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程》大写字母K

25、Star 25

　　Star 25

　　郑秀妍和唐诗逸两个在地球上的好姐妹，同时谈起了这世界上最遥远的异地恋，这换做是几年前，她们是万万不会想到的。

　　“怎么样，医生怎么说？”唐诗逸看到郑秀妍从诊室出来的时候，赶紧上前去扶。

　　郑秀妍倒也是没领这个情：“没事，别大惊小怪。”

　　“我得看好你，不然于文文从天上下来，会找我算账的。”唐诗逸拿过郑秀妍的病历本翻看：“你有点贫血啊？不应该啊……吃那么多……”

　　“唐诗逸……”郑秀妍一个礼貌的微笑看着唐诗逸。

　　“走！我带你去吃好吃的！”唐诗逸笑嘻嘻地勾住郑秀妍。

　　“对了，于文文还不知道，你后天别说漏嘴。”郑秀妍突然想到什么，补了一句。

　　“你没告诉她？”
　　“她要专心。”

　　两个人走出了航天局下属的医院，唐诗逸开车带着郑秀妍去往市区。

　　朱洁静从她的睡眠舱里醒来，发现隔壁舱的于文文没了踪影，她打开舱门，去往发射仓，看到于文文正拿着相机对着舷窗拍着什么。

　　“你在拍什么？”
　　“日出啊。”
　　“哇，好漂亮。”

　　舷窗外，太阳从地球的一边露出一个顶，但就这一点光芒，就足够耀眼。

　　“刚刚飞过中国上空的时候，我已经替你和唐诗逸打过招呼了。”于文文收起相机说。

　　朱洁静听到笑了出来：“你好无聊，我发现你上来之后，变幼稚了，像一个发现新世界的小朋友。”

　　“这里不就是新世界吗？”于文文挑了挑眉，然后看了眼时间，收起脸上的兴奋，一本正经地说：“准备一下，等下和地面开会。”

　　“是！”朱洁静配合地说。

　　会议进行得很顺利，于文文和朱洁静就两天后与空间站对接的计划与地面展开讨论，最后决定由于文文执行操作，朱洁静辅助。

　　郑秀妍回到家洗完澡，躺在于文文的床上，看着她的星空灯在天花板上打出的星空，思念着天上的恋人。

　　桌上笔记本电脑的屏幕突然亮了一下，一个邮件提示音。

　　她爬起来，把电脑拿到床上，双击打开邮件。

　　是一张日出的照片，确切来说，是一张从太空发来的，地球和太阳的合照。

　　郑秀妍笑了，她和于文文在一起这么久，她好像从来没忘记那个时候的约定，虽然她们早已看过不止四十四次日出了。

　　“你为什么这么执着于带我看日出啊？”有一次，在于文文再一次带着郑秀妍看过日出之后，她忍不住问。

　　“因为我想你一直开心啊。”于文文笑着说。

　　“嗯？”

　　“人在难过的时候，会爱上日落。”于文文说出了郑秀妍最喜欢的《小王子》里那句话的后半句。

　　郑秀妍笑了，看着一脸正经的于文文，她觉得自己很幸运，被这样一个人认真地爱着。

　　“原来是这样，那，我重新说一次？”

　　于文文不解：“说什么？”

　　“因为你，日升日落，都开心。”

　　郑秀妍收回思绪，把照片打印了出来，贴在了两个人生日星云图的旁边，然后眼神温和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柔声细语道：“宝宝，看，日出。”

　　到了空间站对接任务的当天，于司令和郑秀妍早早地到了CNSA指挥中心的现场，却不见唐诗逸和刘恋。

　　郑秀妍正观望着，于司令开口道：“小唐和小刘去接你们的学生了。”

　　“啊？于司令……”郑秀妍有些吃惊。

　　“我觉得你说的对啊，文文都上天了，也是时候把这接力棒给你们了，所以，先让她们来感受一下吧。”于司令笑了笑，递了个耳麦给郑秀妍。

　　“单向通道，你能听到于文文，她听不到你，因为是任务，她的耳麦里，只会有我的指令。”

