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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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三……十二瓣……刚好差十二个……”
蓝霰收回数数的食指，内里的花瓣不是没有，只是用着虚线所以她才没能看出来，蓝霰反手将纸撕了下来，楼道的声控灯已经熄灭了，蓝霰垂眸将纸折好放进包里夹层，折纸过程中灯又亮了起来。
蓝霰扔掉触碰纸张的卫生纸，弯腰穿上了鞋，转身按下了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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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见的黑色月季切花有两种，一种叫黑魔术，一种叫黑美人，而你们发现的那一束玫瑰，只有一枚花瓣属于黑魔术，其他的都是墨水染色，而且玫瑰断面就是手扯出来的，断口不规整，不是切除的，但是上面没有指纹，不过花瓣上方有印痕，是浅浅的正方形形状，边长两毫米，可能是某个工具，范围太大没有参考价值。根据花瓣上的水份残留和天气加上冰柜影响下推测，花朵应该是刚采摘不久就被摘下来了，时间也符合你们说的，三天左右。”
“我们去了一趟小区，冰箱里面已经没有那个东西了，郭云开说过，他没有动过冰箱，大门也没有撬锁的痕迹，没人来他的房间。”
“和之前的玫瑰是同一个品种吗？”
老齐摇摇头，“不是，之前的玫瑰都是月季，这次是真玫瑰而且是在花期内开放，第一次是红月季，第二次是白月季，这次是黑玫瑰——不过不是纯黑，而是很深的紫色，为了更黑商家一般会根据顾客二次处理。”
“手法也有些不一样，之前的玫瑰都没有转移过，要么含在嘴里，要么是冰块冻住，但是这次不仅转移了，还从花朵变成了花瓣。”
裴时序点点头，拿着保温杯过来的局长和裴时序对视，难得表情凝重，“这次凶手可以确定只有一个吗？”
“可以，郭明和监控都表示，当时只有他一个人，但是更大跨度的已经没有了，而且脚印也被破坏了。”
小区的监控都已经没有了，经过他们询问，已经全部核销，排除难度太大。
邵明生抿嘴拧开了保温杯，看了眼飘着的枸杞，不合时宜地想到了冰箱里面好久没用的菊花，遂有些心梗地盖上了盖子。
“哎哟，未雨绸缪也不是你们这样的啊，就一枚花瓣，我们又不是没有办过类似的，要么挑个暧昧的、可以营销的日子，要么什么玫瑰芙蓉月季，别紧张别紧张……”
“要说这网络发达也有弊端，你看，这些人就知道搞些吸引人注意的案件……”
邵明生背着手离开了，裴时序抬头让他们散开，拿着资料去了林依空办公室。
鼻子上的蓝光眼镜被取下，裴时序看了一眼电脑屏幕，随后将报告放到了他的手边。
“这球你多久没浇水了？沙漠条件都没在你这里恶劣。”
裴时序轻笑，拿着喷壶浇水，“哟，小花苞，还有两个，等开花了拿来煲汤喝。”
“……和我猜的差不多。”
林依空将文件放下，白色的灯光下棕色的瞳孔尤其明显，像一颗厚重的星球，布满经年的尘埃。
裴时序抬头，眉眼低垂，难得在办案之外露出温柔的神情，“目前只有一个案件，邵局也让我们放宽心，再说了，连续杀人案件那么多，浪漫的也不少，倒胃口的也不少，别大惊小怪，更不要自己吓自己，自己照照镜子，你都快真的成国宝了。”
说完了地狱笑话的裴时序拉着林依空去了食堂，路上刚好碰到了蓝霰，小姑娘穿着警服，阳尘叽里呱啦，女孩儿只是矜持地点头，但说话丝毫不影响阳尘打招呼。
“师父！老大！”
“裴队长。”
裴时序点点头，拍拍他的肩膀，“不错，很有活力，小蓝还是一如既往地沉稳，我就先带你师父去吃饭了哈，多吃点啊你们，别向他学，和我学。”
裴时序笑着搂走林依空，林依空也朝着他们点点头，随后去了两人常坐的座位。
郭明的判决要等三十四天，在此期间，阳尘主动承担起了回访的责任，百忙之中不忘买个玩具。
临近夏天的江城市还有些凉爽，郭云开穿着外套抱着玩偶，同大哥哥大姐姐散步，六一儿童节他并没有参加节目，下午的半天本来打算在家度过的。
“……学习怎么样啊？”
找不到话题的阳尘下意识地问出了这句上学时每年都会听见的话，问话才有些后知后觉的后悔，人家小孩儿刚结束葬礼没多久，心情肯定……
“第一名，上次考试是第一名，老师有夸我。”
郭云开轻笑，丹凤眼眼睛却不小，阳尘愣了一下随后颇为欣慰地摸了摸他的脑袋，眼里多多少少带了些心疼，“可真棒……很厉害。”
郭云开笑着用力地点点头，蓝霰也勾起嘴角弯腰摸了摸他的头，“没有刻意逃避的男孩子，很棒。”
“嘿嘿。”
上车的蓝霰看了眼小区方向，随后关上了门。
“等他初中毕业就得搬家了，不过你说，真的可以释怀吗？”
