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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祸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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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醒醒,快醒醒”
威风站在主人身上,用力地踩奶,主人似乎陷入精神领域中,出不来啦。
威风是一只银灰色缅因猫,体型类似狞猫,体长70公分,派头十足,像极了它霸王的主人。
有人在敲门。
“谁?”潘伯宗从精神领域中苏醒过来,脸上还留有一丝红晕。
“我的好王爷,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啦,快开门”
门外站着潘伯宗的多年好友,柳飘飘的叔父,同源公司的董事长,柳月楼。
新闻报道,一颗陨石降落,砸中了一辆地铁,造成几十人伤亡。他打电话给潘伯宗,无人接听,他担心得不得了,以为潘伯宗出了什么事,听管家说伯王在别墅中休息,他急忙赶来。
柳月楼年近六十,保养的很好,看上去四十不到,除了科技狠活的加持,还有一点,多年前受一颗降落地球的陨石辐射,他变异成了一个beta,那颗陨石裂开后,出来一个极其英俊的男人,就是潘伯宗。
当初遇见潘伯宗的时候,柳月楼三十有余,风华正好,如今沧桑了,面容出现老态,脸上多了一些皱纹,可是伯王大人仍然如同初见时那样,俊朗不凡,风流倜傥,说三十岁都有人信。
潘伯宗裹着长款睡衣,开了门,坐在狐皮沙发上,他抱住双臂,不适地翘起二郎腿,和他以往的做派有点不同,之前他喜欢腿敞开,霸总风范侧漏,今日有些说不上来的扭捏。
“听说王爷被公司里的一个毛头小子给当众脱了裤子,几十来号人,皆一睹王爷的雄姿,王爷素来不让生人靠近20厘米,今天怎就出了这么大个洋相”
哪壶不开提哪壶。
方才在精神域中,他差一点被那个毛头小子给占了便宜,想想都恨得牙痒痒。
“我一时疏忽大意,你们人类不是有句老话,老虎都有打盹的时候。”
“你尿急吗?要不等你上完厕所,我们再一边喝一边聊?”柳月楼调侃道。
他手里拿着一瓶73年的白马葡萄酒,另一只手拎着两个高脚杯、一个旋转式开瓶器,言语间,他利索地开了红酒,两个杯子倒入三分之一处恰好停。
“他的背景是什么?”潘伯宗问道。
“不亏为伯王,还没等我开口,便料到我掌握了年下的资料”柳月楼端起杯子,晃了几下,眯起眼睛,深深地嗅了一口,“说来这个人还与王爷有一些瓜葛呢,王爷还记得二十年前,在马路上救下的一个孩子吗?”
潘伯宗当然记得。
二十年前,初秋,大雨瓢泼。一个七岁的孩子追一辆黑色面包车,撕心裂肺地哭喊,跟在车子后面跑,让面包车停下。当时红灯亮起,少年不管不顾地追,到了十字楼口。两侧横向开来几辆大货车,司机拼命地按喇叭,让他滚开。雨天路滑,那孩子跌倒在路上,站立不起来,他根本躲闪不了。
潘伯宗恰好经过,一个飞身瞬移,把少年抱起来,移动到了安全地带。当时还没有行车记录仪,虽然多名司机声称见到了非自然生物,但是无人相信他们的话。柳云楼动用人脉,撤销了即将发行的报纸,给在场的目击者塞了一大笔钱,让他们签下保密协议,这才隐瞒了潘伯宗的身份。
潘伯宗:“他是那个孩子?小beta?”
柳月楼拍着大腿说道:“没错,就是他。我的记忆过目不忘。秘书把照片给我看,我一眼认出了他。当时,王爷抱着他来找我,小家伙还在别墅中睡了一晚。十八岁读完高中后,他和另一个也是福利院出来的孩子进入同一所大学,那是一个三本院校,小beta主修电气专业,还攻读了一个心理学学位。那大学校长是我的同学,剧我同学反馈,小beta智商超高,各种竞赛中屡得大奖,在一个机器人比赛中,他打败top3名校生,拿下金奖,没毕业就被一个领头AI公司相中,给他投去橄榄枝,奇怪的是,他拒绝了大多数的高薪offer”
潘伯宗:“你们公司给他开的什么条件,让小beta甘心给你们卖命。”
柳月楼:“这我就不清楚啦。秘书告诉我,小beta的月工资8000,根据打卡记录,他每天基本工作11小时。我记得当时开校园招聘会,是我那不上路子的侄女婿在负责,他打扮的时髦帅气,毕竟底子摆在那儿,稍微弄弄,就从人堆里出来了,一帮子年轻的毕业生跟见到大明星一样,疯狂地和他拍照,在网上掀起了小浪潮,现在还能搜到当时的网络报道和照片。你说,小beta是不是被我侄女婿给骗到公司的”
潘伯宗:“这么一说不就对上了么。今天你家那个乖侄女,在公司掀起了一场腥风血雨,她给全公司发了邮件,包括我在内,她大骂小beta,说他勾引陈飞洋,照片都爆出来了,贴在邮件后面。我上任第一天,她就跑到我办公室里,哭得梨花带雨,让我给她做主。她要是知道,昔年她拉着手死死不肯撒开、要和人家当朋友的小beta,就是今日被她骂的这个男小三,她作何感想?”