　　郑秀妍接过耳麦的手有一点迟疑，她知道这是于司令可以给她最大限度的私心。

　　“拿着吧，想她了吧？”
　　“爸……”

　　于司令拿着耳麦的手又往郑秀妍那递了递。

　　郑秀妍接了过来：“谢谢爸。”

　　很快，唐诗逸和刘恋带着“木棉树”三人组就来了，这三个第一次进到指挥中心的学生显得异常兴奋，却又十分安静。

　　这一幕，有些滑稽，让原本有些紧张的气氛得到了缓解。

　　“小唐。”于司令叫住唐诗逸。

　　“于司令。”

　　“你一会把两个人的操作数据单独拉出来，和之前所有训练时候的操作数据做一次对比，给我一份报告。”

　　“是！”

　　唐诗逸领完任务，就去了相应的位置坐下。

　　“小刘啊，你带着她们三个，找个看得清楚的位置坐下，好好看着。”

　　“好的，于司令。”

　　刘恋拉着目光一直在指挥中心里各种探索的三个人去了比较靠前和靠边的位置坐下。

　　于司令看了下时间，朝着指挥中心操作台的工作人员点了点头。

　　下一秒，郑秀妍就觉得耳麦里一阵电流声，然后……

　　“北京，空间站对接已准备完毕，请指示。”

　　于文文平稳的低音出现在了郑秀妍耳边，同一时间，两人在飞船舱内的画面被实时同步到了指挥中心的大屏幕上。

　　郑秀妍本来空握着的拳头稍稍一紧。

　　在最初的整个任务计划里，郑秀妍只会参与发射，所以此刻的于文文，并不知道她也在现场。

　　“开始对接。”于司令下达了命令。

　　“收到，开始对接。”于文文回答道。

　　于此同时，大屏幕上，分出了一半画面，给了飞船舱外的实时画面，另外一半画面，上半部分是于文文和朱洁静，下半部分是所有的操作参数。

　　“已进入空间站同步轨道。”
　　“对接舱门锁定。”
　　“对接完毕。”

　　没有任何拖泥带水，于文文的操作堪称完美，比任何一次训练都完美，她就是为了太空而生的，这一点郑秀妍从未质疑过。

　　“航天员，于文文/朱洁静，即将进入天宫空间站。”

　　于文文说完，解开自己的安全带，离开了驾驶位置，去往了连接舱。

　　“舱门开启。”

　　大屏幕实时显示了空间站里的画面，很快就看了于文文和朱洁静度过连接舱，进入空间站。

　　“已经入空间站。”
　　“欢迎！”空间站的常驻航天员一起迎接了两人的到来。

　　于文文和朱洁静直立起身体，向她们敬了个礼。

　　“我们给你们送补给来了。”于文文开玩笑地说。

　　大屏幕上，空间站的航天员们笑在了一起。

　　“好，请各位航天员执行接下去的任务。”

　　于司令和大家一起边鼓掌边说。

　　“是！”

　　空间站里的航天员一起向着摄像头敬礼。

　　就在大家准备收线的时候，于文文的声音再一次从耳麦里传出来。

　　“于司令，可否向家属传达一些话。”

　　所有人一愣，天上和地上的。

　　“可以。”

　　“请您替我转告郑教授，太空的日出很美，我期待有一天，她也可以亲自来看看。”

　　于文文敬着礼，说着她以为郑秀妍听不到的话。

　　空间站的人都看着于文文，一脸嗑到了的表情，心想年轻人就是直接啊。

　　指挥中心的人都看着郑秀妍，内心的OS应该和天上的人差不多。

　　郑秀妍看着大屏幕上的于文文，想到了那个时候她在Abel的墓前，也是这样的敬礼和真诚，让她把自己的梦想也分给她一半。

　　“好。”虽然知道于文文听不到，但她还是轻声答应了。

　　“诶，于司令，小唐就不用来了，反正她也不爱看。”朱洁静的话打破了安静，哄堂大笑。

　　唐诗逸捂脸坐在一边，哭笑不得。

　　“好了好了，你们可以开始监测环境数据了，尽快把太空行走的具体计划给我。”于司令切回了正题。

　　“是！”