“为什么一定要释怀呢？”
蓝霰转头反问，阳尘还没张嘴，蓝霰就转过头与窗户上的自己对视，“发生了的事情无法改变，活的人一定痛苦，何必释怀何必忘记，反正一个人离开之后，你只会记得她的好，她已经在影响你，释怀不释怀也不重要了，别主人公已经走出来了，旁边者还在为之叹息。”
“也是，不过你也没比我大多少，怎么感觉你见过生离死别的样子。”
阳尘笑着，蓝霰微微弯了眉毛，漫不经心抬眸看向宽阔的夜路，“谁知道呢，有的人天生对生死要敏感些。”
阳尘赞同地点点头，“很有人文关怀嘛小蓝姐姐~”
蓝霰哼笑一声闭上了眼睛，“麻烦你送我回家了。”
“嗨嗨嗨，我的荣幸，小蓝姐姐不要嫌弃我身上臭就好啦。”
*
“……奶奶要自己注意身体哈，有什么事情跟我打电话……”
一而再再而三地告别后，裴时序直起了腰，老小区内环境都不太好，铁门关闭后，蓝霰呼出一口气，随口一问，“这个奶奶有关案件是什么？”
裴时序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一起入室抢劫杀人案，她老伴半身瘫痪，午睡醒了被杀了，年前吧。”
“啊，还没过年？”
“对啊，年都没过，新衣服都没穿上，闲置的棺材反而先用上了——别伤心，去下一家吧，今天争取早点下班。”
裴时序垂眸，偶尔透过的光洒在阴暗不明的眸上，蓝霰手里提着慰问品，同样沉默地跟在裴时序身后。
等两人回访完已经是下午五点了，裴时序把蓝霰领回公安局后一个人进了办公室，茶水倒进小树桩后，裴时序一边接水，一边拿出手机看消息。
【序呐，你那表弟也要当警察了喔】
裴时序看着老母亲发的消息，在脑海里面想了一会儿——
他哪个表弟？
亲戚太多，裴时序点开所谓表弟的照片，唇红齿白，跟个小姑娘似得，嫩白嫩白的，一看就是没经过案件的摧残。
【好像是去你们那里的警察局实习，有空去看一眼】
【你小时候还抱过他嘞】
裴时序回了一个从老母亲那儿偷来的表情包，然后叹口气，他有那么喜欢抱小孩儿吗？怎么哪个比他小的都被他抱过？
办公室内。
阳尘被林依空叫去整理资料和跑腿了，顺便帮忙写伤情鉴定书，等两人忙完，已经只能点外卖的时间了。
松软的蜂蜜松饼没有受到外卖的摧残，每一口都很香甜。
阳尘暴风卷入饭菜，吃完了才发现师父的甜点还没吃到四分之一，“师父，我走了，慢慢吃！”
来如风去如风，林依空一边享受美食，一边想着下次要告诉阳尘吃饭别狼吞虎咽，对身体不好。
林依空吃饭就只是吃饭，无论歌曲还是影视，都会吸引他的注意力让他食之无味，从而没有胃口而放弃进食，饭搭子更是几乎不存在，毕竟只要有人和他说话，也会非常影响他食欲，所以阳尘吃得快是个例外，食不语的裴时序也是个例外。
玫瑰花的事情暂时搁置，林依空也觉得自己有点过度紧张，暂时抛之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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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
人挤人的街道，林依空看了一眼高挑的女生，打扮精致的女生不悦地皱了皱眉，抬头看到了微微垂首的年轻帅气男人，表情就变了，一双精致的眉眼微弯，修长的手指隐藏在黑色的蕾丝手套下，可以看到眼中红色的美瞳。
“没事儿。”
女孩儿和旁边的女孩子掩嘴笑了笑，然后手挽手过了红绿灯。
林依空看了一眼那个女孩儿背影皱皱眉，随后背着包继续行走。
“上车。”
裴时序取了头盔，冷冽的眉眼落到穿得单薄的林依空身上，林依空看了一眼裴时序提的新车，“什么事儿？”
“私事，请你吃饭。”
“不去，冷。”
光是想着短袖上摩托他就起了鸡皮疙瘩，裴时序却是伸手就掐住了他的手腕，也不怕人生气，“去吧，跟你说点儿事儿。”
不少行人往这边瞟，风格各异的两个帅哥总是会被注视，裴时序也不急，拿出手机给林依空看了一眼照片，随后林依空叹口气接过头盔，“你最好是带我去吃饭。”
“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林依空抱住裴时序的劲腰，裴时序右眼眼角有一处凹坑，小时候和老爸打架的时候被扣的，不笑的时候，平添一副狠厉。
林依空蜷在裴时序的身后，尽管面前的人帮他挡了一部分的风，但是江城市晚上还是有些冷，裸露在前面的手臂已经起了两波鸡皮疙瘩了。
“为什么不开车。”
林依空闷闷地问，要不是为了珍惜生命和保护他人，他现在真的很想跳车而逃。
头盔传来的笑声闷闷的还有些不真切。
“忍忍，一会儿就好了，下次一定。”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1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