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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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淮扔掉带血的镰刀，手指抖动的更为厉害，他喘着粗重的气，缓缓蹲下身来。
手上湿热的血正在缓缓地汲取他身上的温度。
血腥味和泥土的腥味混合在了一起，这要比置身于一堆烂鱼烂虾中更为让人窒息。
姚淮抬起泛红的眼睛，倒在血泊中的明明是那只发了狂的老黄牛，他明明是务必确信这一点的，可当他的视线停留在那已经有腐烂迹象的老黄牛的尸体上，他看到的却是万俟悔的脸。
万俟悔就连死去时都是极美的。
他动作粗鲁的想要快些将万俟悔的皮囊剥下来，万俟悔那双失去光晕，逐渐变混沌眼睛黏糊糊的粘在眼眶中。
他到现在都无法忘记死后万俟悔的眼睛，掺杂着阴冷的柔和。
或许是因为他剥皮的技术不够好，牵引到了脸上的肌肉，明明万俟悔身上大半的皮肉都被他剔除了，可当他去看万俟悔的脸时，万俟悔居然在笑。
失去血色的唇瓣缓缓扬起，沾有血珠的脸上就好似开着美艳的腊梅花。
他被那诡谲的笑容吓到了，以至于割破了万俟悔的小腹，血液浸湿了他手中的刀。
明明早就给万俟悔放过血了，可万俟悔冷到的血还是浸湿了他的手指。
…………
就如同现在。
徐西吃力的推开压在他身上的老黄牛，原本都以为自己要死了，却没有想到平日里一声不吭的姚淮居然用镰刀杀死了老黄牛。
他捂着身上还在向外流血的伤口，忍着剧痛，站了起来，双腿软绵的感觉，让他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往前倾。
徐西踉跄的走到姚淮的身前。
因为失血过多，他对外界的感知在慢慢变得迟钝。
可是……
眼眶里的眼球缓慢下移，浅淡的香味更为浓郁了。
他的身体各处似乎都有了嗅觉，能够灵敏的捕捉到从姚淮身上飘散出来的香甜。
他好像被分割成了两半，一半的他因为这抹香甜在欢呼雀跃，另外一半的他在注视着姚淮，想要怎么能将姚淮从另外一半的手中夺回来。
抑制不住的兴奋在他的身体里肆虐，为了不让他身体的另外一半太过觊觎姚淮的香甜，他甚至用那占满血的手捂住了口鼻。
不过，效果并不明显，他身体的另外一半还在因为香甜在兴奋。
他用力的咬着舌尖，直到他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被咬了下来，才缓缓松开了牙齿。
不是因为他将自己咬疼了，而是因为他感觉得到身体的另外一半畏惧了。
握紧的拳砸向了鼻子。
不疼，一点都不疼，但是身体的另外一半失去了嗅觉。
他明明是最讨厌姚淮这种人的，怎么能喜欢姚淮身上的味道。
——不行。
——这样绝对不行。
…………
姚淮稍稍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想要将手上的血往身上蹭蹭时，注意到他今日穿的是万俟储赠与他的衣衫。
这一身衣服根本不是现在的他能够支付得起的。
他克制住了自己下意识的动作，将两只手抬起，正想要独自回屋去。
他已经救下徐西了，不想要再管徐西的事情了。
却看见徐西用手紧紧的扣住了自己的口鼻。
徐西感受到姚淮受惊又忍不住探究的目光，那道视线太过小心翼翼，竟让他生出几分不舍，缓缓将手放了下来。
他是绝对不可能对姚淮就别的心思。
“快过来扶我，没看到我……”
徐西话还没有说完，径直的栽了下去。
…………
当姚淮将失去意识的徐西拖到屋里时，耗尽所有力气 他瘫坐在地上，已经没有力气去用力呼吸了，微弱的呼吸声连烛光都撼动不了。
他看了一眼地上的徐西，面色苍白，胸口处的伤口已经不再向外渗血了，翻开的皮肉白中掺杂着一丝丝的黄色，看上去像是化脓已久。
外面天已经暗了下来，这个时候根本找不到大夫，可若是放任徐西自生自灭，怕是他那个养父一定会将他告到死。
姚淮缓了一会，起身要给徐西脱下所有衣衫，清理伤口。
“姚淮，我来吧。”
姚淮听到熟悉的声音，下意识回眸，白天与他分别的戴娄走进屋子，身子带上一抹厚重的阴寒。
见到他看了过来，缓缓扬起唇角，垂下的眼皮多了一抹血线。
“我来吧。”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 15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