　　当晚，郑秀妍带着刘恋唐诗逸和“木棉树”一行人回了于司令家吃饭。

　　苏棉依旧闲不下来，拉着夏树去厨房帮于妈的忙，丢下凌木一个人在会客厅里和几位教授还有司令聊天，凌木暗自发誓，总有一天她也要练得一手好厨艺。

　　“于司令，星程1号的推进器第一次试航实验我希望由于文文主驾。”

　　郑秀妍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于司令思考了一下：“可以是可以，你就不怕把你的文文累坏？”

　　“不会，她兴奋还来不及呢。”郑秀妍很了解于文文。

　　“大概在什么时候？”

　　“应该是在她们这次任务完成之后，我和航科那边一直有在沟通，建造的进度很好。”

　　“行，看来啊，文文还没回来呢，后边的工作都给安排好了。”

　　“哈哈哈哈哈哈……”

　　大家有说有笑地半唠着家常半说着工作。

　　郑秀妍突然觉得好困，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秀妍啊，你最近怎么老容易困？”于司令这些日子是发现郑秀妍回到家后总是早早地就睡了。

　　唐诗逸听到一紧张，赶紧接话：“于司令，她白天事儿太多了，耗精力得很。”

　　“是吗？”

　　“是啊，虽然实验一直很顺利，但事儿还是多的。”刘恋几乎秒懂，立刻接话。

　　“那不行啊，那得好好休息，我们今晚，就别搞到太晚。”于司令朝着大家说。

　　“好，听于司令的！”唐诗逸说，还不忘看了眼反应迅速的刘恋，只见刘恋一脸我都懂的表情看着她和郑秀妍。

　　郑秀妍笑了：“没事儿，爸，我会好好休息。”。

　　大家又聊开了，苏棉和夏树也从厨房出来，加入了聊天局。

　　刘恋趁着于司令在和几个小的聊天，在郑秀妍耳边轻声问：“成了？”

　　郑秀妍也是不动声色的点点头。

　　“卧槽……”刘恋低声咬牙切齿：“于文文好样的。”

　　郑秀妍看向刘恋，一脸“关于文文什么事”的表情：“怀孕的是我吧？”

　　刘恋赶紧安抚：“你们都厉害都厉害，我要做干妈……”

　　“那你得排队……”唐诗逸也凑了过来。

　　“哎凭什么啊？”刘恋无意识地提高了嗓音。

　　于司令听到了，停下了和“木棉树”的聊天，问了句：“什么凭什么？”

　　三个人一愣，唐诗逸此刻又一次发挥了她精湛的临场反应能力：“我说要做刘恋的干妈！”

　　刘恋忍住笑接着说：“我就说，凭什么啊！”

　　饭菜的香气从厨房里溜了出来，然后厨房门被打开，氤氲的烟火气笼罩着众人，窗外圆月高悬，屋内笑声连绵。

　　或许爱人此刻很遥远，但亲人和朋友，也会相伴身边。

　　北京已经入冬了的一段时间，越发地干燥。

　　郑秀妍这几天早上醒来嗓子都很干，看着床的另一边空空的，她抿抿嘴，拿出手机看了一下于文文的生命监控数据，一如往常地稳定。

　　这时候一条微信消息推送进来，点开，是于途发来了。

　　“郑教授，打扰了，于文文在执行任务前在我这订了一台最新的空气净化器，她嘱咐我在北京入冬前寄给你，但由于前段时间出差无法与外界联系，耽误了，今天一早我已经让人发过去了，麻烦你收到后告诉我一下。”

