来被吓出一声惨叫时，那女生的后脑已经瘪进去了一大块，因压强增大而暴突的眼球颜色就像两颗熟透了的李子，几乎要从眼眶里滚落出来。

　　“我的天啊！！你这是在干什么啊？！”

　　血腥的场面让所有丝袜暴徒们的行为都停滞了两拍，田博简也这才得出空来喊出了这么一嗓子。

　　“救她啊。”这位“小A”露出了困惑的神色，满脸是血的她就把石块安置在尸体旁，还特意正了正，挡住眼球，一脸不合时宜的……该说是呆萌吗？这其实让她的形象变得更加可怖了。

　　“天呐！天呐！我不该吼你的，我怎么能吼你呢宝贝。”身后两个女生都看呆了，任芮欢轻松便挣脱开来，冲过去一把抱住了女孩，“你是为了保护我，这不是你的错，是审判庭，是审判庭让你变成这样的……”

　　有人吐了，有人别开了视线，有人一如既往地对此感到兴奋。被保送来的那两个小孩子把眼前切实发生着的暴力当成玩闹，男孩用脚胡乱踢着尸体的后背，女孩则是举起棒球棍，用稚嫩的童音边说“坏人”边吃力地往她脸上砸去，搅起一片血水。场面一时荒诞得难以形容。

　　“死了？”任芮欢背后，那个体育生问道。

　　“看样子是。”黑人姑娘回答。

　　“活该，不自量力的家伙，她才刚来了几天来着，有一礼拜吗？就妄图用小丑般的表演取悦我们，融入我们，然后盗走‘绯红女爵’的福音了。”体育生又说。

　　“呵呵，想得倒美，要知道女爵才不会轻易把福音分享给妄人之流，只不过，她的位置倒也算重要，得赶紧找个人顶替上去才行……”黑人姑娘最先把目光落到“小A”身上，但看到旁边抱着她的任芮欢，又不悦地皱紧了眉，随后视线在其他受考验者间飘忽不定着，最终定到了一人脸上。

　　“……我们，暂时先不要再做出过激的举动了，好吗？”一会儿功夫，秦天璇额间就已经生满了细汗，生怕“小A”会连累拖垮整队受考验者。

　　而其他人也都默许了这一说法，至少，在最开始，没有任何情报的状况下就干出风险难以预料，还可能会带所有人一起陪葬的暴行，瞬间就激起了新一轮的不满。

　　依照这个指示，丽莉呆呆地站在原地，看一对对写满不善的双眼的主人将她的衣服褪去，只留下了内衣。少女哪里见过这种阵势，一时都有些目眩，视野自边界逐渐向中心缩小、模糊，她两手抱在胸前，想要保留住仅剩的一点温暖与尊严，却不知针对她的霸凌还远远没有结束。

　　一位学长手里握着支粗号红色马克笔，其他人都抓着丽莉不让她挣脱，就这样在不止的哂笑声里，少女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很快便多出了许多诸如“荡|妇”、“婊|子”、“站|街女”、“死同性恋”之类的词汇。

　　“艹！！你们对她做了什么？！我要、我要让你们……”

　　“冷静，冷静！田博简！这些并不是真实的！它们只不过是考验的一部分！不要输给它们！！”

　　秦天璇喝止住了要冲过去给那些学生一拳的田博简，他望着周围人投来的恳求的视线，以及丽莉泛红的眼圈，最后还是选择了什么都不做。

　　几只手从各处伸来，田博简紧闭上眼，很快就落得了和女友相同的下场，丝袜暴徒们充满玩赏与惩罚意味地抚过他的躯体。

　　“狗男女。”那位学长这么骂道，重新打开了笔盖，“既然这么爱护你的女人，就跟她一并去当展品吧。”

　　……有些事情非常不对。经短暂的观察，符泽川发现尽管这所建筑被冠以“紫檀女校”的名字，而且受考验者们也扮演着“新生”的身份，但不知为何，男生们却并没有被视作是不合规的来访者而遭到驱逐。

　　甚至……可以看出，这群丝袜人在对待不同性别的受考验者时，其态度也是截然不同的，明显男生这边要更宽容一点，而且那两个小孩子似乎直接被她们当成了空气，怎样捣乱也没人管，这些究竟意味着什么呢？

　　符泽川有个习惯，他在整理思绪时往往会全神贯注，于是当回过神时，才发现林柏宇正戴了顶蓝绿相间的地精帽子与圆圆的小丑红鼻子幽幽望着他，差点让符泽川直接不道德地笑出了声。

　　“还挺别致的。”他忍着笑说。

　　然后下秒，遭了报应似的，一个染着黄毛的丝袜人就瞪着眼珠，撅起香肠嘴兴冲冲小跑过来，笑眯眯地抓起一支色号明艳的口红便在符泽川嘴上一顿涂抹，画到嘴角时还特意手一抖，扎眼的颜色直接一路跑到了他的耳垂。

　　符泽川：“……”

　　“还挺别致的。”林柏宇忍着笑说，“他妈了个巴子的。我替你骂了。”

　　“他、他妈了个巴巴子的啊！！”符泽川再次被逼出了全新的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