柳月楼:“家丑不可外扬,这点规矩她都不懂吗。怎么没人跟我提这茬?我让秘书调查小beta的背景,他居然把如此重要的细节给隐瞒啦。陈飞洋那个畜生,改天我再找他算账。”
潘伯宗:“你不是吩咐他,命令他找寻abo后裔么,要是两人发生关系,他定知道小beta的身份,为什么隐瞒?”
柳月楼:“我打电话,把那个畜生叫过来问问”
潘伯宗:“你的家务事我可没兴趣,要修理他,到别的地方去,碍着本王清净”
柳月楼:“瞧瞧我,光顾着生气,小的该罚,该罚”
“这又是要罚哪个喽”
说曹操,曹操到。
柳飘飘笑意盈盈,穿着一身绿衣纱裙走进来,她怀里抱着一瓶海玉兰,光着脚,散着头发,脖子里戴着一条细的银项链,化着精致的淡妆,粉面粉唇,好似一朵出水芙蓉。
她嫁给陈飞洋,简直糟蹋了她。
看到她,柳月楼气不打一处来。
柳月楼不明白,侄女当时脑子进水了么,偏嫁给那么一个徒有其表的败类,她顽固的不得了,平时温婉平和的一个姑娘,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突然执意嫁给陈飞洋,问题在于,她并没有那么的爱他。陈飞洋的花边新闻,柳月楼早有耳闻,侄女向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这一次她变了性子,搞得满城风雨,为的哪般?
柳月楼:“我的祖宗哎,才刚初夏,就穿这么清凉,冻着了怎么个好。快去加一件衣裳。”
柳飘飘:“我不。潘叔叔,你看我好看么?”
柳飘飘已经28岁,当初,她刚满十八就冲动地与认识不到两个星期的陈飞洋闪电结婚,把柳月楼气得差点吐血,他悲戚地哭道,如何对得起她死去的爹娘,他们把她交给他,他到底没教育好她,被一个登徒子给蛊惑住。
潘伯宗盯着柳飘飘看了好一会儿,他想起了妹妹,妹妹也爱穿绿色衣服。
好看,潘伯宗认真地说出了两个字。
柳飘飘高兴的不得了,潘伯宗可算不敷衍她,认真地回答了一次,她内心格外高兴,眼中充满了光,她并不知道,潘伯宗如此说,不是因为喜欢她,而是因为念及了多年未见的妹妹。
一旁的柳月楼,看出侄女神态中的不对劲,她对伯王产生了男女之情,这可断断不可。
“没大没小,家里面要喊王爷。你不好好管教你那个偷腥的丈夫,来这里干什么,赶紧走”柳月楼语气严肃地说道。
柳飘飘委屈极了,谁都可以凶她,唯独叔父不可以。
他最疼爱她,不论什么时候,他都站在她这边,面对外人,她永远都很有底气地说,我有一个把我捧在心上的叔父,像我爸爸一样,说我是她的掌上明珠,不管我美丑胖瘦,在他心中,我永远是最可爱最漂亮的,叔父是她最后的停靠港湾。
她感到十分地伤心,一双灵动的眸子中泪水泛滥。
“快别哭,待会要发大水啦”潘伯宗劝道,“你这个糟老头子,凶她干嘛,她一个小姑娘家家,受了那么大委屈,你不安慰就算了,还凶她”
柳飘飘委屈地拥入潘伯宗的怀里,像一只受伤的小兔子,哭得花枝乱颤。
“王爷教训的是。乖侄女,快别哭了,叔父没有要凶你的意思,只是我和王爷有要事商量,你在不方便。我晚一会儿给你道歉,乖乖,好不好”柳月楼求饶地说道。
“真要道歉的话,晚上请我吃大餐,潘叔叔也要一起”柳飘飘委屈地说道。
“好,一言为定”柳月楼爽快地答应。
柳月楼给伯王使眼色,别当真,忽悠侄女而已,不会真的让王爷去人多眼杂的地方。
“好,那我们去吃你最爱的日料如何?”潘伯宗说道。
“真的么?太好了,还是潘叔叔最好”
柳飘飘小心地擦掉眼中的泪水,格外注意不让状花了,她欣喜万分地走出去,关上门,关门前给潘伯宗一个飞吻。
晚上六点,管家开着幻影豪车,载着柳月楼、柳飘飘、潘伯宗去市中心,潘伯宗怀里抱着威风,威风脸贴在主人的下巴,主人透过车窗看向外面,路灯刚刚点亮,梧桐大道上绿叶郁郁葱葱,红男绿女牵手在步行道上散步,那些人看上去很幸福。
“夏薇,坚持住,你不能死,不能死”宣银虎痛哭道。
一辆急救车停靠在路边,经过几个小时的抢救,救援人员陆陆续续从塌陷的地铁站营救出了60余人,同仁大学附属医院门口的急救车一辆接着一辆,这是最后一批获救的人员。
宣银虎手上绑着绷带,担架上,夏薇的脸血肉模糊,黑乎乎一片。
急救人员将夏薇从急救车上抬下来时,潘伯宗刚好看到那一张青葱的脸,他竟莫名地心口一酸,心被一个巨大的手捏住一样。
“停车,停车”
潘伯宗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