　　郑秀妍读着信息嘴角浅浅一笑，于文文真的是什么都想到了。

　　“好，麻烦你了。”她给于途回了消息。

　　怀孕后，郑秀妍起得比以前要晚，也不用天天往实验室，等她洗漱完出了房门，来到客厅，家里没人。

　　于司令应该已经去了航天局，于妈应该是买菜还没回来。

　　自从她搬来，于妈就把自己当成亲生女儿一样照顾，还把她养胖了几斤。

　　她乖乖来到餐厅，把于妈给她留好的早餐吃了。

　　刚吃完收拾完没多久，于妈就买菜回来了，郑秀妍就和她两个一起又进了厨房，帮着打下手。

　　日子就这么平静而温馨，若是不说，旁人应该看不出来，这个家里，还有个人在天上待着呢。

　　郑秀妍一边打着鸡蛋，一边和于妈闲聊着，突然一阵恶心，她想忍一忍，没想到这感觉来得猛烈，实在是没办法忍，她只能放下打鸡蛋的碗，去了卫生间。

　　于妈本来就觉得郑秀妍这段日子的作息不太像之前于文文形容的那样，而且整个人的状态也经常很疲累，加上现在这一出，她又算了下时间，一拍大腿，一脸嫌弃自己反应慢的表情。

　　她赶紧冲干净手上的菜碎碎，边擦手边往卫生间走。

　　“小妍啊，没事吧？”

　　卫生间里，隐约传来一些干呕的声音。

　　于妈是既担心又兴奋，在门口来回走着，等郑秀妍出来。

　　“妈，我没事，就有些反胃，不舒服，把刚才吃的都吐了……”

　　郑秀妍走出来，脸色不是特别好。

　　“那要不要去躺会？去躺会吧，我一个人做饭就行了。”

　　于妈伸手去扶郑秀妍，她也没多问，既然小两口还不愿意说，那就不问，等要说的时候自然会说。

　　更何况，在天上的于文文，都不一定知道这事儿呢。

　　在于妈的极力劝说下，郑秀妍在起来还没几小时后，又一次躺到了床上。

　　她确实不舒服，微微皱眉斜靠在床头，闭着眼睛，她很想于文文，非常想。

　　不知道过了多久，从门缝里溜进来的饭菜香味叫醒了睡得并不踏实的郑秀妍，迷迷糊糊地爬起来去客厅，就看到客厅中间伫立着一个快递纸箱。

　　于妈正好把汤从厨房端了出来放在餐桌上。

　　“小妍，这个是你的快递，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我就翻着等你来拆了。”

　　“好，应该是文文订的空气净化器。”

　　郑秀妍说着就把包装拆了，果然是一台玉兔牌空气净化器，还是最新一代的，郑秀妍翻开说明书，上面清楚地写到带加湿功能，母婴适用。

　　于文文……这下，自己更想她了。

　　晚上于司令回到家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于文文的首次空间站出舱太空行走任务的具体计划和时间在下午的会议上被确认，到时候，郑秀妍作为家属，可以观看整个过程。

　　“这次因为日子特殊，航天局这边批准你作为家属可以直接和文文进行双向通讯。”

　　于司令笑着说完，吃了一口于妈夹进碗的菜。

　　“谢谢爸。”

　　郑秀妍知道，这一定是于司令在会上的提议。

　　的确是个特殊的日子呢，于文文也一定很兴奋。

　　等到了2023年的最后一天，郑秀妍起了个大早。

　　这段时间，因为房间里多了于文文给她买的空气净化器，睡眠质量都提高了，而且孕吐也基本都好了。

　　洗漱的时候，她看了看自己的小腹，微微隆起，伸手轻轻地覆了上去，眼底尽是温柔。

　　唐诗逸开车来接的郑秀妍，这段时间她没少做司机，作为唯二知道郑秀妍怀孕的人，她和刘恋换着陪郑秀妍产检。

　　CNSA的指挥中心里，所有工作人员严阵以待。

　　虽然这并不是空间站上的第一次出舱任务，但却是于文文的第一次，而且她这一次出舱是为了给机械臂更换关键零部件，对她而言，是双重考验。

　　“各部门报告太空环境监测数据。”

　　郑秀妍抵达指挥中心的时候，地面的技术支持人员正做着任务开始前的最后准备工作。

　　唐诗逸把她带到于司令身边，自己就去了自己的位置。

　　她的任务和上次一样，记录于文文执行任务时候的所有数据，并与训练数据做对比，然后出一份报告给于司令。

　　郑秀妍接过于司令递来的耳麦，戴上，耳机里现在很安静，她只能听到自己心跳的突突声。

　　她抬头看着大屏幕，等待着空间站的画面被投放上去。

　　很快，大屏幕像之前一样被分屏，一半的区域是空间站的实时画面。

　　另外一半的1/2是空间站外靠近机械臂的摄像头画面，另外1/2是关键数据的实时显示。

　　空间站的画面里，还没有人。

　　“郑教授，能看到我吗？”

　　郑秀妍的耳麦里先传来了于文文的声音。

　　然后画面里出现了一个身穿宇航员出舱服的身影，那个身影转过来，冲着摄像头招招手，面窗里，是于文文干净的笑脸。

　　看着眼前屏幕上的人，郑秀妍想起了自己在北航外的书店见到于文文的那时候，也是这样的转身和笑脸。

　　“我不只是感兴趣，我要考研。”
　　“考研？”
　　“是。”
　　“要考北航的？”
　　“对。”
　　“哪个教授的，方便告诉我吗？”
　　“郑秀妍，郑教授的。”

　　郑秀妍眼帘微微一动，这个她深爱的人，从地球以外的地方，还是能带给她最初的心动。

　　于文文的下一句话已没有了刚才的温柔，而是正经且严肃。

　　“北京，这里是中国天宫空间站，航天员于文文已做好出舱准备，请指示。”

　　于司令看着画面里于文文的状态，很是满意，他点了点头：“可以出舱。”

　　“是。”

　　于文文在接到命令后，又检查了一遍航天服上的相关设定，然后冲着摄像头竖了下大拇指，随即打开舱门。

　　分屏上最大的画面立刻从空间站内换成了空间站外。

　　于文文动作利落，一步步将安全扣固定在该固定的位置，顺着空间站的外侧，很快来到了机械臂所在的地方。

　　“北京，我已到达指定位置，现在开始检查机械臂并更换零件。”

　　说完，于文文就开始了她这次的主要任务。

　　在画面里，她的背景，是亮着无数闪烁灯光的地球，而地球的背景，是广阔无垠的宇宙。

　　郑秀妍盯着屏幕里的于文文，她的眼睛无法从她身上挪开，耳麦里，是于文文有节奏的呼吸声，很轻，但却实实地落在她的耳里，心里。

　　于文文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了此次出舱的所有任务，当她站起身，像摄像头的位置敬礼。

　　“北京，我已完成计划内所有任务，感受良好，请指示。”

　　指挥中心里响起了掌声。

　　于文文从耳麦里听到了地面鼓掌的声音，她抬手看了看小臂上的显示屏，又转头望向身后的地球。

　　郑秀妍听到耳边传来了一阵倒数，是于文文。

　　“10，9，8，7，6……”

　　她这才反应过来，看了一眼大屏幕右上角的时间显示，然后跟着于文文一起。

　　“3，2，1……”

　　“新年快乐，郑教授。”

　　郑秀妍看着画面里正在挥手的于文文笑了，没想到两人还能有这样一起跨年的时刻。

　　“Wow！新年快乐！”

　　指挥中心里的大家也反应了过来。

　　于文文的首次太空行走，在2023年的最后一天，而此刻，天上的她，也同地上的人一起，跨进了2024。

　　周围都是大家庆祝的声音，纷扰而幸福。

　　郑秀妍知道，于文文现在，一定看着她，用她自己的方式，她心里一定，用手捂着耳麦，生怕周遭的嘈杂会淹没接下来她要说的话。

　　“文文，我们，也祝你新年快乐。”

　　大屏幕上，并不能看得见于文文现在的表情，但郑秀妍还是听到了耳麦里的呼吸声一滞，然后是深吸一口气。

　　“你……你们？”

　　于文文咽了咽口水。

　　“嗯，我们。”

　　郑秀妍温柔地回答。

　　于文文要不是知道自己此刻的一言一行被投在了指挥中心的大屏幕上，她恨不得在太空里好好蹦跶一下。

　　她抑制住自己激动的声音。

　　“等我回去。”

　　“好。”

　　郑秀妍盈着笑点头。